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有客人到了,侯爷不在,您要见吗?”
侍女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顾饮檀浑身发汗,她咽了口唾沫,才发觉自己腿都麻了。
“……你别进来!”顾饮檀扶着桌子站起来,片刻后,她抱着圆子走了出来。
侍女看见她出来,大松了一口气,“夫人您可算出来了!来了个很麻烦的人,我们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夫人?您怎么?”
顾饮檀摇头:“你带我去吧。”
前厅里,桃云坐在椅子上,等了许久才听见响动,她以为是段竟来了,结果一眼只看见了女子。
她一愣,看着眼前精绝艳艳的女子,手里的茶杯拿不稳,放在了桌上。
她开之前是打扮过的,穿了她最得意的锦绣山河裙,图样还是纹饰都是只有城中贵胄才穿得起的,她期待着来到侯府,却看见了顾饮檀。
眼前的女子只穿了件浅粉色的裙子,深居简出的模样,一颦一笑都如古画美人,典雅清丽至极。
浑身透着粉色,仿佛稍微用力就能捏碎一般脆弱,眼睛却坚定冷静,似要穿透她的灵魂。
“你是……”
“大胆!见到我们夫人还不行礼!”侍女在一旁见缝插针。
顾饮檀没说话,静静打量着眼前这个陌生的女子,“你是?我没见过。”
桃云出身普通人家,后来家道中落跟了毓王,见过不少权贵,但眼前这个女子……她忽然浑身冒汗。
“我是来找侯爷的,你是……侯夫人?”桃云皱眉,她知道段竟有位没过门的夫人,但她没当回事。
“没过门算什么夫人?”桃云紧盯着顾饮檀俏丽的脸,眯了眯眼睛。
是夫人又如何?以后进了门还不一定谁大谁小呢!
“段竟出去了,你就在这儿等吧。”顾饮檀说完就想要回去。
桃云忽地冷笑一声,调整好姿态,完全无所谓地上下瞟了眼她,“既然侯爷不在,那我就先在这等着吧。”
顾饮檀站着没动,桃云转过头看着她:“以后咱们就是姐妹了,提前见到了,我真是一见如故。”
顾饮檀盯着她,眼神森森发凉,她不屑于和其他女人抢男人,但段竟敢让她舞到自己面前,那就是欠收拾。
她心情不好,发起脾气来谁都拦不住,于是轻笑一声,道:“还没问过,你是谁呢?”
“夫人……这位是毓王身边的侍女,桃云。”侍女悄声在顾饮檀耳边说。
“哦——原来不过是个下人,我还以为是哪位祖宗呢,和我称姐道妹?”顾饮檀走上前,伸出一根手指挑起桃云的下巴,“你今日遇见了我,也是倒霉……给我打!”
桃云浑身一抖,她忽然有一种熟悉感,下一刻,她脸色大变。
她曾经听过这一声“给我打”,大抵是好几年前了,在宫宴上,顾家小祖宗发脾气了,所有人都不敢说话,还是皇帝开口哄好的。
“你敢!”桃云声音颤抖着说。
见身边的侍女都不说话,顾饮檀冷笑一声,走上前,高高扬起手掌,猛地落下。
她手劲不大,或许也懒得用力,但这个巴掌落在任何人眼里都是侮辱意味十足的。
桃云眼一红,眼迸射出恨意,她突然捂着脸说:“侯爷!”
侍女们不敢再说话了,纷纷起身对着门口的男人说:“侯爷。”
段竟刚进门,他环视一圈,最后眼神落在背对着自己的女子身上。
“怎么了?”他沉声问。
“侯爷!奴婢是来找您的,奴婢有重要的事情要说!”桃云上前一步,不等段竟就扑进他怀里。
段竟下意识看向顾饮檀,后者连眼都没多眨一下。
他要推开的手就这么悬在半空中,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下一瞬,他猛地用力推开桃云。
“檀檀——”段竟伸手要去牵顾饮檀的手。,
她的手却在他掌心轻易滑走了。
“砰!”
房门用力关上,顾饮檀的衣摆略过门槛,匆匆离开。
“侯爷!徐璧三日后动身去河州,陛下有意让许将军陪同。”桃云立即开口。
段竟忽然顿住。
也就是这一下,让手中的人彻底离开。
桃云来告诉他的事情确实是关键消息,段竟没追究她扑上来的事情,让她离开了。
他走出书房的时候天色已经渐晚,天边的云彩看不出颜色,他走到顾饮檀房门前。
刚要敲门,就看见侍女站在门口对他摇摇头。
他手放在房门上,轻轻一推,房门没有征兆地打开。
房间里没有点灯,昏暗得令人看不清里面的景象,一丝声音都没有,他险些要以为里面没有人了。
他抿唇,刚走出一步,就感到脚下有一块坚硬的东西,他抬脚。
一截银质的链子扭曲地躺在地上,视线上移,正是他给顾饮檀后来准备的那个长命锁。
“……”
段竟没说话,绕过凌乱的房间陈设,走到床前蹲下。
被褥中露出一截雪白的脚踝,莹莹泛着光,脆弱可怜。
他的手指毫不留情地抓住那截脚踝,用力收紧,缓缓将人拖了过来,直到顾饮檀缩在他怀里。
“怎么了?”段竟一下一下拍着她的背脊,轻声问:“是不是下人惹你不高兴了?”
顾饮檀不说话,像个没有生命的布娃娃,被掰过头来,好一会儿才看他。
段竟呼吸一凛,紧紧盯着身下的女子,光洁的小脸上有些泪痕,可怜兮兮的,泛红的眼眶里只有他的影子。
这让段竟心情好了很多,低头吻了吻她,只是吻了一下后就怎么也收不住了。
从她的唇角向下,一路吻过她的脸颊,他闻着那股让人沸腾的百合香,忍不住啃噬、舔舐,在柔嫩的肌肤上留下一点水痕才满意。
他含着她的脸颊肉,忍不住吞咽,手指也伸进去,更加用力吻入,每一步都在失控的边缘,男人的动作越来越激动。
忽然,段竟的身躯僵硬住,他好半晌才起身,眼底一片清明,仿佛刚才的人不是他。
“我好高兴,檀檀,你有感觉对不对?”段竟声音痴狂,一遍遍重复,快要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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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住心底的狂兽。
今日桃云上门来撞见顾饮檀确实不是他的预料,他万不可能拿有身子的顾饮檀开玩笑,但她气恼离去的模样还是让他有了一丝希望。
这段关系里,煎熬的不止他一个。
“我想睡觉了。”顾饮檀开口,鼻音很重,她一张口就被男人看准时机亲。
“我要睡觉。”顾饮檀重复道。
下一刻,她的身体一轻,被段竟抱着往外走,门外的凉风将她包裹,热意散去,她又恢复了那副冷冷清清的模样。
“先吃点东西。”段竟抱着她,伸手拿过桌上的勺子,一勺一勺地喂她。
没吃几口,顾饮檀脚一翘站起来,段竟也就松了力气让她离开。
“夫人,该喝药了。”
侍女端上一碗黑乎乎的药,还冒着袅袅热气,一股熟悉的药苦从舌根蔓延,顾饮檀已经开始皱眉。
“乖,先喝药,今天做了你喜欢的牛乳糕。”
顾饮檀看着手里的药,鼻间都是那股药味,黑芥穗、艾草、枳壳、生姜……
顾饮檀庆幸自己鼻子好,要不然怎么会一下就分清了这碗药的成分呢?
那袅袅热气仿佛钻进了她的眼睛,熏得人泪眼婆娑。
“是不是太苦了?怎么一副要哭了的表情?”段竟轻轻哄着,“不想喝就先放着好不好?”
“段竟。”
“嗯?”段竟好脾气地看过来。
“我就是不知道这碗药到底是干什么用的,不想喝了。”
段竟忽地止住,他盯着顾饮檀的眼睛,温柔缓缓被阴翳覆盖住,他扯出一抹笑:“大夫不是说了吗,你身子不好,这药是补药。”
下一刻,顾饮檀端起药碗,大口喝下,然后把碗推到他面前。
段竟松了口气般的笑,“真乖。”
饭后,段竟回到房中,他原本只是打算拿东西的,结果余光瞟见一点白色,掉在他的桌角。
段竟蹲下来,刚伸手就见那点猫毛飘走了。
这一站起,房间四处开始飘猫毛,淡淡的颜色令人心烦意乱。
他若有所思,片刻后,走到那扇抽屉前,从抽屉缝隙抽出一根细小的东西。
是他放在这里的木枝,很轻很小,所以任何打开抽屉的力气都会让人察觉。
而现在,段竟握着半根木枝头,命人进来打扫。看是一个侍女,他随口问道:“猫是不是进来过?”
他平日不会和下人多说什么话,这一句话把人吓得不轻,手里的扫帚“啪”地掉在地上。
“怎么了?”段竟拧眉道。
那侍女哆哆嗦嗦,最终扛不住他的压力:“侯爷……今日未曾有人进来过。”
瞬间,段竟冷声道:“把人拖下去,杖二十。”
*
这天夜里,窗外忽地下了雨,卧房中灯火昏暗,摇曳的烛火在窗被漏进来的风吹得可怜兮兮。
随着一声响厉的雷电划过天际,房间内忽地亮了一瞬,照亮床上的人。
凌乱的发丝纠缠在一起,雪色白衣垂在地面,黑色衣角纠缠着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