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凝看着商九和愤怒的背影,心里说不清的落寞和酸楚。
不知道是因为商九和的语气太冲,还是因为感受到他失望的情绪,白露凝疲惫地垂下眼眸。
被商九和突然的打扰,书安见白露凝情绪低落,不敢轻易说笑。
商九和怒气冲冲回到书房,冷静片刻。
回想这两天的事情,明明前日两人的关系亲近许多,偏偏昨日的两句争执,倒让两人的关系陷入僵局。
从私心讲,商九和并不想与白露凝闹僵。
虽然对白露凝的身份还有芥蒂,但还是希望两人能继续和睦相处。哪怕最后会分开,至少不是现在这种情况。
有些懊恼昨日负气离开,早知道便不与白露凝争辩了,便不会有后续的闹僵。
有些后悔昨夜不回房睡觉,若是回房,或许别扭就在昨夜解开。这样一来,白露凝今日就不会搬到云鹤苑去。
还以为白露凝会在房间等着自己回来,没想到她乘着自己不在,竟然偷偷搬走了。自己丢了面子跑去云鹤苑,白露凝竟然一点挽留的念头都没有,完全不在乎两人之间的感情。
回来路上一肚子火气,好不容易消下去了。商九和强迫自己不去想白露凝,可脑海里全是白露凝冷漠疏离的面孔。
商九和在书房独自生闷气,桌上的茶水都凉透了,愣是一口没喝。
月色朦胧,白露凝望着窗外发呆,感叹这一日就这么结束了,熟悉着新的房间、新的家私。
准备就寝时,听见门外的敲门声,白露凝好奇往外看。
书安打听清楚,“公主,是将军来了。院门已经关上,奴婢让人打开?”
白露凝蹙眉,暗道他不是和自己决裂了吗?不知道商九和又要闹哪一出,“不必管他,通知院子里的人都回房歇息。把灯灭了,他看到了就会离开。”
院里的丫环各自离开,迅速回房歇息。
书安也被白露凝推搡着出门,“公主,公主,我给您把灯灭了。”
“我自己来,你快去睡觉。”白露凝着急把放门关上,把房间的灯全部熄灭。
不一会的功夫,云鹤苑瞬间暗了下来。
刘平看见灯火突灭,敲门的手停下,“将军,看来公主已经歇下了,我们先回去了吧。”
商九和抿唇不语,沉寂的夜色都掩盖不住商九和阴沉的脸,全身散发着瘆人的气息。明知白露凝对自己避而不见,更清楚云鹤苑突然灭灯是因为自己来访。
气愤自己冷脸贴屁股,明知白露凝清高,商九和还非要来自讨苦吃。
正在刘平不知所措的时候,商九和翻墙入院。
刘平望着漆黑的院子,心里默默为商九和祈祷,祝愿他不要被熙和公主赶出来。
商九和握紧拳头往前走,不断提醒自己要冷静处理,不要再意气用事。
白露凝在房间内着急忙慌吹灭烛火,麻溜上床盖被。
躺下去那一刻,白露凝被自己逗笑,总觉得自己这样的动作很滑稽。搞得像害怕商九和突然发现自己骗他似的,不知道在怕什么。
对自己幼稚的行为很奇怪,白露凝紧紧抱着锦被裹住自己。
正酝酿睡意的时候,房门突然被打开,把白露凝吓一跳,“谁?”
商九和瞥了一眼窝在被窝里的白露凝,不想说话,自顾把蜡烛点亮。
白露凝心虚坐着,倚着床边,静静看着商九和的动作。心知商九和对自己有气,还以为他回房去了,有些诧异他的出现。不过想来,将军府是他的府邸,翻墙对他来说轻而易举。
两人拧巴看着对方,说也不想开口说话。
商九和厌烦这样不受控的自己,厌烦白露凝轻而易举就能影响自己的情绪。
满身烦闷的情况下,看见白露凝穿着单薄靠在床边,商九和满身的戾气生出了柔情,生怕再次惹恼她。
本就准备入睡的白露凝褪去外衣,只留下薄薄的一层寝衣,苗条身材,单薄地靠着床边。在昏暗的烛光映衬下,更显得白露凝娇弱妩媚。
小夫妻两对峙了好一会儿,商九和漆黑的眼眸注视着白露凝,白露凝微微低着头,别扭地避开商九和的视线。
僵持不下,商九和率先败下阵来,深吸一口气,做好心理铺垫,半天憋出一句话,“我不想与你吵架,公主为何对我避而不见?”
语气略带不服和委屈,商九和严肃盯着白露凝。看见白露凝无动于衷在床上,而自己为这事郁闷不已,越想越难受。
“将军多虑了,我只是累了,歇息得早。”白露凝看得出商九和隐忍着怒意,谨惕看着他的动作,见他走进自己,顿生戒备。
眼看着商九和坐下,白露凝戒备的眼神才有些许放松。
眉眼间的所有变化都被商九和注意到,见白露凝对自己如此疏远,商九和心里很不是滋味。
“公主为何这般无情?只因我一句不愿让你私养男宠,公主便要与我决裂?”商九和握住白露凝的胳膊,迫使她与自己对视。
“将军这话好笑,我何时说过与将军决裂?我不是与将军好好的?”
“那你为何突然搬离?”
“之前便说过,等云鹤苑打扫出来我就搬过来,已经拖了许久了。”白露凝抽开商九和的手,起身走开,不与商九和距离太近,容易让人喘不过气。
商九和转身,语气不容拒绝,“公主明日便搬回去,我会安排人过来。”
原本商量的口吻白露凝还愿意与他掰扯,一听这武断专横的语气,白露凝也不给他好脸色,“你敢?”
“公主别忘了,这是将军府。”商九和一步一步逼退白露凝。
白露凝退一步,商九和就进一步。在远的距离,商九和也能拉近。
“将军这是要逼我?若是将军府容不下,我明日便回公主府,省得在这里碍了将军的眼!”白露凝高傲对视商九和,眉眼间的挑衅毫不掩饰,根本就不惧怕商九和的威胁。
早便想着要离开将军府,白露凝正愁没借口。
商九和误以为白露凝回公主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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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好可以放纵豢养男宠,怄得要死,伸手拍在白露凝侧边的床架上,语气不善,“你非要与我作对?”
被商九和剧烈的动作吓到,白露凝紧张握着拳头,不禁冷笑,“我住在将军府,府内上下皆由将军管辖,我怎敢与将军作对?”
听白露凝阴阳怪气的回怼,商九和霸道掐着白露凝的胳膊,“我不许!你是将军府的人,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许私自回公主府,更不许豢养男宠。”
“我做什么,轮不到你做主。别说我还没养男人,就算我养,唔。”
商九和不想听白露凝讲话,尽是自己不爱听的。
再任由白露凝讲下去,商九和会气得吐血,俯身强吻白露凝,不让她说出气人的话。
白露凝羞愤地推开商九和,可她这点力气在商九和面前完全不顶用。
情急之下,白露凝用力咬破商九和的嘴唇。
“嘶~”
商九和吃痛,被迫松开白露凝。
看见白露凝抬手甩过来的巴掌,商九和原地不动,直接挨下一巴掌。
血腥味弥漫整个口腔,白露凝气愤拭去嘴角的血迹,生气看着商九和,“商九和,你当我是什么!”
空气停滞,听得见彼此的呼吸声。
商九和冷静擦掉唇边破损的地方,“我说过,我不是来和公主吵架的。公主别再说豢养男宠和离开将军府,其他都好商量。”
事已至此,白露凝装不出端庄大度的假象,“我不想与你讲话,你出去。”
眼看商九和站在原地不动,白露凝取下披风披在身上,利落从商九和身边离开。
商九和不走,白露凝自己走。
看见白露凝要离开,商九和急忙去拉白露凝,怒气瞬间泄了三分,“你别走,我商量着,不说气话,好吗?”
白露凝冷眼看着商九和抓着自己手臂的动作,“松开!”
商九和不敢不放手,又怕一放手白露凝就走了。
“我与你没什么好商量,若不想闹得大家难堪,你快快离开。”
“明明前日你我还耳鬓厮磨,为何昨日突变冷漠无情?”
白露凝理了理被商九和弄皱的衣裳,“你既知我无情,便不该来打扰我!”
“院门已经下锁,我今夜就在云鹤苑住下,其余明日再说。”犟不过白露凝,商九和不再争辩,一屁股坐在床榻上,赖着不走。
若是商九和继续霸道争辩,白露凝还能与之较量几句。
可他若是耍起无赖,白露凝还真拿他没办法。
商九和所言有理,夜已深,白露凝离开必定大动干戈,不到明晨,皇宫内外皆知熙和公主离开将军府。
“我要歇息了,你回自己的房间去。”
“我们又不是没睡过一张床,公主何必扭捏?”
白露凝:“……”
不明白商九和的脾气突变,刚刚争得面红耳赤的是他,现在心平气和耍无赖的也是他,倒把白露凝气无语,气愤坐着椅子上,不愿与商九和同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