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奥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放心吧卡奥斯，只有我们抛弃老头子的份，轮不到他来抛弃我们的。走吧走吧~”迪克温暖的大手轻轻包裹着卡奥斯微凉的手腕，温柔的语气像是在哄不懂事的小孩。
“卡奥斯。”布鲁的声音严肃又郑重，“我绝不会抛下我的任何一个孩子，我发誓。”他终于意识到了卡奥斯到底在不安什么。
你可以质疑布鲁斯的决定，但不能质疑他的承诺。
僵持了一阵，卡奥斯低垂着脑袋，默默跟着迪克走了。布鲁斯都这么说了，他心里的不安似乎也没那么严重了，可突然让他离开这个好不容易熟悉的环境，他一时之间还是有些难以接受。
迪克带着卡奥斯往家庭影院走去，他没有为布鲁斯辩解，反而不断说着布鲁斯的坏话。他指责布鲁斯不会说话，不会表达，独断专制，从来不懂得先征求其他人的意见。
迪克心里也憋着一股火呢，听说布鲁斯要把卡奥斯丢到中心城去，他立刻放下工作就从布鲁德海文冲了回来。这个老东西，养了四五六个孩子了还没养明白？吃一堑又吃一堑再吃一堑后，居然一点儿长进都没有吗？(╬◣д◢)
“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去布鲁德海文吗？知道为什么杰森从不回家吗？”短短几分钟，迪克将布鲁斯从头到脚都批评了一通，包括但不限于他的控制欲，一个问题99个解决方案的强迫症，选制服的品味，内裤外穿的奇怪嗜好……
到最后他甚至发表暴论：“要不是这个家里还有阿福在，大家都得跑路，就剩一个老蝙蝠守着他的巢穴！”
卡奥斯几乎忘了自己的那些担忧和恐慌，反而成了他在安慰迪克。
“布鲁斯也没有那么不好，他能收养我我真的很高兴，我想，你们应该也是这么想的吧？”卡奥斯反握着迪克的手指，晃了两下。
迪克扶额：“卡奥斯你也太好说话了，这么快就消气了吗，布鲁斯虽然是为了你好，但他好歹和你商量一下啊。”
“算了，我们不提他了，想点开心的。”
他们一起又看了一遍《男人和狗》，心满意足地大吃了一顿阿福特供小甜饼（包括布鲁斯那份）后，卡奥斯心情已经平静了许多。
迪克把他送回房间，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卡奥斯，你自己是怎么想的，你愿意去中心城吗？如果你不愿意我去和布鲁斯说。”
“谢谢你迪克，我愿意去的，如果这是布鲁斯希望的。”卡奥斯微微一笑，已经恢复了一贯阳光的笑容，只有眼底深处还有一丝丝迷茫。
迪克顿了一下，突然大笑了起来：“我突然想起，那可是距离这里几百公里的另外一个城市。你不用天天待在布鲁斯的眼皮子底下了，天呐，我也有点想去了。”
过了大半天的时间，卡奥斯终于能冷静思考了。他知道布鲁斯确实是为了他好，他从来没有想赶自己走，去中心城也是为了让他能有一个更好的环境。
只是事发突然，他本来做了错事又心虚，自己的体质又让他总是容易把事情往坏的方向想。
但这件事布鲁斯做得还是太不地道了。至少，至少提前通知他一下啊？听过迪克说的那些往事后，卡奥斯都不奢求布鲁斯能和自己商量了。
*
夜晚，布鲁斯被阿福反复催促后，来到了卡奥斯的房间。
“卡奥斯，今天的事情，我想我需要再解释一下，你愿意给我这个机会吗？”他甚至祭出了布鲁西式招牌甜蜜笑容。
“关于让你去中心城这件事，我是这么考虑的。”
为了让卡奥斯彻底安心，布鲁斯按照阿福和迪克的一致建议，将他这两天做的事情都告诉了卡奥斯，除了找心理专家的部分。
“我们都知道你是个好孩子卡奥斯，你心中充满正义，但你对自己有些太苛刻了。这绝对不是在指责你，只是我们都希望出能对自己更好一些。”
布鲁斯说，大家都很关心卡奥斯，当他提出要让卡奥斯离开哥谭的时候，正联的众人都积极认领照顾卡奥斯的任务。
超人是最积极的：“带孩子我很擅长。”但他第一个就被排除了，毕竟超人在布鲁斯眼中一直都是一个危险的存在。
戴安娜对这事儿很感兴趣，可惜，天堂岛并不是一个合适的地方。
亚瑟直接不在选择范围内，亚特兰蒂斯哪儿是人住的地方。
哈尔……虽然很抱歉，但大家都觉得这方面他真的不太靠谱。
钢骨对照顾蝙蝠家的小年轻没什么兴趣，他自己都挺忙的。当然，他绝不是不喜欢卡奥斯，没人会不喜欢卡奥斯，他只是性格如此。
所有队友筛选一遍，权衡之下，所有人都认为中心城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巴里非常骄傲。
“我就知道，除了我还能选谁！我要带他去星际实验室，还有警局楼下那家……”
“不。”闪电侠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布鲁斯打断了，“我需要你暗中照顾他，不要让他去做危险的事情。”
“……好吧。”小翅膀蔫了。
听到这里，卡奥斯忍不住打断布鲁斯：“不能做危险的事情是指？”
“像两天前那样的事。”
卡奥斯心虚地低下头。
布鲁斯看着他的头顶，虽然卡奥斯已经18岁了，但是在布鲁斯的眼里他就是一个孩子。他需要被照顾，而不是被卷入他们超英超反之间的这些破事里面来。
对上佐德将军那次更是他布鲁斯·韦恩作为一个父亲的失职。那就不是卡奥斯该掺和的事情。
在养育了六七个孩子后，布鲁斯反而越发保守了。老蝠亲的一颗心已经经受不起更多磨难了。
布鲁斯继续说起他选择中心城的一些考虑：“就像我之前说的，我知道你和巴里关系不错，巴里也是一个很可靠的人，你有什么问题都可以找他。他也能保护你。”
他没说的是，虽然闪电侠经常冲动行事，卡奥斯也从不拿自己的身体当回事，但从之前的经验来看，他们两个放在一起并不会莽上加莽，反而能相互牵制。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中心城是一个很安全，很美丽的海滨城市，风景优美，气候宜人，不像哥谭总是阴沉沉的，阳光的环境对卡奥斯的心理健康也很有帮助。
而且去中心城大学不会耽误卡奥斯的学习，他最感兴趣的那个教授就住在中心城，自己的实验室也在中心城，反而比在哥谭的时候更方便了。
“另外，哥谭大学那边都已经说好了，保留学籍，你随时可以回去。”
卡奥斯简直愧疚极了，原来布鲁斯为自己考虑了这么多，自己误会他要抛弃自己简直是在侮辱他的人格，更何况自己还吃了他的小甜饼！
“对不起布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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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我……”
“不用道歉孩子，我知道你一直是个好孩子。”布鲁斯又一次强调。
也许偷偷袭击黑面具确实不是一个好孩子该做的，但卡奥斯心理疾病都这么严重了，就让让他吧。
*
离开的前一天，迪克特意将所有人都聚集在韦恩庄园，为卡奥斯办了一场小型的家庭派对。
“这不是送别宴会，这是庆祝卡奥斯将要开启一段全新的旅程了！Cheers！”
他们还不约而同给卡奥斯送了礼物。
迪克送了卡奥斯他自己公寓的钥匙：“你要是受不了巴里了，还可以来找我。”
“找你？和你一起一日三餐啃麦片吗？”提姆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转头将一张黑卡塞进卡奥斯的口袋，“无上限，随便刷。”
芭芭拉为卡奥斯的手机做了系统改装：“现在除了你和我，谁也没法窥视你的手机了。哦，或许费里希蒂也行，但她不会这么不礼貌的。”
卡珊德拉送了她自己的同款弓弩，还嘱咐卡奥斯好好练练自己的准头，卡奥斯差点没控制住自己的表情。
就连杰森，这个刚被卡奥斯坑了一把的便宜二哥，都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为了他偷偷潜入了许久不曾踏足的韦恩庄园。
卡奥斯早就发现了他，但他一动都没动，直到红头罩离开，才从枕头下摸出那把带着红头罩标志的手枪。
他一眼就认出来的，这是红头罩最喜欢用的那个型号，里面装的还是非致命的子弹。
卡奥斯心里涨涨的，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他突然很庆幸布鲁斯让自己去中心城的这个决定，不然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意识到，原来自己和大家之间的羁绊，比自己以为的还要深许多。
第二天，卡奥斯一扫之前的担忧和沮丧，情绪十分高涨地跨上了迪克的摩托车后座。
没有迪克想象中的一步三回头，甚至还催促了他几句：“我们走快吧，送完我你不是还要回布鲁德海文吗？”
提姆酸唧唧地说：“这么兴奋吗？果然还是外面的世界有吸引力。”
可惜迪克已经带着卡奥斯窜出去好几百米了，红罗宾的吐槽只能换来达米安的一声嗤笑。
*
这还是布鲁斯第一次主动把自己的孩子送到外地去，即便是他也忍不住会有些担心。但提姆将一切都安排得很好，卡奥斯只需要带上他自己，其他什么都不用管。
迪克将卡奥斯送到中心城提姆租好的公寓，转了一圈发现里面所有东西一应俱全，就放心地离开了。
他前脚刚走，后脚公寓房门就被用力敲响。
一开门，巴里顶着一头被狂风吹得乱糟糟的棕发钻了进来。
他显然是又差点迟到，用了神速力瞬移过来的。
布鲁斯将卡奥斯托付给自己，自己却第一天就差点迟到，这大概让巴里挺紧张的，他忍不住开始滔滔不绝：
“哇哦卡奥斯，好久不见，你最近如何？这里真不错啊，比我的公寓好多了。天呐居然还有按摩浴缸，这真奢侈！怎么样，准备好开始在中心城的新生活了吗？我先带你去吃饭吧，我知道一家很不错的餐厅，都是我们这里的特色菜……”
卡奥斯一边走神一边忍不住回想昨晚迪克的话，难怪说受不了可以去他那里，以前没觉得闪电侠这么话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