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了林维的异样，江君尧夹完一盘串，端去问他：“怎么了？”
林维抬头：“将军，你觉得会有人看了白恋cos，就跑来学校找我们吗？”
“？”这个问题触及了江君尧知识区的盲点，“为什么要这样做？”
“呃……”林维望天思索了两秒，没想明白，索性不想了，也拿个盘去夹串。曝光了白恋的coser在新传又怎样？首先他俩化不化cos妆的脸差别巨大，再来新传真的很大……人也是真的很多……
“不管了，吃饭吃饭。”林维找了个空桌招呼对方来坐。
……
兴许是受到了张佳琪消息的影响，周一出门时林维总觉得有人在跟踪偷拍，不过到了周二，他就忘了这回事。周二上午的课一结束，他就收到了赵钱荀之发在宿舍群里的艾特：【捣鼓计算机的来了，你们人呢？】
林维午饭也顾不上吃，在老街买了个肉夹馍就带回去了。到了宿舍，人已经开始捣鼓赵钱荀之的大电脑了。这哥们姓卓名岳，一听名字就知道爹妈期望贼高。人高白胖，戴无框眼镜，看着三十来岁，一副可靠管事的模样。赵钱荀之管他叫“卓哥”，站在书桌旁，满脸期待地看着他手指翻飞敲键盘：“怎么样，卓哥？能找到那个莫名其妙的爱你娃程序吗？”
“别急啊，小赵总，”卓岳看起来气定神闲地敲了几行代码，打开程序列表，“这不在找吗？你可以先去吃饭，有问题我再叫你。”
“哦，好。”赵钱荀之拿起手机，套上外套，“我去楼下餐厅随便吃点，卓哥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带？”
卓岳受宠若惊道：“不用不用，我吃过了……小赵总，您忙去吧。”
赵钱荀之看向林维，后者拎了拎他手中的肉夹馍袋子。王达志很自觉地凑过来端了端他炸酱面的碗。
赵钱荀之走了，不一会儿，江君尧回来了，剩下一个卓哥被三个大学生围观敲代码。
卓岳顿觉压力倍儿大：“……小同学，你们……要不也去吃个饭？你们这样，我感觉工作……不太自在。”
王达志闻言回桌去吃自己的午饭了。林维啃着肉夹馍，拉着江君尧到阳台这边：“你约的专家这周什么时候到？”
江君尧把他的外卖放桌上：“她比较忙。可能得到这周四了。”
“……”林维嚼着食物，靠着阳台门不说话了。江君尧入座打开外卖盒子，拿出一袋炸鸡往他眼前晃了晃：“你吃不吃？”
林维当即双眼放光：“吃吃吃！”三下五除二干完肉夹馍，把袋子一翻当手套去抓炸鸡。这般蹭了对方四块炸鸡肉，又蹭了对方半杯冰可乐，林维感觉自己差不多吃饱了，溜达到卓岳背后去看人的进度：“卓哥，您这边怎么样了？抓到爱你娃了吗？”他礼貌地跟着赵钱荀之称呼对方。
“我感觉差不多了。”卓岳矜持地答道。叫林维大吃一惊：这么快？！
看到眼前年轻人毫不掩饰的震惊神情，卓岳笑道：“小赵总这台电脑东西还不太多，排查起来比较简单。再做个整体查杀应该就差不多了。”又问，“你们的电脑都遇到了同样的病毒？”
病毒？林维试探地问：“您觉得「爱你娃」是一种电脑病毒吗？”
“不然还能是什么？”卓岳理所当然道，“或者你叫它「恶意程序」也可以。不是说莫名其妙出现，又删了你们的文件吗？”
嗯……？林维感觉这话有点怪，仔细想想又觉得好像也对：“嗯。”
“你的电脑是那台？”卓岳指着靠阳台右边的书桌问，林维点头，他起身走了过去，跟闲聊似的入了座问，“小赵总平时住宿舍吗？”
“住……吧？”这位算是赵钱爹妈的下属还是？光听称呼，林维实在不好判断两人关系，回答得比较谨慎。
“那看来你们关系还挺好的啊？”卓岳用桌上鼠标点开了他的浏览器，敲起键盘。
“少爷人挺好的。”王达志捧着面碗也凑过来了。
卓岳笑笑不说话，林维看他给自己的电脑下了个全外文的红色图标软件，其中一个布列语单词是「Security」，好奇地问：“卓哥，这是什么？”
“杀毒软件啊。”卓岳一边安装，一边解释道，“理论上Flo系统应该不那么容易被感染。不过没事，这个软件可以防住市面上95%的木马和病毒，你们只要平时记得更新升级，没事少上不明网站，别打开不明链接，应该就没什么问题了。”
说着就给他们来了一堂电脑安全知识课。林维听得晕晕乎乎的时候，赵钱荀之回来了：“卓哥，怎么样？查到「爱你娃」了伐？”
卓岳看到他进门，人已经一个起立回到赵钱荀之电脑前了：“小赵总，您这台电脑我已经做了基础排查，包含您的活动监视器、资源管理器、网络接口、注册表、近三日系统日志等百来项重要指标，并清理检查了您的磁盘文件、临时文件、启动项，进行了异常事件筛选，”林维瞪大眼看这位跟汇报工作似的，滔滔不绝地吐出了一大堆专有名词，“目前发现了三个漏洞，两个木马、一个可疑程序，”指着屏幕上杀毒软件的运行页面道，“正在为您查杀，相信您说的「爱你娃」应该就在其中。”
赵钱荀之表示很满意：“谢谢卓哥，卓哥办事果然牢靠。”
“哪里哪里，”卓岳谦虚道，“还要多谢小赵总的赏识。”又伸手示意了下林维的电脑，“那我继续工作了？”
“辛苦卓哥了。”赵钱荀之道，看人坐回林维桌前，“你几号的飞机回申城？要不要在燕城玩几天再走？”
“我明早的飞机。”卓岳在林维电脑安装完成的杀毒软件上点了下「完全扫描」，“这次出差申请的紧急任务，明天下午集团还有重要的项目会要参加，只能保证在走之前，尽量完成您交代的任务。”
“嗨呀，卓哥你这可让我太不好意思了。”赵钱荀之走来，手搭在林维肩上道，“这次就先为你多申请点差旅费，下次回申城再请你吃饭吧。”
两人一通交互下来，林维看卓岳脸上多了些明显的笑意。王达志就跟傻了似的在那站着围观，津津有味地端碗吃面。
赵钱荀之勾住林维脖子，冲他微抬了抬下巴。这表情仿佛在说：看我找的人厉害吧？
林维看着他屏幕上奋力扫描病毒的杀毒软件，尽管感觉这事态发展跟他想的不太一样，仍是回了对方一个大拇指。
这勾肩搭背的两人全然没察觉，他俩身后站着的江君尧已脸黑如锅底。王达志倒是瞧见了：“……”夹面的筷子顿住了。
“这样就行了。先放着让它扫描病毒，下一台电脑是……”卓岳起身朝后也瞧见了，以为对方是等得不耐烦了，“这位小同学的电脑是这台吧？”还没走到江君尧的书桌处，就被人拦住了。
“不好意思，”江君尧毫不客气地拒绝道，“我不喜欢别人碰我电脑。”
兴许是对方个儿比自己还高，又通身煞气，迎面而来的压迫感叫卓岳心头一咯噔，下意识地看向赵钱荀之。后者歪在林维身上，无所谓地答：“江同学自己作死，后面再见「爱你娃」，不要找我哦。”
林维汗颜：“呃……”
王达志捧碗挡住脸，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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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完剩下几根。
卓岳从赵江两人的对视中体验到了剑拔弩张的气氛：“……其实，”他试着打圆场，“也行，你去下个XXXSecurity的杀毒软件，安装完成后点击「完全扫描」，跟着结果页指示走就能完成一次全盘查杀。”
江君尧森冷的目光只在他身上停留了一秒，转而对林维道：“现在是下午一点，还有半个小时上课。我希望能在上课前，解决你最新镜头出现的一些问题。”
“啊，好！”一听是《鸟虎斗》相关的，林维立刻就甩开赵钱荀之蹦跶了过去，并催促道，“你快打开，说，是哪里的问题？”
江君尧不紧不慢地打开共享文件夹，找到镜头号0064：“鸟打斗时脱落的羽毛，动画轨迹不对……”
瞧这两人又旁若无人地聊起了片子，赵钱荀之耸耸肩，招呼卓岳道：“别理他了，姓江的有病。卓哥你先去看这胖子的电脑。”
王达志忙将空碗撂桌上，去给人打开电脑：“卓哥，您说的这款杀毒软件，我电脑装过了，「完全扫描」也用过了，您看看我这电脑还能怎么救？”
……
卓岳在五一七忙活一下午，除了江君尧和王达志的电脑，其余电脑都打开了杀毒软件的「完全扫描」。当然人走时也没将话说死，大致意思是如果「爱你娃」再出现了，就再联系他，他会带着更高级的工具来分析排查。
王达志下午提前下课，一回寝就迫不及待地打开了他系统重装过的电脑：“卓哥真厉害！现在开机就跟新电脑一样丝滑！”
林维心想：都格式化+系统重装了，响应速度当然变快了。又想：我之前怎么没想到试试系统重装？
卓岳的上I门I服务得了十分好评，赵钱荀之如今春风得意：“早跟你们说了，卓哥是个计算机天才，小小「爱你娃」——拿捏。”说着去拍了拍林维肩膀，“这下你放心了吧？胆小鬼丝丝，装神弄鬼的病毒程序不会再出现了。”
林维并不觉得，又不好现在就打击对方，只得尬笑：“……哈哈。”
江君尧却不给面子，冷哼一声：“未必。”
赵钱荀之用嘲笑回怼：“全寝估计除了你，都没「爱你娃」了。”
“赌不赌？”江君尧冷冷道，“如果「爱你娃」还出现，你就搬出去。”
“——你！”赵钱荀之大怒，“姓江的你什么意思？！我又哪里得罪你了？”说着捋起袖子就要冲上来，被林维及时抱住：“少爷！冷静！误会！”
将人推回椅子上坐下，林维忙一把揽住江君尧，背着人小声问：“你怎么啦？”突然就跟吃了火I药似的，“少爷也是好心，你不表扬就算了，你还抬杠？”
江君尧深深望着他：“……林维，我不信你没有看出那个所谓‘卓哥’在作秀。”被林维一把捂住嘴：“好好，将军，你也少说两句。”
那边赵钱荀之越想越气，气得拍起了桌子：“阿拉大老远的从申城把集团最优秀的工程师请来，为了什么？侬不感恩就算了，侬还这个态度？！凭什么！就凭侬姓江吗？——姓江了不起是伐？好啊，我搬出去，胖达、丝丝你们跟我一起走！这破寝室就留给你一个人住！”
说着就要拽起王达志的手：“胖达，走！”
王达志上一秒还是个吃瓜的，这一秒变成了条池鱼，吓得要死：“少、少爷！我现在得去食堂了！”
眼见赵钱荀之要来拽自己了，眼见江君尧要拍案而起，眼见桌上的手机屏冒出新邮件提示，林维急中生智，一个举起手机大喊：“不要吵！天幕大赛主办方回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