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菀菀也想过这个可能，但从小师叔嘴里说出来，又是另一种感觉。
她低头看着碗里还剩不少的牛肉面，失去了食欲。
沈乾估计也觉得把伤人的猜测摊开来说对苏菀菀并不友好，他把雪碧拧开，递给苏菀菀：“命运使然，只是因果关系，这不能怪你。”
苏菀菀想起闻莺那张稚嫩美好的脸，心里的愧疚泛滥成灾。
“苏哲说他是你哥哥，你有印象吗？”沈乾好不容易才问出了这个压在心底的问题。
“没有，我不记得了。”苏菀菀闷闷地说。
“你还记得你到锦绣村是几岁吗？”沈乾继续问。
“师尊说是五岁，但我不记得了。”苏菀菀回答。
“那时候你跟我差不多高，当时的你还整天追在我屁股后面喊漂亮哥哥，你还记得你说了什么吗？”沈乾似是想起了什么美好的回忆，嘴角带笑：“你说你以后要跟我结婚。”
“啊？！”苏菀菀吓得一哆嗦，为童年的自己捏一把汗：“我说过这么冒犯的话吗？小师叔你别生气啊。”
“你看我像是生气的样子吗？”沈乾无奈地笑笑。
“哦哦。”苏菀菀放下心来。
“你还吃吗？”沈乾指指面前的碗，苏菀菀摇摇头。
沈乾把这些碗碟全部收拢到他自己面前，虽然吃相文雅，但看得出来，他吃得挺开心的。
不是吧，虽然浪费粮食可耻，但有必要这么节约吗？苏菀菀觉得十分不妥，可自己又没立场批评指责，只能别扭地随他去了。
到出租屋的时候，春生已经从幼儿园回来，在家玩了一阵了，最近他迷上猫和老鼠，每天都要看几集。
苏菀菀笑他是老小孩，不爱看最近的动画片，春生没反驳过什么。
“春生也有自己的烦恼。”沈乾和苏菀菀躲在屋子里，开了个门缝偷看春生那小小的背影，看起来稚嫩无比，可肩膀却垮垮的，似乎有千斤重担。
“也是，他突然之间长大，一定不适应。”苏菀菀感觉自己最近确实对他忽视很多，每天都被其他的事装满。
春生似乎是听到两人说话的声音了，转头来寻，苏菀菀躲闪不及与他的眼神撞了个正着，春生的眼睛从刚刚的失落一瞬间化雨为晴。
“你们快来陪我玩。我有好多好多事想跟你们分享。”春生笑得灿烂，苏菀菀却被他的笑容灼伤。她快步走过去，在春生身边坐下。
春生跟他们说了很多很多，直到累得说不动，在苏菀菀肩头沉沉睡去，苏菀菀也疲倦，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醒来的时候已经能闻到饭香了。
厨房里的沈乾正端着一碗牛肉面往外走，看到苏菀菀，招呼她过来坐下。
“来尝尝，根据昨天你吃的那家店的味道做的，可能没有他们家炖得那么软烂，但味道应该差不多。”沈乾期待地盯着苏菀菀的反应。
苏菀菀迷迷糊糊地坐下，五感被香味唤醒。春生也醒了，自己乖乖地穿好衣服，提着小兔子坐到自己的专属位置上，看到牛肉面的时候夸张地哇了一声。
“还有你的，快吃吧。”沈乾把春生的专属清汤小碗牛肉面给端来了，春生高兴地拿起筷子就呼哧呼哧吃起来。
苏菀菀看着一大一小两人，头一次有了对家的幻想。
“哟，大明星，一晚上不见你还是这么的星味十足啊。”
苏菀菀和沈乾走到星空福利院门口，在街角初遇到了带着大黑墨镜的古墨沫。古墨沫嘴角抽搐了一下，没搭理她。
清晨的背街人烟稀少，薄雾迷蒙，适合收拾一些干坏事的大坏蛋，三人化身侠义之客踏进了星空福利院的大门。
“你们好，请问有什么事吗？”一位慈眉善目的中年女子接待了他们。
苏菀菀往里望去，星空福利院已经不似上次一般氛围诡异，而是跟其他福利院一样，有好几位老师，里面也接待了几位想要领养或资助的人。
“是这样的，我们这次过来是想要洽谈商演合作的事。”苏菀菀瞅了一眼身边的古墨沫，灵机一动，自动进入助理角色，对着中年女子笑盈盈地说。
古墨沫心领神会，配合地摘下墨镜。中年女子很明显认识她，立刻换上了一副讨好的笑脸：“原来是古小姐啊，请进。”
三人堂而皇之地走进大门。苏菀菀仔细观察周围玩耍的小朋友，怎么上次的残障儿童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长相漂亮，穿着可爱的男孩儿女孩儿。
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儿从室内跑出来，看到苏菀菀的时候明显愣了一下。苏菀菀在唇边竖起手指，做了个嘘的手势，小女孩儿嘴角上扬，假装若无其事走开。
“有戏。”苏菀菀得意地跟沈乾说，脸上是一副快夸我的表情。
沈乾维持着高冷人设，但对着苏菀菀点了点头，表示肯定。
“你们感觉到没有？”古墨沫没有看到他们之间的互动，只注意着周围的灵气波动：“我们脚底下，有人，而且不是普通人。”
经过古墨沫的提醒，苏菀菀才注意到他们走过的操场的不对劲之处。
塑胶跑道下面飘散出各色的灵气，有的强、有的弱，有的有色、有的无色，苏菀菀很清楚地知道，那不是自然界的灵气，是人身上的。
“这些灵气不是天然产生的。”沈乾低声说着他的发现：“是人为灌输的。”
短短的一段路，三人走得极慢，中年女子看出三人正在打量四周的环境，出声催促到：“三位里面请。”
三人在福利院里面的一间办公室落座，有人为他们端上三杯热气腾腾的茶，三人很默契地将没有喝。
“古小姐，上次我们合作过一次，配合很好，过程相当愉快，这次唐小姐怎么没来？”中年女子寒暄道。
“她今天有事，跟苏小姐谈也是可以的。对了，旁边这位是沈乾，是我们公司的法务。”古墨沫向中年女子介绍了苏菀菀和沈乾。
“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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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苏小姐、沈先生，我是这里的负责老师，我叫许袁，看起来，我比你们岁数大上不少，斗胆让你们叫我一声许姐好不好？”许袁向苏菀菀伸出手。
“好的许姐。”苏菀菀象征性地捏住了许袁的指尖，很快松开了，许袁向沈乾伸出手，沈乾也跟苏菀菀一样，不太愿意碰对方的手。
“是这样的，最近政府下发了助残政策文件，邀请残障儿童进行公益表演可以获得适当补贴，这样支付给我们的表演费用就有15%由政府出，这样对你们公司也有利。”许袁介绍着，苏菀菀听得心不在焉，不断留意着周遭。
“想必三位今天过来不单单是谈合作这么简单吧？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只要许姐能满足的都答应你们。”许袁说。
沈乾开口道：“是这样的，古小姐这次表演非常重要，需要仔细挑选伴舞，以免活动出现失误，请您把所有孩子都叫出来，我们挨个慢慢选。”
许袁听闻，脸上的表情有些为难：“这……古小姐是知道的，我们这边的孩子大多水准相同，没什么可挑的。”
“这是我的想法。”在一旁沉默许久的古墨沫终于开了口：“毕竟我们也要注重舞台效果，弄一些不太好看的孩子，影响我也影响你，不是吗？”
许袁大概是觉得她说的有理，当即摸出电话：“不好意思古小姐，我需要跟福利院的院长沟通一下。”
“哦？请问你们院长尊姓大名呢？”苏菀菀问。
“我们院长姓苏，跟您一个姓氏。”许袁匆匆走出办公室：“不好意思，失陪一下。”
三人对视，心中都有了一个共同的猜测。
“小师叔，你不是有探查蛛吗？拿出来帮帮我们吧。”古墨沫说。
沈乾念出一段咒语，金光一闪，从他怀里涌出几张符咒，眨眼的功夫便幻化成几只黑色的机械蜘蛛，咻地一下四处奔散消失不见。
待沈乾做完这些，许袁恰巧挂断电话走进办公室：“三位，我们院长说了会全力支持古小姐的表演，咱们福利院的孩子任你们挑选。”
在许袁的引导下，三人再次来到小操场上，孩子们已经在老师的组织下列好了队。
苏菀菀又看到了那个扎羊角辫的小女孩儿，她站在队首，穿着一条无袖的纯白色棉麻连衣裙，在刚刚开春的天气显得格格不入，她还用似笑非笑的表情盯着苏菀菀看，大白天的看了也坏瘆人的。
苏菀菀把她的表情认为是期待，正准备抬手指定她，沈乾却快一步过来按住了苏菀菀的手。
“小心。这孩子并不单纯。”沈乾看着小女孩儿：“你不要以为刚刚她帮了我们，你就能完完全全相信她。想想她的能力是什么。”
苏菀菀回忆起上次他们在这儿，所有人都被她催眠的场景，瞬间打消了选择她的念头。
古墨沫走上前去，看似是在挑选心怡的伴舞团，实则是在仔细查看每个孩子的情况，可看了好几个，都没发现有什么异常，难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