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瑾见李佑安应下,他右手一抬,金铭坠星剑便捏在手上,“莫用凡铁,拿这坠星剑对敌。”
李佑安应是,双手接了过去。杨瑾悉心教导,他抬起头:“龙族鳞片刀枪不入,只是这里,”杨瑾抬起头,手指咽喉,说道:“这里有一片逆鳞,削之破防,破而刺之,即可杀敌。”
李佑安点头,“应战小心,你当可获胜。”
杨瑾抬手把肩上小龟托起,顺手放在常昊肩头,抬手捏了一诀,就带着那小青龙的魂魄消失无踪了。
李佑安定了定神,抬头看向常昊,常昊瞧着这孩子握着剑柄的手紧了紧,目光却灼然坚定。
常昊没再多问,他捻出一片青麟,手心赤炎燃起,那青麟化作一缕灰烟,灰烟萦绕在常昊指尖,手诀一掐,那灰烟飞了出去。常昊足下云绕风缠,带着李佑安就追踪而去。
只见那缕青烟穿街过巷,出了北城城门,越走越荒,这里临近北城,这里依山傍水,农田错落,风光虽好,住的人却很少,眼见着青烟停在一户农家院落门口。
两人落地,常昊往一旁退开十步,让开前方战场。
李佑安手握坠星剑,深吸一口气,提气叫道:“兀那妖怪,前来受死!”
李佑安盯死农家院落,自打他能变作兽形,嗅觉增加了不止一点,他站在这院门口,只觉得一阵阵的血腥气味飘忽而来,想必这农家院的主人也不幸遇害。
“锵!”长剑出鞘,李佑安手捏剑诀,坠星剑半悬空中,随他心意化作一道流光直冲院中,李佑安捏诀一手,坠星剑回复手心。
就在此时,一道青色身影从院里冲了出来,那是个身着青衣的少年,生得与敖平魂魄一般无二,额间长着两枚晶莹的龙角,手中握着一柄寒光凛冽的长刀。
“大胆,”这画皮鬼握刀抬手,声音冰冷至极:“区区人间朝廷走狗,敢冒犯我龙族龙裔?”青衣少年瞥了眼站在一旁的常昊,心下已是一片骇然,他面上不显,实则打定主意准备逃之夭夭。
李佑安冷笑一声,他全身提防着,嘴里却说:“你这妖怪恬不知耻,还龙族后裔,你是个什么货色还需要我来说明吗?还不束手就……”擒?
李佑安话音未落,就看青衣少年已至近前。李佑安只觉眼前一花,刀光已至面门。他侧身避过,长剑顺势递出,剑尖直指少年咽喉。
李佑安心下一惊,这画皮鬼虽占龙皮囊,但手下的功夫还是过硬的,他冷着张脸,身形如鬼魅般闪动,长刀划出一道弧光,与长剑相击,发出清脆的金铁交鸣之声。两人身影交错,刀光剑影间,已过了数十招。
李佑安毫不示弱,这少年虽然刀法凌厉,每一刀都带着威压,但似乎后劲不足,气力虚孱,这少年刀法虽然精湛,但正如杨瑾所说,这画皮鬼肉身魂魄不稳,他就算有诸多本事,也不敢使出全力。
李佑安全力以对,坠星剑宝剑有灵,剑光若拂柳细影,只封得这妖怪无处可逃。
两人你来我往,刀光剑影灿若流星,竟打了个不相上下。
李佑安镇定自若,倒是这妖怪越战越慌,青衣少年一刀砍下,身子倒退三步,周身青光大盛,身形骤然膨胀。李佑安只觉一股风浪扑面而来,逼得他连连后退。待青光散去,眼前已不见那青衫少年,取而代之的是一条身长十丈的青龙!
李佑安鼻头一皱,一股腥臭气味扑鼻而来,这气味就如同新死之人刚刚发出的气味一样,只熏得他眼前一黑,但就算这画皮鬼鸠占巢穴,但她毕竟成了这龙身的主人。
青龙鳞甲森森,龙目如电,张口便是一道青色龙息喷涌而出。李佑安急忙掐诀,在身前布下一道灵力屏障。龙息撞在屏障上,激起阵阵涟漪,屏障瞬间出现裂痕。
这青龙却半点不恋战,青龙转身摆尾,竟是要逃。
“轰!”的一声巨响传入李佑安耳中,巨大龙头轰然撞上虚空结界,青龙传来一声哀鸣,不知何时,常昊在附近布下了一方结界。
青龙转过头来,目露憎恨:“小子,我今日就算死在这里,也要一并取了你的性命!”
李佑安心下一惊,他当机立断,身形猛地往后褪去,左手手间灵力迸发,灵光凝在指尖,虚空画符,手指一弹,那符长剑顿时金光大盛,剑身浮现出道道玄奥符文。
“体有金光,覆映吾身,受持万遍,身有光明。三界侍卫,五帝司迎。万神朝礼,役使雷霆,鬼妖丧胆,精怪忘形。金光速现,覆护真人。急急如律令!”
“斩!”李佑安一声厉喝,长剑化作一道流光,直取青龙逆鳞所在。
青龙怒吼一声,龙尾横扫,想要将长剑击飞。然而李佑安这一金光剑斩抽走了他近乎四分之三的灵力,又岂是那么容易抵挡的?
剑光闪过,只见剑身擦过龙身,竟擦除刺目火光。金光咒在龙身上炸开,疼痛只传头皮,青龙吃痛,发出一声震天动地的咆哮。
李佑安抓住机会,剑势一转,他看准位置,削下咽喉逆鳞。
逆鳞脱身,尖锐刺痛让青龙疯狂扭动身躯,李佑安气势且战且盛,剑光若附骨之疽
李佑安的剑法精妙绝伦,每一剑都精准地刺向逆鳞位置。
这小青龙有些急了,它毕竟不是正统龙族出生,哪里知道这人一出手就瞄准了要害,转眼间,青龙身上已是鲜血淋漓。
终于,青龙力竭,庞大的身躯轰然坠落。
“慎宁让开!”杨瑾声音自高空传入李佑安耳中,李佑安毫不犹豫,闪身便退,他毫无阻碍地穿过那道困龙结界。
李佑安落在常昊身边,自家小师弟挺着身子,大声夸奖:“师兄好厉害!”
用剑,使符,符剑合一,当真直取要害。李佑安只觉精疲力竭,嘴里却说道:“师弟,你也可以的。”
桂睿思忖片刻,点了点头,幸得师兄教导,他把那些符咒也记得七七八八了。
杨瑾身形如若流光,如天外陨石般从高空落下,他手中掐诀,悬浮于高空的阵法瞬间启动。无数道灵力锁链从天上升起,只将那青龙牢牢束缚。
青龙在阵法中挣扎,却半分动弹不得。灵力锁链无声刺入龙身,锁链绷紧,速度却很快,朝着皮肉里钻了进去,十丈青龙困在法阵之中,混沌的龙眸盯死杨瑾。
青龙面露狰狞,再不遮掩它目中怨恨,那灵光锁链钻入他的身体,让他龙身龙爪无一不是痛的,“求求你……饶了我……”它的声音嘶哑而颤抖,带着无尽的痛苦与恐惧。
李佑安站在阵外,饶是精疲力竭,此时他也开口斥道:“你这妖怪,饶你?你谋害龙君、杀害百姓,占人身体,吸人血液,害人性命,该杀!”
杨瑾抬着手,右手手心朝上,手指紧绷如爪,手间使着力道,他五指一握,阵法中仿佛传出“砰”的一声,杨瑾手一拉,旁人就看着阵中小青龙仿佛死去一般,瘫软在地上。
常昊抬手,手指灵光亮起,手尖在李佑安和桂睿额心一点——天眼已开,李佑安再次睁开眼,就瞧着阵中站着一丑陋恶鬼。
腐烂的肌肉、空洞的眼窝、扭曲的骨骼,依稀能看出是一女子的身形,无皮、无肉、无骨,灵光锁链仍然牢牢拴在她的身上,她恨恨抬起头,空洞的眼窝里亮起两朵冥火,它的身体不住地抽搐,仿佛每一次呼吸都带来难以忍受的剧痛。
它试图用那双已经不成形的手捂住自己的脸,仿佛想要遮掩那令人作呕的真容,但一切都是徒劳。
杨瑾抬起手,将手中小青龙的魂魄抛了出去,护着敖平的光球悄然散开,杨瑾右手一翻,手里多了一个素白瓷瓶。
两个小徒儿盯着这素白瓷瓶看,觉得这瓶子和平日里师父给他们的疗伤丹药的瓶子并无区别,只是瓶身上铭了一串小字——离得太远,他们看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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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瑾捻开瓶口木塞,颠倒瓶身,一滴金色水露落在指尖,这滴金露莹润晶莹,散发着浅淡金色光芒,离得这么远,两个小徒儿也闻到了一股近似桃花的香味。
杨瑾指尖一弹,金露飞了出去,落在那小青龙龙身之上,小青龙周身散发出金色光芒,小青龙的累累伤痕刹那间愈合如初,骨骼复生、血肉生长、皮肉愈合,杨瑾一牵一拉,敖平魂魄融入□□。
小青龙双眸蓦地睁开,龙眸炯然,他呼出一口浊气,只觉得周身暖绒,遍体生温,杨瑾手一松,小青龙变作人形,他三步并作两步,直奔到那画皮鬼身前,扬手就是一巴掌。
“你这贱妇,”敖平咒骂道:“妄我真心待你,你却害我至斯,你该死,本君这就送你上路!”他抬起手,手间凝起一抹光亮,杨瑾手一抬,挡住他的动作。
“表弟,你……”
“表哥,”杨瑾声音低了一些,敖平眸眼一动,对上他的眼睛,敖平只见杨瑾双眸波澜不动,只凝眸审度,杨瑾说道:“家父身份特殊,给小弟一个面子,再者说,这恶鬼魂归地府,等他的是十八层地狱磋磨,死容易,活着才难。”
“再者说,你杀她魂魄,妄造杀戮,于己身修为无益。”敖平又听杨瑾说道:“阎罗王此次帮了表哥大忙,”杨瑾嘴角微勾:“这东海龙宫怕是要去遣表兄与令尊亲送大礼,那时,表兄求一求大王,混个半日刑场刑卒,我想还是容易得很呢。”
敖平转念一想杨瑾说得有道理,“表弟说得极有道理,”敖平松了口:“多谢表弟替我考虑。”
那画皮鬼瘫在一边,只听这秀气修士三言两语就定了他的去处,她虽浑身瘫软,筋骨抽痛,仍大声咒骂道:“你们这些人修,哪里知道我等妖怪修为困难,你与这淫龙狼狈为奸,我诅咒你,你日后定遭报应!”
画皮鬼周身都是痛的,她知道她今日踢到了铁板上,她瘫软在地,垂着头,眼睛却滴溜溜转着,但这种大人物,心高气傲,她未必没有机会逃出生天。
杨瑾瞥了她一眼,淡淡说道:“这里没有人修……”画皮鬼一哽:“再者说,本尊行得端,走得正,天道之下,吾行正道,这三界都没有比我更讲理的人了……”
“你还不是害怕斩我魂魄,牵扯因果,”画皮鬼嘲讽道:“伪君子!”
杨瑾懒得再理她,他抬起手,小指在空中虚写神名,常昊分辨了一下,自家小侄儿写的是黑白无常的名字,金光符箓沉入地下,也不过几息的功夫,“哗啦哗啦”铁链晃动的声音便缥缈的响了起来。
一黑一白两道身影自地下升起——勾魂使者到了。
杨瑾心里明了,这两人怕是在黄泉路上候了许久了——这是看了多久的热闹啊?
画皮鬼哆嗦了一下,她凝目看去,只见这黑白双煞朝她看来,阴风阵阵,寒气刺骨。
两个小徒儿第一次看清这传说中的人物。
黑无常身材高大,肤色黝黑如炭,面容冷峻,他头戴高帽,上书“天下太平”四字,身着黑色长袍,腰间系着铁链,手持勾魂牌。
白无常则身材瘦削,肤色惨白如纸,面容消瘦,颧骨高耸,他头戴白色高帽,上书“一见生财”四字,身着白色长袍,手持哭丧棒。
勾魂使者并肩而立,淡淡一拱手:“真君有礼。”两个小徒儿看得感觉有些奇怪,和其他神仙——土地,日游神或是夜游神——相比,这俩位对自己师父好像少了几分恭敬。
白无常眸光深沉,他打量着这瘫软在地的恶鬼,微一眨眼,心里却想着生死谱上所写这恶鬼的魂魄归处——
一则,阿鼻地狱。
二则,魂飞魄散。
这生死谱乃是天地孕育的神器,就算是他,也很少见这种归处会有不同的记录。再者说,这杨家小儿素来遵纪循规,这恶鬼怎么就魂飞魄散了——这小白儿要做什么幺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