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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 第三十三章

作者:酥大麦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无事便让陆通接着回去继续创作,裴子弈根据躺尸之人身上的东西,决定明日先去探查探查,看能不能知道躺尸之人的底细。


    安排完一切,他并未回房,而是又去了书房,仔细思索今日之事。


    自白日里从宫中回来,裴子弈便烦闷不已。


    看他母后的口风,偷跑这条路已然行不通,奉旨成婚势在必行,他身上很有可能再添一条无辜的性命。


    思及此,裴子弈坐立不安,却不知该如何解决。


    强逼着自己静下心来,像打仗之时排兵布阵一般,推演种种可能,结局却颇为一致。


    无解。


    就这样,裴子弈在书房从天亮坐到天黑,期间晋忠送了几次饭菜进来,均是如何送来便如何端出,一口未动。


    晋忠虽脑子如刚总角的孩童,但忠心不二,隐约觉得不可以这样,却从未经历过这般情形,遂不知该如何处理,便去找陆通。


    结果陆通自打进了京,便过的日夜颠倒,白日里呼呼大睡,到了晚上才思泉涌,沉迷各种乐曲创作,扰的府内众人烦不胜烦。任由晋忠捶了他半晌,也不见清醒。


    晋忠无法,又去找了自己的爷爷,也就是老管家,老管家倒是得力,只是近日夜里着了凉,正卧床调养,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府中虽有下人,但都极怕这位煞星。


    之前,常年里打扫宅院又没主人,既自由又有钱赚,是好多都是托了关系进来的,想要吃碗安乐茶饭。谁都没想到他今年回来了,众人便都避之不及,只赶着极早之时打扫打扫他所在的院子,其余时间都躲在外院不敢进来,就算晋忠去找,也都推脱没办法。


    晋忠转了一圈,找不到解决之法,便陪着不吃,守在书房外。


    直到亥时末,裴子弈从书房出来,瞅见精神萎靡不振的晋忠吓了一跳。


    问了才知他一天米水未进,俗话说得好:半大小子、吃垮老子。


    晋忠正处在这一时期,猛地禁食一天,那哪受的了。


    急忙亲自去厨房,命人速速送了饭菜过来,才让晋忠在‘饿死’之前得以续命。


    裴子弈看着风卷残涌,不肖片刻便干完三碗饭的少年,原本有事情占着心思不大饿的他,也陪了两碗。


    大晚上吃完立马又睡不下,被白日之事困了一天,裴子弈觉得胸中一股浊气郁结难舒,遂上了房顶,换换心情。


    三年了,他已有三年未曾回京,三年来这京都较他走时已有了不少变化。


    今日月色正好,裴子弈看着看着不觉想到了极小时,趁着月色偷偷在自己宫中爬上去一回,那时节他可是费了好大的劲背过近身侍人的眼,才得以‘放肆’一次。


    他记得那日的月亮也很亮,到仿佛和今日一般无二。


    父皇总说他少年老成,却不知他身为父皇的第一个儿子,自小便被母后教导要稳重,行事必要得体,是以事事三思而后行,小小年纪也不曾淘气。


    年少时,无人知他有多羡慕宫墙外的那些孩子,然而重担在身,即便心中如何渴望自由,终不能如愿。


    直到…他去了边疆。


    仿佛一朝跃进理想的世界,在那他过的恣意快活,世人皆以为他在边疆如何凄苦,就连父皇和母后怕也是如此认为,却不知他早已是鸟归森林、鱼入大海,战时运筹帷幄决胜千里,闲时自在如风好不快活!


    裴子弈望向边疆的方向,耳边笛声悠扬,不禁有些伤怀。


    这次,不知何时才能回去了。


    正想着,忽而远方一个黑影迎着月色踏屋而行。


    裴子弈倏地眯起眼来,瞬间起身鱼跃翻飞,追了上去。


    现在已是宵禁,若有人此时在街上游荡,必是要掐监入狱的,更别提使着轻功飞檐走壁的了。


    这个时间、这个架势,很显然是贼人夜入京都。


    上元节之变故,京兆府已查是外敌入京趁乱行刺,但因为运回的尸首,除了一身夜行衣,什么标记都没有,就连行刺用的兵器都是入京后锻造的,只除了刺伤苏瑾之人所持的那把宝剑留下些许痕迹,证明非大齐本国制式,却也只能确定是外敌入侵,并不能确认是哪国派来的。


    此时,裴子弈下意识便将二者联系在了一起,若能生擒此人,说不准便能真相大白。


    因距离太远,即便裴子弈轻功了得,却也费了些功夫,直到追至苏家宅院苏瑾院中,那贼人已然先他一步倒地。


    裴子弈先前只一心追贼,直到落地后才发现自己进了内宅,和先前救了他的那位苏小姐面对面看了个正着。


    当然,他也是眼睁睁看着她倒下去了。


    眼前一切发生太快,裴子弈根本没来得及缕清过程,先确定贼人已死,他又去往屋内看苏瑾状况。


    那时节,苏瑾倒在榻上,生机全无。


    很显然这贼人是冲着苏瑾来的,先前以为是外敌作乱,现如今看来并非如此。


    那为的是什么,他只一瞬,便已然明了。


    原来,不是天命。


    裴子弈心中五味陈杂,更兼怒火,一时钉在原地没有动作。


    谁知下一秒,他就看见原本‘死了’的苏瑾,开口说话了。


    不止说话,还坐起来了!


    一时间惊诧压过怒火,实在太匪夷所思了些。


    而且看苏瑾的样子,大概是将他与贼人认成一伙,种种疑团加之初初想通其中关窍,裴子弈没有多言便离开了。


    此时,他坐在书房中细细思忖。


    今日亲眼见了那贼人如何害苏瑾性命,虽不知苏瑾是何故死而复生,若她今日真死在随翕之下,明日怕又是一桩命案被他‘天命’所累,传遍天下。


    裴子弈捏紧拳头,这些年的事不用多想,便已然串联起来,只是这些人当人命是什么?


    好端端一条性命,只因嫁给他后或可成就他,而碍了他们的登高路,便要将其抹杀,着实可恶。


    有本事冲他来啊!


    先前几个女子,他不是没有疑心是出于贼人之手,但自小被太傅教导为君王者当品行端正,行事必尊原则,若君心动摇则国之根本动摇,万不可有阴险诡诈之行,父皇和母后对他保护的极好,他只一心扑在朝堂政事之上,对于那些旁门左道他根本无所涉及。


    当初父皇下令彻查后,他也派了人去调查,但根据当时明面上留下的线索,根本查不出什么来,渐渐地他也就接受了自己命中带煞之言。


    既如此,他便远着人些,倒也无碍。


    到了边疆,虽有疑为何身边之人皆安然无恙,却也在他们自圆其说,‘咱们每日脑袋别再裤腰带上,什么命数不命数的,自己的命都是自己挣的,多活一天赚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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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话语中,也觉得是这般道理,才渐渐没了那些顾虑。


    也多亏在边疆这些年,他结实了许多能人异士,其中陆通便是其中之一。


    这陆通原非边疆之人,家中世代行医,先祖也曾在宫中任职身居高位,只是到了陆通爷爷那辈子,忽然走了偏门。


    世人都说医毒不分家,事实也确实如此,陆通先祖因有着一颗悬壶济世的心,遂将祖上传承的制毒典籍封藏于祠堂中,不想后世子孙接触,谁知巧合之下被陆通爷爷发现并奉为至宝,称心钻研愣是在江湖上闯出一号。


    而陆通完美的继承了他爷爷的‘优秀’品质,亦正亦邪,救人与杀人皆在一念间。


    不仅如此,他还有一颗文艺心,精通各种乐器,又酷爱创作,经常各处各地的游走,从未有个固定所在,行至边疆也是随心之举,后因误入深山迷路,而他正巧带领部队拉练顺道给他救了,他便随他入了军营,留下当了随军大夫,原来的老大夫一开始还拿他当学徒,殊不知陆通一出手就给他镇住了,从此追随陆通左右,口称陆通为老师。


    此次进京,陆通跟了来也是机缘巧合,用他自己的话说,他的创作已经进入瓶颈期,老在一成不变的环境里待着,他的乐器都失了灵性,是时候换换地儿了。


    裴子弈原本打算只带晋忠一个的,毕竟他身份特殊,不好带太多人,但陆通表示带着他,万一有个头疼脑热的顺手就给治了,不然以裴子弈的身份,哪个敢近身的?


    这倒是说服了裴子弈,加之边疆安定,便随他去了。


    得到应允后,陆通连忙收拾了些随身的乐器,反正他们待的时间也不长,大件儿的就不往外背了。


    没想到这一带还真带对了,陆通的本事他自是知晓,当初留在他营中,救回了多少一脚踏入鬼门关的将士。


    毫不夸张的说,自打陆通来了,别管用什么方法,人只要能从战场回到军营,就能活。


    每每被将士们感叹他医术高超时,陆通总不在意的说这才哪儿到哪儿,他医人的手段不足用毒的十之二三,若有朝一日让他们瞧瞧自己用毒的手段,才让他们叹服呢。


    此次有了陆通,裴子弈心知是有人刻意为之与天命无关,多年郁结消散,这下倒是真不着急回去了。


    这么多年了,背后之人还如此谨慎提防他,那他便借着此次留下的痕迹探明究竟。


    他倒要看看,到底是他的哪个兄弟,如此急不可耐。


    烛火莹莹映在他的脸上,眸中暗潮涌动,他可以不争,但不代表别人可以肆意妄为将莫须有的罪名肆意按在自己身上。


    提笔,在二指宽的字条上写下几句话,绑在信鸽腿上,这是他为防止边疆有事,来不及回去特意带过来传信用的,此时倒提前派上了用场。


    至于,他的那位未婚妻。


    裴子弈唇角不自觉的勾了起来,不知明日那背后之人知晓她还活着,表情该如何精彩。


    心下更加好奇,她身上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起死回生?


    裴子弈好笑的摇摇头,这般匪夷所思之事,断不可能的。


    忽而皱眉,方才诸事繁杂,一些情绪被他强行压下,现在一切处理妥当,那股莫名的亲近之感再次袭上心头。


    明明他与她只是见过两面,可那强烈的熟悉感,到底是因为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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