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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 吃醋

作者:宴空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刘半仙尬笑着重新把脉,他的一举一动都在段竟的视线里,半点不敢拖延,立刻就站起来说:“侯爷,贵人这是受了凉,再加上……身子骨弱,实在是不宜……得温柔点……”


    “说重点,为什么不醒?他们都说你手可通天,没有什么病是你治不好的。”段竟扣了扣桌子。


    这当然是假的……刘半仙在心底嘀咕,结果不慎接触到段竟审视的眼神,他赶紧跪下来。


    张口便道:“小的这有一副药,保准贵人吃了就醒来!”


    段竟顿了顿,低缓着声音说:“听说你能治女子不孕不育,此话可有假?”


    !


    刘半仙一时间汗如雨下,他擦了擦汗,心头大震,“这、这这这是当然!小的早年和菩萨山上的老巫医学过两手,也算是学了点皮毛……侯爷您放心,小的这就给贵人开药,量身定做一副养身药!”


    刘半仙紧张得老态横生,他哆哆嗦嗦地站起来,随着丫鬟下去领赏抓药。


    他不敢再回头看一眼那红砖绿瓦的侯府,这金贵繁华之下不知是何光景,他想起床上那人的脉象,浑身就是一阵寒凉。


    那明明就是被摧残得不剩多少的模样,虽说没有性命之忧,但是万万受不得再折腾的……那位侯爷看起来也不是个好种。


    “爹!怎么样,这么大的人家给了多少诊金?”


    躲在府门旁的儿子窜出来,一脸窃喜地凑上来,刘半仙直接扇过去。


    “混账东西……你还说没人会真的治这病?”刘半仙声音越来越小,“那侯爷不是什么良善之辈,万一追究起来,你和我小命都不保!”


    年轻人一愣,委屈地捂着自己被打的地方:“爹!那能是我的错?要不是我给你出这个主意,哪有这么多名声哟!”


    “那你说怎么办?我不过一个学过几手的江湖游医,海口都夸下了……”


    “听说金元有一个小有名气的瞎眼大夫,实在不行只能出此下策了。”年轻人嘟哝了一声,“有那么可怕吗,脸都吓白了。”


    *


    顾饮檀昏昏沉沉间,又做起了梦,她已经很久没有做过尚在靖国府的梦了,梦里的日子都有些陌生了。


    她穿着粉白相间的百花裙,镶金戴玉,环佩声声,她被丫鬟们环着从宫殿走出来,身边还有一个瘦小的身影。


    段竟低眉顺眼的叫她“祖宗”,又弯身跪在地上,任由她踩在背上。


    顾饮檀盯着他的眼睛,那双阴沉卑微的眸子,永远浸润着仇恨和小心翼翼,但瞳仁黑得发亮,静静凝视她,又不知会洞穿谁的灵魂。


    下一瞬,顾饮檀被人按进水里,梦境颠倒,她从水里探出头,看见的就是临川侯。


    那目光侵略阴狠,如有实质,每一寸都把她的皮肉刮下来。


    血淋淋的,顾饮檀只有苟延残喘的份。


    “啊——”


    顾饮檀睁开眼睛,她是被一只手生生拧醒的,她汗涔涔,面颊湿润,对上男人审视的目光。


    即便她神思不济,却也没有错过他眼底的担忧,男人眼底泛着青黑,看来她确实睡了很久了。


    “醒了就起来,你要睡到什么时候。”段竟放开她,扔过去一件小衫。


    顾饮檀坐在床榻上,看见窗户纸上透进来的太阳光,她眯了眯眼睛,慢吞吞穿好衣服。


    自然而然地伸过手想要接过其他衣服,却听见段竟不耐的声音:“起来。”


    嘴上这么说,段竟还是给她穿好了所有衣服。


    院子很大,有一块地方很空,段竟一直没有吩咐种些什么。


    还是之前顾饮檀嘀咕了一下想要种枇杷,于是她一眼就看见了院子里那棵巨大的枇杷树。


    “这棵树……”


    顾饮檀愣了愣,她可真是睡了很久啊。


    段竟敲了敲她的头:“在那边,这棵树是移栽的,你想什么呢。”


    吃过饭后,顾饮檀一个人坐在秋千上晃荡,秋千上的装饰流苏一晃一晃的,随着她的脚一起。


    她一双腿弯曲、又伸直,身子像是一只翩翩起舞的蝶,仿佛下一秒就要飞出围墙,顾饮檀闭上眼睛享受。


    微风拂过她的脸,再等着身子慢慢升起来。


    秋千在即将升到最高出的时候被一只手拉住,她的身子被迫停在一个尴尬的位置。


    顾饮檀一睁眼,就对上费舟的眼睛,后者悠哉地眨了眨。


    “嗨呀,姑娘你在这呢。”


    顾饮檀还坐在秋千上,她不大记得这人了,只是听着语调有些熟悉,不过能直接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想必也是段竟的一丘之貉。


    果不其然,下一秒就听见费舟故作苦恼的声音:“侯爷竟也舍得,让你一个人在这,我推你如何?”


    说罢,费舟作势要给顾饮檀推秋千。


    只是他没那个机会,因为顾饮檀已经看见了他身后的段竟。


    “费舟,你怎么进来了,我不是让你在房中等我?”段竟走过来,自然无比地牵着顾饮檀的手,走进房中。


    顾饮檀皱眉,段竟如此平静,她简直要以为他转性了。


    “你这兄弟还挺有意思的,说要推我坐秋千呢。”顾饮檀扬起嗓子说,语气娇憨。


    段竟半点没反应,而是让她坐在了议事厅的座位上。


    顾饮檀皱眉,不悦地偏过头去,半个眼神也不分给他们,而是抱着一旁的果盘吃。


    “你来了,想必事情已经做好了?”段竟拿过果盘上的坚果,慢悠悠地动作。


    “是,文清岳想要把大儿子送出去,但是文英山没走,现在文府可有意思了,文清岳把所有东西都留给了一个门客。”费舟想要去抢段竟手里剥好的坚果,结果男人直接塞到了顾饮檀嘴里。


    “嗯,继续盯着,还有……文清岳那些东西都转移过来了?”


    “从天宝十四年到顾家垮台的账本和奏折都已经收好了。”费舟回答道。


    事情处理好了,桌上的氛围变得活跃了不少,费舟又是个轻佻风流的,当即就想要和顾饮檀说话。


    “檀檀,过来。”段竟伸手,握着顾饮檀的手往自己面前带。


    顾饮檀走过去,被他拉着坐进怀里。


    这个动作对顾饮檀已经不再敏感,但这还是头一回在其他人面前,她的手撑在男人肩膀上,一时间有些错愕。


    她这才发现男人对于刚才秋千的事情不是毫无感觉,相反,因为讶异已久的醋意在她顺从的瞬间勃发。


    她立刻感觉到了男人身体的变化,耳根红了些,犹豫着说:“我还想吃杏仁。”


    段竟于是环着她,继续剥了一颗杏仁。


    他扫了眼一旁的费舟,语气不耐烦,是即将发怒的语气:“你怎么还在?”


    费舟:“……”他笑着走出去了。


    *


    直到上了马车,顾饮檀才知道段竟要带自己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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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看了眼另一辆马车,噘着嘴说:“他也和我们一起去?”


    段竟吻了下她的嘴:“他只是恰好路过,不和我们一起。”


    听见了全程的费舟:“……”他只是恰好和他们去同一个地方赴同一个宴。


    顾饮檀看着窗外的景色,这才有了点兴致,但大病初愈,她还有些怕冻。


    “过两天我休沐,你想去什么地方?”


    顾饮檀托着下巴:“我看你经常不上朝。”


    其实顾饮檀更想问,他这么散漫真的可行吗,虽然不去上朝的时候大多数是在处理她的事情。


    “我下朝回来的时候你还没醒,而且……”段竟停顿了一下,抓起她的一边头发在手里作弄,“我是奸臣,我想不去就不去。”


    顾饮檀一噎,她刚想继续说话,就听见马车停下。


    她走下马车,随着段竟进门。


    她依旧带着面纱,众人已经习惯了临川侯身边这个来历不明的女子。


    今日是文家幺孙的周岁,也是二夫人的亲生儿子。


    顾饮檀坐在席间格格不入,她不与人交谈,这里的人大多是她已经不认识了。


    也许有从前世家弟子的孩子,总之孩童遍地走。


    不知为何,顾饮檀就是很讨厌小孩子,她皱眉想要避开冲上来的一个孩童,那灵活的身子就直接撞翻了桌上的米汤。


    顾饮檀皱眉,还不等她开口,那孩童就直接抱走了。


    “快来快来,别冲撞了贵人哟!”那抱着孩童的女子知道这是段竟带来的,赶紧抱着人走了。


    顾饮檀听着这声音,觉得有些熟悉,下一瞬就听见有人在喊:“温清!你不想活了是不是!老子的酒呢!”


    顾饮檀一震,她痴痴回头,只看见那女子抱着孩子的身影。


    好半晌,顾饮檀才反应过来,她拍了拍身上的水痕,站了起来。


    她走出去,被风吹散了身上的气味,她顺着花园小径走,走过廊桥,看着翩飞的屋檐,还有不少孩子在放纸船。


    她原本想要找到洗手池擦一擦身上的狼狈,谁知下一秒,一声惊呼在池边响起。


    她一眼就看见池边瑟瑟发抖的女子,瘦小身影被几个贵女围着,嬉嬉闹闹,气氛确实剑拔弩张。


    “我让你去捡的扳指呢!真是不懂规矩!我让你进去找!”


    顾饮檀看了眼那池子,里面全都是睡莲,藻荇交横,水质浑浊,她只看了一眼就厌恶转头。


    偏偏那几个女子还在咄咄逼人,为首的那个穿金戴银,一把推倒哭得大声的丫鬟。


    “放肆!”顾饮檀发现的时候,自己已经站了出来。


    她登时就后悔了,隔着一层纱幔,她能清晰感受到数道莫名的视线。


    “这里是文府,光天化日怎能如此欺辱人?”


    “我教训我的丫鬟,你又是哪儿来的?”那几个女子不认识顾饮檀,看她带着面纱,冷哼着上前,目标转变成了顾饮檀。


    那女子一把抓住顾饮檀的手腕,将人拖到自己面前,顾饮檀紧张地拍开她,就在这一瞬间,不知道从哪儿伸出来的手,一把拽下了她的面纱。


    “你、你!顾饮檀……!”


    为首的女子一眼认出顾饮檀,即便过了这么久,提起顾饮檀她还是恨得牙痒痒!


    “哟这不是我们顾家祖宗吗,好威风啊,顾小姐,你要不要代替这小丫鬟,陪我们玩玩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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