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酒一杯杯下肚,让春杳杳的意识越来越模糊,身体变得很轻如灵魂出窍一般,这种感觉让她一身轻松。
春杳杳走下楼,看见桃子正坐在楼下一脸忧心忡忡的表情,她摆了摆手,“上面我会叫人收拾,你若担心刘阿牛就早些过去看他吧。”
她觉得自己的语气很平稳很清醒跟平日没有什么两样,甚至比平日更加沉稳。
桃子却一脸担忧道,“杳杳姐,你到底喝了多少杯啊。”
“你不会觉得我喝醉了吧?怎么可能?我可是秋季品酒大会第一名得主杳杳酒坊的老板娘,我怎么会喝醉?不要担心我了,你去照顾阿牛哥吧,正好我有事出去一下。”春杳杳安抚道,转身就出了门。
“唉,杳杳姐,这么晚你去哪啊……”桃子话还没说完,那个人的背影就已经消失在了门口。
桃子和替代刘阿牛干活的杨玉郎对视一眼,二人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杳杳喝多了,你看她说话浮夸的语气,跟她平日一点都不一样。”桃子无奈道。
“还有你注意到没?”杨玉郎神秘兮兮的说道,“她走路顺拐了,下楼那几步道我真怕她摔下来。”
“要不要跟着她啊,她这样要是出了什么事情怎么办?”桃子担忧的问道。
“不必,这是京城四处皆是灯火通明的,她一个大人能出什么事?况且她这是心病,你看她自打开办酒坊以来何曾失态,情绪积压太久若一味的靠强压会出问题的,不如找个机会释放出来才有利于身心健康。”杨玉郎老神在在道。
“杳杳确实很苦,她一个女子先是被赶出婆家年纪轻轻就背上了寡妇的名声,又和赵爷小虎一起来到这人际复杂的京城,从一个小馆子开到名满京城的大酒坊是多么不容易。换做是我这样的强压一开始就已经承受不住了。”桃子感慨道。
“杳杳可不是一般人。”杨玉郎依依旧闭眼打坐道。
“喂,你代替刘阿牛可是要干活的,你一直在这打坐,就我一个人干,你赶紧起来……”桃子一个抹布甩向杨玉郎。
……
春杳杳强压着逐渐上头的晕乎劲,不断告诉自己要走直线,自己自小就是最冷静最懂礼节的人,绝对不会失态。
她朝着桃花阁的方向走去,以前从不喜欢买衣服的她此时竟然想给自己置办几套衣服,自己现在功成名就了总得有几套体面的衣服才行。
等她赶到之时,春日阁早就关门了,春杳杳使劲敲了敲门,大喊道,“有人在么?我要买衣服,买很多很多的衣服,我有钱,开门啊!开门啊!”
敲了好久也没有人开门,春杳杳也不气馁就坐在门口等,从黑天等到月上柳梢头。
她看着天上的星星,逐渐被云层隐匿,月光氤氲在雾气之中,周遭的一切都显得那么不尽真实。
她曾在现代世界普普通通的活了二十多年,来这还不到一年的光景,竟有了如此多的记忆,哪怕只是一场梦,也注定是一场难忘的梦。
正在这时春日阁的老板娘却来了,她看见倚靠在门前的春杳杳,抱怨道,“真是活祖宗喽,这么晚来买什么衣服啊,我都睡下了,听闻你在这闹腾害得我紧赶慢赶的过来。”
说罢,春日阁老板娘打开了店门将春杳杳迎了进去,她耸了耸鼻子闻着春杳杳,嫌弃道,“一身的酒气,你是喝醉了吧。”
“我才没有喝醉,我酒量好着呢。”春杳杳争辩道,晕晕乎乎道,“我要春日阁最好的衣服,全部给我拿来。”
老板娘见春杳杳是个大单连忙收起脸上的困倦之意笑呵呵的招呼起来。
春杳杳仿佛不知疲累一般,一试就是几十件,把一旁的老板娘都试的哈欠连天。
“老板娘把这,这,这,这,这件都给我包起来。”春杳杳指着十几件衣服道。
老板娘这才大梦初醒忙把衣服都包好递给了春杳杳,笑得嘴都合不拢,直言春杳杳穿每一件都好看。
目送春杳杳走后一个黑衣人出现在老板娘的身旁,老板娘指向街头的方向道,“她朝那个方向去了。”
春杳杳带着一大包衣服艰难地在街上走着,沉重的衣服让她走的歪歪扭扭,最后停在了河边。
她看着河里倒映着的月亮那么美那么闪耀,她也想要,于是她租了一条游船缓缓驶向月亮的方向。
明明已经就在月亮上了,可是当她伸手去够的时候,只接到了一手的冰凉,向下看去,月亮依旧完好的在水里。
她平躺回了船里,如墨的长发摊开,身上的玫红色的华服趁的她格外的白皙,脸颊上的绯红让她看起来格外的楚楚可怜,朱唇微张,一双眼如碎钻闪耀迷离又懵懂。
看着漫天的星斗和圆月,原来月亮一直在天上,从来没有在河里,更不曾被她触碰过。
“我真的好想转圈圈哦。”春杳杳道,声音压抑而颤抖。
她终于放声大哭出来,她其实很累,也很怕,穿越而来自己并没有系统,也没有无敌的金手指,这样陌生的环境下,她应对各种对她各怀鬼胎的人,唯有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和用尽所有心机才能苟活于世。
她从来都不曾展望过爱情,因为以前的她太过自负和要强,她嘴硬又不会示弱,非要展示着自己的无坚不摧。
可是见到陆淮的时候,她还是坠入爱河了,但是她的勇敢却换来的是对方一句轻飘飘的,你和春日阁的姑娘没什么不同。
原来爱情啊,和这水中月镜中花没有什么不同,都是可望而不可及的东西。
船漂了许久,春杳杳也哭了许久,最后她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醉后不知天在水,满船清梦压星河。
“热汗呦,船儿呦,京城人民富裕呦,辛苦呦,养家呦,还需早日归家呦。”
再次醒来,春杳杳迷茫的不知自己怎么会身处于游船之上,日上三竿,周围的渔船都停靠在一起,挤挤挨挨的如荷叶一般,船夫在上面顶着烈日高唱着,你一句,我一句,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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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闹。
春杳杳尴尬的探出身子冲船夫们打了个招呼,船夫笑道漏出一口白牙,“姑娘你醒了?昨晚你可是一大哭,哭了一整夜呢。”
“是嘛。”春杳杳挠了挠头,丝毫想不起昨晚发生的事情了。
“姑娘,不要太压迫自己,就像我们划船总不能总挑逆流处驶,若是真到了这地步,不如就顺流而下,说不定能柳暗花明呢。”船夫笑道。
是啊,一切都不要逼得自己太紧,弦上的太紧绷迟早要断的,不如放过自己,也放过别人。
春杳杳坐在船上与船夫们一起谈天论地,他们虽然出身贫寒却积极乐观,哪怕在京城里干的最下等的活,却仍乐在其中。
正当此时,大批官兵来到,开始在船夫中找寻起来,他们行径粗暴,对所有船夫十分暴力,一旦发现需要的人通通反手捆绑带走,一旦发现不是他们想要的人便立刻推到在船上。
“姑娘,往后面点,这些官兵下手没轻重。”春杳杳身旁的船夫将她往后拉了拉。
春杳杳暗中打量那些官兵身着的是肃亲王军队的衣服,心中升起了许多疑问,熵朝一年只征兵一次,先前已经征完怎么又来抓人了。
抓了几个人后,官兵匆匆离去,春杳杳身边的船夫方才松了一口气,缓缓道,“近来已经是第三批抓人了,先抓城外的男丁,现在从三十六坊开始抓,我在二十四坊,也快抓到我了,唉。”
联想到京城中发生的许多事情,比如开始征收粮食,铁匠开始打造各种各样的兵器……
春杳杳意识到边关战乱之事已经开始了,接下来的万朝大会只是为了粉饰太平,彼此试探,稍有不慎必将有一场战争发生。
万朝大会即将开始,杳杳酒坊早就备好了酒已经送到御膳房给李大人逐一审核。
礼部也已经规划好此次万朝大会的行程,因兹事体大春杳杳建议还是按照以往的规模和步骤办,不宜进行创新。
但是吕正山也曾在酒后表示自己的压力大,因为边境之国肯定会在万朝大会上找事,若因万朝大会而出了问题,皇帝必然会怪罪下来,到时候吕正山全家的姓名难保。
御膳房李大人也曾说过酒和菜市绝对不能出问题的,也是怕被找茬,引火烧身。
但是这次摆明就是一场彼此的试探,边境国肯定会找机会生出些事端,这让礼部和御膳房皆是骑虎难下。
那么自己的酒被在这时候征用并非是一件好事,虽然酒水会供给给御膳房,由御膳房审核,但是若细究下来自己也难逃一死。
死一个平民百姓,总比死个官员强。
原来自己早已深陷这漩涡之中,从一开始被召见,帮皇帝找人,为万朝大会供酒,一步步逐渐深陷其中。
万朝大会是一场鸿门宴,皇帝心里早已知晓,已经开始提前准备了,若是双方谈崩了,确保不处于被动的位置。
而在场之人,只是发动战争的引子,只是看这火苗究竟由谁点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