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哒哒——”苏辞安敲了敲书房的门。
她手里端着一杯牛奶。
其实想起来昨天的事情,她还是无法对他不管不顾。
也许是心里作用,也许是其他的旁的什么。
而且她只是来送一杯牛奶,也不算什么。
门里没有传来任何动静,她的手放在门把手上,拧开一点,门内空调的凉气顺着手指传到浑身各处。
她眉头一皱,加大手中的力度,门被打开。
映入眼帘的是男人伏趴在书桌的侧脸。
他睡着的时候,冷峻的面容变的柔和了不少,只是他眉心始终紧紧皱着。
身上的黑色真丝睡衣被汗打湿,紧贴在身上,额头上的汗还在不停的往下淌。
他昨天开了一夜的空调,就这样穿着真丝睡衣睡着了?
甚至没有盖被子。
苏辞安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她把牛奶放在书桌上,伸出手去摸他的额头。
不出意外的是滚烫的一片。
她松开手时却被他的手指所环绕上,他的手指比平常还要滚烫的落在手腕上。
“你……”她欲言又止,不知道此时此刻该说些什么,又或者这个时候说什么都不对。
毕竟他还在发烧,是个病人。
司耀睁开眼睛,定定的安静的看着她,也不说话。
就那么安安静静的看了她好几秒,半天后他发出低哑的声音说:“是……是在做梦吗?”
她顿时愣住了,眼神发愣的也看了他几秒,抿了抿唇说:“……不是梦,司耀,你发烧了。”
他哦了一声,不再看她,也不再说话。
只是手指还紧紧的握在她的腕间,不曾分开。
苏辞安注意到了,也并没有说什么,只是说:“我去给你拿体温计。”
测过体温,证实了他的的确确在发烧的事实。
体温计上的温度显示:39度。
看起来烧的不轻。
她在家里找到了退烧药,看了一下保质期,还好没过期。
又倒了一杯温水,喂他喝下后,打了家庭医生的电话:“喂,宋医生,司耀他发烧了,我给他喂了退烧药,已经睡下了……”
等打完点滴后,司耀的烧终于退了。
苏辞安去厨房煮了粥,从厨房端出来时,发现他已经醒了,正一瞬不瞬的看着自己。
她把粥放在床头柜上,说:“记得喝粥。”
男人看着她,偏头咳嗽了一声:“可是我……现在拿不住碗,也拿不起勺子。”
此话一出,两人都有些怔住。
苏辞安又重新端起那碗粥,在他床边坐下。
男人也半坐起身,黑色真丝睡衣的扣子被解开两颗,露出白皙的锁骨来,上面竟还有一颗小痣。
她有些愣然的想着。
“辞安。”他叫道。
苏辞安回过神来应了一声,舀起一口粥递到他嘴边,可男人并不买账,只是看着她,不张嘴。
苏辞安:“?”
司耀颇有些委屈的看了她一眼,“太烫了,吃不了。”
她有些冷酷的哦了一声,又舀起一勺粥来吹了吹:“这些可以了吧?司公主。”
……
司耀这场感冒一直持续了一个多星期才好。
在他感冒彻底好的那一天,苏辞安还是没忍住问道:“司耀,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男人嗯了一声,有些意外的看着她:“你问。”
她抿了抿唇,有些奇怪又复杂的问道:“你……为什么开空调不盖被子睡了一夜。”
男人闻言,沉默了一下,像是在认真思考着问题的答应一样。
过了大概半分钟,他终于开口了:“忘关空调了。”
苏辞安一听这话,有些古怪的看着他。
好蹩脚的借口。
三岁小孩儿都知道冷,他难道没被冻醒?
“没有被冻醒,我睡着了。”他这样说着。
她这才发现自己原来把心里想的给说了出来,不过也不妨什么事。
她点了一下头,表示知道了。
其实她心里都清楚他这样做的目的,也许不是她清楚。
当事人司耀心里可门清儿了,比她还要清楚。
只是两人谁都没有去戳破这件事情。
他们心里知道就好,没必要搞得彼此都尴尬。
“我看到了。”她突然说道。
“看到了什么。”他这样问道。
其实心里已经有了一个不太明确的答案,在等着她说出来。
苏辞安看着他,平静的一字一句的开口:“书房里你写的名字,我的名字。”
说不清楚她看见那些的时候心里是个什么感受。
很复杂,同时有一种很微妙的酸涩感。
一沓一沓的白色宣纸上,笔锋凌厉却不凌乱,一笔一划,一字一句无一不是她的名字。
全部都是他写的。
他从未和她提起,她也从未问起。
若不是这次,不知她何时才能得知这件事情。
司耀脸色一愣,下意识的回道:“……写着玩的。”
这个答案连他自己都不会相信,他也不知道如此快速不假思索的回答像极了欲盖弥彰。
谁会相信呢?
怎么就偏偏写了她的名字,还写了如此之多。
等她问起时,只是轻飘飘的一句“写着玩”,太过欲盖弥彰。
他看着她的眼眸,发现她的眼中并没有什么变化,她只是点了一下头,说了一个哦字。
见这样,他也没说什么。
只是心里有一些失落,总以为她会多问几句,比如什么什么,随便再问一些什么都行。
可偏偏她什么都没有再问。
苏辞安自然知道这是他的托词,但他真正想说的话,她心里大概也清楚。
只是却没有那个勇气再听他说,哪怕只是短短的三个字。
想你了。
她现在做不出什么回应,不知道该怎么去回应他这些思念。
“好。”他点点头,这样说道。
“写我名字的时候,你开心吗?”她问道。
听语气没什么情绪,若要细看是可以发现她面容的紧绷,以及眼神的询问。
其实这个问题刚问出口时,苏辞安就觉得有些不合适。
哪个写前女友名字时的情绪会是开心的呢?
只怕恨不得把她千刀万剐。
她只是这样想,没想到话就这样说出了口。
有一句话说的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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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这个问题,她现在是收不回也收回不了。
只能去等着他的回答。
可是他却点了一下头,平静的说着这个问题的答案:“不开心,是想念的酸涩感。”
不开心,是想念的酸涩感。
他这样说道。
让她有些怔愣住了,她没由来的想起自己好久不用的日记本来。
是的,苏辞安有一本日记本。
里面的字字句句都是有关于他,关于他们。
只是分手那天时,她随手扔进了垃圾桶。
等想起来再去找时却不见了,恐怕是被垃圾车拉走了。
她只是觉得有些遗憾,毕竟文字能代表那时的情感。
不过她并不后悔扔了它。
她沉默下来,两人谁也没开口再说任何话。
终于是司耀先败下阵来,他说:“那你呢,苏辞安,在看见时开心吗?”
“我这些年忘不了你,甚至像个傻子一样在想你时疯狂写你名字,来求得心里安慰。”
闻言,她抬眼看他。
半响之后,她弯弯唇笑了起来,可是眼眶却湿润起来:“……开心啊,开心的不得了。”
“能让司耀这个天之骄子如此念念不忘,我是不是很厉害。”
听她说完,男人的眼眶也渐渐泛起红,他点点头,也笑着回答:“对,你很厉害。”
在与你相博弈的这一场战争中,我一败涂地。
或许是他根本就没想着去赢。
可是该怎么办呢,他快控制不住的思念在她看来是一种负担。
他说:“对不起。”
嗓音低哑颤抖。
一声一声又一声的道歉。
让她的泪彻底滑落,她哽咽着去质问他:“司耀,你道哪门子的歉啊,你说话。”
“你说话啊!我不要你的道歉……谁要你的道歉了……”
男人这时候却沉默了,什么话也没有说。
因为不知道说什么,他只能低哑着声音和她说:“别哭。”
旁的什么都说不出口,也不想说出口。
只能像个机器一样重复着那一句“别哭。”
苏辞安擦了擦眼泪,转身看着他:“司耀,你走吧。”
男人像僵在原地一样,重复着她的话:“你……让我走?”
“你不去上班吗。”她眼眶泛红着问他。
男人手指骨节都泛着白,他朝她靠近一步,将她拥入怀中,紧紧的抱着她。
这个拥抱特别特别的紧,仿佛像要把她嵌进身体一样。
他低着头,把头靠在她的肩颈处,回答着她的话来:“不去上班了,我想抱着你。”
“放开我吧,司耀。”她说。
男人没有丝毫的动作,“不放,我不放。”
难得的孩子气,让苏辞安倒是一愣。
从前与他在一起时,他很少这样在她面前这般的孩子气。
他虽然有时候很傲娇,但大多数时候,都是他照顾自己。
什么时候像今天这样了,像个三岁小孩儿。
像个三岁小孩儿看见了好久好久都找不见的最喜欢的玩具一样。
失而复得总让人变的患得患失。
变的不像自己,又无法用语言去形容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