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逐水嗯了一声,“关在最里面,连茱萸都她们都懒得杀的东西,你自然见不到。”
“问完了吗?可以滚了吗?”
孟清清正想回怼一句,但却被身体的不适压了下去,“我……我感觉我要晕了。”
卫逐水还以为孟清清这话里有什么弦外之音,直到孟清清两眼一翻真的倒在地上,他才发现她只是在陈述事实。
卫逐水跳下床先是探了探她的鼻息,之后又摸上她的额头,温度竟比离开这之前还要高。
卫逐水本想等孟清清烧退了再走,但平海派弟子滥杀无辜,萧寒生入魔屠城的消息不知为何传遍各处,连京城里的皇帝都听闻了此事。
皇帝并不抗拒江湖人拉帮结派,却忌惮那些帮派势力的扩张,更忌惮那些在民间极有威望,却不愿意归顺朝廷的帮派。
平海派十多年来受过朝廷不少压制,只是王清川性格偏柔不愿撕破脸,且觉得或许归顺朝廷并非什么坏事。
但同时又顾忌着萧寒生从前的意愿,如此两相纠结之下,平海派的势力自然越来越弱,影响力也越来越小。
之前散花宫出事,老皇帝心中定然开心得很,现在只剩下一个平海派,正想着该如何斩草除根,未曾想一转眼竟成魔教了。
他自然不会放弃这难得的机会,无论是真是假,都要趁机派兵将心患铲除,此举不仅可解心头大患,还可名正言顺、顺承民意,一举多得。
卫逐水听到声响时,跳上平海派最高的楼阁之上,远远的,便看到浩浩荡荡朝平海派跑来的士兵。
好在他先前就传了信,让秋露宫的人将平海派的那些弟子带去地牢里关着了,不然此刻着实不好脱身。
距离平海派还有十余步距离的夏知远停下脚步,抬头便可见一个身影,左手提着萧寒生,右肩扛着孟清清,几个呼吸间,便跃出十数米消失在他们的视线中。
如此修为,再加上一头白发,必然是卫逐水无疑。
沈亭北走过来,“殿下,可要追?”
夏知远微微一笑,“你打的过英豪录第一,还是打的过英豪录第二?”
沈亭北低头,“属下惭愧。”
“不必惭愧,有我那位青梅在,后面有的是我们监察司论功行赏的时候。”夏知远语气轻松道,“你们去随便搜点东西,再捡些尸体应付过去就成了。”
“可是陛下……”
“放心,有我在,父皇不会追究的。”
孟清清梦到自己被一头驴驮着,那驴还尽挑颠簸之路走,颠的她头昏脑胀、直犯恶心。
最后那头倔驴终于消停了,她却忍不住的想吐,于是半梦半醒间,一歪头便趴在床边吐了起来。
但她呕了半天,除了些清水,却什么也吐不出来。
这么一番折腾后,孟清清也清醒了,她看着周围环境,不似在平海派之内,目光缓缓落到坐在桌边淡定喝茶的卫逐水身上,略有迟疑道:“这是在哪?”
卫逐水阴森一笑,低沉着声音道:“准备带你去地牢,将你关起来。”
孟清清啊了一声,虽还觉得头晕脑胀,但却比之前要好些,因此脾气也上来了,“凭什么啊?本小姐犯法了吗?”
“你……你这魔头怎么这样啊?亏我之前还给你熬粥,还担心你呢,你居然还要关我!”
卫逐水顿时流露出鄙夷之色,“本事不大,气性不小。我看你的脑子是真烧坏了,我关你对我有何好处?”
孟清清一想,还真是,卫逐水关她有什么好处?
她难受的躺回到床上道:“这个时候你还同我开玩笑,我感觉我快死了,你不能给我找个大夫吗?”
“找过大夫了。”卫逐水道,“药你也吃了,你身上的伤也处理过了,至多再过三日就可退烧。”
孟清清一怔,掀开被子看了眼自己身上干净的衣服,“我、我……谁替我换的衣裳?”
卫逐水道:“船上的女医师。”
“船上?我们在船上?”孟清清这时才开始仔细打量周围的环境,“为何要上船?”
卫逐水道:“去寻萧寒生的一魄,他之前长时间用清明咒延长清明,若再不补全七魄,他很快就会变成真正的傻子。”
“即便不是为寻他那一魄,也要离开。平海派树敌不少,如今不仅有朝廷追杀,还有各种修习旁门之术之人追杀,若还留在大殷朝,他必死无疑。”
孟清清仔细想了想,之前在听蝉小苑时,玉情就说萧寒生有一魄在一处海岛之上,只是那时她以为自有王清川帮萧寒生,因此也未继续打听,结果谁曾想竟闹出这种事。
幸好萧寒生交了卫逐水这个好友,不然就难办了,若只有她,她实在不知该如何救萧寒生。
但仔细一想,这萧寒生混的可真是比真正的魔头还要差,卫逐水失势时都没有那么多人追杀卫逐水。
就像那老皇帝,虽盼着散花宫倒台,但在散花宫真正倒台,秋露宫又势头不大之时,也未趁机征讨好一雪前耻。
不过仔细一想,应当也有考虑到二人性格与立场的原因。
毕竟皇帝派兵征讨平海派,即便之后平海派污名洗尽,萧寒生也不会去找皇帝要说法,只会恨自己做的不够好。
但卫逐水不同,他不需要洗什么污名,也不需要什么说法,更不会觉得自己做的不够好。
他只会在皇帝决定派兵征讨时,哪怕耗尽最后一口气,也要杀进皇宫里报仇,毕竟这事他又不是没干过,虽未成功,但心理阴影定是没少在皇帝心中留下。
孟清清叹了口气,揉着脑袋道:“我们还有多久到地方啊?”
“快则五日,慢则八日。”卫逐水走到一旁的坐榻上盘腿而坐,闭目道,“我的人早已安排过去,你若不想到时成为拖累,现在就好好养伤。”
卫逐水说话不好听,但也不是没有道理,孟清清皱了皱眉到底是没说什么,只是也坐起来,调动体内灵力闭目调息。
萧寒生也在这屋中,只是现在还傻着。
无人与他说话,他便如木偶一般没有任何动静,静静地坐在坐榻的另一侧。
而孟清清醒后,因身体不适不再聒噪,也不会再在睡梦中流着泪梦呓喊娘,两个最烦的人此刻都消停了,卫逐水对此十分满意。
他们要去的地方是位于西海中央的一座海岛,这座岛屿名叫轻罗岛。
说来也巧,这岛屿正巧就在大殷朝与那极擅各类旁门之术的兹契国中央。
兹契国与大殷朝两国理念不同,兹契国对旁门左道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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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为推崇,上至国君、下至臣民,无不精通此道,因此许多在大殷朝国界内混不下去的旁门录中高手,就会跨越西海到达这兹契国。
而这轻罗岛,孟清清从前听闻过有关它的传闻,听闻这轻罗岛上美人如云,无论男女皆美艳异常,而第一批到这轻罗岛的,便是自兹契国而来的一众巫蛊师。
兹契国之人,皆美如画卷,时常有兹契国内美人的画卷传入大殷,令不少好色之徒十分惦念。
只是这么多年来,去了兹契国的人竟没有一个回来的,不知是真的定居了,还是因为其他原因无法回来。
这轻罗岛也是同理。
人人都说这轻罗岛是个好地方,岛上不仅美人如云,更是比京城还要繁华数倍,就连地面都是黄金铺的,随便走两步就能捡到金子。
引得不少好色之人想要去为美人一掷千金,也引得不少想要金银之人,为钱财而去,但这传闻传了那么多年,却没见有去过的人回来炫耀。
萧寒生清醒过来时,已是船行驶前往轻罗岛的第七日。
他甫一清醒,就发现自己站在甲板上。
此刻已是黄昏时分,一半太阳已隐藏与海面之下,一眼看去,天空已呈现一片火烧云的景象,透来的光,为世间万物增添上些许温暖柔和的淡金色。
而孟清清就站在他身侧,正踮脚想努力看清还有些距离的轻罗岛,发现萧寒生靠近后,她立刻转过头,奇怪的望着他。
萧寒生望着她那双晶莹清澈的眸子,金色的天空倒映在她的眼底,同时还有萧寒生逐渐靠近放大的身影。
“你靠那么近做什么?我脸上有脏东西吗?”孟清清奇怪道。
孟清清的眼中没有任何抗拒或排斥,只有无尽的疑惑,她发现萧寒生还在看着自己时,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又摸了摸自己的头发。
在到这船上之前,卫逐水便提前让人给孟清清准备好了衣裳,只是秋露宫的人似乎会错了意,以为她是未来的宫主夫人,因此准备的都是极尽华丽的衣裳。
就比如她现在穿的这件,是件由上等绸缎制出的衣裙,白边粉底,镶着大大小小的珍珠,各种花纹皆是银丝绣成,做工精美绝伦,一看便知其价格不菲。
再看她头上簪着金色游鱼样式的发簪,整支簪子几乎是以纯金打造,垂下的流苏尾端,是罕见的淡蓝色珍珠。
这是皇室才可得的贡品,也不知秋露宫是如何抢来的。
但只见眼前人从头到脚,绫罗绸缎、珠光宝气,萧寒生便觉得,这才像是从刑部尚书府中被千娇百宠着养出来的明珠。
比从前带着他四处奔波,不得不穿粗衣,戴着木簪时还要耀眼夺目。
但他……
他又何德何能,竟要让一个千娇百宠长大的明珠,陪他一起受苦,同他一起蒙尘?
倘若孟清清一开始便有所求,甚至对他狮子开口,挟恩图报,他大可不必挂心,只在一切事了后予她所求即可。
但她却只想要几本她随意动动手就可得到的剑谱,为此承受了不知多于此几倍的苦难,最后却依然能不怀怨怼地面对他。
她无怨无悔地陪着他,日日夜夜为他担忧,为他难过,为他奔波……
这是一生一世也还不完的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