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烈的冲击力掀翻门,祁梵安将她护住在墙角和自己的身体间。
灼热感让许洛妤呼不出气息,她干脆将脸埋在男人怀里,闭着眼等待烧心的热气褪去。
时间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热浪消减,她露出眼睛,发现男人胳膊撑在墙壁上,头低低垂着,她一抬头,就看见他黑漆的眼睛。
许洛妤有些尴尬,赶紧低下头,发现这样又把脸埋人家怀里了,只能瞥开眼轻轻推他,示意他起身。
祁梵安知道了她的意思,松开支撑身体的墙壁。
许洛妤从祁梵安怀里钻出来,眨眼看着满目疮痍的特殊任务中心,心中窃喜,突然听见沉重的撞击声。
“咚!”
祁梵安倒在血泊里,慢慢闭上眼睛。
.
幸亏医院就在楼下,虽被炸药毁掉一半,但救助祁梵安还不在话下。
许洛妤把她的邻居安置在病床上,按照陈妙的要求给男人输液,她看着他闭眼安静地躺在床上,第一次有了他是病人的感觉。男人的一身肌肉总让人觉安全可靠,好像能永远不会倒下。
但他中了世界上最烈的剧毒,在死亡边缘徘徊已久,连着两天暴露在高温高强度的环境,他已经被折磨的筋疲力尽。
他背上全是这些天留下的烧伤,毒液已经浸润了他的每一滴血液,清醒的时候男人从不展露痛意,只在昏迷后眉头紧蹙,额头上一片热汗。
他的唇瓣颜色很淡,又干的起皮,许洛妤拿温水润了润,看见他的喉结滚动,用沙哑的声音道:“指挥。”
许洛妤揉了揉眉心,淡淡应了声:“嗯。”
男人宽大的手掌在虚空中握紧:“别走。”
许洛妤看了他好一会儿,长叹了口气:“抱歉。”
如果再来一次,她还是会选择割断绳子吧。许洛妤没再喂水,继续处理他身上的烧伤。
陈妙哼着小曲推门进来,把小黑瓶丢进许洛妤怀里:“死小子,哪来这么神的药?里面有一味属于污染区,成分不明,但确实对他身上的毒有效,不仅能缓解疼痛,说不定能直接将人治愈。”
许洛妤眼睛在条灯的照耀下水光流转:“是吗?我给他用上。”
陈妙准了,见许洛妤挖了一大勺,心疼道:“就这么多了,省着点用!这些量可不够治好他,至少再抹这个的十倍才行。”
许洛妤清理完伤口,将黑色的药膏给他涂好,男人紧蹙的眉松开了些,但依然在昏睡。
祁梵安觉得自己做了很长的梦。
在特殊任务中心门口,所有人都在守株待兔那个老人,花猗递给祁梵安一部备用机,能清楚看见房间里的景象。
只见老人将许洛妤绑在乌鸦椅上,两人一来一往的说话,老人转身走开。
从头到尾,许洛妤脸上没有一丝恐惧,她人坐在测谎椅上,四周却寂静的可怕。
祁梵安攥着手机的指尖发白,无论多厉害的战士,都会引起乌鸦嚎叫。
对测谎仪完全免疫的,他只见过一个人。
他的指挥。
许清有着和指挥一样的体型,一样冷静的做事风格,连酒窝都和指挥的一模一样,他为什么从来没有思考过,他寻觅的人就在身边?
祁梵安感觉头疼欲裂,他走出狭小的密道,看见许清被人用刀抵着脖子,鲜血把她的皮肤衬得更加雪白。
祁梵安瞳孔紧缩,不受控制地将人压在地上。
不许任何人,伤害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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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洛妤因为陪祁梵安,阴差阳错加了一天班,等那人醒来,她已经缝了八九十个伤口了,疲惫地很,死死看着他道:“你醒了。”
祁梵安的伤口被处理的很干净,纱布缠绕着他的脊背,他没抬头,耳垂止不住发红:“谢谢。”
许洛妤没发现他的异常,把账单递过去,语气不咸不淡地:“记得付医药费。”
她打着哈欠:“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祁梵安说:“好。”
许洛妤走了两步,突然回头看他,眼神带了一丝怜悯:“你还不知道,商务楼被炸毁一半,停车场所有车都没了。”
祁梵安顿了下:“嗯。”
许洛妤上下扫视他:“你这样要走回去吗?”
祁梵安想了想,说:“是。”
许洛妤叹口气:“坐我的吧。”
她的小电驴不在停车场,所以幸免于难。她坐在旁边削苹果等祁梵安滴水,结束后两人从交易楼的紧急出口离开,绕了一大圈才见到她的爱骑。
她把车开到祁梵安面前,递给他一个头盔:“上车吧。”
祁梵安试着带了下头盔,太小了,失败,又调大了些,依然没带上去。
“不带也行。”许洛妤累的要死,想立即回家葛优躺,于是皱眉催促,“快上车。”
祁梵安听话点头,跨坐在她身后,小电驴狠狠颤了颤。两人骑一驴,不可避免的会挨在一起,不知道他用了什么办法,除了衣物摩擦两人身子几乎没贴上过。
许洛妤奇怪地拧开油门,心里想祁梵安什么时候跟自己生疏了,之前掐腰都掐的那么自然。
祁梵安的加入,许洛妤的车头分外沉重,每一次转向都在挑战她的车技。自己一个人的时候,伸腿支一下就能让小电瓶停下,他坐在后面许洛妤根本支不动。
一个转弯,她的把头被带偏,许洛妤使了吃奶劲儿都没拉回来,眼看着小电瓶就要栽倒路边,身后的人一伸脚,电车立即稳稳当当立在路上。
不等许洛妤尴尬,沙哑男声温和道:“我来开吧?”
有时候不必和一个蹭车的争强好胜,他坐在她车上,给她开车是应该的,当然不是她带不动他。
两人互换了位置,许洛妤的视线被他挡的干干净净,只留下男人宽阔的脊背。
他开的很稳,无论是减速还是加速都慢慢的,许洛妤又累了一天,不一会儿就开始小鸡啄米。
她的头一点一点他的后背,最后实在坚持不住了,倚靠在他没有伤口的地方。
反正把信息库都炸了,他短时间内不可能知道她的身份,她在男人眼里就是个还没成年的小男孩,没什么可顾虑的。
祁梵安握着把的手都在发颤,两个声音在脑海中交错,小男孩今天的表现,无论从哪个方面看,都像极了他的指挥。
她看起来很困,不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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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倚靠在他身上睡着了,呼吸热乎乎地洒在他背上。
祁梵安揉了揉自己的耳朵,觉得烫的可怕,他的车开的越来越慢,引起身后车辆的不满,不停按喇叭催促。祁梵安怕吵到许清,加快了速度。
到了小区楼下面,他停下车,两只长腿撑着地,身后还能感受到她平稳的呼吸,有一瞬间他脑子里什么都没有,只觉得世界过于静谧。
风也刚好,周围只亮着一盏暖黄色的灯。
许洛妤醒来的时候车子已经不知道在小区楼下停了多久,她伸了个懒腰,揉着惺忪睡眼下车。
“钥匙。”她跟某个蹭车的大高个一起上了楼,从他手中拿走钥匙,打着哈欠倒进卧室里。
兴许是阴差阳错炸了特殊任务中心,许洛妤睡的很舒适,几乎一夜无梦。
祁梵安却睁眼睁到了天亮。
交易中心重建了很长时间,许洛妤近来半个月都走的小门。末世里,没有赌场和酒吧是不行的,毁了就在交易楼前面重建,搭起一个大棚子,比在地下更混乱。
许洛妤每次路过脸色都很难看,她不喜欢里面的味道。
那次危机后,许洛妤有些时候没见她的邻居了,好像是在其他安全区恢复资料,不过以她的判断,很难有资料能在那次爆炸中留存。
她也不着急亡命天涯了,舒舒服服过着混吃等死的好日子。
直到某天,她的好邻居又回来了。
那天来敲门的是吴甘甘,她递给许洛妤一双筷子,害羞地指了指隔壁,意思不明而喻。
许洛妤心里咯噔一下,想他不会真用了什么特殊办法把数据恢复了,信息比对后怀疑到她头上来了。
但蹭饭是不可能不蹭的,许洛妤洗了手,带着友好的酒窝吃白食。
依然是祁梵安下厨,但桌上又多了个人,吴队。
祁梵安简单和许洛妤介绍了下,吴甘甘给众人分发碗筷。
许洛妤暗中打听祁梵安指挥找的怎样了。
祁梵安看了眼她,嘴角抿着:“快了。”
许洛妤大惊:“数据恢复了?”
祁梵安摇头,不愿再多说。
这次蹭饭后许洛妤夜不能寐,睡着了也能坐起来大喊一声,不是他怎么还不放弃!
都病成那样了,她给他的小黑瓶用完后连活着都是问题,还在找她呢?
第二天上班,许洛妤如丧考妣,陈妙看着都觉得不对劲,狠狠踢了她一下:“听到我刚说什么没?医院派你下周跟着狩猎队伍去荒区采药。”
许洛妤皱眉,心想这破医院还有外派任务?早知道不干了。
不干又没钱吃饭,许洛妤只能垂头丧气地应下来。
“没什么危险,就去d区采些药草,事成放你一周的带薪假。”陈妙手指拨弄了下自己的大波浪,笑眯眯看着她,“而且你看上的那个大奶男,他也去呢。”
许洛妤:“?”
大奶男?她看上的?
等第二天许洛妤在她的狩猎小队看到祁梵安时,无语地说不出话来。
跟曾经并肩作战三年,对她在污染区一切行为都了如指掌的手下去狩猎,老天不明摆着要她掉马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