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取的鸳鸯戏水,燕子双飞的寓意吗?”方迟弯腰拿起绣团,看着图案问出心中的疑惑,也恰巧对上了郡主的目光。
郡主有些讶异:“你竟看出来了?可明明与老师教的相差甚远。”
“我虽不懂绣花,但看轮廓还是能看出一二。”方迟看着绣团上挂着的针,其连着金线穿过蓝布,而布上是还未绣完的带有暗底花纹的一对双飞燕子。
“你来说说,她到底是用心教了我吗?”郡主指着坐在地上的人,而后抢过人手中的绣花,生气地问。
方迟仅看了一眼,都不用去刻意对比,也能看出两者同样图案绣花之间的差异,青竹的那份针脚缜密,线条流畅,而反观郡主的,则是一针错了便步步错,渐渐地,绣到最后便啥也不像了。
可怎么能直接说人的坏处呢?是否也会落得跟青竹一样的下场?本不想被卷入麻烦中的方迟狡猾地回道:“郡主是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咦?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似乎郡主没有那么在意真假对错,又也许她本就知道事情的本质,她开始审视起眼前陌生的人。
“民女方迟,今日第一次进宫,也是有幸碰到了郡主。”
“原来就是你啊。我早就听说过你的名字了。你不知道,整个皇宫的唱戏班子都在唱你的戏折子哦。我叫安宁。陛下刚封的郡主。”全然不似刚才的躁怒模样,安宁在介绍自己时俨然一副世家贵女的淑女形象,虽然举手投足间还是少不了高傲的气息。
方迟礼貌地笑,心中也终是懂得了养心殿内关于天子的试探。果然,皇宫之内每走一步都要处处小心啊。她或许不能再过多逗留了,说:“郡主,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民女应该要走了。”
“等等。你是不是要将手上的东西给我?”安宁俏皮的样子,仿佛一个向姐姐索要心爱玩具的小孩,“还有你要去哪里?”
方迟这才意识到自己的紧张,在将东西还回去的时候,不好意思地答:“东宫。”
“是陆祁哥哥回来了吗?我已经好几天没见过他了。”安宁的喜悦在说出陆祁的名字时到达顶峰,但很快又泄气苦恼了,“陆祁哥哥什么时候回来的?我怎么第一时间都不知道?是陆祁哥哥不喜欢我了吗?”
哥哥?又是郡主?喜欢?方迟的思维在这几个词语间飞速翻滚,难道这就是那位未进门的太子妃?而自己又偏偏见到了她不好的那一面,后知后觉中,方迟总感觉有什么东西塌了。
“郡主,太子殿下已于今日午时回来。”青竹缓慢站起身,讨好的笑容全然挂在脸上,一点都没隐藏心思,“我本想告诉郡主此事,但郡主你着急着完成绣花,奴婢也就没说了。但奴婢还听说了。”
“听说什么了?”安宁有意控制住脾气。
“民女告退。”方迟有种不好的预感,那是来自女人的第六感,是一种危险的信号提示,提示着她要赶紧离开了。
不过眼尖的青竹却没给她这个机会。青竹说:“太子殿下是和方迟姑娘一起回宫的。有人说,太子殿下此行正是为了接回她。而且太子殿下还因这事受了重伤。”
“怎么会?”安宁忽然之间就瞪大了眼睛,直勾勾地看向刚走几步的方迟,“慢着!你做了什么?陆祁哥哥跟你是什么关系?”
不出所料,方迟心中的不祥预感还是应验了。这都叫什么事嘛!方迟深深地长叹,随后转身,不动声色地答:“我跟他没有任何关系,你会信吗?关于他的受伤,或许是一场意外。”
安宁一针见血地动怒问:“那为什么受伤的人不是你?陆祁哥哥又为什么要去那么远的地方见你和接你回宫?”
是啊,如果受伤的人不是他?难道那支箭是为自己而来?而陆祁不过是替自己挡下了吗?没有想过这个问题的方迟有些想不明白了。她思绪万千地说:“为什么?那你要去问太子才对。”
“我看就是你害的!”安宁不由分说地冲上前,和重重地扇出一巴掌。
躲闪不过的方迟痛着挨下,视线出现一秒的模糊,而后才渐渐清晰,然后她捂着立刻肿了起来的脸,隐忍着怒火:“你觉得是那就是吧。但眼下,你不应该去关心你的陆祁哥哥吗?他可是流了很多血。”
“如果他有事,我跟你没完!方迟,我记下你了。”安宁愤怒地说完,任何东西都不想要了,只朝着东宫的方向跑去,连路过的花都因为她的慌不择路而掉下几朵。
“郡主,等等我。”
看着青竹脸色慌张地跟上,方迟的心情颇为复杂。说到底,她终是很难理解她们作为下人的心态,明明知道主人错了,但她们就是不敢说出来,而且还只能百般讨好主人。
甚至不惜将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想到这些的方迟皱眉,将被人落下的东西放在桌上,心中开始犹豫还要不要前往东宫,而要是不去,就不能见到陆祁的状况了啊。
因此,担心的方迟还是接着往前走了,就顺着安宁她们消失的方向。
然而等真到了东宫的门口时,方迟还是被拦下了。
“闲杂人等,禁止入内!”
“可我与太子殿下相识啊。”方迟解释说,“我只是想进去看看太子殿下伤势怎么样了。”
门口的守卫尽忠职守,丝毫没有商量的空间:“没有太子许可和天子命令,不得入内。你走吧。”
“那我呢?”
正当方迟犯难的时候,一个些许熟悉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不知我这二皇子的身份能否进入?”
“这当然,殿下请!”
“随我来吧。”春风得意地出现,陆知远依旧斯文儒雅,微笑着路过方迟和回头看她,“我带你去看太子。但你最好要有心理准备哦,别怪我没提醒你。”
“多谢。”方迟没把后面那句提醒往心上放,她只是跟着陆知远的身后走,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想见你啊,但又没地方去找你。刚好,我也听说大哥他受伤了,当然也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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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望他啊。再然后,算是你我两人的缘分,就这样遇到了。”
“是不是你干的?”方迟装作没来由地问了一句。毕竟从那发生意外之地离开后,她也没见到风陵,自然也不知道风陵是否抓到了射箭凶手。但若是考虑到他们兄弟二人的关系,方迟也想这么问。
可是,陆知远出奇地没有停下脚步,而是一边信步一边淡定地回答说:“如果是我派人干的,那我本该有很多次动手的机会,而不是偏偏最没把握的那一次。方迟你是聪明人,应该想的明白其中道理。而且,我也想知道动手之人是谁?会是谁呢?”
方迟感到奇怪,再问:“到底有多少人想要太子死呢?”
“至少不少。”陆知远这次反而停了下来,继而转身对着人说,“你要知道,在那个位置上的人,有多少人想要他生,那便有多少人想要他死。”
“你算后者中的一个,对吗?”
陆知远意味深长地笑,却不答这个问题,而是道:“我们到了。先远远地看看吧,我可不想打破他们的二人世界。”
陆知远口中的二人世界,是属于陆祁和安宁的。
只见那时的陆祁已经醒了,长发披身,且身上缠满了白布,一动不动地半靠着床头,当四周的床幔随风舞动时,能看见他的目光刚刚好落在了他正前方的抚琴之人身上。
那一幕,像极了情深意浓的爱情世界。微风起,琴弦动,声声入耳,弦弦动心。
而外界的其他人和物呢,都成了他们的衬托。微风清爽,阳光柔和,方迟可算是领悟到人在面对美好的东西时,一时很难用言语来形容的那种感觉了。
“这是你想看到的场景吗?”陆知远去到人的身后,完全是不嫌事大的语调,“太子可早就被陛下赐婚了。而今的安宁又是美貌和才华并重的郡主,两人可谓是天作之合呢。相信过不了多久,他们就会成婚,成就一段佳话。”
“和我有什么关系呢?”方迟假装洒脱,虽然内心非常地想要陆祁知道安宁的另一面,但或者他早已经知道了,而自己也并不能去左右他什么,不是吗?
陆知远发出呵呵的笑声,怀疑地问:“我姑且相信你。你的身份和地位注定很难拥有他。而我就不一样了。我并没有东宫之主的压力,身上也少了很多双注视的眼睛。要不,方迟,你考虑考虑我?”
方迟不理解,眼神凝重地问:“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难道也是单单想与他争吗?我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民间女子而已。”但实际上,方迟没说出来的是,你们所有人都在提醒着她注意身份,却根本没有人问她到底是不是这样想的。
但或许,她怎么想的,也根本不重要吧。看够了浪漫画面的方迟不等人回答,径直说:“他没事就行。我该走了。”
“你只说对了一部分。方迟。”陆知远跟在后面,轻轻地唤,“我来时的路上,无尘公公说了,你就在梨园旁边的槿园落脚,独居,但会有专人照料。我带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