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齿触及的那一刻,玉翎紧闭的睫毛微颤,双手却又不容拒绝地扶上她的肩胛。
得到她的默许后,细密的吻从一开始的试探变得急切,尔后得寸进尺,逐渐缠绵。
两人的影子落在柔软的花海上,难舍难分。
心爱的女子就在怀中,玉翎眼眸里的温柔多得快要溢出来,真情流露道,“阿怜,我心悦你”
阿怜靠在他胸前,摸着他仙服上的穗子,有些羞涩地问,“什么叫做心悦呢?”
玉翎起了逗弄的心思,他捂住阿怜的耳朵,直视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道,“心悦便是,想对你做刚才的事”
阿怜的脸颊瞬间飞上红霞,一旁的粉色花苞炮仗似的逐个炸开,吐出朵朵金色的光团。
不久,他的伤势恢复了,却不能使用仙法。
“这可怎么办?”阿怜得知此事,看起来比他这个当事人还要焦急。
一向怕生内向的她竟主动提出要出去玩。
虽没有明说,但玉翎看得出来,她是怕他失落,想带他散散心。
他认真地告诉阿怜,就算没有仙法,能够与她在一起,也已经足够。
又是那片熟悉的蓝色荧光海。
奇怪,为什么他会感到熟悉?
玉翎抓紧了阿怜的手,惹的阿怜侧目,以为他有话要说。
“阿怜,别离开我好不好”,月光下,玉翎的眼睛里似乎漫上一层水光。
看着玉翎这副样子,阿怜的疑惑不解中染上些许心疼,她叹了一口气,紧紧回握他的手,“傻瓜,我当然不会离开你啊”
“不是说过了嘛,就算你没有修为,我也会保护你的”
玉翎点点头,可他心里清楚,他突然涌起的不安并非因为没有仙法。
要飞到浮岛最高点去敲响铜钟时,阿怜拉着玉翎的手,要带他一起去。
“你可得把我抓稳了”阿怜嘀咕道。
玉翎回握她纤细的指尖,郑重地应了声,“嗯”。
平静的海面涌起蓝色的波涛,阿怜要回到那悬崖时,却被玉翎拦住。
“为什么不回去?那里的视野最好”,阿怜不解地问。
“我们就在这里好不好?”玉翎眼眸闪烁,央求道。
好在阿怜没有再问什么,只是顺着他的心意,与他静立铜钟之侧,俯瞰壮阔的波涛,直至海面再次恢复平静。
此后两人回到浮岛,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树屋前的花海在两人的照料下开得越发灿烂夺目。
这夜玉翎突然从噩梦中惊醒,阿怜轻柔地拍着他的背,安慰道,“没事,只是噩梦而已”
玉翎把阿怜紧紧抱在怀中,泪水无声落下,竭力压下鼻喉间痛苦的喘息。
他做了一个极为真实的噩梦。
梦中他被妹妹瑶光带回金阙殿,恢复了记忆却没及时认回阿怜,以致于此后见一面都成了奢侈。
更重要的是,梦中的阿怜,看他时眼神清明,并无丝毫爱意,到了后来,甚至还……抗拒他的靠近。
想到这,他的目光落在树屋角落的那堆琉璃碎片上,变得极为阴暗锐利。
......
“我记得是放在这的啊?”阿怜拨动着角落里的杂物,自言自语道。
“在找什么?”玉翎抱着一箩筐新收的花种跨过门槛。
“那日你身上的东西——那堆琉璃碎片,现在找不到了”,阿怜有些苦恼地回他,不禁怀疑起自己的记忆来。
“万一你恢复记忆后,发现它对你很重要该怎么办?”
玉翎放下箩筐,将阿怜揽入怀中,“不可能比你更重要了”
“不见了就不见了,我们不找它了好不好”
阿怜心间蓦然一软,仍旧有些担忧,“可是……”
玉翎捂住她的嘴,调皮道,“没有可是”,他指了指门口的箩筐,对阿怜说,“我们快去种花吧。”
......
据说天界最近来了个谁都不认识的毛头小子,闹出的动静非常大,扬言要收了高高在上的玄霜神君做坐骑。
众仙本都笑他痴人说梦。
可他却从不知从哪找到了个厉害的法器,将玄霜神君压在了一道威力极大的法阵内。
那日,巨大的光束拔地而起,贯穿天地,震动了三界。
玄霜神君独自一人抵抗着那似有通天威力的法阵,渐渐地,从人身化作龙身,晶亮的鳞片逐个脱落,变得血肉模糊。
三界生灵缄默,再没有一人敢小瞧了那一鸣惊人的小子。
“阿怜,我们离开仙界吧”,夜里玉翎抱着尚在平复的阿怜道。
“嗯”,似乎心有灵犀,阿怜明白玉翎为何这么说。
那个突然出现的凡人十分嚣张。
他将玄霜神君关在法阵后,便将仙界搅了个底朝天,剩余的三位神君反应过来,联手对付他时,竟然也只能勉强打平。
现下有传言说,他正大肆在三界收罗美人珍宝。
阿怜所在浮岛虽地处偏僻,但若不走,天兵找上门只是迟早的事。
玉翎带着蒙得严实的阿怜去了昊天神殿,昊天神君一看见他,便红了眼眶。
“你快离开仙界,”昊天背过身擦眼泪,“我就算是拼了这条命,也要与那厮同归于尽,还仙界一个太平”
“瑶光呢?”想到一路过来听见的流言,玉翎担忧地问。
“你妹妹她……”昊天的脊背无力地垂下,胸中的痛意让他难以继续说下去。
流言是真的,瑶光公主被那厮强占,收入后宫,充作宠姬。
玉翎握紧了拳头,“我去将那厮……”
“你别管!”昊天打断他,看着他和阿怜道,“相信我,仙界不日便会恢复太平,我与其他两位神君已经商量好。”
“届时,还需你主持仙界大局”
离开仙界三月后,带着血肉的光点自云端落下,那是玄霜神君被焚毁的肉身。
凡间被这些光点灼烧出一道怨气涌动的血泽,名为‘坠龙泽’。
再两月,巨大的仙力波动一圈圈自天界荡开,穹宇楼阁带着火光坠落凡间,百姓死伤大半,流离失所,哀鸿遍野。
察觉到昊天的陨落,玉翎强忍悲痛,在檐下孤坐一宿。
阿怜将他抱住,流着泪安慰道,“没事的,你还有我。我会一直陪着你,我们的孩子也是。”
三位神君献祭神魂与天道之子同归于尽。
四方神君一一陨落。
玉翎重返仙界,修复破碎的宫殿,他接回瑶光好生安置,又派遣仙官下凡助百姓重铸家园。
金灿灿的朝阳突破天际,玉翎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揽着爱妻。
卷轴画面时间定格。
昊天神殿里,昊天神君瞳孔剧颤,好半天才找回声音,“快,去请其他几位神君来!不!我亲自去!”
******
吴国肃穆层叠的宫殿内,正爆发着一场激烈的争吵。
更多是阿怜对吴王庚单方面的控诉。
她的泪水一直不断,衣衫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露出斑驳的痕迹。
“你不如干脆杀了我算了!”她似乎已经心如死灰,从被褥下抽出一把匕首,架在自己纤细的脖颈上。
吴王庚看着那锋利的刀刃,脑中似被刺了一下,当机立断地夺过匕首,扔出窗外。
“你想都别想!”他咬牙切齿道。
铺天盖地的后怕淹没了他,他不敢对着阿怜发泄,只高声怒斥道,“这匕首是谁给她的?”
“你说!”他扯过一个瑟瑟发抖的侍女,噌地抽出随身佩剑指着她。
侍女吓得涕泗横流,“是……是公子羽”
醋意夹杂着怒火,吴王庚一刀结果了侍女。
明知公主偷藏匕首,却隐瞒上报,便是不怕死了。
“啊!”看着流了一地的鲜血,阿怜惊恐地缩回床榻深处。
吴王庚收起佩剑,上前圈住她的脚踝,不顾她的挣扎将她拖了出来。
“大夏国我要,其余五国我也要!整个天下都是我的!你别想逃,死也不可以!”
他穿着一身坚硬的甲胄,阿怜推不动,只能被他带着情绪压住索取。
宫殿高大的门缓缓合上,吴王庚整理着肩膀处的甲胄系钩,怒气已然消了几分,“看好公主,要是公主出了什么事——”
剩下的话他没有说出口,但清楚吴王脾气的宫人们都明白,那后果绝对难以承受。
论军事政绩,吴王庚是他们吴国有史以来最优秀的君主。
然而,与之相伴的是吴王的暴戾残忍的脾性。
他虽然赏罚分明,擅用谋士,但只要一罚,就是极为严重的刑罚。
也不是没有谋士劝过他,要以仁治天下,但吴王庚只是悠悠回道,“这个世道,仁慈可换不来什么好结果”
就像他小时候心软,给了沦为庶人的太子二哥一块饼,便被其他兄弟架在火上烤,说他有取而代之的心思,险些丢了性命。
从那之后,他便明白,在吴国,仁慈只能拖后腿。
相反,越残忍,越威严,便无人敢轻易地诬蔑构陷,便越能争取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他一路成长,杀兄弑弟,顺利继承吴王之位,领兵四处征战,收服吴国四周一片小国。
大夏国资源丰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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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地辽阔,他迟早是要拿下的。
被他的威名吓住,大夏国送来素有七国第一美人之名的公主和亲,以图结盟。
和亲的喜轿被一路抬进了吴国宫殿,停在长长的御阶之下。
公主穿着火红的鎏金礼服,头戴飞凤金冠,珠链遮面,一步步来到他的面前屈膝行礼,喊道“吴王万岁”
他本只是好整以暇地看着,想知道这第一美人究竟能有多美,是不是大夏国自封的虚名。
可她撩开面纱的那一刻,他便沦陷了。
只看了一眼,便心中狂跳,下腹紧缩。
上一任吴王沉迷女色,故而留下众多子嗣,让他的登临之路格外艰难。
他始终不明白,女色难道还比驰骋战场,统一天下的吸引力来得大?
可当时的他没由来地想,要是身侧有阿怜,他愿意夜夜春宵。
他一步步走到穿得隆重的阿怜面前,取下她的金冠,放在侍从捧着的托盘上,在阿怜怯怯的眼神中柔声道,“大夏国到吴国这么远,你一定累坏了吧”
他牵着阿怜的手,忽略她细微的挣扎,亲自领她到自己的宫殿,“从今以后,你便住在这”
生怕吓到阿怜,他用毕生所习得的温柔去对待她。
阿怜对他的态度亦逐渐软化。
她心甘情愿叫他夫君的那日,他幸福得如同踩在棉花上。
琴瑟和鸣,红袖添香。
是因何改变的呢?还是大夏国。
他们虽送阿怜前来和亲示好,但背地里小动作不断,竟然贪图他吴国的铁矿和土地,还同素来与吴国不和的齐国暗中勾连。
大夏国三皇子更是借着送珍宝的名义来安插奸细。
阿怜笨拙地救下他,想送他离开,可那三皇子逃出生天还不满足,竟然企图带阿怜一同离开。
“吴王庚残暴易怒,你待在他身边,哪里有好日子过?”
“阿怜,随我离开吧!没有人会发现的,”三皇子拽着阿怜不肯放开,恳切道,“我们不回大夏国,去深山隐居,再不管这纷乱的世间”
这实在激怒了他,他从城楼一跃而下,在阿怜的尖叫声中将三皇子杀死。
弑兄的名头落在阿怜身上,她被世人传作蛇蝎美人,可他觉得这没什么不好。
阿怜与他牢牢绑在了一起,往后统一天下,史书如何写,还不是他说了算。
要是阿怜实在在意,就写她美貌善良,聪慧大义,写他英俊仁慈,勇武无双。
反正他们注定是天生一对。
三皇子死后,夏国的对立立场逐渐从暗处移到明面上,他骤然变的事务繁忙,陪阿怜的时间越来越少。
赵国送来为质的公子羽居然敢趁着他忙碌时勾搭阿怜。
他碍着与赵国的盟约,无法立刻杀他,只能砍树泄愤,拉着阿怜做尽床笫之事。
他爱阿怜,却不妨碍他灭掉大夏国。
大夏国大皇子领兵打来,正中了他的圈套,方才盛怒之下,他本想将阿怜带上城楼,却突得转变了主意,索取一番,将昏睡的她留在行宫里。
也罢,虽然城楼守备充足,但战场形势千变万化,万一伤了她,心疼的还是自己。
他胸有成竹地踏上烽火城楼,看着大皇子从一开始的威风凛凛到后来战袍破碎、作困兽之斗。
吴王庚无聊地打了个哈欠。
他要回去看阿怜醒了没。
宫殿里的侍从跪了一地,吴王庚面色阴沉,正心疼地抱着阿怜。
她的额头上缠着白布,洇出血水。
侍从说阿怜醒来后,意图撞柱自杀。
真是该死!怎么没一个人拦住她!
他正想将这些没用的侍从拖下去问斩,就见阿怜悠悠转醒,当下什么也顾不得了。
“这是哪?”阿怜扶住额头,‘嘶’地呼一声痛。
她看向吴王,眼里尽是陌生,“你是谁?”
她失忆了,吴王庚先是失落,而后心里生出隐秘的欢喜。
她失忆了!从今往后,什么大夏国,什么三皇子、公子羽都不再是他们之间的阻碍。
“这里是吴国的皇宫。我是吴王庚,你名唤阿怜,是我唯一的妻”
史书记:
吴王庚前后统一六国称帝,王后怜生三子一女。
王后辞世五日后,吴王薨逝,遗诏传位于长子,帝后合葬皇陵。
吴国传世一千余年,是历史上持续时间最长的封建王朝。
有无数后世英雄和诗人以吴王庚比喻自身的壮志雄心,以帝后合葬喻千古情长。
波澜壮阔的吴国,是历史上的一颗璀璨明珠,已成千古绝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