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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第十九章

作者:是阿May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在这有水的宝地,众人都忙得热火朝天。


    炉灶里的火苗欢快地跳跃着,映照着大家满是希望的脸庞。有人在熬着粥,那浓郁的香气在空气中弥漫开来;有人揉着面,准备蒸馒头;还有人熟练地烙着饼,滋滋的声响仿佛是生活的赞歌。


    林小满也没闲着,她熟练地架起锅灶,蒸了满满一锅馒头。那一个个白白胖胖的馒头,就像可爱的小娃娃,散发着诱人的麦香。


    这时,春桃有些不好意思地走了过来。她低着头,双手不停地绞着衣角,红着脸说道:“小满妹子,我家大壮一直念叨着你蒸的馒头好吃,说比我和我娘蒸的都好吃。我娘没办法,所以让我来问问你,能不能帮我家也蒸点馒头呀?”


    林小满听了,脸上立刻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她拍了拍春桃的肩膀,爽快地说:“春桃姐,这有啥不好意思的,没问题!”


    说干就干,林小满又开始忙碌起来。


    她重新揉面、发酵、整形,动作娴熟又利落。不一会儿,两锅馒头又上了蒸笼。随着蒸汽不断升腾,馒头的香气愈发浓郁。


    终于,馒头蒸好了。大壮看到那白白软软的馒头,眼睛都亮了,他迫不及待地抓起一个,大口大口地吃起来,嘴里还含糊不清地说着:“好吃,好吃!”


    春桃他娘尝了一口,也赞不绝口:“小满,你这馒头蒸得可真好,又软又香!”


    春桃他娘热情地留林小满吃饭,林小满笑着拒绝道:“大娘,不用啦,我自己回去弄点吃的就行。”


    春桃他娘见留不住,便转身回屋,拿了一斤面出来,塞到林小满手里,感激地说:“小满妹子,真是太谢谢你了,这点面你拿着,也算是大娘的一点心意。”


    林小满推辞不过,只好收下了面。她拿着这一斤面,想着自己也有些饿了,便打算用这面给自己做一碗面条。


    她回到自己的营地,支起小锅,烧上热水。然后熟练地将面擀开、切成条。等水开了,她把面条下进锅里,看着面条在水里翻滚,就像一条条灵动的小鱼。


    她又切了些酸菜,撒上一点盐和调料。不一会儿,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条就做好了。


    林小满坐在锅灶旁,慢慢吃着面条。那面条劲道有嚼劲,清香爽口,她吃得格外满足。


    夕阳的余晖洒在营地,给一切都镀上了一层金黄。


    就在大家享受着这片刻的宁静与美食时,村长那洪亮的声音响了起来:“各位乡亲们,听我说!明天咱们还得继续上路,大家都做好准备啊!”


    这声音如同一块石头投入平静的湖面,瞬间在人群中激起了层层涟漪。原本轻松的氛围一下子变得紧张起来,大家纷纷停下手中的动作,望向村长。


    林小满刚把最后一口面条吃完,听到村长的话,她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开始在心里盘算着接下来要做的事。她还以为要在这里休息一天呢。


    春桃一家也停下了交谈,春桃的爹皱着眉头,缓缓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说道:“唉,这路还长着呢。”


    春桃娘则开始收拾碗筷,嘴里念叨着:“得赶紧把东西归置归置,明天可不能耽误了行程。”大壮听到要继续上路,原本开心的小脸也变得有些失落,但他还是懂事地点点头,跑去帮忙收拾行李。


    次日清晨,那熟悉的铜锣声再次打破了黎明的寂静。


    众人在睡梦中被唤醒,尽管身体还沉浸在昨夜的疲惫中,但求生的本能让他们迅速起身,开始了又一天充满未知的征程。


    自从决定逃荒以来,大家都做好了面对艰难的心理准备。然而,只有真正踏上这逃亡之路,才深刻体会到其中的苦涩与艰辛。


    古代的道路与现代截然不同,没有清晰的路标指引,也没有平坦宽阔的柏油路。所谓的官道,不过是相对平整一些的土路罢了。


    起初,大家还能安心地跟在村长身后,因为村长年轻时曾有过外出闯荡的经历,对这一带的路况还算熟悉。但随着行程的推进,他们来到了村长也未曾涉足过的地方。


    有时候,队伍会走进一个陌生的村庄,在错综复杂的小巷中七绕八拐,结果白白浪费了不少时间和精力,走了许多冤枉路。


    再加上连日的奔波,众人的体力逐渐透支,脚步也越来越沉重。一开始那种急切的步伐早已不复存在,现在一天下来,他们也只能前进五十里地。


    就在大家拖着疲惫的身躯缓缓前行时,突然,帮孙二虎拉车的小贼一头栽倒在地。


    众人见状,急忙围了过去,大声呼喊着他的名字,试图将他唤醒。然而,无论大家怎么叫,小贼都毫无反应。


    黄大夫挤过人群,上前仔细查看了一番,然后无奈地摇了摇头,沉重地说道:“人已经死了。”


    原来,孙二虎一直对小贼怀恨在心,因为小贼的过错让他平白无故地丢掉了粮食。


    从那以后,他便对小贼百般折磨,每天只给小贼一个窝窝头,仅仅是吊着他的命,让他继续给自己拉车。


    而孙二虎对待自己的女儿大田,同样也是如此吝啬。


    看到小贼的惨状,大田心中充满了恐惧。她仿佛看到了自己的未来,害怕下一个倒下去再也醒不过来的就是自己。


    夜幕降临,当营地陷入一片寂静时,大田偷偷地跑到了林小满的帐篷前。她双眼满是哀求,声音颤抖地说道:“小满,我饿坏了,感觉快要死了,你能不能给我点吃的?”


    林小满听到大田的话,心中一惊,赶忙从包裹里拿出两个馒头递给她。看着大田狼吞虎咽的样子,林小满这才了解到孙二虎做的那些缺德事。


    林小满心中既愤怒又无奈,她轻轻拍了拍大田的肩膀,安慰道:“大田,别害怕。要是以后你饿了,晚上就偷偷过来,我会给你留些吃的。”


    大田听了林小满的话,泪水夺眶而出。她哽咽着说道:“谢谢你小满,你真是个好人。”说完,她紧紧地抱住林小满,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


    今天已经是他们出来的第二十六天了,众人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终于走到了虎岭城。


    然而,呈现在他们眼前的却是紧闭的城门,粗壮的木头和石块将前路堵得严严实实,仿佛一道不可逾越的屏障。


    村长心急如焚,他深知队伍的粮食和水所剩不多,每耽搁一天,大家就多一分危险。


    无奈之下,他咬咬牙,掏出了自己平日里积攒下来的银子,悄悄塞给了城门口一个站岗的士兵。


    那士兵得了好处,眼神瞬间变得柔和起来,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说道:“前面已经不让走了,听说勤王和明王打起来了。”


    众人一听,顿时炸开了锅,纷纷交头接耳,脸上满是惊恐和担忧。


    村长皱着眉头,示意大家安静下来,然后继续追问详情。那士兵清了清嗓子,缓缓说道:“听说是勤王去向明王借粮食和水,谁知道明王不仅没借给勤王,还把勤王狠狠侮辱了一番。勤王哪能咽下这口气啊,一怒之下就和明王干起来了。这两人打架可不是闹着玩的,他们身后都带着各自的军队呢。”


    原来,勤王和明王都是皇室宗亲,手握重兵。


    勤王所管辖的地区遭遇了严重的旱灾,百姓们颗粒无收,饿殍遍野。为了拯救自己的子民,勤王不得不放下身段,向势力相对雄厚的明王借粮借水。


    他满心期待着明王能看在同宗的情分上,拉自己一把。


    然而,明王却心胸狭隘,平日里就嫉妒勤王深得民心。看到勤王落难,他不仅没有伸出援手,反而在众人面前对勤王冷嘲热讽,极尽羞辱之能事。


    勤王本就性格刚烈,被明王如此侮辱,他的怒火瞬间点燃。他回到自己的营地后,立刻召集将领,决定起兵讨伐明王。


    于是,两支军队在前方的战场上摆开了阵势。战争的硝烟弥漫开来,遮天蔽日。


    对于这群逃荒的人来说,这场突如其来的战争就像一道无法跨越的鸿沟,挡住了他们求生的道路。


    他们站在虎岭城的城门外,望着那被堵住的前路,心中充满了绝望和无助。不知道接下来该何去何从,是继续等待战争结束,还是另寻其他出路,大家都陷入了沉思。


    林小满看着周围慌乱的人群,心中暗暗着急。她觉得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必须尽快想出一个对策。


    她走到村长身边,轻声说道:“村长爷爷,咱们不能在这里干等着,得想想其他办法绕过这场仗。”村长叹了口气,无奈地说:“嗯,我在想着呢”


    就在大家一筹莫展的时候,突然,人群中传来一个声音:“我知道有条小路,或许能绕过战场。”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说话的是一个衣衫褴褛的老人。老人接着说:“我年轻的时候在这附近打过猎,记得有条小路可以通到山的另一边,应该能避开这场战争。”


    老人也是出来逃荒的难民,自从经过凌城以后林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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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满他们路上不再是偶尔遇到一两个难民了,后面的难民数量直线上升,甚至是成群结队的。


    村长听闻老人知晓绕过战场的小路,原本紧锁的眉头瞬间舒展开来,眼中陡然闪过一道亮光。


    他三步并作两步,急忙上前紧紧拉住老人的手,语调也因急切而微微上扬:“老人家,不知您可否给我们带带路?我们实在是被困在这里,走投无路了。”


    老人不紧不慢地捋了捋胡须,目光平静地扫视了一圈这群疲惫又绝望的逃荒人,然后缓缓开口,声音虽不洪亮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好说,好说。我这把老骨头,别的本事没有,这附近的山路倒是熟得很。不过,我也是拖家带口,带着个小孙子讨生活,如今这世道,哪哪儿都不容易。你们若想让我带路,给些粮食做报酬,我便带着大家一起走。”


    村长一听老人的要求,心里顿时犯起了嘀咕。如今队伍里的粮食本就所剩不多,每一粒都珍贵无比,分给老人一部分,意味着大家要面临更严峻的饥饿考验。


    但一想到若没有老人带路,他们被困在此处,前方又是战火纷飞,情况只会更加糟糕。


    村长咬了咬牙,转身对着众人说道:“乡亲们,这老人能带咱们绕过战场,可他要些粮食作为报酬。咱现在是进退两难,不给粮食,咱们没路可走;给了粮食,大家就得再省着点吃。但为了活下去,大家看这粮食给还是不给?”


    人群中顿时炸开了锅。有人小声嘟囔着:“咱们自己都不够吃,哪还有多余的给别人。”也有人着急地说:“可不带路咱们就被困死这儿了,给点粮食换条活路,值!”


    林小满站出来大声说道:“村长,我觉得这粮食该给。咱们被困在这儿,迟早会饿死,有老人带路,说不定能找到新的生机。大家再坚持坚持,省着点吃,总能熬过去的。”


    众人听了林小满的话,纷纷点头表示赞同。村长见大家意见统一,便又转过身,诚恳地对老人说:“老人家,我们答应给您粮食,但咱们队伍人多,粮食也紧张,只能给您一部分,您看行不?”


    这时,一直躲在老人身后的一个小孙子探出头来,他眼睛大大的,满是纯真与饥饿,拉了拉老人的衣角。


    老人无奈地叹了口气,说:“实不相瞒,我还有这个小孙子要养活。我带着他也是四处讨生活,如今这情况,多一口人就多一份负担。你们给的粮食,得够我们爷孙俩撑到带你们走出这困境。”


    村长和众人听了,心中不禁一阵酸楚。看着那瘦弱的小孙子,大家更能体会老人的难处。村长沉思片刻,再次开口道:“老人家,我们尽量多给您一些粮食,但也实在是有限。您看这样行不行,咱们路上要是有什么能找到吃的,也分您爷孙俩一份。”


    老人想了想,点了点头,说:“行,我也知道你们不容易。只要有口吃的,我就带你们走。”


    村长这才松了口气,他赶忙拿出一小袋粮食递给老人。老人接过粮食,脸上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他拍了拍村长的肩膀,说:“放心吧,我一定把你们安全地带过去。”


    经过一番热烈且焦灼的讨论,关于进城人员的安排以及后续前往漳州的事宜总算有了初步的章程,众人心里也稍稍有了些底。


    见带路的事情已经商定好了,这时,村长突然一拍脑袋,脸上露出些许懊恼的神情。他这才意识到,村长才想起来还没有交换过名字呢。


    于是村长赶忙上前一步,微微欠身,脸上堆满了歉意的笑容,说道:“哎呀呀,老哥,真是对不住。我这脑子糊涂了,到现在都还没问您如何称呼。鄙人孙和增,不知称呼您呢?”


    老人见状,摆了摆手,和蔼地笑了笑,说道:“无妨无妨,这都是小事。我姓王,单名一个行字。早年也曾读过些书,是个童生,只是后来时运不济,便一直在家待着了。”


    村长一听,眼中闪过一丝敬意,连忙说道:“原来是王童生啊,失敬失敬。您有学问,又熟悉这一带的山路,可真是我们的贵人呐,以后还得多多仰仗您。”


    王行谦虚地笑了笑,说道:“村长客气了,我也就是略通文墨罢了,算不得什么读书人。大家都是落难之人,能帮一点是一点。咱们互相照应着,以后说不定还能一起寻个安身立命的法子。”


    一旁的几位村老也纷纷点头称是,对王行表示感激。


    于是,在老人的带领下,队伍离开了虎岭城的城门外,朝着那未知的小路进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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