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菀菀第一反应就是,好家伙,我什么时候欠下风流债了?我从来都没离开过锦绣村,连网恋都没有过,别污蔑我!转念一想,不对啊,有哪个家伙追人是用这种恐怖的方法,怕不是脑子坏掉了吧?!
苏菀菀说:“别拐弯抹角了,你直接说你的目的吧!”
年轻人笑了笑:“没有别的目的,就是引起你的注意。”
苏菀菀狐疑地上上下下瞅了半天,愣是没摸清这人什么路数。
最后是春生打破了这诡异的寂静。他笑着,脸蛋上酒窝都笑出来了,不顾苏菀菀的感受,朝年轻人伸手,想要他的抱抱。
苏菀菀心想好哇你小子,竟然敌我不分!不过,这恰恰说明了春生跟眼前古怪的年轻人有关。
“算了,给你个提示。”年轻人把一张纸塞到了春生肉嘟嘟的小手里,一点不客气地掐了一把春生的脸蛋就走。
苏菀菀实在是没力气跑了,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人消失。
春生正是好奇的年纪,手里的东西不管是能吃还是不能吃,通通都塞嘴里,就在苏菀菀愣神的功夫,春生已经拿起那张纸送到嘴边,差一点点就要吃进去了。苏菀菀眼疾手快,伸手一抢,那张纸就进了自己的裤兜里。
春生不满足,嘴一瘪哭起来,苏菀菀无奈地搂着他左右晃悠几下,直到把脖子上的记者工牌塞他手里,春生才止住了哭声。
“啊!完蛋了!”苏菀菀这才想起被她抛到九霄云外的小师叔,着急地摸出手机,发现上面已经多了十个未接电话。
“喂……”苏菀菀心虚地回播。
“你在哪?”电话那头明显焦急万分。
“我……我也不知道……嘿嘿……”苏菀菀心虚地讪笑。
“哎……没出什么事吧?为什么跑了?”
苏菀菀还以为自己会被臭骂一顿,听到沈乾无奈地叹气,知道自己稳了,放下心来一五一十地说了刚才的遭遇。
“你把定位发给我,我这就来接你。”
苏菀菀挂断电话,从巷子口走到马路边,把定位发送了出去,寻了个马路牙子就坐下来。
路边来来往往的行人,川流不息的车流,每个人都忙着去赶自己的行程,苏菀菀和春生就像两个被人抛弃的小朋友,无人在意,他们只能乖乖呆在路边,等待家长的到来。
恍惚间,苏菀菀好像回忆起了多年以前的一个午后。当时太阳很毒辣,晒得她皮肤都疼,她乖乖地等在路边,就像今天这样。她记得当时她很口渴,看着路人吃着冰棍喝着冷饮,她馋极了,但是身上又没有钱,只能傻傻地看着别人望梅止渴。
妈妈,爸爸,你们在哪?她记得当时的自己反反复复地在心里问,却没有人回应。
不知等了多久,嘴巴干得起皮,喉咙生疼,直到太阳下山,都没有人来接她。那种失落感,无助感,一直笼罩着她。
“你怎么哭了?”
温柔而又熟悉的声音响在她头顶上,仿佛一道光笼罩在她身上,苏菀菀抬头,沈乾手里拿着一张纸巾,正递到她面前。苏菀菀才恍然惊觉,自己已经泪流满面。
沈乾的出现让苏菀菀从过去的悲伤抽离出来,她终于绷不住如同孩子般哭出声来,不顾路人的眼光。
沈乾手忙脚乱地替苏菀菀擦着眼泪,春生也来凑热闹,软糯糯的小手也轻轻抓着苏菀菀的侧脸,是一种专属于婴儿的温柔宽慰。
等苏菀菀哭够了,她一手揽着春生,一手拉着沈乾的衣角,亦步亦趋地跟着,很怕自己走丢似的。
“所以,这是那个人给你的?”沈乾拿着那张纸反复研究着,苏菀菀点头。
纸上写着:西山别墅小区,星空福利院。
“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苏菀菀回忆起一个很重要的细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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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引我过来的时候,用的是疾风步。”
“疾风步?!”沈乾瞪大了双眼。
疾风步是神真派独创的一种咒术,能来无影去无踪,迅速提升步速,在世的传人都在锦绣村了,怎么还会有人会这个术法?难道……当年还有遗漏的幸存者?
种种迹象表明,这人就是昨天晚上往楼下扔下人偶的人,他这么做的目是什么?他是不是一直跟着他们?他跟春生有什么关系?
苏菀菀哭得有点累了,脑子打绺,在公交上打起瞌睡。
沈乾把春生抱过来,让苏菀菀休息片刻。公交车摇摇晃晃,苏菀菀的脑袋顺着惯性四处乱晃,沈乾犹豫着,苏菀菀的脑袋就在这个档口选了一个好地方——沈乾的肩膀。
沈乾僵在原地,又瞬间放松。
经过这几日的相处,两人对于这样程度的接触已经快要习惯了,长辈和晚辈分明的界限在日复一日的相处中变得模糊不清。沈乾悄悄地用侧脸贴近苏菀菀的头顶,留恋地蹭了蹭她头顶的发丝。
午后的公交车人很少,大多都在打着瞌睡,或者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里。怀里的春生也睡着了,可能是公交车缓慢的速度像极了母亲的怀抱,沈乾独自一人醒着,时间被拉得很长很长。
苏菀菀在公交上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里有她喜欢的披萨和汉堡,还有甜甜的草莓味冰淇淋,她和看不清脸的父母坐在餐厅里,餐厅外的阳光强烈,街边的树木都没有影子,她也没有被抛弃。她大快朵颐地吃着最爱的食物,父母为她拍照,带上生日帽,端上生日蛋糕,她闭上眼,许下愿望,吹灭蜡烛,就像寻常家的小孩儿。
沈乾感觉肩膀有些湿润,低下头,发现苏菀菀又在哭,眼泪把肩膀打湿了一片。沈乾掏出纸巾,细心地为她擦去泪水,像哄小孩一样拍着苏菀菀的背。渐渐的,苏菀菀停止了哭泣,安然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