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杳杳看向陆淮身后此时他身后持剑的就是在假山后面看见的跟踪她们的人,他们还是被发现了。
春杳杳与陆淮相互对视一眼,目光中信息交汇二人都沉寂下来没有发出声响。
“你们要干什么?”春杳杳沉着问道,冰冷的利刃已经割入她脖颈肌肤一份,似乎在告诫她如果她敢发出动静,这利刃必能让她一刀索命。
“把东西交出来,饶你们不死。”冰冷的男声在耳边响起。
“什么东西?我们进皇宫只是有事跟陛下启奏,不知道你说的东西是什么,若是要钱拿走便是。”春杳杳强装镇定试图与黑衣人进行交涉。
“还在装傻,信不信我要了你的命。”黑衣人靠近她的耳朵恶狠狠的威胁道,手中的刀又下压了几分,“我们找的是你们刚从刑部密室中拿走的药方。”
一阵痛感自脖颈处传来,温热的液体顺着白皙纤长的颈部流出,所到之处一片温热。
“这东西不在我们手上!”陆淮急道,眼看春杳杳的脖颈被划破让他的心如针扎般刺痛,恨不得这一刀砍在他的脖子上。
“不在你们身上?我可是亲眼看你们从刑部出来的,而且东西也消失了,不是你们拿的是谁拿的?你们最好如实招来,免受皮肉之苦,我看那姑娘瘦弱白净的一刀下去就是红刀子出了,这苦她可受不了。”陆淮身后的黑衣人威胁道。
“杀了我们你们就找不到药方,一旦药方递交到皇帝之手你们办砸了事情交不了差,不也是一死。”春杳杳冷静道,虽然疼痛已经让她面色煞白,额间留下了细碎的汗珠。
两个黑衣人对视一眼,将他们迅速反绑上,狠狠的甩到地上,低声怒道,“快搜身,此事不宜耽搁,若出了差池你我都得死。”
黑衣人的手在春杳杳的身上迅速游走过,将她的衣物悉数撕扯开,把里面的东西一个个的掏了出来甩在地下。
春杳杳的衣物被扯得凌乱不堪,她的脸惨白着流着汗水,一双圆眼怒瞪二人,白皙的皮肤晃的人刺眼。
但显然眼下二人是没有其余心思的,他们慌忙的找着,终于在一个袋子里找到了一张纸书。
黑衣男子瞬间兴奋了起来,叫来伙伴,“快来看看这个是不是。”
黑衣男子展开纸张迅速的扫视着,“陆淮,最近总见你心事重重,你却不肯同我说,不知怎么怀念起以前的你,以前会觉得你自大讨人厌,现在总觉得怀念。相识数日,经历太多,你把我从三十六坊带出来,同我一起创业,我们一起起早贪黑,你也做起了小二的苦活,你虽表面极为自傲,实则心里是个柔软无比的人。你在我无数个需要帮忙的时候伸出了援手,别人总说是我帮助了你,在我心里不是,我觉得是你帮助了我,是你让我认清了自己的内心,找回了缺失的东西。我总觉得女子不可入爱河因为多了羁绊也就多了软肋,但是现在我直面了,爱不是软肋是盔甲,我希望成为你的盔甲。陆淮,不要走,好么。”
“什么东西!根本不是药方!”这封信被黑衣人狠狠的撇下低声怒道,“说啊,药方到底被你们放到哪里去了!”
那封信就这样轻飘飘的落在地上,在陆淮面前展开。
陆淮起先是有些疑惑的因为找出来的竟然不是药方,他看向那封信,瞳孔地震,双眼猛的睁大,眼眶泛红。
他不可置信的看向春杳杳,春杳杳也看向他,她的眼中是再也掩盖不住的汹涌爱意,化为信间字字句句的恳切。
这个敏感的女子还是发现他要走的事情,他知道自己藏不住的,春杳杳是那样一个聪明的女子,自己在她面前总像是透明的。
况且如此直白的爱意表白让他无所适从,哪怕自己心里也早就心悦于她。
究竟是在什么时候说不清,也许是初次见面在梨花树下看见那样生机勃勃的女子,也许是长久相处中彼此渐生的情愫,也许是二人一次次患难与共间生的感情。
只愿君心似我心。
当得知她也喜欢自己的时候,心跳无比之快,他迫不及待想朝春杳杳跑过去,但是他还是控制住了自己,他垂下头不敢再看那双热烈的眼眸。
春杳杳看见陆淮的样子,瞬间心逐渐冷却下来,兴许人家对自己并没有那样的意思,一切只是自己自作多情罢了。
“妈的,药方没在他俩身上,怎么办!”黑衣人焦急的问自己的同伴。
“给老子说!药方你们到底给藏到哪了!”黑衣人猛地踹了陆淮一脚大怒道。
“药方我们给藏到宫里了,你要真想要就同我们去拿。”春杳杳缓缓穿好衣服,整理好凌乱的发丝,用衣服随意擦去脖子上的血迹,抬起明亮的眼眸。
黑衣人只觉得女子身上的气场又冷了几分,尤其是那双眼在经历过失望之后如出水玉石,冰冷又锐利。
黑衣人有一种无辜被牵连的感觉,故又踹了陆淮一脚,喝道,“赶紧起来,出去找药方。”
陆淮起身往春杳杳的方向靠了靠,小声问道,“药方不一直在你身上吗?怎么变成信了?”
春杳杳冷漠的撇了他一眼,往旁边挪了两步。
二人遂被压着走出了房间,黑衣人在后,陆淮和春杳杳在前,冰冷的刀间抵在二人的背脊间。
几人绕过宫女侍卫沿着宫墙边缘走着,每当有人的时候迅速隐藏至角落,在宫内绕了好几圈,黑衣人有些不耐烦道,“究竟藏哪去了!快找啊,带我们绕圈子做什么。”
腰间的刀往前抵了抵,几圈下来,黑衣人越来越不耐烦了,夏日炎炎,又要不停地环顾四周提防来往的人,时不时还要翻找来回,早已满头大汗心烦意乱。
“大哥,皇宫每条路都如此的像,我又对这里面不熟悉,肯定会有记错的时候,你们不要催我,越急我这脑子就越记不起来。”春杳杳安抚道。
陆淮没有搞清楚春杳杳到底想干什么,脑子里有许多问题想问,她肯定不会记不住皇宫的路,以她的记忆力,整座皇宫的地图她都能了然于心。
在路过侍卫巡回的路上,陆淮感受到春杳杳的手触碰了他一下,这已经是第三次了。
这条路上有一队正在巡逻的侍卫,是皇家禁卫军,专门负责皇宫内部的巡逻,每十分钟就会巡回到此一次。
第四圈的时候黑衣人已经不耐烦了,他一把掐住春杳杳的脖子在她耳边低声道,“你是不是耍老子呢!药方根本没在这里,你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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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拖延时间才领着我们在这绕圈的!”
春杳杳被掐的上不过来气,使劲拍着黑衣人的手,声音沙哑道,“我哪敢骗你啊,这皇宫我实在是不熟悉,但是几圈下来我差不多回忆起来了,你让我再多找一会肯定能找给你。”
黑衣人这才松开了手,恶狠狠的威胁道,“再找不到,就送你去见阎王!”
眼看着又要走到禁卫军巡逻的地方了,陆淮不由得紧张起来,前几次的触碰是意外吗?
正当他想着的时候,一块冰冷的石头赛到了他的手中。
陆淮看向春杳杳,春杳杳用目光示意他看向正在往这面走的禁卫军。
黑衣人看禁卫军再次巡逻至此,拉住二人想往假山后面隐藏,眼看就要被死死控制住的时候。
“快扔!”
一块石头朝着禁卫军的位置飞了过去,力度之大速度之快,直接击打在为首的侍卫盔甲上。
“有刺客!”
禁卫军看向黑衣人和春杳杳陆淮所在的方向,飞速往这边跑来。
黑衣人见暴露,持刀向春杳杳砍去,此时陆淮一个飞身将他的刀踹飞,将春杳杳护在了身后。
三人扭打起来,陆淮身姿轻盈,一边打一边退,死死护住春杳杳,这导致他需要不断分神来抵挡两个人的攻击,以防对方偷袭。
黑衣人武功不低,左右夹击之下,陆淮身上添了不少的伤痕,但是禁卫军已经靠近,黑衣人不得不撤退,迅速跃到宫墙之后,消失的无影无踪。
“快!去把药方找到交给皇上,他们此番没得手肯定会派出新一轮的杀手到宫内,到时候就没这么好运了。”陆淮低声道,鲜血从他的后背和手臂流出。
“那你呢?”春杳杳慌张道。
“我没事,去宫内的太医院包扎一下就去找你。”陆淮安慰道。
“那你一定要来找我。”春杳杳握住陆淮的手,眼里的爱意仿佛要将他融化。
“好,我一定会去找你的。”陆淮点点头,点了点她的鼻子。
春杳杳忙带着禁卫军去找药方。
而陆淮在她走后,身上的血越流越多,他方才松开捂住了身上最大的伤口的手,那是一个自前向后洞穿了肩膀的伤口。
这份爱,太重了,接下总怕不能给她幸福。于是就选择守护,不再让她受到一点伤害。
陆淮意识逐渐模糊,他再次看见梨花树下举着酒大声吆喝的女子,她言笑晏晏,一对梨涡甜的就像陈年美酒,他承认了自己对她是一见钟情。
春杳杳则带领一队禁卫军往之前陆淮和自己躲藏过的假山去,因为她把药方藏到了假山处。
当时意识到有人跟踪她们的时候她就知道药方带在身上肯定是不安全的,而且他们的行踪已经暴露若被发现肯定是不会留下活口。
于是她用那天晚上写的信掉包了那个药方,在确保自己能安全见到皇帝才会拿出来。
这一切她都是瞒着陆淮做的,并非不相信他,而是如果有危险,此招可保全二人的性命,若是真有事她也会选择牺牲自己让杀手放陆淮一条生路。
在禁卫军的护送下,春杳杳终于在后殿中见到了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