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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强吻

作者:宋居泽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一大早,谢晗就有点飘飘然了。


    让他得意的,不只前几天让李屿淮结结实实挨了一顿揍。


    今日清晨,天色刚亮,之前因形势所迫前往姑墨国讲学的问因大师,领着几名弟子赶到了谢晗的公署,行大礼致谢。


    之前因为谢晗说服方琪到姑墨国讲学,他们才得以从困境中解脱,平安回到家乡。


    问因大师不知从哪里听说了此事,执意要为谢晗铸像。


    这位大师是个枯瘦老僧,他身着皂色常服、身披浅红色袈裟,双手合十道:“谢大人义举,贫僧没齿难忘。前些日子,问因夜得佛陀托梦,让贫僧给您做一座金身宝相虔诚供奉,以表感恩,还望大人不要推辞。”


    在西域诸国,铸造金身是绵延千载的虔信传统,并非鲜见之事,反倒成了一种流行风尚。商贾巨富们不惜耗费重金,以纯金熔铸真容,更捐资兴建佛寺、供养僧团,只为将鎏光璀璨的自身法相供奉于莲花座前。


    这三年,在方琪的潜移默化下,谢晗逐渐对佛教产生了信仰,开始笃信佛法,然而,对于铸造并敬奉金身像这一行为,谢晗却认为实在没有必要。


    “我和方琪做的事,不过是顺势而为,从未想过要你们回报,这金身就不必了。”


    问因大师合十的指尖微微颤动:“大人,这金身一事,是佛陀托梦降下的法旨,万不可违逆。”


    在他恳切的言辞下,争辩是不合适的。


    谢晗心想,不过是一座不知名的寺庙中,多了一个不重要的雕塑。


    见谢晗应允,问因大师又补充道:“只是,众僧商议后认为,谢大人的金身将与佛陀的金身一同供奉在兰息寺。为表对佛陀的敬重,谢大人的金身需向佛陀金身微微鞠躬,还望谢大人应允。”


    金身鞠躬,也无大碍,谢晗略一沉吟,便点头应下:“既如此,那就鞠躬吧。”


    问因大师面露喜色,忙道:“好,待金身安置妥当,届时的开光仪式,还望谢大人务必拨冗出席。”


    送走问因大师一行人后,谢晗回到公署,独自一人坐在桌前,小酌着美酒。


    喝着喝着,他心中突然涌起一丝疑惑,怎么这都好几天了,一直没见着李屿淮的踪影?


    这个狗贼,难不成被自己算计了一次,就真的被吓破了胆,不敢再来纠缠了?


    正想着,谢晗脑海中突然闪过一道灵光,心中猛地一紧,隐隐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


    去姑墨国拯救学者的,明明是方琪,这些人却不提给方琪铸像之事,反而拿托梦之辞来压他。


    再仔细一琢磨那所谓的鞠躬姿势,可不就是撅起屁股挨.操的样子吗?


    谢晗脸色瞬间阴沉下来,暗骂道:“好你个李屿淮,心思如此龌龊,竟欺瞒问因大师,借他之手来恶心我!”


    想到这里,谢晗再也坐不住了,当即起身,怒气冲冲地朝着校事府赶去,势必要找李屿淮问个清楚。


    谢晗笃定金身之事是李屿淮在背后捣鬼,一见到他,便怒目而视,厉声骂道:“你若想报复我,就大大方方地来,何必弄出什么金身的幺蛾子,简直是对佛家清净之地的亵.渎。”


    李屿淮坐在红木椅子上,一副没心没肺、开心快活的鬼样子。


    他好像一点儿也没有受采花贼事件的影响,虽然右边眉毛旁还有被打的淤青。


    他道:“我怎舍得让旁人瞧见你被.上的样子。”


    他并没有遮掩自己借问因大师之手报复谢晗一事,眼神带着几分轻佻,接着道:“那金身做好之后,我会将它安置在校事府、我的主卧之中,待到午夜时分,我会独自好好赏玩。”


    谢晗斥道:“你这人怎么如此令人作呕?这么想上点什么?怎么不去猪圈!”


    “谢大人不喜欢这个姿势?”李屿淮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弧度,不紧不慢地道,“那换成这样行吗?”他仍坐在椅子上,但伸出右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这看似个最正常不过的姿势,但谢晗能懂这个姿势的含义,这是李屿淮要把他的那放在他雕像的手上。


    谢晗不得不背向李屿淮,才控制住自己不扇他两耳光,“妈的!你蠢得没有做人的资格!”


    李屿淮在他身后大笑。


    谢晗又气得转过头来,对面依然是一副无所谓样子。


    李屿淮说:“那要不坐姿不变,脸上的表情换成张开嘴巴?”


    一句“丧心病狂!”咽在了谢晗喉咙里,以他对李屿淮的了解,无论你骂他猪狗、打他半死,他都不会改变一丁点儿,每天都会有花样百出的恶行。


    大口呼吸了空气后,谢晗感觉自己的气撒了一些,他放慢语速说:“不过是让你挨了一顿打,你若这般耿耿于怀,日后便别再来招惹我。”顿了顿,又接着说道,脸上满是不屑,“你自己偷鸡不成蚀把米,还怨上我了?多大点事?早知你如此胆小,前几天就不该带你一同出去,真是自找麻烦。”


    “胆小?胆小的人何止我一人。”李屿淮脸色终于严肃了一点,“倘若我真的被赵老爷抓住,我大可以实话实说,告诉赵老爷是你带我过去的……”


    “你以为他们会信?”


    “信不信都无所谓。”李屿淮淡然的面孔透出决心,“但我好歹是夏朝御使,只要我和谢大人偷情的传闻流出来,你觉得你还能独善其身?既然要丢脸,不如大家一起丢好了。”


    “杂碎!”


    这时,婢女来为谢晗上了一杯茶。


    谢晗骂得有点渴,饮了一口茶,又道:“废话少说,那猥.琐的金身像你还做不做?”


    “不做了,谢大人如此美貌,我担心那些制作金身像的莽夫会觊觎你。”


    听到这句,谢晗心头的恶气总算消了一半,他又问:“之前你被当成采花贼围殴一事,你是否还想伺机报复我?”


    李屿淮笑了笑:“不过是一顿毒打而已,只要小旗官大人高兴,哪怕将我大卸八块,我都不会有任何意见,更不会伺机报复你。”


    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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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李屿淮向来不懂得委婉,表达爱意的话总是这般毫无保留地直白,让谢晗心里不是滋味。


    “既然我今天来找你,我便再跟你说清楚。”谢晗眸光微冷,“三年之前,你随意将我贬为养马官,如今,你又这样日日纠缠我。李屿淮,不管你是出于什么样的目的来接近我,一切都到此为止,我没空陪你玩。”


    这一段话音落之后,李屿淮站起身,走近谢晗,冰冷的眼神一寸一寸地审视他。


    “玩?”


    “为寻你踪迹,我自夏国启程,迢迢万里,历经千难万险。在合城,为扫除阻碍,我亲手斩杀了那三名妄图阻拦我的表兄弟。大江之上,我所乘之船突遭风暴肆虐,狂风巨浪中,船上二百余精卫的性命,险些便随我一同葬身江底,侥幸才得以死里逃生。在业城,我不顾生死,直捣白镜教的老巢,一举坑杀近万名教徒,令其教元气大伤。在赶赴边城的途中,又遭遇拉黑地的叛贼,我与一众兄弟浴血奋战,拼尽全力,方得以前行,抵达此处。就在上个月,我还除掉了与你素有过节的金兆山马贼一伙,他们的尸体,如今便深埋在孟叶公署的后山上。”


    谢晗听闻这番话,脸色如常镇定,心却剧烈地跳动着、喧嚣着,让他再也不能平静。


    “谢大人,你当真以为,不过区区一顿揍,就能让我就此却步,不敢再靠近你吗?”


    “我不信。”谢晗别过头去,语气生硬,这话却连他自己都觉得有些底气不足,不过是在违心地强撑罢了。


    李屿淮向他迈了一步,将英俊到令人心悸的脸逼近他,“谢大人,你最好信我。你必须清楚,你是我的。从我来找你的那一刻起,我们之间的羁绊,便已比血脉相连还要牢固。这一场纠葛,不死不休,你不可能抽身。”


    谢晗状若不闻地道:“那不过是你一厢情愿罢了。我早已成家,这一点我已同你讲过多次。我夫君对我关怀备至,忠贞不渝,我断不会离开他。还请李校事能够自尊自爱,往后别再无端打扰我的生活。”


    李屿淮眼神阴鸷,嘴角勾起一抹邪肆的弧度,声音低沉而带着不容置疑的狠厉:“为了能将你据为己有,我不在乎用什么手段,无论何事我都做得出来。”


    话刚落音,李屿淮猛然伸出手,用力捏住谢晗的下颌,迫使对方与自己对视。


    他眼神中满是势在必得的侵略性,一字一顿地说道:“谢晗,你记住了,你这辈子都逃不出我的掌心。”


    说罢,他不容谢晗有丝毫反抗的机会,狠狠俯身,粗暴地吻了下去,带着强烈的占有欲,仿佛要将眼前人彻底融入自己的生命里。


    谢晗无法动弹,只觉得有人攥着他的心脏,逼他承认对眼前人的感情。


    一吻结束,李屿淮的手用力一甩,松开了紧紧捏住谢晗下巴的手掌。


    谢晗被这力道晃得微微趔趄,脸上还残留着被粗暴对待的绯红。


    李屿淮深深看了他一眼,随即便转过身,头也不回地朝着门外走去,只留下谢晗一人怔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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