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赛场内的观影石监控实现了百分百覆盖,所以禁阁仅仅花费了一晚上的时间,就把整个比赛事故的原因给调查清楚了。
孟听安在向顾修弥和岑修雨汇报调查结果时,对于自己身边这位共同责任人的嫌弃之情,已经是溢于言表了。
虽然林风远作为目前最大问题的源头,也被带到了这场会议,但她却是坐在顾修弥身边的。
而坐在孟听安身边的不是别人,正是得到提示后,本人亲临赛场,却还是没能阻止意外发生的尹云泽。
尹云泽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和孟听安成为共同责任的人。
毕竟不到万不得已,尹云泽是真心不想搭理孟听安,更不会去主动找她的麻烦。
至于尹云泽为什么还是像孟听安问责了呢?
其实这个过程完全是一场误会。
昨天的解决完黄绿雾气之后,尹云泽回到办公室时已经很晚了,他还在思考,要怎么公开解释这场意外时,遇险上就跳出了岑修雨的问责通知。
尹云泽一气之下,就以禁阁接到危险监督申请,却没有向他提交书面报备为理由,反过来向顾修弥提交了问责申请,问责对象就是岑修雨。
本意是想为难一下岑修雨的尹云泽,已经习惯了禁阁管辖范围内的危险事情,都是岑修雨为第一责任人。
所以尹云泽完全忘记了一个特例:当危险事件隶属于炼药范围时,孟听安才是第一责任人。
而顾修弥在接到这个问责申请后,就乐得直拍肚皮,在叩玉堂笑出鸭叫后,还没忘记拿给里听风同乐。
笑完之后,顾修弥既没有提醒尹云泽,劝他撤销申请;也没有告诉岑修雨,他徒弟被问责的事情,而是直接给孟听安发了问责申请,让她一早来开陈述会。
等三人第二天齐聚办公室,顾修弥还把林风远给一起带来后,尹云泽和岑修雨才终于意识到,宗门里面根本不止一个乐子人。
几人就这么尴尬地做到了一个会议室里。
神色最正常的,当属来看热闹的林风远。
尹云泽坐在孟听安隔壁,视线一直放在正前方,无视孟听安从旁边传来的白眼,还没忘记用眼神挑衅岑修雨。
岑修雨除了最开始看到孟听安时,有一丝震惊,随后便一直低着头,谁也没看,只专心看着手中的文件。
而顾修弥则是双手相叠,等住整个口鼻,试图遮住自己那抑制不住的、不断上翘的嘴角。
汇报完整个事情发生经过后,孟听安还掏出了从万随元手中回收的自动定位器。
“整个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鼎盖会飞到观众席并不是意外,而是提前策划好的预谋。但目前除了调查此事的执法宗管,并无他人知晓,外界依旧当此事是个意外。”
尹云泽埋头写了几句会议纪要,“那就当做普通的意外事故来处理好了,反正赛场内部成员并没有出现死亡,唯一死亡的观众席,还是御兽门负责人的灵力暴动造成的,这一点上,完全可以大做文章。”
“那御兽门那边,你去负责安抚吗?”岑修雨抬眼看着尹云泽。
尹云泽撇撇嘴,“有什么好安抚的?这会儿御兽门肯定正在气头上,比起安抚,最重要的是先给他们找个情绪宣泄口。反正赛场内没有出现死亡,我坚称使用微羽果是合规的就行。这东西按照目前的团队赛规则还没有被禁止使用,那就可以算合规,所以御兽门想对我们问责,首先就得改掉团队赛的规则。”
“还是你黑心啊。”顾修弥笑得更开心了,“如果你用这个态度,预售们肯定会把事情闹到宗门交流委员会上。以微羽果的特殊性,改规投票肯定是支持御兽门的票数更多。等到团队赛的规则确定改变,时间也拖延得差不多了,对面的情绪也被消耗得差不多了。”
“而且新规则不追溯旧行为,就算后面改了规则,也无法对本次行为进行追诉。”尹云泽又补充了一个要点,“反正御兽门那边,我来负责交涉就好。至于宗门交流委员会那边,就由禁阁派位高阶炼药师去负责吧。”
虽然尹云泽没有直接点名,但大家都知道他所说的“高阶炼药师”,指的是孟听安。
孟听安没好气地啧了一声,“麻烦,也不知道哪个渡劫期修士像你这般没用,连个鼎盖都拦不住。”
尹云泽头也没抬地回了一句,“也不知道是哪位七阶炼药师,去救人把自己咳成了肺痨,还要风远给解药。”
听到这句,顾修弥实在没忍住,噗嗤一声,直接开始埋头狂笑。
原本还在怒视的两人,也将视线移到了顾修弥身上。
虽然几人都知道顾修弥是故意的,整个会议,顾修弥都在一直偷笑,但他们却拿这个缺德老头一点办法都没有。
尹云泽和孟听安只能加速写完了各自负责的事故责任书,然后双方都挂着和善的假笑离开会议室,去处理各自所要负责的事件后续了。
等尹云泽和孟听安都离开后,岑修雨才满脸无奈地看向顾修弥。
“你笑够了没有?对外的问题,虽然要拖一段时间,但也是交给他们俩慢慢解决就行。现在就差最后一个问题没解决了。”
顾修弥这才停止了大笑,清了清嗓子,“欢迎什么问题?我觉得没问题了啊。”
“别跟我装傻。”
“哎呀,我是真觉得没什么问题,上官静都承认她是主谋了,你还揪着小朋友不放做什么?”
岑修雨深吸一口气,“那你今天带她过来做什么?”
顾修弥一把揽过林风远的肩膀,一副我就胡说八道你也拿我没辙的表情,“不干嘛,就是开完会准备带她去探监,年纪大了又不想来回跑,就直接带过来了呗。反正就开个小会,又不是不能旁听。”
看到岑修雨一副欲言又止,但又碍于林风远就在现场,又不太好说得太过分的思索表情,顾修弥更乐了。
“不如老岑你先说说,你想干嘛呀?”
岑修雨看向林风远,沉声道,“年轻人容易为了正义而冲动,这很正常。你们既然知道了驯凤计划,会做出这种事情,我并非无法理解。我知道你很聪明,所以比起计谋本身,我更好奇你出于什么样的心理,帮上官静他们策划了这件事。”
林风远眨了眨眼,她知道岑修雨想问她什么。
岑修雨想知道的其实是,林风远是出于一种怎样的理念,而选择对御兽门动手的。
毕竟每个人对正义的定义,都是不一样的。
就好比世上总有些人高声维护正义,口号总比事件行动更多,只要做了一点点事情就会拿出来反复宣扬。
在这样的人眼中,“高度的关注”和“高声的赞美”就是正义。
岑修雨见过很多自诩正义,实际上却是享受“碾压生命”所带来的快感,一旦遇到比他更强的修士,就会立刻暴露本性的人。
对于这样的隐藏刽子手来说,“畅快杀戮”和“对弱者挥刀”就是正义。
而那些无原则护短的人则认为,每个人的能力和时间都是有限的,与其去空泛地帮助所有人,不如把有限的精力,用在帮助那些和自己处在同一圈子的同类上。
所以像尹云泽常常这类,时常会被调侃为“打了小的,来了老的”的刃,则认为尽他所能,保护好“自己人”就是正义。
而在顾修弥看来,很多事情都谈不上对错,更多时候只是因为双方的立场不同,所以才无可避免地会遇上一些“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的二级管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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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较为稳妥的回答有两个,林风远可以选择尹云泽的答案,也可以选择顾修弥的答案。
但她并没有选择这两个答案。
[没有其实我的想法很简单,对方现在只是计划,但并未开始实施,仅仅凭借一位与杀手同行的驭兽师遗物,还不足以证明驯凤计划的真实性。所以无论是道德谴责还是直接动手,舆论上都是我们站不住脚。]
“你既然知道,那为什么还要帮上官静对御兽门动手。”
顾修弥看了看岑修雨,好你个老岑,问这个问题,是准备等林风远亲口承认自己是帮凶,然后进行追责是吧?
没等顾修弥提醒岑修雨话中的坑,林风远就先无辜摇了摇头。
[我没有对御兽门动手啊,我只是在帮师尊解读过程中,获得了一些灵感,所以就先给随元师兄制作了一个防止坏人的药剂而已。您也知道,任何新型药剂,制作出来都得找人试药,然后上官静学长就拿到赛场上去做实验了。]
顾修弥努力地对岑修雨憋住了笑,“对啊,你看这次是要多成功了。不仅仅是御兽门,以后人族看到这种黄绿毒雾,都得绕道走。这叫什么?这叫防患于未然!以后谁敢打万随元的主意,咱们就给他来一科微羽果雾化丹,超级剧痛,一颗见效,不管是什么歪心思,都能给他痛走。”
岑修雨懒得理会顾修弥,而是微笑着盯着林风远。
“你已经承认,你知道上官静拿去参赛的危险药物,具体类型是什么,但是上交给禁阁的申请书中,却丝毫没有提及。从这一点来看,我可以认定你知情不报,刻意隐瞒,同样是为上官静的帮凶。”
岑修雨直线一边口述,一边快速在纸上写下了一大堆文字后,起身递给了顾修弥。
“行了,既然你们接下来要去思过崖,那就麻烦宗主把她送过去,顺便把入监手续办一下。”
顾修弥一把夺过通知书,飞速扫了一遍文字,嫌弃的噫了一声。
“太和不是吧?老岑你认真的?至于吗你?我跟孟听安开个小玩笑,你就要把林风远送去思过崖?你现在的报复心理怎么这么强了?”
“和孟听安无关,不管你今天有没有把孟听安叫来,林风远都得去思过崖。之前做得好,给了奖赏大家都觉得理所应当,也没见人劝我别给。现在闹的事,那帮随字辈们护着他,是存在利益关系,怎么?你作为宗主,你想帮他逃避惩罚吗?”
顾修弥可不敢接这话,一不注意,连他都特别一起罚进去。
“走走走,咱们不跟这个死心眼计较。”
拉着林风远,头也不回地溜出会议室后,顾修弥才心虚地看向林风远。
“坏事了,崽崽啊,我本来是想带你去看热闹的,没想到把你带到沟里去了……他还真是一点没变啊,只可惜这个通知书我没权力撤回,只能委屈你去思过崖住一段时间了。”
林风远一点也不意外地耸耸肩,[没事,我来之前就做好心理准备了。听说岑阁主以前还是罚恶右使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由于他问话大多是为了套证据,很多人都不敢跟他有交流,所以他都是主动找上门聊天。您不用觉得愧疚,就算今天不带我来,他也会在私底下里去找我的。]
听完林风远的安慰,顾修弥欣慰地揉了揉她的脑袋。
并在心里默默给自己定下了一个新的目标:一会儿回叩玉堂后,立刻给还有时间惦记林风远的岑修雨,找点加班工作!
居然对他的文件分类机动手,这不是逼他加班吗?
既然如此,那就都别想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