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
半夜三更,丁知乐邀请周照喝酒,周照骂她有病,李良月在群聊里欢呼,三人行,两票赞成一票反对,周照只得服从组织决定。
常去的烧烤小摊火爆,只有门店还有空位,李良月负责点单,丁知乐唾沫横飞,坐在另一角的周照哈欠不停。
“不就是后天要出结果吗?有什么好大惊小怪?”周照的神采像被黑夜吸收殆尽。
李良月见不得她欠揍的样:“不愿意来就别来,我俩没强迫你。”
周照哀嚎,丁知乐表情复杂:“我可以问你们一个问题吗?”
“什么?”和爷爷说清后,李良月神采奕奕。
周照打起精神:“怎么了?”
“这是一个问题。”丁知乐喝掉小瓶啤酒,“什么叫喜欢?”
李良月常年单相思,男神的手拉都没拉过,周照钢铁直女,二次元世界外,表白过一次,话还没说完就把人骂了,至今没肖再想谁。
两个笨蛋相视一笑,没有答案。
“你喜欢上谁了?”周照心直口快,好朋友的瓜一定要吃全吃好。
李良月没说话,眼睛很认真,丁知乐拿啤酒瓶倒满,哐哐哐喝了两瓶,表情比寒冬还冷:“我可以不说吗?”
“为什么?”周照再次忍不住。
丁知乐泪眼汪汪,近看却发现仍有笑,她似乎在忍耐心中的倦意:“我可能喜欢他,但……真的不能说。”
今天发生了太多事,不,这两天知道了太多东西,如果不是她强求,这些东西不会出现在她耳旁,从小到大她被养得太好,丁凯莉不允许她接受任何肮脏,周有才是严父,嘴上话毒,重要时刻不护着她,她从未经历过那些不堪。
可有人一直在淋雨。
李良月给丁知乐倒酒,轻拍她背:“念念,你准备怎么做?”
周照觉得莫名其妙,眼前两人似乎瞒了自己秘密:“什么啊,为什么不能说,丁知乐你什么时候是扭捏的人了?”
“闭嘴!”李良月踢周照的腿,眼神恐吓她,周照当即意识到事情的复杂,缄默不言。
月亮和黑夜是好搭档,只有夜晚月亮可以做自己,从前丁知乐喜欢太阳,现在她却爱月亮,安静内敛,包容一切。丁知乐迷迷糊糊地举手,指着一弯明月:“嘘,他们看着呢。”
李良月和周照同时懵,丁知乐的手机却在此刻响起,看到名字她笑了,慢悠悠点了拒绝,纯音乐结束,耳边瞬间恢复清静。
“月月,你知道吗,今天杨文帆回家了。”丁知乐喜欢吃羊肉串,李良月点了十串,“是我的功劳,本来嘛,他没想回家,我后妈和老周也没问他,但是我……我想办法让他回家了。”
服务员端来一盘鸡翅,李良月挪了盘子,鸡翅放到丁知乐面前:“你喜欢吃鸡翅,咱多吃。”
周照在吃锡纸金针菇,观察李良月神情似乎意识到什么,用小盘子给丁知乐捞了许多,她技术不加,汤水溅了白衣服一片。
丁知乐的泪突然流下,泪珠滚圆,豆大颗粒。
在葛欢面前,丁知乐态度坚决,一定要让杨文帆回家,既然没有老周和葛阿姨都没拦着杨文帆,把他邀回来理所应当,况且周溪说过很多次她想哥哥。
葛欢面露愁色:“问题的关键点不在我们身上,念念,你该懂啊?”
丁知乐咬牙,只要过了葛阿姨和老周这关,剩下的事包在她身上,说这话时葛欢显然是惊喜的,但回答起来支支吾吾。
葛欢有忧虑是应该的,丁知乐没什么好办法,她只会死皮赖脸地缠着杨文帆。早上给杨文帆打电话,下午给杨文帆发消息,晚上继续视频,催命似的一遍遍重复“回家吧”,说得口干舌燥嘴爆皮,最后直接放稻香。
“回家吧,回到最初的怀抱……”
杨文帆被她搞得晕头转向,听了五遍稻香后,终于松口:“周叔和葛阿姨养我长大,我肯定要回去的。”
丁知乐白他一眼:“官腔,净说这高大尚的话,怎么不早松口?”
“因为你没唱稻香。”
丁知乐无语:“杨文帆,人是可以被无语死的?”
“说啥呢,你要长命百岁的。”杨文帆表情严肃,不像在开玩笑,丁知乐不由得深呼吸。
小打小闹是丁知乐和杨文帆过往生活的常态,杨文帆的松口具有阶段性,凭丁知乐对他的了解,他虽然松口答应但心理肯定要有准备期,还有两天出志愿结果,至少得三天后他才会回来。
有了心理预期,丁知乐踏实多了,这段时间肯定要在周有才家待着,不管杨文帆哪一天回来,回来那天她肯定在家,只要她在家他就会松弛很多。
丁知乐和葛欢早已在无形中养好默契,早餐丁知乐一般不吃,葛欢酌情做,若有丁知乐喜欢的食物会单独留一份放微波炉,留下的食物会在中午被吃掉。周溪喜欢玩文兴商场的滑梯,阳光充足的话,葛欢每天都会带她出去,中午十二点前家里只有丁知乐。
没有人打扰,觉睡得异常香,丁知乐醒来便是十一点二十三分。
肚子咕咕叫,丁知乐翻了翻微波炉,里面有紫薯花卷和小米粥,葛欢腌了黄瓜咸菜,貌似在冰箱。两个大人的饭好做,中午饭肯定在十二点半之前,想到一会儿还要吃,丁知乐只拿出紫薯卷啃。
高考结束后,丁凯莉给丁知乐买了笔记本和新手机,周有才则买了平板,电视机里的记录大概率是周溪的吹风机猪,小丫头记忆力太好随便一集糊弄不了她,丁知乐只好用平板看肥皂剧。
房间太安静的话,心里会空,自己在家时,丁知乐看剧的音量直线飙升,越吵闹越好,最好把人耳朵死死糊住。
十一点四十左右,周溪哼着“两只老虎”回家了,葛欢一手牵女儿一手提白塑料袋,昨天晚饭周有才想吃红烧鱼,丁知乐想吃腊肠,腊肠易做,鱼不好弄,葛欢计划着中午把鱼炖上,这样晚饭可以省心不少。
刚进门就撞见丁知乐在啃紫薯花卷,丁知乐喜欢吃花卷,葱油花卷、红糖花卷和紫薯花卷,估摸着她饭量,鱼肯定吃不下去,葛欢正想开口问炖不炖鱼,周溪抢话在前。
“妈妈,芹菜炒牛肉,哥哥喜欢吃,哥哥要回来!”
丁知乐扭头,认为周溪昏了头:“你什么时候见你哥了,你哥哪说要回来了,淡定一点小周溪。”
周溪羊角辫摆向丁知乐:“我就是见哥哥了,刚才在楼下,那个身影就是哥哥!”
“阿姨,你见了吗?”丁知乐纯心要纠正周溪爱幻想的毛病。
葛欢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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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运动鞋,在换拖鞋:“我没见文帆,周溪太久没见文帆,认错人了。”
“不是,那个就是哥哥。”周溪抬头,一脸认真。
丁知乐掐周溪脸,小丫头两颊圆鼓鼓,怎么捏都不扁:“你去给你哥打电话,问问他是不是回来了。”
“去就去!”扎在丁知乐身旁的小孩要出去,丁知乐反手捞过她,还是一脸认真。
“总不会真见你哥了吧?”丁知乐念叨,觉得事情非同寻常。
“那个肯定是哥哥,就是哥哥!”
葛欢:“好了,好了,念念别跟她闹了,我没见文帆。”
经过深思熟虑,葛欢没炖鱼,炒了腊肠和芹菜炒牛肉,另外还炒了大头菜,周溪虽然瘦,但在小孩中绝对是饭量能手,小碗中的米和菜吃得干干净净,汤没好恰巧丁知乐不饿,周溪吃完饭两人刚开吃。
葛欢用手机看电视剧,丁知乐用平板看,两人看得入迷,门铃响了都没发现。
“哥哥!我就说是你,妈妈和姐姐还不信。”周溪激动得跳起来。
杨文帆摸周溪头,过年的时候头发齐耳,现在已长成大辫子,周溪拉杨文帆手,语气十足笃定:“你刚才绝对回来过,我肯定没看错哥哥。”
杨文帆与周溪平视:“你在哪儿见我了?”
“楼下,就一眼,一眼后就看不到了。”
杨文帆按周溪的手,动作很轻:“你肯定没看清。”
周溪的笑声突然咧开:“哥哥,你骗人。”
葛欢没见周溪踪影,餐桌处有墙挡着,她起身朝门外望,杨文帆拉着周溪的手往里走,一时之间葛欢愣住了。
丁知乐背对房门,一心一意干饭,有人拍完她背才知道家里多了个人。看剧入迷,丁知乐自动忽略周溪来回跑的声音,回头时还有被打扰的怒气,那句“干嘛”还没说出口,眼角十分自然地往上弯。
她看到了杨文帆。
“出人意料啊杨文帆哥。”平时周溪经常从背后吓她,她会牢牢扣紧“作奸犯科”的小手,杨文帆的手指从她背上抽离的那刻,丁知乐习惯性地抓住。
杨文帆手又细又长,就是有点凉,丁知乐瞪大双眼没放,杨文帆捏了她小指,然后把手一点点抽出。
丁知乐全身血液回拢,终究是夏天太热,耳朵都热出汗来,杨文帆卸下斜挎的背包,拿出买给周溪和葛欢的礼物,丁知乐转过身去,碗中的腊肠还没吃完。
丁知乐旁边的座位空着,杨文帆习惯性地坐下,他没看丁知乐,话却是同丁知乐说的:“你怎么不问你的礼物呢?”
平板还在放电视剧,丁知乐的脑袋低过平板,快要埋到碗里:“我的腊肠还没吃完,腊肠多好吃,芹菜炒牛肉也很香。”
“嗯。”
客厅的空调坏了没修,吃过饭丁知乐就回了房间,空调的遥控器没在书桌,丁知乐乱找一通,柜子、床头、窗台,翻腾五六分钟仍没见踪影,迷迷糊糊抬头,镜子里的人耳朵能滴出血来。
床头有冰的矿泉水,丁知乐猛灌压惊。窗帘大摆,正午的太阳凌人,眼睛要睁不开,身体也罢工,听不懂指令似的排汗,丁知乐心脏咕嘟咕嘟,像水开的爆鸣声。
手机弹出消息:“丁念念,我忘记买你的礼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