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玉把手臂从女儿手中甩开：“坑了你这么多钱，说两句还说不得了！”
“妈……”
“没事，田小姐，就让你妈说吧。”祝凌霄语气温和地安慰道，“她也只会这么自欺欺人地说一说骂一骂，发泄自己的不满。要是她真觉得我们是不良商家在炒作、在坑人，在抢钱，早就报警去了，何必还在这撒泼打滚呢？”
“没关系的，”祝凌霄笑得礼貌又体贴，“你妈妈不懂宠物医疗，我们就体谅她的无知吧。”
田恬：O.O
吴玉：……
宋礼忽然想到楚辰奇最近老在他耳边念叨的一个词：零帧起手。
他本来不太清楚这些梗的，这会却是明白了怎么回事，可不就是形容祝凌霄这张嘴的？
吴玉听她说话语气客客气气的，一时没反应过来，顿了一会才大发雷霆道：“你什么意思啊？你这个人……有你这么对客人说话的吗！有没有素质啊？！”
祝凌霄慢悠悠地把黄学长放进它的小单间里，不紧不慢道：“我一般面对没素质的人的时候才没素质。”
吴玉反应了一会，眼睛一瞪又要说什么，田恬连忙拉住她：“妈，你别说了好不好？人家这里是医院，你不要大吵大叫的行不行？”
“哼！”吴玉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我还没说你，这都是谁害的？要不是你养猫花出去这么多钱，我至于大老远跑这来吗啊？还不快把你那只破猫带回家！”
田恬抿了下唇，纠结地看向祝凌霄，后者也正朝她看来：“田小姐，别怪我说话不好听啊，就你妈妈这情况……你把帕帕带回家，再病发是迟早的事，到时候你也不用送我们医院来了，这样反反复复地折腾猫有什么意思？还不如……”
话止于此，后边什么意思没人不明白。
田恬闭了闭眼睛，脸上露出短暂的绝望，她叹了口气：“妈，我们先回去吧，我没带航空箱过来，不好把帕帕带回去……”
吴玉一脸不高兴：“就这么抱着回去啊，还讲究这些！”
田恬好声好气道：“外面人多，帕帕胆子小，到时候又要应激的，我已经花了这么多钱把它治好……”
“行了行了！”吴玉不耐烦地打断她，“等会回去拿了箱子你马上就过来接，免得又被坑一天的钱！”
田恬这才松了口气：“好好，我知道……”
吴玉给了祝凌霄一个鄙夷的大白眼，在女儿的动作催促之下，终于被拉着离开了。门一关，房间里总算恢复了安静。
祝凌霄呼出一口气，心里也是无语，转头一看到站在那的宋礼，瞧他一脸无辜的模样，不知怎么觉得又好笑又好气：“怎么每次都给你凑上热闹了？”
宋礼也不知道啊，抿着唇无奈地笑了笑，又好奇地指了指边上的一个小单间问：“帕帕是这只猫吗？”
“是啊，一只矮脚拿破仑。”祝凌霄走过去看看帕帕，它还是缩在那个角落里，怯生生地看着玻璃外的人，“胆子小，应激导致的多发性神经炎，路都不会走了，现在好不容易快痊愈了，结果你也看到了，她妈妈那副样子，怕是回去没几天又要应激。”
宋礼看着那只白色的可怜小猫：“只能这么让她们把猫接回去？”
“不然呢，”祝凌霄耸了下肩，“猫是人家的。”
“也许我们可以和主人好好沟通，让她体谅一下猫的情况？”
“你以为我们这是幼儿园还是小学？”祝凌霄哈哈两声，“你这话说得像幼教老师发现家长不会教孩子然后企图干预他们的教育。”
宋礼缓缓地点了下头，瞧着有些伤感：“说的也是。”
说完他观察了一会帕帕，又去看其他的猫了。祝凌霄也没理他，坐在那捣鼓着手机，她打算重新在校友圈发一个领养黄学长的帖子，这次用宋礼的照片试试，说不定有人来呢？
她编辑着文案：性格超好的橘猫，随便抱随便撸没有脾气，吃喝拉撒睡无所不能，非常好养活，已绝育已打疫苗已驱虫，免费领养但需要接受长期回访……女生优先，有养猫经验优先，有稳定工作优先。
如此之后再放上几张照片就能发布……等等，祝凌霄想了想，又补充了一条：
家中父母或室友必须同意养猫。
OK，点击发布。
发好帖子，祝凌霄扭扭脖子舒展筋骨，忽然听到后边传来一声：“祝凌霄……”
祝凌霄微吓：“吓我一跳，干什么？”
宋礼走到她桌子前边：“我想了想，也许剧本的第二部分……我们可以拍摄帕帕的故事。”
“帕帕的故事？”祝凌霄脑子上冒问号，“它有什么故事？”
“比如一只胆小的猫如何融入人类生活，主人养到这样的猫应该怎么照顾，以及……”他垂着眼睛想了想，梳理着自己的思绪，“猫的一些生活习性，包括但不仅限于生病的原因，会和生活环境之间存在什么样的关系……”
“我听明白了。”祝凌霄恍然大悟，“你是想窥探田小姐家的事。”
宋礼哭笑不得：“能不能不用窥探这个词？我只是想和她们达成合作，如果她们愿意的话，我和楚辰奇可以支付一定的费用，她们要是不想出镜，后期还可以找演员……”
“我是无所谓啦，”祝凌霄道，“反正钱这些也不是我管……楚辰奇那边应该也很好操控，问题不大……”
宋礼恍惚听到一个词：“操控？”
“我是说，”祝凌霄嘿嘿一笑，“要不你和田小姐聊一聊？”
宋礼朝她微笑：“麻烦你帮我和她说一说？你比较能说会道。”
“能说会道？”祝凌霄眼刀砍过去，“你什么意思？”
宋礼无辜眨眼：“我当然是在夸你，不然会是什么意思？”
祝凌霄：……
她狐疑地打量了对方几眼，瞅他那张微笑时格外清俊温雅的脸，心想他应该没这胆子阴阳她，大概是她多想了吧……于是就点点头道：“行，怎么说我们现在也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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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团队，我帮你问问田小姐。”
说做就做，她当场就给田恬发信息说了这事，对方没有马上回复，大概过了十几分钟后，才发来信息问大概要拍多久时间、报酬是多少。
宋礼也拿不准：“你觉得多长时间合适？”
祝凌霄想了想道：“如果每天用一两个小时来观察帕帕的生活习惯，大概要四五天吧。”
宋礼点点头：“我可以承担帕帕在诊所的所有花销。”
“啊？”祝凌霄吃惊地张了张嘴：“大哥，要一万多近两万呢！”
宋礼笑了笑：“没事，还在我预算之中。”
这是哪门子的预算？如果一天两个小时，五天就是十个小时，十个小时赚近两万，只是了解她们家的情况，后续大概率是重新请演员的，相当于就只是拍帕帕的画面和租两天场地嘛……祝凌霄真是算不过来。
她瞥了宋礼一眼，见他毫不在意的模样，暗骂自己心疼别人的钱做什么？反正和她无关。
给田恬发了时间和价格之后，后者很快就答应了。
祝凌霄给宋礼比了个“OK”的手势：“行了，那楚辰奇那边就你去通知吧。”
宋礼松了口气，点点头道：“好……对了，我想可能会需要用到帕帕在医院治病的片段，不如我现在回去拿摄像机帮它拍几段视频？除此之外，你能做一些帮它恢复的疗程吗？其实我还挺好奇中兽医是如何治疗宠物的。”
“可以啊，”祝凌霄本来加入他们的团队就是为了提供这些服务的，她二话不说就答应了，“等你摄像机。”
宋礼点点头，匆匆离去。
他住的地方应该就在附近，毕竟半个小时之后他就回来了，推进门时祝凌霄正在给憨憨按摩，瞧见他回来了，只是抬头看了一眼，又低下头去摁住见到人来有些兴奋的憨憨：“你等等，我给这狗按摩好。”
宋礼走近来，说话时还有些喘气：“这也是你们医院的患者？”
“算是，是我们副院长捡到的。”祝凌霄给他简单说明了憨憨的情况。
宋礼听得认真，但很多专业名词还是听不太懂，看她熟练的给狗狗按摩，心念一动：“我能拍一段视频吗？”
“拍什么？我给憨憨按摩？”
“嗯。”
祝凌霄心说这有什么好拍的，大概这就是外行人看热闹吧，她倒也无所谓：“你想拍拍呗。”
宋礼便拿起摄像机拍摄，像个小学生一样提问：“祝医生，请问像这类因车祸导致肢体骨折的狗，应该对哪些穴位进行治疗比较好？”
被宋礼叫祝医生，祝凌霄觉得有些不适应：“你可别这么叫我，我还算不上医生。喏，像这种桡神经麻痹治疗，前期可以用针刺患肢抢风、肩外俞、肘俞等……每天还要注射维生素，以及按摩抢风穴、前曲池、六缝穴五分钟左右……”
憨憨在她手下安安分分的，被捏来捏去毫不反抗，除了偶尔四肢条件反射地抽动一下，看起来对她非常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