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粥，喝了吗？
白璐瑶这条信息烫伤了楚鸽的脸，让她漂亮的脸颊扭曲着想要杀了王琬。
这么久了，白璐瑶第一次给楚总发短信，最终以楚总在老板椅上麻花似的拧了十几分钟，又背着手在办公室里踱来踱去十几分钟，高冷不予回复告终。
她脖颈的吻痕还在，没必要说点什么不好听的话再惹白璐瑶不痛快，楚鸽更不想用“喝了”二字，间接承认自己是狗。
一个吻痕。
一条信息。
能起到什么作用？
白璐瑶坐在家里久久的出神。
她在赌。
赌爱大于恨。
黄昏时刻，天色微微暗淡，宛如被细笔轻轻描摹的画布，镶嵌在空中的淡粉色，透着一丝温柔。
白璐瑶正坐在院子里抱着小猪玩偶愣神的时候，感应大门开了，她的唇角微微上扬。
楚总回来了。
远远地看，坐在迈巴赫里的她表情微冷，没什么温度。
等司机把车门打开，楚鸽下来后也没有跟白璐瑶说话，她昂首挺胸，径直往屋里走了。
她穿了件修身的黑色长裙，深 V 领展现出优美的锁骨和若隐若现的事业线，恰到好处的收腰凸显出盈盈一握的纤细腰肢，裙摆缀满了细碎的水晶，随着她的每一步轻轻摇曳，闪烁着迷人的光芒，脖颈间佩戴着一条价值不菲的钻石项链，颗颗钻石晶莹剔透。
白璐瑶看的目不转睛。
跟在身后的王琬手里拎着几个袋子，对着白璐瑶恭敬地微笑：“夫人，您好。”
这并不是她们第一次见面了。
以前，她看到过白璐瑶和萧箬岚站在一起，当时的白璐瑶也很美，但总感觉跟现在有点不一样，具体哪里不一样，一向敏锐的她一时也讲不出来。
白璐瑶侧身，看着她，点了点头，“辛苦了，晚上没有工作么？”
王琬抿了抿唇，没吭声。
什么没有工作？她都安排了，和阮家千金的饭局，被楚总给推了。
白璐瑶又问：“楚总这身，是要去哪儿么？”说着，她目光落在了王琬手里拎着的袋子上。
这下，王琬再不回答就有些不礼貌了，她说：“楚总说是今天有点疲倦，不出去了，这是她为您准备的礼物。”
等说完这话，看着白璐瑶眼里淡淡的笑，王琬心里咯噔了一下。
……她是被算计了。
人家简单几句话，一个眼神，就让她都招了。
楚总明天会不会砍了她？
其实，也不算是都招了，最起码王琬没有说，她们楚总，从今天下午开始就在屋里健步走，走了一身汗出来，又开始梳妆打扮，捯饬得妩媚妖娆，气场全开，好不容易消停点了，她翻开保险柜把礼物拿了出来。
楚鸽有一个专门的保险柜。
只有王琬知道。
以前，她也不知道那保险柜是做什么的，楚总并没有往里面放重要的文书与珠宝，而是每年，每隔一段时间，她都会往里面放上一件包装精美的礼物。
最早的，是那个白玉做的小鹿，哎——白玉小鹿！
王琬猛地抬头定睛一看，白璐瑶的锁骨处，不赫然正是那个小鹿吗！
一时间，王琬只感觉被人掐住脖子，硬生生地从嘴里喂了一把狗粮进去。
白璐瑶看她这吃瘪的模样，浅浅地笑了，那抹笑意揉在春日最美的风里，缓缓拂过，比它还要柔，还要软。
王琬突然就明白了。
为什么她刚一看到白璐瑶，总觉得跟之前自己见到的她不一样。
她有了笑，有了温度。
***
楚总漫不经心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指了指堆在茶几上的袋子。
“主办方送的礼物。”
说完，她把头偏了过去，装作不在意地看着落地窗外的风景。
白璐瑶打开了袋子，拿出了里面的礼品盒。盒身是温润的胡桃木，纹理细腻。边角以纯银包边，镌刻复古花纹，盒盖中央，镶嵌着温润珍珠。
她看了眼楚鸽，楚总依旧没有看她。
白璐瑶缓缓地打开和盒子，内里是柔软的酒红色天鹅绒，稳稳托住白色的舞服，它的质地堪称一绝，选用的是顶级桑蚕丝面料，触感轻柔顺滑，在灯光的映照下，丝绸泛着淡淡的光泽，她的手轻轻地抚在上面，眼里有光溢出。
楚鸽：“想着扔掉可惜了，就随手带了回来。”
楚总还在嘴硬。
可白璐瑶却无法隐藏，她坐到了楚鸽的身边，抱住了她。
“谢谢，楚楚。”
馥郁冷香，扑面而来，带着酥麻的呼吸，喷在耳边，楚总僵硬着身子，想要推开白璐瑶，可顺着耳朵一路蔓延而上的红，却透露了一切。
晚饭。
白璐瑶询问楚鸽想吃什么，想要好好为她准备一番，不成想，换来了楚总的一句：“面条。”
她想这一口想好久了。
小时候，她生病，吃什么都没有胃口，把奶奶和姐姐急坏了，每次都是白璐瑶来家里，给她做一碗西红柿鸡蛋面，楚鸽会撒娇一样赖在她的身上，让她一口一口喂自己。
面条劲道爽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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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亮的汤汁色泽诱人，点睛之笔的一小撮香菜。轻轻抿上一口，汤汁的醇厚酸甜与香菜的清甜在味蕾间交织回荡，温暖又满足，楚鸽每次都要将整碗汤都一饮而尽。
家里的大厨Sam看得羡慕，给楚鸽做了好多次，人家都不吃，后来没办法，她去找白璐瑶虚心请教，等学会了再给楚鸽吃，人家大小姐还是不吃。
到最后，还是萧箬岚抱着胳膊，批评Sam：“你怎么那么没眼力价？人家白璐瑶的面条里有粉色爱心，你不知道吗？”
Sam：……
她们分开后，楚鸽再没吃到过那种滋味，山珍海味都比不上的味道。
当白璐瑶捧着那一碗面，穿着还来不及脱下的围裙出来时，楚鸽一眨不眨眼地看着她，看着她小心翼翼地把面条端在餐桌上，因为太烫，可爱地把手放在耳朵上缓解。
这样满是日常的一幕，让楚鸽的眼睛发酸发涩。
“趁热吃。”
白璐瑶看着她，把筷子都递到了楚鸽的手里，楚鸽“嗯”了一声，接了过去，当第一口熟悉的味道入嘴时，她就哽咽了。
白璐瑶看着她，轻声问：“好吃吗？”
她的眼圈也红了。
“不好吃。”
楚鸽生硬的回答，有点点涟漪荡在了红色的汤汁内。
白璐瑶知道她要面子，转移话题：“以后你想吃，我就做给你，喝酒后，少喝冰冷的。”
这两年的时间，不仅仅是分离与痛苦。
还带来了很多改变。
之前的楚鸽身体有多好，一年四季也就发烧感冒一次半次，可如今，家里堆满了胃药、安眠药、止疼药……
楚鸽克制着情绪，“我身体很好，那点酒算什么？”
白璐瑶抱着胳膊，点了点头：“嗯，酒品也很好。”
楚鸽顿了一下，知道她这是没憋好屁，却依旧忍不住回怼：“我喝完酒一般就是睡觉，昨天你不是也看见听见了吗？”
她的心“咚咚咚”地跳。
她劝白璐瑶最好明白什么叫“识时务者为俊杰”。
白璐瑶望着她，幽幽地说：“我的确看见了。”
楚鸽满意了，身体放松了下来，点了点头，正要说话，白璐瑶又说：“不过我看见的不是睡觉。”
楚鸽：……
白璐瑶：“我看见的是楚总裸着身子在屋内狂奔。”
楚鸽：……
白璐瑶：“我听见的是楚总深情地背诵Sophia，Angela，梦凡，方舟，以及好多好多呢的情人名字。”
楚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