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兵呆愣地看着小青龙离开的方向,他遵从主人命令拼死拦下外客,而他家少主却逃得头也不回——
一定,一定是出了什么事!
“事出必有因,”杨瑾声音响起,水兵头子木然看去,杨瑾目光灼灼,说道:“我既然到这里了,一定会把事情查清探明。”水兵闻言,慢吞吞从地上爬起来,拱手一礼,杨瑾道:“前方带路,带我去你家少主的寝殿看看。”
杨瑾心里有了猜测,只是还没有找到证据。
步入龙宫,两个小徒儿只看得目不暇接,龙宫的墙壁由无数珍珠与珊瑚砌成,珍珠的光泽与珊瑚的纹理交织,墙面光滑如镜,水流轻抚墙面,珍珠的光芒随之流转,晶莹明亮。
“真君,这边请。”水兵头子躬身引路,说道:“这里就是少主的寝殿。”
寝殿以白玉为基,珊瑚为柱,珍珠为帘,一派奢华典雅。
白玉板铺满地面,一张巨大的贝壳床静静矗立在寝殿中央,贝壳内铺满了柔软的丝绸与海藻,散发着淡淡的清香。床顶悬挂着一串串晶莹剔透的水晶,微光透过水晶洒下,宛如星辉洒落。
寝殿四壁雕刻着精美的海兽图案,龙腾鱼跃,栩栩如生。墙角摆放着由珊瑚与珍珠制成的宝瓶,瓶中插着几枝奇异的海花,花瓣如丝如缕,散发着幽幽的蓝光。
寝殿的天花板上镶嵌着一颗巨大的夜明珠,光芒柔和而明亮,将整个寝殿映照得如同白昼。
寝殿布置奢华,这龙宫老龙怕是把自己大部分的家底都用来布置自家孩子的寝殿了。
李佑安蜷在他师父怀里,灵气驱动着避水珠让他在水下也呼吸自如,白虎嗅觉灵敏,粉鼻头翕动起来,他刚想说什么,就瞧着常昊深吸了一口气,眉头蹙起来:“侄儿,闻见了吗?”
水兵头子听着几位上仙的对话,他也吸了吸鼻子,他地位卑微,平日是进不得这宫殿的,鼻头耸动间,他闻到了淡淡的血腥气,水兵一愣:“真君,上仙,这是怎么回事?”
杨瑾没有回答,反而问道:“你家主人离开之后,你们少主最近可请了什么客人到府?”
水兵头子一愣,猛地抬起头来,他日日守在龙宫门口,自然清楚龙宫里来过什么客人,他嘴唇发颤,回答道:“回禀上仙,主君离开之后,少主确实邀请过一人类女子进过龙宫,不过那确实是一人类女子,只是生得美貌了些,也……也不是第一回了……”
“哦?”杨瑾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鼻音:“细细说说?”
“少……少主和那女子在寝宫厮混了三日,暖香红烛,寝被同眠,”水兵头子继续说道:“后来少主陪那女子到人间城中戏耍,晚了小半月才回来,回来的时候就不见那女子的影子了。上仙,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杨瑾没应声,他抬起手,纤长的手指在水里来回波动,水流回转荡漾,水兵瞪目看去,只见缥缈的墨红细雾从白玉板的缝隙间逸散而出,干涸的血珠汇聚成一团,水兵声音发颤,他已经分辨出来:“这……这是……我家少主的气味!这么多血!”
鳞片上残留的死气,寝宫中渗入玉石板的龙血,这小青龙分明应该死了,但他却鲜活明白地活着——杨瑾想起常昊看他的那一眼,他心念一动,张口问道:“叔叔可看见缠绕在小青龙身上的黑气?”
常昊摇头:“并未。”
杨瑾双眸一亮,心里有了注意,他单臂托起怀里的大猫,抬手递给常昊:“慎宁是次方小世界朝廷飞龙卫率统帅,劳驾叔叔带上慎宁返回城中,护佑百姓安全,若我猜的没错,这妖怪被叔叔打伤,怕是要吸食百姓血肉以作疗补。”
“你呢?”常昊刚问出口,心里有了答案:“你要去枉死城找这小青龙的魂魄?”杨瑾点了点头。
水兵站在一旁,听着两人对话,只是浑身颤抖,杨瑾看向他,问道:“你家少主叫什么?”
水兵头子声音发颤:“少主单字一个平,敖平。”
“诶,师父,”趴在杨瑾肩头的小龟站直了腿,兴奋地说道:“带我去呗!”
地府耶,那可是神话里最出名的地方,被常昊兜手抱着的虎崽子抬着头,满目遗憾,嘴里却说:“师父放心,弟子会尽力协助爷爷,护得百姓安全。”
杨瑾抬起手,把这跟着师父万事心大的小龟儿托在手里,冲着李佑安点了点头,他脚步一错,身心化作缥缈云烟,消失不见。
常昊视线落在垂头低啜的水兵身上,“哎,”他叹了口气:“你且放宽心,无论如何,淑泊会给你们一个交代的,我先走了。”
“恭送上仙。”
淑泊?小老虎圆耳朵动了动,是师父的字吗?
常昊一边往寝宫外走去,一边垂首看向怀里的徒孙儿,就对上李佑安充满好奇的圆眼睛,他轻笑一声,“这字是大哥给起的,”常昊解释道:“小白幼时活泼外向,大哥希望自家孩子善、美且安宁淡泊。”
淑有善和美的意思,泊有安宁、淡泊的意思,常昊摸了摸老虎头:“小白的花名虽然三界皆知,但孩子毕竟大了,当着外人的场合还是称孩子的字或者官名,我们家小孩啊,和大哥一样,一身傲气。”
常昊走出寝宫,掂了掂怀里的老虎,穿着白靴的脚在地上轻轻一踏,身形破水而出,他飞上高空,辨别了一下方向,朝着枫合县方向飞了过去。
“爷爷,那边!”李佑安指着路,两人在院里落下。
常昊落在后花园里,他扫了眼颇为眼熟的连通后山的布置,抬头看向迎面走来的东海侍从,侍从躬身行礼:“见过七爷,小少爷,本县城隍座下夜游神和本方土地在厢房等候求见主人,七爷要不要去见见?”
“见,前方带路。”
常昊手一松,小虎崽落在地上,李佑安变作人形,他抻了抻袖子,落后一步跟上常昊,两人径直进了厢房,厢房里坐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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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听着动静,“腾”地就站了起来,夜游神视线刚落在常昊二人身上,还在往后看的功夫,东海侍从开了口。
“给夜游神介绍,这位是‘刀砧星’常昊常七爷,”两人表情一肃,懂了——大腿——东海侍从介绍道:“几位慢聊,小的先告退了。”
土地公知道来人身份,他不掩面上焦急,说道:“七爷,不好了,城里出事了,”土地公深吸一口气,强自镇定下来,他说道:“今日夜游神刚上路巡查,不过走了三条街,就闻到了从西边传来的血腥气味。”
西边,血腥气味?
常昊转头看向西方,他张开嘴,舌头倏然变回蛇信子的模样,“簌簌”,蛇信子在空气中快速翕动片刻,他眉头蹙起,空气里确实漂浮着一股几不可查的血腥气味,常昊问道:“你可去探查过了?”
土地公摇了摇头,又开口解释道:“那片是城中平民聚集区,小巷纵横、民房林立,小的不知如何查起,想来还是得靠人间官府众卒撒开人手才能探查明白。”
……
“启禀大人,”李佑安揣着手循声块看去,来人正是枫合县总旗葛从臣,葛从臣躬身行礼:“卑职奉大人命令撒开人手,卑职现已已查明,西城在居户籍人口七百二十三户,逐户到人,有七户人家倾家被害。”
李佑安心下一叹,沉声道:“前面带路。”葛从臣脚步匆匆,一群人穿街过巷直奔案发现场。
这时,天边泛起一抹鱼肚白,古城的轮廓在晨雾中若隐若现。太阳缓缓升起,像一颗炽热的火球,老屋的屋顶镀上一层金辉,晨光洒在青石板路上,映出细长的影子。
离着近了,李佑安只觉得一股极淡的血腥气味扑鼻而来,老屋破旧,大门被踹开摇摇欲坠,飞龙卫守在门前,见着李佑安大声问号:“见过大人。”李佑安摆摆手,径直进了小院。
只见院里横躺着一具尸体,尸体穿着灰白亵衣,脖颈处有两个清晰的孔洞,仿佛被什么尖锐之物刺穿,孔洞边缘发黑,尸体干瘪如枯木,皮肤紧贴骨骼,眼眶深陷,眼球干涸如两颗浑浊的玻璃珠,嘴唇萎缩,露出森白的牙齿。
院里一具尸体,主屋一具尸体,西厢房夫妻伴一小儿三局尸体,那妖物连东厢房的头发花白的一双老人也没放过。
这人一家七口,俱是被吸干鲜血而亡。
“究竟是什么妖物……”李佑安自言自语:“鳞带死气,易容换装,以血养伤。”他叹了口气,说道:“现在只能看师父能不能找着那小青龙的魂魄了。”
葛从臣站在一边,听着李佑安这话,一愣,“小青龙,什么小青龙?”好奇问道:“杨先生去哪里找什魂魄?”
李佑安三言两语讲清事情来龙去脉,末了说道:“师父说他去枉死城找这小青龙的魂魄。”
“枉……枉死城……”葛从臣惊得目瞪口呆,李大人的师父究竟是什么人物,地府枉死城也能来去自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