巫镇和之前一样,静谧安详,路上也有一群人在谈话。
“姚姨不知道去哪里带回来一群人。”嬴婥看着那边人群,对姁挥了挥手。
姁拉了拉文姝的袖子,文姝看到她们,带着姁走过来:“姜世娠人呢?”
嬴婥说:“她在雨歇市里陪姞姨。”
文姝皱眉问:“姞妍为什么不来巫镇?”
嬴婥:“她要做研究。”
嬴妗越打断她们的对话:“回去再说。”这里人多口杂。
文姝张开的嘴又闭上,往下撇了撇。
什么研究,还要姜世娠陪着。
她本来想和姜世娠说说那株放倒她们的曼陀罗,天光说可以给她们种子试着种种。
现在她只能一个人去种了。
姁旁观着,思索着,最后拍了拍文姝的背。
嬴婥完全没看出文姝不高兴,在她心里,文姝一直都那副不怎么高兴的样子,她的注意力在那群和巫疏狂谈话的人身上打转。
那群人都很健壮,从她们的脚步、体态等细节能看出来,她们不是普通人,至少都有练习过如何走路更稳当。
她从她们的对话中能听出来,那个中年人天光是她们的首领,天光是她们中身手最矫健的,也许也是教导她们的人。
嬴婥专注地盯着天光,扫过她的身体,试图琢磨出如果自己和她打起来,胜率有多高。
嬴妗越扫了眼各有想法的众人,只觉得吵闹,想要屏蔽她们的想法,专心偷听另边人群的对话。
还真成功了。
屏蔽掉身边人的想法,那边的想法就更加清楚了。
也没有太值得注意的,听起来都是正常想法,没有恶意。
等那边的人群散了,少年巫疏狂带着大部分人走向她们即将落脚的地方,姚姹带着余下的一位中年人走过来。
姚姹还没开口,中年人就径直朝嬴婥伸出手:“你好,我是天光。”
嬴婥已经听到这个大姐的名字,但假装第一次听到,握住她的手:“你好,我是嬴婥。”
“你练过武?师从何人?”
“我认识你师母。”
“有时间我们切磋一下。”
短短三句话,两人就打在一起。
……真的不能等一等吗?看着两个人打在一起,文姝拉着姁躲到旁边,腹诽着。
怎么对方说有时间切磋,嬴婥立刻就“现在就有时间”。
也太着急了吧!
嬴婥和天光都没有用武器,单纯肉搏。
刚一照面,嬴婥就发现对方的力量远超常人,几乎可以与二次进化过的自己匹敌。
天光也很惊讶,这个年轻人居然力量这么强。
两人都只是略作切磋,没有使出全力,很快,就以天光踩着花坛上雕像的动作而结束。
“天光,你的弹跳力也太强了。”嬴婥目估着花坛和雕像的高度差,至少三米,有点惊讶又好奇地说,“没有手部借力单纯靠弹跳力,我跳不上去,你怎么做到的?”
天光看了眼路边瞪着自己的老人,在她们过来训斥自己前跳下雕像,说:“你相信自己能做到,多练习,就好了。你的先天条件很好,你愿意的话,我可以教你怎么做。”
“好啊好啊。”嬴婥不假思索地答应了,想起什么,她说,“可以带朋友吗?教一个是教,教两个也是教。”
天光无所谓地答应了。
嬴婥高兴地说:“那我去和巫疏狂说!”
天光:“?”
天光看了看旁观群众:“我以为你的朋友是她们?”
“是啊,她们也可以一起,不过我之前答应巫疏狂会教银姨的孙子练武,我觉得你这么厉害又有教学经验,教她会更好。”嬴婥笑眯眯地说,“我们可以开个小班,我做你的助教。”
天光看着嬴婥的笑脸,无语地笑了:“你拿我做人情是吧。我们才刚认识你就拿我做人情。”
嬴婥认真地说:“不是啊,我只是觉得这么厉害的老师要让大家共享,而且,这也有助于你们重新融入巫镇嘛。”
看着嬴婥义正词严的样子,天光默然片刻,摆手:“行吧行吧,就算是你说的这样吧。”
嬴婥笑嘻嘻地说:“那我们走吧,巫疏狂带你的同伴走了,我和你一起去找她们。”
她转头和嬴妗越挥手:“我等会儿就回来了,你们先回去吧。”
看着嬴婥轻快离开的背影,文姝第一个转身朝民宿方向走,说:“她交朋友真是够快的。”
其她人都附和地点头。
安静了一会儿,姁小声说:“有点厚脸皮。”
其她人附和地笑了。
*
“师妹——!”嬴婥一下跳到巫疏狂面前,给了她一个拥抱,“好久不见啊!”
巫疏狂一把将她推开,用质疑的眼光打量着她:怎么回事?失心疯了?
面对嬴婥灿烂的笑容,巫疏狂最终没说出那句“我们有这么熟?”的疑惑,只是说:“你身上有一股汗臭味。”
嬴婥闻了闻,不在意地说:“刚刚和天光切磋了一下,出汗了。我有两件事想和你说。”
嬴婥兴致勃勃地说:“第一,是我和天光要开个武学班,之前我不是答应教打造武器的银姨孙子练武嘛,你问问她由我和天光一起教行不行。”
巫疏狂看了眼不远处和同伴聊天的天光,说:“你还挺厉害的,让天光帮你带小孩。她自己从来不带小孩的……她可是小孩绝缘体。”
嬴婥瞪大眼睛:“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可没有让天光帮我带小孩的心思,只是把好老师分享给大家呀。”
说着,迅速转移话题:“然后,我想问问变异动物能带进镇里吗?体型比较大的那种。”
巫疏狂的注意力被转移:“多大?需要由我评估过安全性再说。”
……
“……它能长到多大?”巫疏狂看着半人高的蜘蛛,问。
嬴婥回想了一下蜘蛛妈妈的体型,说:“我也不确定,它妈妈大概三四米高,但是以后可能还会再长。”
巫疏狂摸着蜘蛛的身体、在蜘蛛面前窜来跳去,确认蜘蛛不会突然暴起伤人,她说:
“现在这个体型可以带进镇,之后长大了……就再说吧。
“提前说明,它造成的所有损失,都要由你们赔偿,它伤到人,你们也要负责。”
嬴婥说:“你放心,它不会的。”
“走吧,现在我送你们过去,我在旁边可以让其她镇民放心。”巫疏狂说。
一边朝民宿走,巫疏狂一边翻旧账:“之前你被蛇袭击的时候,那个白色的网,就是它的蛛网吧,它救了你?”
巫疏狂说的是之前嬴婥帮她去森林里找咪咪的时候,那时候蛇躲在树上,心心念念着要咬嬴婥一口把属于它的半朵莲花抢回去,在蛇偷袭的时候,蜘蛛用蛛网把它捆住了。
嬴婥说:“是。”
巫疏狂摸了摸蜘蛛的头,说:“那你们关系不错。”
嬴婥想了想,点头:“是。”
一开始,嬴婥并不算太信任蜘蛛,尽管她不讨厌蜘蛛,但很难说有多信任,但现在渐渐地也算是将对方当作同伴了。
尤其是今天醒来后,嬴婥认为自己的心打开了很多,对多数事物都抱有积极乐观的心态,也包括蛇和蜘蛛。
她能和它们贴贴,就是一个很明显的信号。
嗯……嬴婥陷入思索,自己好像变了一些,是好的转变吧?
直到此刻,她才缓慢地反应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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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越女士怎么想。
“到了。”巫疏狂的话打断了嬴婥的思绪。
嬴婥抬起头,看到民宿门口,她和巫疏狂道别,带着蜘蛛进入民宿。
虽然才离开一天,但总有种好久没回来的感觉。
她爬上树,看了眼树上的变异植物,然后顺着树枝跳到二楼走廊,敲了敲嬴妗越房间的门。
开门的是姚姹,她和嬴妗越同房间。
看了眼嬴婥,姚姹出门了:“你们聊。”把空间留给两人。
嬴妗越正在整理物品,见嬴婥一屁股坐在床尾,说:“怎么了?”
嬴婥趴在床尾,看着嬴妗越:“你觉不觉得我二次进化之后有点变了?”
嬴妗越整理着衣服,随口说:“是有点变化,但是是好的变化。”
嬴婥说:“但变化就让人感觉怪怪的,像是被控制了。”
嬴妗越手里的动作一顿。
她放下衣服,坐到床上,对嬴婥说:
“你记不记得,你十四岁那年的事情?”
嬴婥坐起来,挠挠头:“当然记得,怎么会忘?”
嬴妗越说:“既然记得,你就没有被控制。”
嬴婥笑说:“这怎么得出来的结果?”
嬴妗越说:“我一直觉得,那件事我没有处理好,才导致你后来行为处事有了变化,变得有些拘束。”
什么?嬴婥急急地说:“当然不是!你那个时候都生病了!”
嬴妗越说:“就是这个原因。我不该生病的,那件事并没有让我心累到进医院的地步,但我还是晕倒进医院了……
“你肯定把我进医院的事情归咎到你自己身上,你觉得是你害了我,后来行事就有了束缚,不想给我惹麻烦。”
的确如此,嬴婥无法反驳,低着头,沉默两秒,闷闷地说:“我也没有很束缚自己。”
嬴妗越两手捧住她的脸颊,让她抬头看着自己:“没有吗?”
嬴婥目光飘移。
嬴妗越松开手,说:“这也是我的问题,我察觉到了你的变化,但某种程度上,我默许肯定了你的变化,我也觉得这样对你来说更好,这样更安全。
“我总以为日积月累的小小改变是成长过程中不得不面对的遗憾,但现在看来,只是我不想面对我作为母亲的不称职。
“直到今天,看到你那么高兴,我才发现,我的默许对你造成了多大的伤害。”
“哪有……”嬴婥就要说话,被嬴妗越一把捂住嘴,她认真地说:
“这是让我弥补的机会,二次进化解除了你心灵的束缚,这很好,你不要担心,也不要担心我会担心。”
嬴妗越知道,嬴婥根本不觉得二次进化对身体有什么伤害,只是担心她会因为嬴婥的各种随心行为而担心,才忐忑不安地来旁敲侧击。
“你必须停止了。”嬴妗越斩钉截铁地说,“你必须停止去想,我会怎么想。”
顿了顿,她说:“对不起,我一直没能保护好你。尽管我一直想要避免把那个女人对我造成的伤害加诸在你的身上,但我还是没能让你远离我对你造成的伤害。”
嬴婥看着她,认真地说:“你对自己太苛责了。
“当年女威遇到挫折你急得上火,到处开会,我和男同学打架,你不得不去见老师,还要和别人的家长掰扯,你整整一个月没睡好觉,晕倒进医院也很正常,怎么会是你的错?”
“后来,你那么忙,有时候想不到我也很正常,你不要把无意的忽略当成有意的纵容。”
嬴婥扑到嬴妗越怀里,紧紧地抱住对方:“你这样苛责自己,才是对我的伤害。
“——为什么在我眼里那么强大完美的母亲,在她自己眼里,却有那么多的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