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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2015—醒

作者:鸢升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2015


    高中生杨文帆和初中生丁知乐作息不同,杨文帆五点起床,早饭在路边摊解决,晚上十点半放学,回家后会吃面包当夜宵,而丁知乐六点钟起床,周有才下楼买完早餐她吃几口,晚上八点半放学,回到家做半小时作业就美美入睡。


    周末时候,杨文帆基本扎在图书馆自习,丁知乐睡懒觉,十点多醒来吃几口杨文帆买的或做的早餐,十二点协助葛欢做饭,午觉睡到三点半,打会儿游戏看会儿小说下午很快就过去,太阳消失时候杨文帆会挎着包回家。


    两人基本见不到面,见了面也没有话说。杨文帆行色匆匆,不是在学习就是在学习的路上,而丁知乐的注意力全在娱乐事业上。


    丁知乐的课余时间异常丰富,追星,看小说,打游戏,折纸,养花。


    丁知乐是个颜控,喜欢的男女明星均是浓颜系颜霸,女明星在秀场大杀四方,男明星随便穿件风衣都能卖到售罄。丁知乐资产有限,支持“本命”“墙头”限于买海报买明信片,花钱最多的一次是买唱片。


    丁知乐喜欢听欢快的歌,也喜欢慢悠悠的抒情歌曲,她共情能力强,遇到感情充沛的歌曲心情会跟着变化,有次听着听着歌就哭了。


    杨文帆好像还喜欢听摇滚,他喜欢的类型是那种老掉牙的,一点也不时髦,听了几次他的耳机,丁知乐彻底放弃了挣扎。爱好千差万别,强行融入只会伤耳伤脑。


    小说和游戏没得说,一个看得杂一个玩得杂,什么都涉及一点,什么都不够精。上课上累了,或者是挨批评了,心情难免低落,小说和游戏能充当“加油站”作用。


    折纸爱好是新养成的,班里有同学买彩纸折星星折千纸鹤,丁知乐跟着学了两遍,下课就跑小卖部买了两盒彩纸,一天折五六个解闷,十月下旬就有了一方盒星星和千纸鹤。十月二十六号是杨文帆生日,丁知乐忍痛割爱,把一方盒折纸送给他做生日礼物。


    杨文帆看到礼物,瞳孔都放大了两倍:“这你亲手折的,我不会在做梦吧?”


    丁知乐拍杨文帆背,语重心长道:“不要大呼小叫,你不是小学生,你是高中生了。”


    从前丁知乐不知高中生和初中生的区别,杨文帆上了高中后,她有了确切的概念,初中生在学习之余有玩乐时间,高中生是从手里挤时间去玩。像杨文帆这样的好学生,连挤时间都不愿挤。


    上高中后杨文帆的所有心思都放在学习上,这是开学后头一次认真地看丁知乐,小姑娘比暑假时更高了,脸上也褪去了肉嘟嘟的婴儿肥,腿和胳膊干瘦干瘦的。


    “月考考得怎么样?”进入初三,育英的大小考试会密集起来,去年杨文帆是一月考两次。


    丁知乐带笑的脸立马变得皱皱巴巴:“能让老周和我断绝父女关系的那种好,你别说你不懂。”


    丁知乐聪明,注意力集中,但她懒,新东西只做一遍,该背诵的知识点囫囵吞枣,作业多半靠copy,她成绩不上不下,语文凑合,数学好点,英语徘徊在及格线附近,副科中靠理解的能沿着优秀边,靠背诵的全在六十以下。


    杨文帆掐她耳朵,口中是可以察觉的痛心:“丁念念,不蒸馒头争口气可以吗?”


    丁知乐嘴撅老高,双手无奈摊开:“我和学习没有缘分。”


    至于养花爱好则遗传至丁凯莉,丁凯莉家里养了几十盆鲜花,阳台摆得满满当当,饭桌上每天会放新鲜玫瑰,小男友一天一个色儿地买,家里全是花粉香。


    学习,想到学习,丁知乐重重叹口气,月考成绩出来后张强和她谈心,“你脑子灵光,下点心思有希望考高中部”,丁知乐自我认知有限,她认为自己学习非常努力,天天早起天天听课天天做作业,苍天可鉴,她已经发挥了最大脑容量。


    初三和初一初二不同,初一初二有很多“混”的人,他们把不学习当骄傲,把和老师叫板当荣誉,上课第一件事就是埋头大睡,下课第一件事就是光顾厕所。厕所虽然有不良气味,但有镜子能还拿出手机拍照,厕所是他们展示个性的大舞台。


    如果不是李良月拉着,丁知乐可能早成了“混”的人。李良月家里有位退休教师,两眼一睁第一件事就是讲述那些“混”学生的悲惨人生,里面有没有添油加醋不知道,但故事足够瞎倒李良月脆弱的心脏。在李爷爷故事集的成功传播下,丁知乐和“混”的小伙伴说拜拜,伪装成好学生藏在人民群众之中。


    学一半摆烂一半不是纯混子,也做不到好学生,丁知乐夹在其中,既做混子又做好学生。


    初一初二时候,李良月和丁知乐是一模一样的情况,进入初三后,有双无形的手一直在推李良月走,最近她来班级更早了,放学离开班级更晚了,课间十分钟要么讨论题目要么闭目养神,丁知乐邀请她出去玩拒绝了两次鸽了三次,可能是诚心感动了老天爷,上次月考这丫进步了十名,总分进步了三十多分。


    丁知乐其实有点羡慕李良月,摆烂的时候摆烂,该卷的时候卷,行动力强得一批。


    葛欢休完产假后接的新初一,丁知乐不再和她同一栋楼,在学校两人碰不到面,前几天月考成绩出来时,葛欢竟然破天荒地来看榜,隔着两三米人群,丁知乐和她对视,当老师的普遍要求高,况且她又讨厌她,不用想就知道她会给周有才告什么状。


    周有才没说过对丁知乐的期望,作为他亲女儿,又那样明白他心里的小九九,丁知乐懂他的想法——不惹事就好,普高混三年再混个大专毕业。


    丁凯莉那边没有太大表示,丁知乐有天试探性问她考不上高中怎么办,丁凯莉摸摸她头,语气平常:“考不上就考不上呗,你以后不后悔就行。”


    后悔,不后悔?


    丁知乐这个处境这个年龄很难对事情说出大道理,她只有很模糊的概念,杨文帆和自己的好朋友都升高中部了,只有她要去很远的地方读书或者根本读不上书,到时候差距越拉越大,没有朋友愿意理乎她了。


    其实丁知乐也想过像李良月一样拼一把,但每到执行时刻那股劲儿就下去了。自己给自己设限,手机只玩半小时,剩下的时间学英语背诵课文,可有时候是长视频没刷完,有时候是想搜相关的视频,有时候是下个视频更具有吸引力,学习时间被压缩得越来越短,到最后手机烘热,捧起书本来脑子不愿转。像历史政治这种科目,需要背诵的知识点很多很多,但死背下来绝对不会用,丁知乐努力了一周,再做简答题脑子还是空白一片。


    李良月有分析丁知乐的困境,她认为丁知乐太急于求成,“学习是个温水煮青蛙的过程,你不能急,得放长线”,丁知乐出了奇地没耐心,出了奇地三分钟热度,让她保持日复一日地比登天还难。


    “真的没有速成大法?”丁知乐补充,“像武侠片渡气那样。”


    李良月面露愁色,说她开窍吧,她希望一飞冲天,说她不开窍吧,她整天寻觅各种学习方法。


    “我还卡半山腰呢,你去问成功者经验,失败的方法千千万,成功之道肯定有相似。”


    丁知乐身边就有个好学生,近水楼台,肯定能从他身上学到有用东西,丁知乐默默给自己打气,这周要回丁凯莉那儿去住,今天周三,只得晚上蹲他门口窃取情报了。


    没有丁知乐在,杨文帆十点四十五就能回到家中,他房间没上锁,如果是前两年,丁知乐早冲进房间等了,近两年两人都长大不少,向来无所畏惧的丁知乐,也开始默默遵循着“不能随便进人房间”的铁律。


    丁知乐和杨文帆房间挨着,东西向距离有三米,中间隔开一间卫生间,家里两个卫生间,丁杨房间中间的是女厕,周有才葛欢房间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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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边的是男厕,厕所里没人,丁知乐就守在厕所南边两米,也就是距离杨文帆房间一米处。


    杨文帆回家时,丁知乐脑袋靠着白墙,睡眼朦胧地乱望,杨文帆觉得她模样好笑,还用腿踢她的小马扎,不踢还好,一踢精神全恢复了。


    丁知乐还是以往那个小辣椒:“干嘛,一回家就找事。”


    夜间有风,杨文帆的外套挟着凉气,丁知乐无意中擦到他手背,凉得像冰块:“只有风度,没有温度。”


    丁知乐那张哀怨的小脸差点没把杨文帆逗笑,刚进十一月,云江温度处于二十度上下,早晚十六七度,校服外套加一卫衣够用,他骑车忘带手套,被风吹得厉害罢了。


    “你搁这儿守株待兔呢?”丁知乐马扎旁边有一瓶橙汁一瓶可乐,橙汁喝了三分之二,可乐还没动。


    丁知乐恍然大悟,二郎腿瞬间着地,没开瓶的可乐殷勤地送入杨文帆手中:“大人请笑纳。”


    杨文帆拧开瓶盖,气泡升腾的那刻,瓶盖又被拧紧:“黄鼠狼给人拜年,指定偷鸡摸狗了。”


    “你还中考状元呢,我这学渣都知道,明明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


    杨文帆的冰手扫过丁知乐脸颊,三秒后弹开,丁知乐被凉气搞得心颤颤,杨文帆嘿嘿乐两声:“不明白,不懂,肯定是你记错了。”


    丁知乐有大事要办,懒得和他争辩:“有秘事会谈,找个隐秘地,你房间还是我房间?”


    “你是放火了,还是被老师抓住课上睡觉要请家长了?”


    丁知乐打杨文帆胳膊:“乌鸦嘴,怎么不想我的好,万一是我月考考了班级前十,要来找你讨奖励呢?”


    “你都说了是万一。”


    “这不是重点。”


    杨文帆拧开可乐:“真考前十,奖励好说。”


    丁知乐的脸肉眼可见地坠下来:“你房间吧,我屋乱,没你站脚地。”


    “你博爱,给老鼠提供家的同时,还给它们吃不完的粮食。”杨文帆有段时间没见过丁知乐房间的全貌,但依照这丫头的个性,除非房间成灾,否则绝不收拾,也能在脑子里构想画面。


    丁知乐眉毛不是眉毛,眼睛不是眼睛,白杨文帆一眼,抡开肩膀就推了房门:“这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我很善良,好吧?”


    杨文帆被子叠得整齐,豆腐块形状,垃圾桶里没垃圾就算了,地板连根碎头发都没有,强迫症恐怖如斯。


    丁知乐自觉坐在他椅子上,书桌上还放着本课外书,丁知乐翻了两页,密密麻麻的字体像蚂蚁一样排列,毫无阅读欲望:“不开玩笑,我是来谈正事的。”


    杨文帆脱掉校服外套,灰色卫衣衬得他眉目清冷:“谈呗,嘴长你身上,说什么全凭你愿意。”


    丁知乐心里有疙瘩缠着,堵得她难受:“我这次是认真的,我想问你学习方法,我不想去新区的七中,没有认识的人就算了,还得住校,两周一次大修我能憋死……”


    话说到最后,丁知乐语气有了委屈意味,杨文帆挂好外套,慢悠悠坐在床边,观察她的眼神很认真:“想学习了啊?”


    丁知乐点头,面上愁云密布。


    “简单,以你的实力,八个月速成没问题。”可乐还在杨文帆手边,拧开盖子,他又喝了两口。


    丁知乐没想到是这个答案:“真的假的,你别骗我?”


    杨文帆踢她鞋:“真的。”


    “那是什么方法?”丁知乐很激动。


    杨文帆盯着她:“独创秘籍,只传你一人。”


    丁知乐心脏烧了把火:“我保密,我保密。”


    “不保密也一样。”


    “究竟是什么?”丁知乐觉得他在卖关子。


    杨文帆脊背摊在床上,眼睛望天:“你好心的哥给你一对一教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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