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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第 7 章

作者:芙风起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胤禛的话音落地,不待弘时答话,李侧福晋便抢先一步开口:“爷,弘时一刻钟前刚给妾身背过,十分流利。”


    李侧福晋说完,又过脸看向身旁的弘时:“还愣着做甚?快给你阿玛背呀。”


    话音落下,李侧福晋转而坐在了小榻的另一侧,胸有成竹的看着弘时。


    弘时应了一声“是。”


    随即,弘时边回忆着那篇文章的内容,边张口开始背。


    弘时背书的过程中,李侧福晋的心情从十拿九稳变得逐渐心虚,悄咪咪的瞄了一眼胤禛逐渐阴沉的脸后,李侧福晋的目光开始闪烁,手里不停的揉着帕子,心里暗叫不好。


    待弘时的最后一个字音落下,李侧福晋先发制人,开口为弘时解释:“爷,一刻钟前弘时真的背的很流利,这屋子里的人都能作证的。”


    李侧福晋说完,又望向了自己的两个心腹丫鬟春风、夏婵。


    春风与夏婵收到李侧福晋的眼神,连连点头。


    而自知背书背砸了的弘时,抿着唇,低垂着脑袋,那垂在身侧的小手指,更是不安的揉搓着衣角。


    半晌儿,阴沉着脸的胤禛,开了口,语气格外生硬:“给你额娘背文章,便流利,到我这里就磕磕绊绊,左不过一刻钟的时间,你便忘了?”


    弘时闻言,抬起小脑袋,却又不知该怎么向胤禛解释:“我,我……”


    胤禛见弘时连与他说话都结结巴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眉头紧皱,声音里含着怒意不自觉提高了音量:“怎么?我便这般吓人,吓得你连一句完整话都说不出来了?”


    弘时知晓自己阿玛生了气,一颗小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一样。


    一旁的李侧福晋心疼弘时,便又打起了圆场:“爷,您是弘时的亲阿玛,他是尊敬您,爱戴您,怎么会怕您呢?弘时是知晓自己没有达到爷的期望,所以懊恼呢。”


    纵使李侧福晋这般说,可胤禛分明在弘时的眼睛里看到了对他的畏惧,又哪里来的懊恼。


    李侧福晋说完,又用眼神示意弘时快些认错。


    弘时不安的揉搓着衣角,忐忑的开口,声音如蚊蝇般小:“阿玛,我知错了。”


    小小的孩子在他这个亲阿玛面前都如此局促不安,长此以往,等到了外头,岂不是成了软弱无能之辈。


    胤禛想着李侧福晋虽然嘴碎,但是定然不敢在他面前说假话,许是他刚才太凶了些。


    思及此,胤禛脸色缓和了些,招了招手,示意弘时到他面前来。


    弘时小步子走过去,头埋的低低地,眼睛更不敢直视着胤禛。


    胤禛见状,将说话的声音也放的温和了些:“弘时,这篇文章阿玛已经听你背过两遍了,阿玛相信你是会背的,只是需要费些心思,多背上几遍,做到烂熟于心,知道吗?”


    弘时点头如捣蒜。


    胤禛又扭脸看向李侧福晋,问道:“你呢?可会背了?”


    将一颗心放到肚子里的李侧福晋,心脏再次提起来,搅着手里的帕子,目光躲闪:“爷,我,这么短的时间,我哪里背的会,我一介女流,又不考科举做官。”


    胤禛望向李侧福晋,一脸严肃:“读书不仅为科举做官,还为明辨是非,修身养性,益处颇多,又岂能拘泥于男女之分,你这张嘴都用来说长道短,自然是没工夫了。”


    李侧福晋听了胤禛这一番教育之言,臊得她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捏着帕子屈膝道:“妾身见识短浅,日后定当多读书,那文章妾身就算今晚不睡,也一定背会。”


    她知晓潇湘阁请了府医过去,也知道胤禛今日去了年侧福晋的潇湘阁。


    年侧福晋定然在胤禛面前告了她的状,是以胤禛此番作为,都是为了替年侧福晋出气。


    胤禛的一颗心倒向病歪歪的年侧福晋,偏偏弘时这孩子又不争气,关键时候露了怯,她不认错还能如何?


    说来也怪那年侧福晋,身子真是孱弱的紧,多说了几句话病情就加重了,幸好没出什么大事,要不然岂不是赖上了她。


    胤禛不知李侧福晋心中所想,见其认错态度诚恳,便对着弘时说道:“弘时,你额娘都有此决心背书,你正是读书的好时候,更该勤勉些,知道吗?”


    弘时点了点小脑袋:“阿玛的教诲,儿子记住了,日后定当用功。”


    胤禛欣慰的抬起手,拍了拍弘时的小脑袋瓜:“回前院睡觉去吧,别耽误了明日的早课。”


    得知可以早些休息了,弘时的眼睛瞬间亮起来,应了一声是,便迈着轻快的小步子离开了碧波苑。


    弘时刚走,李侧福晋想着胤禛面前的那盏茶定然凉透了,便吩咐身边的春风再端杯热的来。


    胤禛说了这么会儿子话,确实有些口干舌燥,便没有再说些什么。


    等热茶来了,胤禛掀开茶盖吹了吹,饮下两口茶汤后,嗓子确实舒服多了。


    胤禛将茶盏放回原处,起身站起来便要朝外走。


    李侧福晋瞧见了胤禛的动作,赶忙站起来挽留:“爷,这篇文章妾身还有不懂之处,爷不若留下来为妾身讲解讲解。”


    李侧福晋满脸堆着殷勤的笑,是否真心求教,胤禛心里明镜一般,随即开口道:“你这般上进,爷自不好辜负你,前院里也只有弘时一人上课,难免孤单了些,从明日起,你不若就去前院与弘时一起上课。”


    李侧福晋心中一惊,眼神变得慌乱,推辞道:“这就不必了吧,妾身若真的去了,怕是会打扰弘时专心读书。”


    能日日见到弘时固然是好,可她要是真的去了,光是年侧福晋就能笑/死她了。


    胤禛就知道这李氏只是嘴上说得好听,并不是真心想读书。


    毕竟,李氏本就不是一个有才情的女子。


    随即,胤禛绷直了脸,语气淡漠还带着几分嫌弃:“你脸上扑的粉本就厚实,晚上还涂这么艳的口脂,当心吓坏了弘时。”


    话落,胤禛扬长而去。


    他一早就瞧见了李氏脸上化着不和谐的浓妆,只是当时弘时还在,他便想着给李氏留些颜面。


    如今,弘时回了前院,李氏却不知收敛,这面子自然也不必留了。


    胤禛的话如一把刀,深深刺进了李侧福晋的心里,她眼尾泛红,咬着下唇,呆呆地愣在原地。


    待胤禛走出了碧波苑,李侧福晋才气呼呼的走上去,将那矮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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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的茶盏扫落在地。


    茶盏里的茶汤飞溅,那茶盏落在地上,摔成七零八碎的碎瓷片,而李侧福晋整个人都在颤抖,那泛红的眼角更是滑落一滴泪来。


    她这般年岁,眼角已然有了皱纹,不多涂些粉,怎么掩盖的住。


    如今,她还未真正老去,爷已经开始嫌弃她了。


    ——


    夜深了,整个雍亲王府的烛火尽灭,静谧无声,完全融入进了墨色当中。


    正院内。


    因着乌拉那拉氏是亲自喂养弘晏,是以弘晏便被放在了拔步床的内侧,跟着乌拉那拉氏睡觉。


    而王乳娘则睡在外间,以防弘晏有什么动静,可以随时起来照料。


    对于弘晏昏睡不醒的事情,乌拉那拉氏心有余悸,不敢放松警惕。


    是以,乌拉那拉氏睡得并不踏实,一个晚上醒来好几回查看弘晏的情况。


    其中有一次乌拉那拉氏醒来,见弘晏也醒了,便将小人儿抱起来,喂了一回奶,随后又轻轻拍打着襁褓哄着弘晏入睡。


    翌日晨光熹微,拔步床上的乌拉那拉氏睁开了睡眼,便瞧见弘晏也醒了,只是这孩子乖得很,不哭也不闹。


    乌拉那拉氏俯身亲了亲弘晏的额头,随即将小人儿抱起来喂奶。


    小玉兔昨晚偶然醒来,才发现他的额娘一直在注意着他的情况,并没有睡熟,生怕他再次昏睡不醒。


    小玉兔感动之余,心里又生出几分愧疚来。


    所以今天早上即使他比额娘先醒来,也安安静静的躺在床上,没有出声哼唧。


    想来额娘一整晚并没有睡好,如今倒是睡得香甜,他怎么舍得发出动静把额娘吵醒呢。


    ——


    乾清宫内。


    鎏金镂空兽形香炉里燃着龙涎香,那香丝丝缕缕的飘出来,味道弥漫了整个大殿。


    康熙端坐在御案上,浑身散发着独属于帝王的威严,给人以压迫之感。


    胤禛则恭恭敬敬的立在下首,向康熙禀报完正事以后,便将福晋亲自喂养弘晏的事情告知了康熙。


    皇家的孩子不能由亲母喂养乃是祖制,亲母位分低微的甚至不能抚育自己的孩子,譬如他幼时便养在孝懿皇后膝下。


    这等祖制,一来是为了不让皇子与生母过于亲近,避免外戚干政。


    二来,便是为了锻炼皇子的独立性。


    而福晋亲自喂养弘晏实属无奈之举。


    况且,喂养孩子并非一朝一夕的事情,与其待旁人知晓后传扬出去,再在康熙面前参他一本,往他脑袋上扣一个不尊祖制的罪名,倒不如他大大方方的禀报汗阿玛,省得旁人费心劳神了。


    康熙听着胤禛说起弘晏,那严肃的面容缓和了不少。


    这孩子先是伴随甘霖而生,而后又只认亲母的奶水,与其说是挑剔难养,不如说是早慧。


    下首的胤禛见康熙沉默不语,摸不清康熙是否因此生气,刚要再解释几句,便听上方传来了康熙温和的声音:“小儿难养,朕这里有上好的西洋参,你带回去给你福晋滋补身子吧。”


    胤禛闻言,先是一愣,而后掀起衣袍跪安道:“谢汗阿玛赏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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