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她不能明面上表现出对林则安一丝一毫的心软,不然他就会顺杆子往上爬,相当自然的说出让他自己涉险的建议。
就像最开始他悄摸试探季斓意思的意图那样,他现在正委婉的表示自己要去无桥拿一个参加大考的名额。
季斓顿时把刚才的事情抛在一边,一脸不赞同地摇头:“这事太危险,要去我跟你一起去。”
接下来的对话里,季斓一直拿这句话当做核心开始输出。
可惜最终,季斓还是松了口,答应让林则安去跟这个名叫“无桥”的公会接触一下,探探虚实。
在刚才的那番不算争吵的争执中,她觉得林则安有句话说得挺对。
“阿斓,你不可能时时刻刻跟我在一起。我也需要自己面对属于我的考验。不然当你不在我身边的时候,我岂不是手无缚鸡之力,只能任人摆布?”
这话着实在理,季斓没法反驳。
于是季斓给长理发了消息,表示她可以加入鸦羽。
第二天,两人兵分两路。季斓走在路上,忽的在路边的报摊旁边看到一个熟悉的面孔。
“陈勤?”
她惊讶地叫了声。陈勤循声看过去,看清季斓的脸后一脸惊喜,连忙小跑到她身边。
“季姐,你们什么时候准备再进剧本啊?”
她眼睛亮亮的,扑闪的小星星几乎要把季斓眼睛晃瞎。
嘶。
她心下有些发虚。
忘记这一茬了。说好临时组队来着,结果现在……如果自己这边进行顺利的话,她估计都没法带人小姑娘进一次剧本。
进入剧本游玩的时间不算在系统计时中,估计陈勤还以为他们这几天正在屋里好好休息呢。
没想到陈勤的下一句就是:“我怕你们在休息,一直不敢打扰你们来着。”
……糟糕,有点小愧疚了。
她心虚地摸了摸鼻尖:“那个……我昨天刚从一个剧本里出来。”
陈勤惊愕地睁圆了眼睛,随后崇拜地看着她:“季姐,你真是铁人。你都不休息吗?这就又进剧本了?”
季斓有点后悔叫住她了,至少也该在时间空闲的时候再好好跟她解释一下情况。
陈勤十分敏锐地察觉到她的为难,连忙道:“季姐是有事情要忙吗?那快去吧,等你忙完我再跟你说我最近的发现。”
季斓在心里松了口气,挥手:“好,那我先忙了,有事联系。”
陈勤眼眸弯弯:“嗯。”
季斓走后,她脸上的笑意微收,从报摊的老板手里拿过刚才要取走的报纸。
“别多嘴。”
她的视线在铅字的“内城独家揭秘”上停留了下,对着老板夸赞道:“这份‘定制’的报纸做的还不错,模仿的有模有样的。”
老板低着头,粗哑的嗓音带着些许嘲讽的笑。
“我只是字迹模仿的像印刷机打印出来的,不起眼的小本事,不像陈小姐……”他稍显浑浊的眼睛抬起,看着她,“演的一出好戏。”
陈勤的表情骤然冷淡下来:“你的等级还没有到置喙我的时候。记得你要做的,别生出不该有的心思。不然,你就是下一个路子然。”
老板眸光微动:“路子然?”
陈勤轻啧了下:“上次在《美人皮肉》里打了次交道,他有点小聪明,就是太招摇。可惜,没有依托的招摇就是自寻死路。”
“亏得内城的人还让我多关注他,结果还没来得及观察,他就这样死掉了。在外城待那么久都无法进入内城的废物,不过有些小聪明而已,怎得让上面那么关注的?”
老板没理会她,权当她不存在,随手拿起了一张报纸翻阅起来。陈勤横眉倒竖,眼神杀了好一会儿没得到回应,气的咬紧了后槽牙。
她将报纸粗暴地卷起,被小人物拆穿让她丢了面子,气急败坏地走了。
老板头都没有抬起来,连余光都不愿意分出半分。
路子然死了?
他的指腹蹭了两下报纸的毛边,泄出几分掩饰不住的焦躁。
路子然死了,那姚子舒呢?
“季斓,怎么是你?!”
姚子舒踩着高跟鞋风风火火地走了过来,季斓听着地板的动静和看着她过来的架势,甚至思维有些发散地觉得她要把高跟鞋跟踩断,然后用鞋跟戳死自己。
她脸上的恨意不加掩饰,冷冷地扫了眼站在季斓身边的长理:“你带她来?你知道‘鸦羽’的几个人都是折在她手里的吗?”
姚子舒语调恨恨:“你为着私心,难不成要把杀了公会成员的人招揽进来?”
长理眼皮都没抬起往她那看,只惫懒地耷拉着,语气平静到让姚子舒恨不得咬破她的喉管,听到除了这要死不死的声线外濒死的气音。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路子然在公会的高层会议群里,也推荐了季斓加入鸦羽。鸦羽现在失了几个得力的人,当然要招揽新鲜血液。英雄不问出处,季斓的实力在《贪饕终宴》这个剧本里有目共睹。
或者说,按着路子然自己经常说的话,‘能达到目的,不择手段也是一种合理的手段’,招揽她,也算是他这句话的一种‘变式’。我套的可是他的公式,你有什么可生气的?”
拿路子然堵她的嘴。
姚子舒眼底的冷意几乎要化作刀刃,可末了却硬生生按捺了下来,低嗤了声:“路子然跟我讲过你们以前的事情,不得不说,你跟长谕……真不像是兄妹。”
长理的神情一变,嗓音发寒:“路子然有什么资格评价他?一个只会暗地里耍阴招的骗子而已。”
姚子舒眼眸微弯,笑意却是虚假的:“如果路子然听到这话,一定会对你说一句‘谢谢夸奖’。”
她最后看了季斓一眼,扭头走了,发丝在风中飘扬着,却少了曾经的恣意。她最后落下话语是一句威胁,对着季斓:“我一定会送你下地狱去见路子然。”
所以你也认为路子然会下地狱?
季斓把这句话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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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择置之不理。她看长理脸色发青,忍不住关切地问了句:“还好吗?”
长理缓缓呼了口气,神情再度变得波澜不兴:“没事。她比起路子然还是太嫩,不过我不建议你留着她。大考上把她解决掉,应该算是解决你之后的隐患了。”
季斓眉梢一挑,戏谑地问:“借刀杀人?”
长理摇头,意外的开起了话匣子:“不至于,她不至于我废什么心思。我只是看在你杀了路子然,给你一个忠告而已。
姚子舒其人,直来直去,不会刻意对谁生出什么坏主意。不过遗憾的是,她在剧本里被路子然救了后就死心塌地的跟着路子然,被带歪到掰不正了。
她把路子然看得很重,即使所有人都往路子然身上吐一口唾沫,她也不会是那一个,反而是把所有人赶跑的那个——就像是一个骑士,可惜了,骑士保护的不是公主,而是一只恶鬼。”
助纣为虐。
季斓意外于她居然说了那么多字,只听她最后慢悠悠地补上一句:“说这些只是为了强调一件事:她要杀了你,而她纠缠的时限是——你死我活。”
季斓嘴角微微抽搐了下,对她这种表达方式还没完全适应:“行,我会考虑的,多谢提醒。”
长理点头:“跟我来吧,带你办理入会手续,之后……”
季斓一愣,对她突然的停顿表示困惑:“之后什么?”
长理眼睑微垂,声音很轻:“带你去见长谕。推荐大考名额的事情他要在场。”
“可他不是……”
“他的身体还活着。”长理打断了她,眼睫微微一颤,“他说过,他要管鸦羽的每件事。”
她的声音微微一滞,但很快又续上了后话:“只要他活着。□□活着也是活着,所以这件事需要他的同意。”
长理的腕表忽的响起消息提示音,她滑开一看,悬浮屏上接二连三弹出来的质问顿时充斥了整个屏幕。
是姚子舒把长理让季斓加入鸦羽的事情告诉了鸦羽的高层们,现在那个群里已经炸开了锅。他们纷纷指责长理做事独断专行,压根没有把其他高层放在眼里,更有甚者拿长谕说事,说长谕都已经神志不清了,不该再担任公会会长一职,而他的妹妹也不该仗着哥哥的势在公会作威作福等等。
“跳梁小丑。”
悬浮屏骤然消失,她低啧了声,满是厌恶。
“走吧。”
她迈开腿,跟在她身后的季斓不由问道:“真的没事吗?我看他们意见很大……”
“有事就该长谕来收拾烂摊子,这破公会本来就是他创的。”
她带着季斓穿过一道门,进入鸦羽内部的公会大堂。走完所有的程序后,季斓看着自己腕表,有关基础信息那栏的一个小框中,多了一个黑羽的标志。
“好了,欢迎加入鸦羽。虽然我想你并不需要这句话,但走个过场吧,毕竟待会儿要见长谕,他要是指责我没尽全礼数就很烦了。”
她再度抬腿,示意季斓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