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至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心里暖融融又复杂,李惟钧好像一个哆啦A梦啊,而且他这哆啦A梦口袋里的东西都是她喜欢的。
她惊喜道:“你店里居然还有香薰?你也喜欢这个味道啊。”
李惟钧对前一个问题不置可否,只回答:“这个味儿还挺安神的,睡不着就点上。”
姜至盯着他外套里的家居服,下半身是浅灰色长裤,上半身是一件略宽松的圆领黑色短袖,衬得皮肤很白,“谢谢啦,你也快去休息吧,耽误你这么久的时间。”
李惟钧说好,嘱咐她:“睡饱再起床,你的脸色很差,姜至。房子的事情不用着急,有合适的我也帮你看着。”
姜至眨眨眼睛,嘴角带着笑朝他晃了晃手里的香薰,“晚安。”
李惟钧也说:“晚安。”
姜至关了灯点上香薰放在床头柜上,黄晕的火苗给屋子蒙上一层暖黄,米色的蜡烛融化,散发出浅淡的气味,是她熟悉的柑橘味,她最喜欢吃各种各样品种的橘子和橙子,酸的甜的都喜欢,也喜欢各种各样橘子味道的东西。
刚上高一那会儿她是住宿生,但她这人当时有个毛病,就是太认床,开学军训那几天根本没睡好觉,一直失眠,军训结束回到家就把在家里常用的香薰蜡烛也带到学校里去了,心想有熟悉的味道应该能睡得好点,结果最后还是因为没扛住失眠,办了走读。
之后上了大学不经常回家,认床的毛病才好起来,就没有再用过这种香薰蜡烛,也很久没有再买过。
姜至打了个哈欠,眼皮发沉,烛心的火焰在眼睛里摇摇晃晃,到后面越来越模糊,合上眼之前,姜至才想起来这香薰蜡烛是她初中随便在清潭一家文具饰品店里买到的,现在那家店早就关门了,那李惟钧是怎么搞到的?
*
“我那一小箱子东西呢?”
方其澜好不容易有了个休息日,来盛夏将至走了一圈,结果发现她放这儿的洗护用品全不见了,连带着那些还没来得及用的干发帽护发精油也都不见了,就剩个空箱子扔这儿。
李惟钧正在帮郑阿姨搬菜,也没抬头,弯着腰一只胳膊抱起三颗白菜往屋里走,“我再给你买新的。”
“你用了啊?”方其澜说:“我怎么没在一楼卫生间看到呢,你一天洗八百遍澡啊用那么快。”
“不是,给客人拿走用了。”
方其澜扬手要揍他,又看他抱了满怀大白菜,把手放下去,恨铁不成钢,“收费没!你知道那一套算下来多贵吗!”
看他这样方其澜就知道他没收人家钱,正想发作,脑袋一转弯,脸上又堆起笑:“给你那位高中同学用了?”
李惟钧还是没答,姜至还在楼上,应该没醒,要是说了是给姜至用的方其澜应该就走不了了,她得蹲到姜至下楼然后跟人家问东问西扯东扯西。
姜至估计一时难以接受方其澜的热情。
尤其是一个正在催他找对象谈恋爱的方其澜。
“哎呀!”方其澜叹了声,眼睛弯起来,和李惟钧很像。
她觉得这位姑娘真是个神人!之前还觉得这俩人没戏,现在又忽然觉得有戏,因为李惟钧身边的女性朋友实在太少了,根本没有能让她拿来比较的,所以目前为止,他那位高中同学应该是她知道的人里,李惟钧态度最特殊的一位了,什么好的都给人家用,生怕招待不周。
太过于忽视某个人,或者太过于关注某个人,对李惟钧来说都是不对劲的。
方其澜是真的担心李惟孤寡一辈子。
他前二十几年的生活过得挺苦的,他们家也过的支离破碎,什么都没剩下,现在她有了另一半有了家,就只剩弟弟一个人了,她只希望他未来能过得幸福些。
李惟钧没说姜至就在楼上,搬完菜问她:“你什么时候走?”
方其澜斜他一眼:“……这店我也有股份!我刚来你就撵我走?”
“这店你看也看了,我这不弄的挺好,赶紧回吧,”李惟钧催她:“我姐夫就盼着你休息呢,省得他又说我。”
“他说你什么?”
“说我占他老婆的关注,”李惟钧眼含无奈,模仿林空幽怨的语气说:“还说你一闲着满脑子就是给我寻摸女朋友,眼里都没他这个老公了!这像话吗!”
方其澜右胳膊一抬,按着李惟钧的后脖颈勾住,往下一压,虽然她人瘦,但练过擒拿格斗的身板力量感满满,李惟钧的背脊被迫弯下来,不用劲儿还真挣脱不出来,她左手指着他,颇有怒气地说:“你姐夫说的不对吗!人生大事除了事业,还有另一半啊!咱们家就剩你一个孤家寡人了,得抓点儿紧找个能跟你过到一起去,你们能体谅对方包容对方的,就现在这社会,你以为找个这样的女孩子简单吗!”
李惟钧也没用力气,就这么任由方其澜用“擒拿”这招跟他闹着玩,笑的肩膀一抖一抖的,拍了拍她手臂,“好了好了我听你的!但你能别让我姐夫独守空房了吗?”
方其澜松开他。
李惟钧直起身,转了转脖子,“我送你。”
“用不着,”方其澜摆摆手让他回去:“明天上家里来吃饭。”
“再说吧。”李惟钧说。
“……不给你介绍对象!”
李惟钧又笑:“不是那个,我真不确定明天有事没事。”
方其澜打着火,眼睛都快掀到天上去了,留下一句:“那干脆别来了,什么时候找了女朋友直接给我带家里去,省得我看见你自己一个人生气。”
李惟钧:“……”
看着方其澜的车走远,李惟钧回到院子,把地上掉的菜叶子收拾干净,再一进屋,姜至已经下楼了,正在前台结算房钱,高越冬拿着她身份证,正跟她进行语言拉扯。
李惟钧眼皮一跳。
高越冬不知道该不该收她的钱,李惟钧不发话他不知道这俩人什么情况,正犹豫着,李惟钧来了,他朝高越冬使了个眼神,高越冬立马把身份证往姜至手里一塞,钻到后厨帮忙去了。
李惟钧问姜至:“昨晚睡得怎么样?半夜又来了两个住店的,声儿有点大,吵着你了吗?”
“没有,”姜至摇摇头,“我没听见,睡得挺香的。”
她今天没怎么化妆,没有上次离开时那么精致明艳,只涂了嘴唇,但她本来就挺白的,本身就很漂亮,少了化妆品的点缀反倒显得整个人更柔和了。
“准备差不多咱们就出发,我刚才联系了你说的那个公寓,他们老板大概九点才能过去。”
姜至抬眼看着李惟钧,自然光线下才发现他肤色是偏小麦色的,最近一个月没联系,他好像比上次见面时瘦了,脸部线条更突出,本来不瘦的时候这张脸就是属祸水的,一瘦就更是了,五官锋利,很张扬,她说:“没事儿,我自己过去也行,你有事就去忙你的。”
李惟钧垂眸,不知道哪里出了什么问题。
她自己大概都不知道一件事,她心里有事会写在眼睛里。
跟她越熟悉的人她越会把情绪写到眼睛里让人家看到。
等着被哄呢。
李惟钧又高兴,但又不高兴。
“怎么了?”李惟钧手抬起来放到吧台上,步子往前进了一点,空间被压缩,他们都没有感受到,他温声问她。
姜至就是有点点别扭,不知道自己在别扭什么,好像是在别扭李惟钧,又好像是在别扭她自己。
刚才睡醒,在楼上,姜至看到他和一个女人在院子里,两个人说话时的表情和打打闹闹的动作都挺亲昵,她从来没有在李惟钧的身上见过那种姿态。
女朋友吧。
洗护用品和护发精油干发帽应该就是那位的了。
姜至回想起这两天发生的事,凌晨警察来之前,她似乎还拉住了李惟钧的手,那会儿是真的很害怕,什么都忘了,也没想其他的东西,只想着抓住点儿什么得到安全感,而李惟钧宽厚温热的手掌也确实给了她那种安全感,这会儿冷静下来才发现那样做很没有边界感。
她没有边界感,他也没有。
但他不能没有啊,有女朋友的人怎么可以这样干呢!
姜至想,早知道听乔映谣的话问问他了,早知道就不找他来了,很多事情其实过去那一阵子就好,她完全可以自己搞定,只是当时脑子乱了,等缓过来她可以自己解决。
而且李惟钧也是,为什么都不跟她说呢。
这样想着,姜至的眼神没有之前那么温和了,说着口是心非的话,“就是怕太麻烦你。”
她抿抿唇,却忽然觉得,凭什么让自己这么别扭?有事就该直说啊!他都那样问了她还顾左右而言他,有用吗?
于是心一横,眼神很有力,直勾勾瞧着他,“你女朋友看到不好,你跟她说这件事了吗?今天要和我一起去看房子。幸亏咱们还没出发,不过我觉得你还是跟她说一说比较好。”
李惟钧瞬间了然,肩膀一松,心脏“扑通”一下,攥紧的手松开,早知道让方其澜见见姜至了。
哎,催她走早了。
他琢磨着要不,再让姐回来?应该还没走远吧。
他伏了伏身子,尽量让姜至不要仰头,能让她平视着他,说:“你看到了?那是我姐姐。有血缘关系的亲姐姐,比我大七岁,方其澜。”
姜至表情凝滞住……
“我没有交过女朋友,姜至。”李惟钧看着她呆愣的眼睛,漆黑的瞳仁,视线划到殷红的嘴唇上时,顿了下,十分耐心地重复:“从来没有。”
姜至懵了,是她姐姐啊……
误会了,乌龙搞大了,骂人骂早了,还好没指着他鼻子骂。
她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摸了摸耳垂,“哦……是你姐姐啊,那我误会了,比你大七岁?真看不出来,长得好年轻哦,感觉跟你岁数差不多。”
李惟钧心里还是懊恼,该让方其澜来听听这种夸赞:“我姐就爱听这种话。”
不过,姜至又反应过来,他貌似是在跟她“强调”这件事——“他没有交过女朋友”的这件事。
这是姜至从李惟钧的一字一句和眼神里读出来的。
他突然笑起来,眼睛非常亮,极为真诚地说:“真的,没骗你。”
更祸水了……
“那你怎么也不找呢?”她视线往一边瞟,随口问道,身边跟他这么大的人确实基本上都已经谈过恋爱了,“你要求很高啊?”
李惟钧微叹了口气,却没有那种失落,看上去反倒很淡然,稍稍拖着点音,慢悠悠道:“是啊,就等着我那一个有缘人呢。”
姜至心说,那你可单着吧,要求太高追求完美,那就注定孤寡。
她眼眸一垂,突然意识到,他们俩靠的很近很近,他一只手搭在她身侧的吧台上,这样的姿势下她几近被他拢在怀抱里。
太近了。
他们是什么时候靠的这么近了呢?
姜至僵住了身子,闻到他身上有股很好闻的香气,也好熟悉啊,想不起来是什么了……
见她盯着自己的手,李惟钧也猛然意识到自己刚才有点急了,太着急跟她解释,不过姿势仍是没变,只是语气缓和了下说:“我姐要是赶上休息日有空了也会来店里看看,装修的时候她添了点儿钱。不过她来的次数不多,她是警察,而且还是刑警,平常很忙。”
姜至回过神,琢磨几秒琢磨出一句:“你俩还挺像的,一笑起来很像。”
李惟钧拎起车钥匙,笑说:“我们俩长得都像我妈。”
“走吗?”李惟钧问她:“这会儿过去正好能碰见他们老板上班。”
刚才的乌龙让姜至觉得自己得装一装,毕竟一会儿说不要他去一会儿又说要他去挺古怪的,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故作惊讶地说:“也是啊!都这么晚了,我今天早上睡过了头,那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李惟钧配合地点点头,笑着跟在她身后,姜至拉开副驾驶的门才发现他换车了:“你换新车了?”
“上次那辆车是我姐夫的,这辆是我的,昨天出差到家刚刚把它提回来,我在省外出了半个月的差,一直没在西途。”
怪不得,姜至说:“挺忙的吧。”
“嗯,主要是得连轴转,见了很多人,杂事太多,所以一直没问你最近情况,不过幸好你给我打电话了,这事儿你告诉你爸妈了吗?”李惟钧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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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姜至说没有,“没敢跟他们说,他们要是知道绝对得冲过来带我走。我那工作虽然忙,但是工资发得准时,公司环境也还可以,暂时还不太想离职。”
“看到你在朋友圈发学生合照了。”
“我带了两个初一一个初三,还有两个高三一对一。”
“那是挺忙的。”
“是吧,每天说话靠喊,要不镇不住场子,嗓子都要冒烟了,幸亏我嗓门本来就比较大,不然肯定得哑。”
李惟钧似乎对此深有感触,“嗯,你确实不太擅长小声说话。”
“什么?”
“我的意思是你声音很洪亮。”
她又忘了。
盛夏将至离新青年不远,姜至和李惟钧东扯西扯,没一会儿就到了目的地。
老板在保安亭等着他们,李惟钧开着车七拐八拐停在一栋居民楼下。
这公寓从大楼外观来看,时间够老的了。
“别看外面不怎么好看,但房子里面我这两年刚刚精装修了一遍。”
就在一楼,老板打开房门,里头就是一个普通的三室一厅格局,不过空间不大。
“那边两间都是租出去的民宿,你要是租单间的话就是这一间了。”
卧室很小,一进门是一张小课桌,紧挨着小课桌放了一张单人床,卫生间在床脚的位置。
一览无余。
不过倒是干净。
老板说:“小是小了点,但这价位已经很不错了,平常民宿客流量不多的时候这一整套房子就你自己住,很自由,厨房也能随便用,洗衣机就在厨房里。”
李惟钧没说话,他双臂展开估计都比这间卧室宽,床是紧贴着墙放的,旁边的过道只能容纳一个人走。
姜至问老板:“月租多少?”
老板看了眼李惟钧,知道他也是开民宿的,便没给高价,“850一个月。月付季付年付都行,而且wifi我这儿已经给装好了,不需要你再交网费,家电也是齐全的,煤气灶也能用,拎包入住就行,唯一需要你自己掏的就是水电费。”
李惟钧打量几个墙角:“电表和水表每个屋是分开的?”
“这个屋一直都是租单间,所以接的是新电表。”
正说着,隔壁的租床位的人回来了,是对情侣,老板跟他们打了个照面,那对情侣进了屋,关上门。
姜至还想再压压价,说:“您这屋确实挺干净也挺方便的,我们约了别的房子,先去看看别的房再联系您。”
“是!人家退了房我们就抓紧收拾,干净得很,而且这小区门口就是饭店,往东走几百米就有公交站,离景区也近,干啥都方便!你转一圈再看我这儿性价比绝对高!”
李惟钧侧着身走到卫生间门口,上厕所睡觉必须得拉窗帘,卫生间的窗户安了三扇,能很清楚看到楼外头人来人往。
“现在是冬天还好,老小区一楼夏天的时候下水道不反味儿吗?”
老板被李惟钧问住了,“那房租再给你便宜点儿!800一个月。”
姜至和李惟钧对视一眼,正要说话,在屋里听见隔壁情侣吵架的声音。
隔音也算不上好,每晚估计都能听见现场直播。
老板可能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连忙解释:“他们是住店的,两个晚上就退房了,隔壁是个大床房。”
“行,”姜至说:“我们先去跟另一个房东碰个头再说。”
坐上车,姜至跟李惟钧吐槽,“你看见没,他那空调插头是锁着的,用空调得交钱吧。”
“应该是,空调外壳都发黄了,估计用得时间不短,生产批次早,功率大,开着费电。”
“要住吗?”李惟钧直白地说:“不太建议你住这间,他这儿是一楼,厕所还朝外,其实不太方便,隔音也肯定没有高层好,你没往里看,卫生间是蹲便,夏天很容易反味。”
姜至已经在找别的房了,“我觉得也不能租,先看看别的吧。”
逛到快四点,没什么收获,这个时候不太好租房,得考虑通勤距离,不能离公司太远,还得考虑安全问题,而且这周围有两个大学,有很多学生都在校外租房,剩下的房子不多了,姜至看了两间合租和一套整租,要不就是合租屋子脏乱差室友太邋遢,要不就是姜至觉得装修不满意,整租又只能一签签一年合同,租金太高,基本没什么合适的。
李惟钧陪她快逛了一天,从早上日出逛到傍晚日落,太阳在斜斜下坠她的心情也在斜斜下坠,再请一天假?那要扣35块钱呢,还得再跟别的老师调班补课,很麻烦,愿意换课的老师不多。
姜至在一边嘟囔,“没想到现在找个房合适的房还挺麻烦,要不就去住那个新青年?再压压价应该是可以的。”
“还打算将就?时间一长,最多不超过一个星期,你就受不了了。”
姜至被他说得面上一臊,“……我也没那么挑剔好吧!”
哎,高中因为在宿舍睡觉睡不好,宁愿每天早上早起半小时顶着黑眼圈咬着早饭来上学,宁愿每天晚上打着哈欠擦着黑回家,也得办走读的人,是怎么认为自己不挑剔的呢?
李惟钧轻声笑,忽然叫她:“姜至。”
“嗯?”她盯着手机,没抬头。
“姜至,”他又叫了她一遍,“留在盛夏将至吧。”
姜至一顿,抬眼。
李惟钧把车停下,侧头。
手机屏幕灭了,白色的屏幕光消失,昏黄的落日余晖照进车里,他们俩眼中的彼此镀了一层自然的,温暖的橘色光影,姜至觉得李惟钧此刻的眼神熠亮,非常亮。
他刚才没有问她“要不要留”,这次也是,直接了当地告诉她:“留在这儿,你的房间不再对外预定,我按市场价收你房租。”
姜至感觉自己的脑子不转了,她想到很多,然而最终却也只是说:“你亏了。”
李惟钧看向前方,太阳彻底落下去了,天色一半是灿烂的橘黄一半是将暗未暗的蓝,昼长夜短,寒冬将尽,春天快要来了。
他重新发动车,目的地是盛夏将至,在副驾驶姜至直直朝他看来的愣怔目光里,说:“不亏啊,姜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