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秋抓着黎谌的头发，但也没敢太用力，惊慌道：“今天太晚了……我们睡觉吧，嗯？该休息了。”
“我很累了。”
如果放任下去，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就太明显了。
穆秋之前的确不知道男人之间该怎么做，但是一旦踏足这个领域，哪管他不想去搞懂，在互联网如此发达的情况下，还是很容易了解大概的。毕竟现代年轻人哪有不接触媒体的。
黎谌也同他差不多，他的手老是暗示性的往下滑。即便他连如何做准备都不知道。
闻言他没松手，似有些忸怩，“要不要一起睡？”
刚刚亲得那么起劲，也没征求意见，现在倒是知道害羞了，开始冠冕堂皇的询问穆秋的意见。
穆秋：“！”
“呃，”穆秋双手捂在胸前，“你想和我做？”
本来明明是水到渠成的事，但被他这么一挑明，反而显得好像是黎谌别有图谋一样。
被他拆穿，黎谌一时也莫名有些心虚，结巴了一番，也没说出个什么所以然来，“……”
“还真的是？”穆秋语调拔高，占据道德制高点就开始先发制人，“不是说让我住隔壁吗，既然如此，又何必一开始骗我过来？”
“你现在还连解释都说不出来！”
这的确是黎谌说的太含蓄，反而显得像在哄骗他，穆秋的话搞得黎谌脸红红的，愈发心虚，但他也不肯示弱，遂欲盖弥彰的吼道：“我才没有骗你！”
“再说，我们见面这么多天，我对你也够好了吧，可你一次都没回应过我。”
“我只是想确认我们的关系……”
说到底黎谌也就是色厉内荏，刚才的游刃有余都是假装的吧，实则纯情得不行，竟然还会思考这些东西。
穆秋先是生气，然后闻言又怔住了几秒，最后无奈的叹了口气。他抬眼看过去，眼尾还沁着点水痕和粉色，嘴角微抿，“你想怎么确认？”
黎谌一愣，眼睛仿佛瞬间恢复了神采，飞快的说，“想继续亲亲、想XX这样XX那样XXOO……对了，我下了一些片子，我们要不要按照那个来？”
哈？还边看片子边做？挺会想的啊。
穆秋闭了闭眼，咬牙切齿道：“看来你想的还挺全的。”
“但是——不行。”
“啊？”黎谌犹如五雷轰顶般，露出绝望的表情，好似根本没有猜到自己会被拒绝，“为什么？”
他虽然曾经被自己确诊为阳/痿，但周围总是会有人贴上来的，他从没怀疑过自己的魅力。
穆秋摊手，说：“那也总得有准备吧，你会吗？我都说了我没有跟男人做过。而且还有套呢，你一个都没准备怎么行？”
这个解释让黎谌缓和了脸色，“也是，那我去买点。”
穆秋哄道，“所以先别急。”
黎谌点点头，“嗯。”
多买点工具，准备充分才不会弄疼。
就这样，穆秋把黎谌连哄带骗的哄回了房间，让他去购物去了。
系统适时出声：[高啊，宿主，我今天才发现你原来这么厉害，总是几句话就能化解危险的处境，把黎谌牵着鼻子走。早知如此，我应该给你安排些更难的任务，你应该也能胜任的。]
穆秋挑了挑眉，[哪里，你谬赞了。不过你作为没有情感的智能生命体，竟然也学会了人类之间虚伪的客套，也令我刮目相看啊。]
[……]系统道：[我以后不会约束你，甚至可以许你一些便利，希望我们可以好好合作，说不定真能评个金牌员工之类。]
闻言，穆秋顿时心生疑窦，道：[可你不是说，任务积分都是固定的吗？]
系统解释：[对啊。不过嘛，世界评定之后就又不一样了，到时候会根据观众投票，评选出最受欢迎的角色、剧情或者场面。不用拘泥于剧本，可以自己发挥，越出彩越容易胜出，按照排名越高，额外得到的奖励越多，你就不好奇优胜者的奖品吗？]
穆秋眸光一凝，系统果然还有瞒着他的地方。按系统所言，世界评定是由观众进行的，相当于他们就是按照剧本演出给观众观看，难怪即便是龙套角色也需要人顶上了，难怪系统也从不要求他必须严格按照剧本来。
而系统如今才跟他坦白，说明他到现在才刚刚踏进这个领域的门槛，系统才刚刚开始用正眼看他。难怪系统一开始对他态度极其敷衍，原来是因为根本没对他抱有希望啊。
——系统今天的转变，大概是因为今天黎谌决定包养他，这个剧情是原剧情里没有的，可能会对后面的剧情造成严重影响，甚至完全推翻原剧情，所以系统才重新评估了他的价值。
思及此，穆秋忽然追问，[那么评定是现在进行时，还是未来进行时？]
[真是聪明啊，宿主。不过有时候太敏锐了也不是好事。]系统停顿了几秒，才说：[是……现在进行时。]
即便得到了预期中的猜测，穆秋还是没忍住瞳孔骤缩了下——这就意味着，他现在所发生的一切，都正在被观测着？！
系统：[简单来说，也就是直播。]
穆秋简直要被气笑了，他冷哼一声，[我在被直播，而你还一直瞒着我，如果我不问，你打算什么时候坦白？]
系统：[你听我狡辩……解释啊！一开始你就是个龙套的戏份，根本没有人收看你的频道，按理来说你的本世界频道也会很快下架。可我没想到，你的视角频道竟然到现在都没下架，甚至还有好几百人在线观看。宿主，是我的错，我看走眼了嘛，你真的是潜力股，我们好好合作吧？]
穆秋没忍住翻了个白眼，晾系统一阵，这才问道：[既然是直播，那我也可以看吧？]
[当然可以呀。]系统连忙把界面调出来，给穆秋看。
那是一个移动摄像头视角的透明画面，当穆秋看过去时，就像照镜子似的。画面里的他穿着浴袍，泰然自若的处于陌生而奢华的卧室里，看起来毫无违和感，简直就像是个成功人士。
画面没有滤镜，好在穆秋本人也挺上镜的，身材笔挺有型，蜂腰削背，冷清俊俏，眼神看着淡淡的，颇有几分斯文败类的意味。
穆秋评价自己，他已经装得和“冷清”人设没有什么违和感了，仿佛融为一体，那就是他的真实性格似的。
屏幕右上角显示着观看人数，有800+人。
排名属于中等偏下的热度。
观众越多，弹幕越多，相应的热度越高，结局时就越容易被评为高分。
此时屏幕左下角有不停刷屏的弹幕，少数是类似“这是个炮灰吗？”、“他该不会想插足主角攻受吧？”、“我真搞不懂黎谌怎么会想要包养他啊？”、“这么老还来当鸭”等抨击穆秋的话。
不过也有更多嬷他的观众正在发出感慨，“天呐这就是我想象中的游刃有余的大叔受！”，“不爱看的人就滚出去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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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我觉得大叔冷冷淡淡的样子很欠艹吗？”，“想看大叔翻车被草哭嘿嘿嘿”……
总得来说，“恶意”居多，不堪入目。
不过穆秋完全没觉得受到了打击，相反，从默默无闻到有几百人在线观看，就算是黑红，不也说明了他的魅力吗？黑红总比毫无波澜要好吧？
好玩。有趣。死后的世界看来还是有很多惊喜的嘛。穆秋抬手想要触摸屏幕，指尖却从上面直接透了过去。
系统：[这是只有你能看到的透明画面，无法触碰，如果你想要看，直播期间我可以一直开着。]
穆秋还没吭声，系统绞尽脑汁讨好道：[好吧，我承认之前是我的错，我对你太敷衍了，要是能成为优胜者，我可以把我这次的奖励也分你一半！]
这还差不多。
看在系统忍痛割爱的份上，穆秋才点点头：[好啊，那就合作吧。我的确对所谓优胜者的奖品很好奇。]
系统欢呼雀跃的在屏幕上放了个烟花筒，然后就听穆秋用冷冰冰的语调说：[但你要是再让我发现有什么瞒着我的地方，合作就终止，我会联系别的系统。]
系统这下彻底老实了，[这次是真的真的没有了，我保证！你信我一次，我不会拿世界评定开玩笑的。]
也许真如系统所言，世界评定对它而言很重要，它立马就全盘托出了。
比如直播间是一直开着的，但遇到18+的情况会屏蔽画面和声音，其次是他和系统的话不会被录进去，不过他可以和观众互动。
但这其实对穆秋并没有多大影响，顶多添个乐子罢了。
他也就是唬一下系统，实际上，他没有一点夺冠的把握。
穆秋又去卫生间洗了洗，然后就在床上躺着了，饶有兴致的看着直播间和弹幕，不仅没有去找黎谌的打算，甚至还锁了门。他可不想一下子给黎谌太多甜头。
训狗就是这样，得张弛有度。要是对狗太好了，狗尝到了太多甜头，他会以为对方在讨好自己，以为自己才是主人，然后就会蹬鼻子上脸。
这种错觉是穆秋不允许对方产生的。
不一会儿，门口有了动静，是黎谌在开门，结果发现门被反锁了。
他又敲了敲门，发觉没动静，嘀咕了声“这么快就睡着了吗？”，然后竟然也没纠缠，就这么离开了。
这一晚，黎谌简直就是辗转反侧，彻夜难眠，把被子翻来覆去的折叠。
今天他用妻女威胁了穆秋，但穆秋竟然不想跟他发脾气，不想跟他吵架，还原谅了他，显然、穆秋对他也是不一样的，这种微妙而特殊的感觉他们彼此都有。
而且穆秋真的是快要离婚了，那是不是说明他也并非完全没有机会？
穆秋还把门反锁了，其实是也想跟他慢慢来吗？
慢慢来……总好像显得浪漫又暧昧。
不知怎么，这种似有若无的暧昧，反复拉扯着他的心跳，这直击大脑皮层带来的愉悦感，甚至比简单的接吻带来的刺激感更盛，更让他期待、兴奋。
黎谌躺在床上，完全没有睡意，遂再度打开手机，下单了不少情/趣用品。
除了常见的用品之外，还有很多都是他闻所未闻的东西，比如各种情/趣锁，大锁小锁，锁着身体各个部位的，甚至是手铐脚铐，或者是带电击的小玩意儿，还有筋膜枪，或是银针细的一根长条的……
总之黎谌大手一挥，全都买了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