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和我睡一夜,七次达标。
在雅特澜斯的权贵圈子里,流言蜚语就像春日里滋生的野草。
听闻那位雅城第一美人,同时也是秘书长夫人的颜清若居然离开了秘书长,跑到了国外休养。
一时间,各种揣测甚嚣尘上,诸如两人因为生孩子问题闹矛盾。
还有人揣测秘书长夫人是有不孕症,才会去国外治疗。毕竟,在众人根深蒂固的印象中,颜清若是个beta,在生育这件事上,天生就比omega要艰难许多。
谣言越传越离谱,传到最后,成了两人离婚了,靳秘书长恢复了单身。
平静的湖面,如石子投入,惊涛拍岸!
那些曾对靳云曦心怀觊觎,却因她已婚身份而苦苦按捺的omega们,还有一些心存幻想的beta,男男女女都有,顿时如嗅到血腥味的鲨鱼,再次蠢蠢欲动起来。
靳云曦曾经是残疾时,她们就压抑不住心动,现在靳云曦恢复了过来,无论样貌、身世还是等级、权柄,都是一等一的。
靳云曦不胜其烦,对于她来说,这群聒噪的蚊蝇,挥一挥手,便能将他们驱赶。只是在这如潮水般涌来的狂蜂浪蝶中,有一人却让靳云曦头疼不已,那便是高高在上、权势滔天的女王。
权力,本就是这世间最具蛊惑力的“春。药”。
一旦有人手握权柄,便如同站在了世界之巅,认为天下万物似乎皆可收入囊中。
人的欲望无穷无尽,拥有了一切之后,往往会得陇望蜀,觊觎那些本不属于自己、甚至曾经拒绝过自己的存在。
林如昔便是如此。
她身为女王,坐拥无上权力与荣华,可靳云曦,这个曾毫不留情拒绝过她的人,却成了她心中怎么也拔不掉的刺,越是得不到,她便越是渴望——
靳云曦为了寻找颜清若,不惜借助雅宫的资源,甚至动用秘书长的权柄,这般大的动静,想不引起旁人注意都难,自然也惊动了林如昔。
林如昔得知颜清若已离开的消息后,心中那熄灭已久的火苗,瞬间死灰复燃,重新燃起了追求的心思。
她迫不及待借着公事的名义,将靳云曦招到了皇宫。
“靳云曦,你来我这。”林如昔开口,嗓音中带着几分矜持。
她的语调,和她今日的裙装一样,都精心装扮过。比她接见外国元首,发表女王演讲还要珍重地唤着靳云曦的全名。
话一出口,她自己都微微一怔,听见胸腔中“砰砰砰”的心跳,看见靳云曦,她心底涌起久违的期待和欢喜,仿若回到了青涩初恋的时光,又夹杂着一丝忐忑。
嗬,她林如昔何时竟变得像小女生一样。
自登上女王之位后,她肩头就扛起国家兴衰、民生福祉,长久以来,被冷峻与威严包裹的她,甚至不得不伪装自己是个alpha。
这般omega少女怀春般的悸动,实在是陌生又新奇。
“好的,陛下。”靳云曦的瑞凤眸微微上扬,眼瞳深邃,漆黑纯粹,她朝女王款款走来,健全的步伐令她身姿更为秀挺,看向林如昔的眼神清澈。
这让林如昔想起夜空中最幽深的墨色,只要颜清若不在,这墨色瞳孔的中央是该是她林如昔的身影。
她贪心地想,多希望alpha这双多情又无情的眼眸,只能看她一人。
女王坐在奢华王座上,一袭华服衬得她气场强大,她眼神带着直勾勾的火热,靳云曦的身体残疾已然恢复,身姿修长笔直,褪去了曾经的病弱,更添几分成熟魅力。
不知想到什么,林如昔脸颊有点泛红,想起喜欢女上位姿势的她,坐在别的女alpha面首身上时,她满脑子想的都是靳云曦的身影。
如果身下的人是靳云曦多好,她时常这般畅想着,在呻-吟的最gc时刻,是靳云曦的脸庞,让她产生最高的巅峰。
林如昔一向将情-事上的安全措施做的很好,只因为那些人都不配。
但是倘若是靳云曦,什么都可以,最好不做任何安全措施。
林如昔耳尖微烫,赤骨的想象已让她暗自体痒难耐。
颜清若能离开,真是一件莫大的好事,比她在政坛上取得外交的一场胜利还要开心。
靳云曦将女王直勾勾盯着她,脸颊泛红的模样收入眼中,她心里一个激凸。
果不其然——
“颜清若既然离开了你,你不妨再考虑考虑别的omega?”林如昔话语委婉,却分明指的是自己。
靳云曦不卑不亢,神色平静,直视林如昔,她依旧拿之前的言辞拒绝:“陛下,我不喜欢别的omega,而且您知道的,我生性冷淡。”
林如昔闻言,为她的执拗而恼火,裙摆拖地的她,几步到靳云曦跟前逼问:“颜清若之前中了情雾,既然你说自己性冷淡,又是怎么帮她解的毒?”
靳云曦目光坦然,毫不退缩:“性冷淡不妨碍安抚。”
林如昔紧盯她的眼睛,抬手食指挑起靳云曦的下巴,内心发堵:“靳云曦,你最好不要让我发现你在骗我。”
靳云曦眉头轻皱,别开脸,避开那只挑逗的手:“您的问题我已经悉数回答,如果女王不愿提供帮助的话,属下这就离开,不会劳烦您的尊手。”
林如昔唇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这个alpha总是这样,倘若自己不是女王的话,靳云曦是不是多看自己一眼都不会。
她知道,自己在利用权柄迫使靳云曦妥协,可她除了权柄,还剩下什么呢?
而那个颜清若,明明什么都没有,可有了靳云曦的爱,这让她眼红无比。
女王嫉妒到内心凉冷,语气不自觉带着一丝酸意:“帮你可以,和我睡一夜。”
她只差咬上靳云曦的耳垂,“一晚睡七次。”七次才算达标。
靳云曦面色一紧,眉头蹙得更深,脱口而出,“天方夜谭。”
话语甫一出口,心知自己唐突了。
她这一皱眉,林如昔知道她又要拿“性冷淡”说事,她冷笑一声,正常的alpha希望被人夸猛,她的那位A级的alpha女面首,被她夸一次,都会小狗似的高兴一个月,只差摇尾巴了。
她还是第一次碰到总彰显自己“性无能”的alpha。
“这么不行?那让我睡你七次也行。”
“陛下,请不要再说这种话。”靳云曦连连后退几步。
林如昔却起身伸出手,将她勾到身前,红色蔻丹的指甲在alpha后颈腺体处暧昧摩挲,靳云曦浑身一僵,本能地想要闪躲,却被牵按着坐在了王座之上。
她甚至轻挑地坐在了靳云曦身上,圈住了她脖子。
“只要你愿意,可与本王分半壁江山和王座。”
“不愿。”
林如昔挑眉,几乎贴着靳云曦的耳朵吹气:“既如此,你不想找回颜清若了?只要本王动动手指,她便无处藏身,甚至还会面临危险哦。”
可她无论如何勾引靳云曦,靳云曦却没有任何反应,腺体更是毫无动静。
罕见的沮丧冲击着林如昔。
她的手从脖颈缓缓上移,停在靳云曦的唇瓣,轻轻触碰,嗓音微哑:“亲一下,不难吧。”
alpha的唇瓣颜色如樱花,光润有色泽,像果冻一般。
靳云曦猛地起身,眼神决绝,声音坚定:“抱歉,这对于我很难。”
不管颜清若离不离开,她都会为颜清若保留忠贞,如果她有机会挽留回颜清若,对方知道她吻过别的女人,一定会生气。
即便颜清若暂时不回来,她也不允许自己和其他女人放纵。
想着颜清若自渎,已是她最大的底线。靳云曦有洁癖,对自己更是如此。
林如昔眼中怒火一闪而过:“你就这么痴迷那个beta女人?”
靳云曦迎上她的目光,毫不犹豫:“她是我妻子,婚姻未止,我都会保留我的忠诚,而且……我有洁癖。”
林如昔被这话激怒,脸上泛起怒色,逼近质问:“你也相信本王私生活放纵的那些话了?”
她只是有一位固定的面首而已,伪装alpha久了她也很累,一半都是为了缓解omega的发-情期,她甚至都没让对方标记自己。
能标记她的人,能和她生孩子的人,她一直希望是靳云曦。
早在靳云曦精选秘书长时,甚至她还是残疾时,她就看上她了,她压抑着自己,看她娶妻,任她拒绝自己,还默许给她无上权柄。
林如昔能给的所有宠溺,都给了靳云曦,给到其他臣子嫉妒的地步。
可她竟然嫌弃自己私生活放荡,林如昔气极,长长的指甲扣到掌心。
靳云曦沉默不语。
林如昔冷哼:“你自诩自己洁癖,若她另寻新欢,在国外和其他的人上。床,甚至生孩子了,你还会接受她?”
靳云曦闻言,拳头紧握,指节泛白,脸上血色尽失。
林如昔见状,立即试探出答案:“你不仅抚慰过她,还和她上过床,所以你不能容忍她和别人做?”
她知道颜清若是靳云曦的妻子,这两人发生什么都说得过去,但……靳云曦对她而言,就像一个可口的糕点,她还没有偿,这块糕点就迫不及待将自己送到其他女人的口中。
甚至不屑看自己一眼,不愿吻自己一下,林如昔难得挫败。
靳云曦扯了扯唇,脑海里脑补的,有关于颜清若弃她而去,和别人在一起的画面,已足够让她窒息。
林如昔:“靳云曦,她就值得你这么用心付出么?”
一个颜家不受宠的、甚至没有血缘关系的长女,平平无奇的beta,只是有些姿色,就连雅澜电视台金牌主持人的身份,在她林如昔眼中,和芸芸众生也没任何差别。
靳云曦执着道:“陛下,我喜欢颜清若,颜清若也很优秀,她值得。”
颜清若不仅阴差阳错让她从残疾中恢复了过来,还让她感受到人间爱情的滋味。
这种感觉,是她失明时,在莱茵河畔初见颜清玫时才有的,直到遇到颜清若后,在河畔如置温暖春天的感觉再度被焕发,甚至更为浓烈。
失忆的颜清若,眼里只有她一人,浓情蜜意,她像被人世间抛弃后,反过来更厌倦人间的修士,是颜清若让她从青灯冷雾中拉回到人间,她冷漠的生命、冰冷的骨髓,乃至浑身的血液都从此有了温度。
过去和颜清玫的那点好感,在颜清若面前不值一提。
许久,她听见女王悠远的一声叹息,“可以。”
“你可以动用属于雅宫及秘书长的资源,寻找颜清若。”
“但是,第一,你不能骗我,你得为你今天说的话负责。”
“第二,你需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靳云曦:“什么条件?”违反准则的她不会去做。
女王唇角噙过一抹兴味:“你会答应的。”
不会违反靳云曦的准则,前提是靳云曦不能骗她,并为今天所说的话负责——
靳云曦一踏入家门,便径直冲向浴室,她迅速打开花洒,滚烫的水流如注而下,方才被林如昔摩挲过的腺体,此刻仿若爬满了蚂蚁,令她浑身难受,那种异样的触感,深深嵌入皮肤,挥之不去。
无论怎么洗,都觉得那双手抚在后脖的触感犹存。
她的手缓缓伸向脖颈后方,指甲用力地搓揉着腺体周围的皮肤,每一下都带着近乎自虐的狠劲。
林如昔那涂着红色蔻丹的指甲,摩挲时的触感不断在脑海中回放,随着她的搓揉,后脖的皮肤渐渐泛红,可好似只有这般,才能将那讨厌的感觉彻底抹去。
黑发被水浸湿,一缕缕贴在她的脸颊与肩头,水珠顺着发丝滑落。
靳云曦闭上眼睛,想着颜清若,脸色发烫地抚慰着自我,她是如此渴望颜清若的亲吻,渴望颜清若用温柔的唇,吻去她身上被别的女人触碰过的些许痕迹,将那些不属于她们的味道全部抹除。
她更想吻颜清若,在任何omega面前,包括女王面前,都毫无反应的地方,只要一想到颜清若,都会可耻地发石更。
脑海里浮现情报员的话,只要颜清若能回复她一次,哪怕只是简单的只言片语,她便能锁定颜清若的位置,跨越千山万水,飞到她身边,将她找回。
可……怎么才能引得颜清若主动回复呢。
许久,靳云曦停下手中动作,花洒的水和什么一道,淅淅沥沥地洒落。
靳云曦又狼狈地洗了一次澡,浑身洗的和脸一样地红,粉嫩嫩的。
她专门买的蜜桃味的沐浴露,颜清若在床上的情-动时刻,夜来香的味道会激-情转为蜜桃味信息素的味道。
此时此刻,她浑身散发着的沐浴露香气,就是这个香味。
好像……真的和颜清若做过了一场一样。
靳云曦脸红地想着,如果是真的该有多好,她想颜清若,想她的味道,想她的一切。
浑身蜜桃味香喷喷的她,好像正在被颜清若拥抱。
她坐到床边,拿起手机,修长的手指在屏幕上轻点,开始继续每天的树洞短信。
抿紧唇,既然上次酒后说的那么直白了,无妨豁出去再直白一点。
在颜清若面前的她,一向不像她自己,靳云曦为此习惯而无奈,无奈且羞耻地坦诚——
第一条短信:【若若,好想吻你,亲过你身上的每一寸皮肤,更想你吻我……】
发送完毕,靳云曦的脸颊微微泛起红晕,擦了擦湿漉漉的头发,将毛巾披在肩上,遮住后脖洗的微红的腺体。
紧接着,她像一条落汤后的委屈小狗,可怜兮兮地状告着第二条:【若若,那些omega真的很讨厌,像赶不走的苍蝇,总围着我转。】
发送后,她咬了咬下唇,思索着如何能让颜清若更在意她。
灵机一动,她打开手机摄像头,对着镜子,调整好角度,拍了一张照片。
alpha一边表白,一边表达自己的渴望和烦闷。
第三条:【若若,快回来好不好,好想这里,这里……都重新覆盖上你的味道。】
以文字附带彩信照片的形式发出。
靳云曦眉眼挑起一抹期待,指尖捻着东北牌的搓澡巾,但愿这玩意别让她失望。
会议室里,灯光柔和地洒在众人身上。颜清若身姿优雅地坐在主位,神色清冷得如同山巅不化的积雪,双眸专注地凝视着前方屏幕上项目主管汇报的科技PPT。
这是她与书溪月早年合开的公司,职业经理人离职后,如今正式由她参股管理。
项目主管站在台前,口若悬河地讲解着,可目光时不时偷瞄向颜清若,内心莫名有些紧张,毕竟这位新来的颜总监出了名的严苛。
“叮——叮——叮——”突兀的手机短信接收声接连响起,在安静的会议室里格外清晰。
颜清若原本平静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犹疑,修长如玉的手指缓缓伸向放在桌面的折叠屏手机。
当她轻轻划开屏幕,看到短信内容的瞬间,原本云淡风轻的绝美脸庞,神色瞬息一变。
柳眉陡然拧紧,美目之中寒芒一闪,恰似平静湖面被巨石激起千层浪。
项目主管心口一跳,这……是怎么了?
“没事吧?”书溪月问。
“没什么,李主管请继续。”颜清若淡淡说,神色却比先前更冷了。
女人指尖微曲,暗自扣着屏幕,指节压的折叠屏手机用力而泛白。
李主管放下心来,继续滔滔不绝。突然,他听见“啪”的一声响!
颜总监的折叠屏手机落地,当场摔成两瓣,屏幕碎成一道长长的沟壑。
屏幕中央,照片闪了下瞬间息屏,照片里alpha后脖发红的腺体,像被某个omega勾引得情难自抑时,指甲挠留下的痕迹。
李主管眼前一黑,张了张嘴,他说的没这么差吧。
第42章 秘书长,我们还追吗?
靳云曦自从发了那张照片后,恰好事务繁忙,也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她有一周没有给颜清若发短信。
往常,她都会把颜清若的短信信箱当树洞一样发,那些表白的情话,还每天不重样。
对于颜清若是否能收到这些短信,靳云曦心里没底。
“清若,你怎么了?心不在焉的。”A国,书溪月问办公桌前的女人。
从来到国外后,颜清若的心情看着就不太美丽,这一点都无损她外貌摄人心魄的美丽,甚至更添清冷之美,让书溪月心动不已。
A国与雅特澜斯不同,对OO恋极为包容,甚至还有诸多OO间的生子技术。
书溪月是omega,在知晓颜清若也分化成omega后,她对颜清若的心动,丝毫没有减少。
她心想,现在的她应当足够可以匹配颜清若。
她是书氏家族的私生女,近日被书家认祖归宗。
书家是A国的财阀集团之一,唯一的儿子英年早逝,书父就剩她这一个女儿,即使是私生女那也是他书家的血脉。
书父咬了咬牙,好说歹说将书溪月认下。
书溪月也算是有骨气的人,颜清若以为她会拒绝,她却欣然接受了。
可以说,书溪月一宿之间实现了阶级跨越。
想着颜清若如今离开了靳云曦,她早在大学期间就对她萌生的情意,又重新活络了起来。
“清若,是有重要的合作方要联系你吗?”她很好奇。
“没有。”颜清若淡淡道。
书溪月注意到她心情不太好,上班时间也就没多聊,下班后,她对颜清若发出邀请:“清若,附近新开的一家餐厅不错,一起?”
“不用了,我妈在家已经做好了饭菜。”颜清若拒绝道。
书溪月犹豫要不要厚着脸皮说“不如我送你回家”,然后和她们母女俩一起吃饭。
她话还没说出口,颜清若笑着说声再见,笑容不达眼底,打开车门,施施然开着车走了,好像家里有什么在等着她。
书溪月满心疑惑,颜清若今天这状态太反常了,确切地说,自从前几天开会之后,她就像丢了魂一般——
李梅从厨房端着盘子出来,忍不住说道:“若若,你这是手机出毛病了,还是在眼巴巴等着重要的人的消息?是有心上人了?”她打趣。
新换的折叠屏手机,在颜清若修长的手指间,机械地翻转着,手机屏幕在她指尖下黯淡地闪烁。
颜清若闻言,动作一顿,缓缓抬起头,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她轻咬下唇,沉默片刻后,纤长的手指轻轻按下关机键,淡淡否认:“没有。”
“只要不是在等那个靳家的女儿就行。”李梅冷笑,她讨厌靳云曦,也讨厌靳华。靳家人,都讨厌!
颜清若放下手机,“妈,不要再提她了。”
“哼,不提正好,坏我们母女俩心情。”
颜清若沉默将视线投向摆满美食的餐桌,李梅精心烹制的菜肴色香味俱全,往日里都是她的最爱,可今日,无论是色泽诱人的辛辣菜品,还是清淡爽口的小菜,都无法勾起她丝毫的食欲。
她只觉胃里一阵翻江倒海,阵阵恶心涌上喉头。
“妈,有没有酸一点的水果?”颜清若的语调有些黯淡,带着一丝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莫名。
李梅听到这话,先是一怔,目光中闪过一丝狐疑:“这季节,哪有酸水果啊?”话还没落音,只见颜清若猛地捂住肚子,眉头蹙起,脸上血色瞬间褪去,一片惨白。
李梅见状,心里一惊,赶忙上前扶住她。
她眼见女儿踉跄着冲向卫生间,抱着马桶一阵干呕,跟在身后,身为过来人的她,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糟糕的念头疯狂盘旋脑海。
颜清若虚弱地回到餐桌前,她的身体微微颤抖,显然还未从刚才的不适中缓过神来。
对于满桌的她实在无法下咽,刚要起身离开,却被李梅一把拉住。
李梅的手劲很大,手臂一挥,竟使得满桌饭菜跟着晃动起来,她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颤抖:“女儿,你该不会是怀孕了吧?!”
紧接着,她神色激动起来,表示如果这是靳云曦的孩子,她绝不善罢甘休,甚至要求颜清若打掉。
颜清若听到这话,身体一僵,眼中闪过一丝惊慌,但很快便恢复了镇定。她无奈地看着李梅,试图解释:“妈,您想到哪儿去了?”
为了让李梅安心,她强忍着胃里的翻涌,重新拿起筷子,夹起一块辛辣的菜,艰难地吞咽下去,随即拿起一杯水:“您多心了。”
话虽如此,颜清若心里却直打鼓,乱如麻。她和靳云曦的第一次,也就是靳云曦让她吃避孕药的那次,她……没有吃。
后来再吃,也早已过了事后的有效时间。
她皱着眉,心突然慌乱的不成样子。
安静的手机,波澜无声,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靳云曦和其他omega亲昵勾搭的画面。
没有吃酸的东西,酸涩却涌上心头,靳云曦,她竟移情别恋的这么快么?
颜清若闷闷咬着下唇,明明之前靳云曦表白的话语那般热烈,难道这就热情消退,转投他人怀抱了?
可这个坏家伙的“孽种”,却暗自在她的肚子里生根发芽。
颜清若又闷又气,抚着肚子喃喃自语:“你的母亲,真的是个花心鬼么?”——
一周的时间转瞬即逝,靳云曦整整一周都没有给颜清若发短信,那边如同死寂一般,毫无动静。
她渐渐死了心,看来颜清若的手机真的收不到她的消息。
茫茫人海,要找一个人,无异于大海捞针。
雅琪又不得不多开了一些助眠药,看着日渐憔悴的靳云曦,她有点担忧,好不容易精神状态好了点,那个女人离开后又复发了。
袁柳给女朋友喂了一口切开的菠萝,抛了个媚眼:“宝贝放心好了,这件事我来帮你。”
说罢,她亲了一口雅琪的唇角,调侃道:“你到时可不要吃醋才行。”
雅琪一脸茫然,挠挠头:“我能吃哪门子醋?”
袁柳眨了眨眼,波浪长发轻轻拂过雅琪脸颊,神秘兮兮地说:“宝宝说的对,我们要的是另一个女人的醋意。”
另一边,雅澜电视台分部门的气象台,突然接到秘书长靳云曦要来视察的消息。
整个气象台顿时沸腾,他们电视台研发的数值计算机,可是靳氏集团的最新科技成果。能得到秘书长亲临视察,众人深感荣幸。
此外,他们的探测气球不仅在雅特澜斯,在A国乃至全球都有部署,这都是最新成果。若秘书长视察后对外公布,那再好不过了。
一听说靳云曦要来,气象主播们纷纷精心打扮,各种漂亮衣服轮番上身。
在一众主播中,一位新来的主播格外引人注目,烈焰红唇,短裙至膝,模样性感,举止间尽显风情。
金帆扫视一圈,最后目光落在这个女人身上,点名让她负责接待。
靳云曦抵达气象台,逐一女主播们握手,阵仗堪比大型粉丝见面会,电视台面向全球直播。
袁柳作为半路出家的接待人员,走到靳云曦面前,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
她故意靠近靳云曦,举止间满是暧昧,手臂轻轻挽上靳云曦的胳膊,声音娇柔:“秘书长,这边请。”
靳云曦看到她,挑了挑眉,短暂怔了怔,恢复平静,并未拒绝。
这一幕通过直播画面传了出去,全球转播的直播间瞬间沸腾,弹幕疯狂滚动:
“这个漂亮的主播小姐姐是谁啊,和秘书长也太配了吧!”
“是啊是啊,好登对,嗑死我了!”
直播画面另一端,颜清若正坐在沙发上,吃着酸水果,目光冷淡地扫过电视屏幕上的直播画面。看到袁柳与靳云曦亲昵的模样,她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
画面中,红裙女人勾着靳云曦的手臂,将她带到里间视察。过了一会儿,两人出来时,靳云曦的白衬衫竟然解开了一个扣子,眼尖的网友瞥见秘书长白皙脖颈上的一点口红印,直播间瞬间再次沸腾:
“哇塞,秘书长不把我们当外人啊,当着全球网友的面,和小姐姐在仓库里卿卿我我?”
“啧啧啧,这口红印都这么明显,里面指不定多激烈呢!”
靳云曦唇角含笑,和红裙女人对视,女人紧紧搀着她的胳膊,半个身子都快依偎到她身上。
好好的视察场面,活生生变成了小型恋综现场。
“啪”遥控器与桌面撞击,发出清脆声响,在静谧房间里回荡。
颜清若素白的手微微收紧,指节泛白,眼底的冰意能冻死人,她认出那个红裙女人,就是上次路歌拍的和靳云曦在俱乐部一起打球的那个。
原来从那个时候起,这两个人就在她眼皮子底下,勾搭到一起去了。
那纸离婚协议书被她从抽屉取出,动作不疾不徐,翻页时的纸张声却簌簌声响。
她拿起笔,在另一处落下自己的名字,字迹依旧工整漂亮,却隐隐有几分用力过度的痕迹。
紧接着,她按下手机短信回复键,修长手指在屏幕上轻点,输入:【靳云曦,我们离婚吧,离婚协议书我会让人邮寄给你。】
发送的一秒过后,肠胃的酸意再也禁不住,颜清若跑到卫生间呕吐不止,心底的不安在此刻放大……最后颤抖拿出*今天买的验孕棒。
两条杠杠刺目惊心。
她伏在洗手台前,深吸几口气,试图平复翻涌的肠胃。镜中的自己,面色略显苍白,拧开水龙头,用凉水扑脸,水珠顺着脸颊滑落,分不清是水还是泪。
与此同时,气象台内,情报员兴奋大喊:“定位到了!在A国的斯特市。”
靳云曦原本黯淡的眼眸瞬间有了光亮,几步上前,急切追问:“具体位置呢?快说!”——
“什么!你怀孕了?”书溪月瞳孔放大,“是靳云曦那个坏种的?”
话出口,她才自知失言,可看到颜清若默认的神情,她心里酸意更甚,又忍不住嘟囔:“阿姨肯定不会让你留这个孩子。”
“嗯,我知道。”颜清若施施然起身,撩了撩头发,神色平静,“我没打算要这个孩子。”
她的语气平淡的好像谈论今天晚餐不吃某一道菜。
……
斯特市的天气和雅特澜斯孑然相反,极其不规律,躺在手术室里,感受冰凉的器材滑过肚子的那刻。
颜清若突然想起靳云曦发过的一条热烈短信。
“若若,你曾问我想不想要孩子,那时我说不喜欢宝宝,可如果是和你的孩子,我又忍不住反复琢磨,要是有一个该多好,那个宝宝最好像你。”
赤诚的情话还在昨日耳边回响,但近日靳云曦和那些女人的暧昧却在眼前回荡。
颜清若睫毛轻颤,很快又恢复了镇定。
突然,外面传来书溪月急切的声音。
“清若,不好了,靳云曦来A国的新闻上热搜了。”
“她不会无缘无故来,很可能已经发现了我们的位置。”
“手术还要做下去吗?”她急的在外面转圈圈,“清若,我们要不还是先停止手术吧。”
靳云曦此番到来,阵仗极大,A国外交理事长亲自接洽,还派出军队保护。
李梅赶到医院,拉住路过护士询问:“我女儿怎么在医院?”
妇科医生路过,看了眼李梅,问道:“你女儿是那位叫颜清若的住院人士?”
李梅忙点头。
“她怀孕了,在……”医生开口一半,看李梅骤变的神色,闭上嘴匆匆离开。
刚好撞见的书溪月心中一紧。
李梅已用审视的目光阴森森看着她,书溪月慌乱之下,脱口而出:“孩子是我的,清若今天来孕检。”
李梅长松了一口气,长抚心脏,拍了拍书溪月的肩:“我就说你俩看着不对劲,小月啊,不是我说你们……”
她心脏不好,颜清若也知道的,女儿今天差点吓死她了,她还以为她出了什么事,抑或……另一个她同样不想看到的怀孕可能。
恰好颜清若走出手术室,听到这话,她脚步顿住,复杂地看了这两人一眼。
书家私人飞机停在停机坪,发出轰鸣声。,颜清若面色略微苍白,不知是想到什么。
书溪月给她倒热水,附她耳边小声问:“打掉了吗?”
李梅眼神滴溜溜在两个人身上转:“到底是怎么回事。”
书溪月尴尬地搓了搓指尖,不知如何作答。
颜清若看了眼情绪容易激动的李梅,叹了声:“妈,我的确怀孕了,不过是试管婴儿。”
“是小月的对吧?”只有omega之间才需做试管。李梅还是不放心。
颜清若蹙眉,没有做声。
她的沉默在李梅看来就是害羞的承认,李梅稍稍松了口气。
可这口气没松太久,一列车队鱼贯驶入机场,从车队上下来熟悉的身影,如松如玉,颀长秀挺。
靳云曦比从前看着更瘦了。
她一眼便看到了飞机上的女人,“颜清若,你下来,我有好多话要对你讲。”
纤长的手指冷漠即将关上窗的那刻:“靳总,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吧。”
靳云曦道歉:“是的,我做错了,我不该骗你,你能不能原谅我一次。”
“不能。”
靳云曦茫然地张了张唇:“颜清若,我自问就这件事上做错了,我还有别的错处吗,让你这么生气?生气到要离开雅特澜斯,不声不响,连声招呼都不打。”
甚至连工作、连家人都可以丢下,有那么一刻,她甚至以为颜清若有什么苦衷。
但对方如今连私下沟通的机会都不给她。
“说完了,靳总?”颜清若的眸凉冷一瞥,俯视着她。
即将失去颜清若的惶恐包裹着靳云曦,她急欲上前,那道飞机的梯子已撤走。
颜清若的声音却比机场的风更冷:“嗯,是你的错,都是你的错。”
靳云曦闻言,心中一痛,鼓起勇气问:“你在意过我吗?颜清若,哪怕恢复记忆,难道你就一点没有动心,能不能多在意我一点?”
事到如今,她都不敢提“爱”这个字。
“不能。”女人声音冰冷得如同寒冬的霜雪。
靳云曦仍不死心,今天的她,半辈子的自尊都被耗光在请求颜清若这件事上:“能不能给我一个改正的机会,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骗你。”
这让一向清傲的她,同样难受。
爱使高傲者低头,靳云曦的尊严却被颜清若的下一句话践踏不剩。
颜清若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波澜,视线触到她敞开的衬衫领,某处印过口红的位置时,旋即消失:“不能。”
“你吃醋了是不是?那些都是假的,我只是想引你出现。”靳云曦稳住心神急忙解释。
颜清若心里泛起一丝涟漪,可一想到靳云曦又在骗她,她咬了咬唇,凝眸深深看着靳云曦,好似将她瘦削的脸庞,刻入自己的脑海。
女人眼波的湖水,深若汪洋,复杂如海,搅的靳云曦心神恍惚。
“若儿,你在犹豫什么?”李梅摇晃着女儿,“你忘了,是她将我们家族害惨的!你为什么还对她心慈手软?”
突然飞机窗不知被谁轰然关上。
一纸离婚协议飘飘然,似衰落的枯叶,被毫不怜惜地丢落。
靳云曦如遭雷击,身体晃了晃,差点站立不稳,离婚协议书丢在她的脚下。
众人看着这一幕,都瞠目结舌,感觉秘书长只差跪下了,而飞机上的女人冷漠的毫无心肠。
靳云曦嘴唇颤抖,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喉咙像被堵住,发不出半点声音,她眼睁睁看着飞机缓缓滑行,逐渐远去。
曾经的温柔缠绵,在眼前闪现,如今颜清若说出这般绝情的话,像一把把利刃,刺得她的心千疮百孔。
终于,她才看到书溪月坐在颜清若的身边,噙着唇笑,扬眉朝她挥手作别,像一个胜利者。
靳云曦一阵眩晕,太阳看似很暖,彻骨的寒冷和阔别已久的冰湖重新包裹了她,她忍住眼眶即将落下的泪,捡起离婚协议书,也试图捡起她残缺不堪的尊严。
“秘书长,我们还追吗?”金帆小心翼翼地问道。
靳云曦沉默片刻,缓缓闭上双眼,深吸一口气,声音沙哑地说:“不用了。”
她转身,身影萧索,一步一步地走远,手中紧紧捏着那张离婚协议书,指节泛白。
这就结束了?金帆感觉这不像靳云曦。
靳云曦深吸了口气,看着她先前签好的名字,她突然想起,这张离婚协议书,颜清若失忆前执意让她先签,难道等的就是这一天,她好毫无顾忌的离开么?
颜清若,呵。
书溪月,更该死。
她用照相机式的记忆,想起这架私人飞机的机翼编号,随后冷声吩咐:“调查这架私人飞机,掘地三尺,也要找出背后的人。”
后来,她查到了“清月公司”,待看到那两个熟悉的持股人姓名后,靳云曦生生气笑了。
第43章 颜清若一手抱着女儿,看着新闻,心湖摇曳……
“在那座岛上,我们曾漫步,曾相拥,如今只剩我一人的脚步,独自的回忆。
伸出双手,触碰到风的形状,却触碰不到你的体温。
侧耳倾听,星之漩涡在喧嚣轰鸣。低眉垂眸,我听见我落泪的声音。“[1]
靳云曦千里迢迢奔赴A国机场,在那儿苦苦挽留颜清若的消息,如长了翅膀,迅速传回了雅特澜斯。
传着传着,这消息竟变了味儿,风传成靳云曦为挽回颜清若,当众下跪!
风波骤起,举国震动!
这还是平日里那个高冷矜贵、清傲自持,如不可攀折的高岭花般的秘书长吗?
林如昔狐疑质问:“你真的对她跪下了,本王不相信。”
靳云晗气得跳脚:“姐,你怎么能对那个坏女人下跪。”
袁柳一脸愧疚:“秘书长,这次都怪我,是不是给你添乱了。”
靳云曦没有解释,将所有声音堵在门外,“清月公司”这四字,如同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沉甸甸落在她心头。
至于是否下跪的真相,已经不重要,她一向不在意他人的眼光,她的高自尊也从不源于众人的高看,她的低自尊感,却来自颜清若的拒绝。
在颜清若决然拒绝的那一刻,她的自尊便已碎成齑粉,散落一地。
此后,失眠又重新找上她,她不得不吃药甚至酗酒,黯狱堡里又时不时传来犯人鬼哭狼嚎的声音。
金帆心里滑过一丝怪异,她留意到,秘书长这次审讯的犯人,好像都是夺人妻子,蓄意杀害或是误杀原配的家伙。
靳云曦沉浸在黑暗泥沼中,将近一个月的时间,期间,苏悦宁上门探望。
alpha喝的醉醺醺的刚起来,一身酒气,苏悦宁皱眉。
想当初,她们携手将靳氏从靳华搞的烂摊子中救出,并一路发展到如今这般规模,苏悦宁深知,没人比靳云曦更珍视靳氏集团。
可如今,靳云曦对工作不管不顾,女王暂且是体谅,可靳氏集团承载着靳云曦已逝母亲的殷切希冀,靳云曦居然也无所谓了?
苏悦宁脑海里闪过一个女人绝美的容颜,神色瞬间变得古怪起来。
“又是为了她?”她坐在床边,看着醉倒的靳云曦,指尖轻轻抚过她那雅致的眉眼,轻声问道。
从来,靳云曦想要的,她都会毫不犹豫地双手奉上。
苏悦宁出生平民家族,只是个普通beta,上学时没少受人欺凌。
是靳云曦挺身而出,将她从那些霸凌的权贵之子和太女手中解救出来。
后来,靳云曦看中她的商业天赋,两人并肩作战,联手稳固和扩展了靳氏的商业帝国版图。
“清月公司。”靳云曦皱着眉,在醉意中喃喃道:“讨厌它。”颜清若,书溪月。
苏悦宁挑了挑眉,疑惑问:“这是谁的公司,让你这么恨?”
她像个老练的商人,更像翱翔的老鹰,对于靳云曦讨厌的一切,她瞄准了就不松手。
靳云曦迷迷糊糊中,拉住苏悦宁的手:“悦宁,帮我找出它,我讨厌这家公司的创始人。”
找到这家公司就找出了颜清若和书溪月。
清月公司的存在,是颜清若背叛的佐证,提起这个名字都会让靳云曦如鲠在喉。
她满心怨意,甚至有一刻,想着她宁愿从未认识过颜清若。
苏悦宁紧紧握住靳云曦的手,郑重承诺:“你放心。”
从来,靳云曦喜欢的,她都笑脸相迎;
靳云曦想要的,无需吩咐,她会雷厉风行地办妥,拱手奉上;
靳云曦痛恨的,她必定除之而后快。
从前,靳云曦从泥潭中捡起她的自尊,如今,她也会将靳云曦的自尊从碎裂中拼凑起来。
一直以来,她都注目着靳云曦,深深看着她所做的一切,奉为圭臬。
她甚至想成为靳云曦,但她终究不是靳云曦,如果无法成为,不若奉靳云曦为她的神明。
靳云曦从宿醉中醒来,只觉额头发痛,脑袋昏昏沉沉。恍惚间,她记得苏悦宁来过,却又匆匆离去。
“悦宁,谢谢你。”她发了条信息表达感谢,这段时间多亏了苏悦宁在靳氏帮忙,她才有了这段散漫休养的空档期。
瘫在床上,靳云曦从来没有这么无力过。
情到深处,恨怨最深。
她好想那个女人,想到心脏都会蜷缩到发疼的地步。
她也好恨那个女人,那人弃她不顾,和另一个“青梅竹马”比翼双飞。
这种放弃,就像她食髓知味的腺体,对夜来香信息素的渴求,完全弃她厌憎颜清若的心理不顾。
她做了一个梦,梦里,熟悉的夜来香信息素味道萦绕身旁,一具柔嫩的躯体依偎过来。
“清若。”靳云曦在梦里也是难过的,眼泪不受控制地滑落。梦里,颜清若主动加回她的微信,不停地跟她倾诉,反复说着其实自己从未变心,一直都深爱着她。
靳云曦满怀不真实的幸福感,紧紧搂住对方,哀求道:“不要离开我。”然而,美梦终有破碎时。
醒来,一张怯生生的面孔映入眼帘。只见少女面若桃花,青涩中带着纯真,怯怯地唤她:“秘书长。”
“你是谁?”靳云曦脸色瞬间一沉,厉声问道,“谁让你进来的!”
“是小靳总让我来陪您的。”少女紧张地搅着手心,神色局促不安,她身着一袭性感裙装,却像偷穿了大人衣服,不合时宜。
可偏偏,她生得既纯且欲,从那稚嫩面容,已能预见未来颠倒众生的模样,将来定是不输雅城第一美人颜清若。
仔细去看,少女眉眼间依稀有颜清若的影子,靳云曦吸了吸鼻子,这少女虽是beta,却天生自带体香,那香味竟近似夜来香。
靳云曦有洁癖,一想到这女孩和她睡过一张床,不假思索,执意让人走。
她对靳云晗很生气。
女孩一听,眼眶泛红,拉住靳云曦的手臂,楚楚可怜地落泪哀求:“不,我不走,我想跟着您。”
原来,女孩来自雅城郊外小户人家,家境贫寒,连大学学费都凑不齐。在高档会所里,被靳云晗一眼相中。她心里清楚,若不能留下来,小靳总绝不会放过她,甚至会牵连她的家人。
私心来讲,靳云曦生得好看,又是ss级alpha,女孩从小看着靳云曦的新闻长大,早已将她视为偶像,这份孺慕之情,她一直藏得小心翼翼。
想到靳云晗交代她做的事,女孩脸色瞬间羞得通红。
“滚。”靳云曦洁癖发作,恨不得立刻去洗澡。
女孩却一改怯弱模样,她方才听到了靳云曦的梦话,壮着胆子问:“秘书长,为什么您能容忍别人出轨,却对自己这么苛刻。报复的最好办法,难道不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吗?”
靳云曦闻言,心绪复杂,问道:“谁教你这么说话的。你刚刚想对我做什么?”
女孩脸更红了,软糯地说:“秘书长,我想靠近你。”
说着,她像只初生的小猫,从床上翘-臀爬向靳云曦,她的香味,一种处子的纯真和从未沾染过的甜美。
女孩深知这一点,如果注定被人拿走第一次,她多么希望那个人是秘书长。
靳云曦却毫不留情起身推开,“可以了。”
已经不用再去试了。
对方一靠近,她从毫无感觉的腺体,便心知肚明,自己的身体只对颜清若有反应。
这真是一件令人沮丧……且愤懑的事!
但刚刚女孩的话也点醒了她,或许是抱着颜清若都已抛弃自己、另寻新欢,自己为何不报复回去的心理;又或许是这一个月来,试图勾搭她的人太多,她急需一个挡箭牌。
“你留下吧,但别住我家。我给你个在靳氏集团实习的机会。”靳云曦无奈说道。
少女眼睛瞬间亮了起来,满是欣喜地问道:“好的,秘书长,我以后怎么称呼您呢?”
“随便你。”靳云曦应道。
“好的,阿云。”少女笑意盈盈,甜甜喊道。
靳云曦:……——
在靳云曦自我疗愈的这一个月里,莫思思宛如冬日暖阳,用她的体贴温柔,试图驱散靳云曦周身的寒意。
出身乡下的莫思思,烧得一手好菜,每天中午,她都会精心烹制一桌美味,满心期待地送到靳云曦面前。
为了能让靳云曦吃得合口,她还偷偷向艾薇打听靳云曦的口味偏好。
可靳云曦却始终与她保持着距离,很少露面,送来的饭菜也都是让金帆代为转交。
面对莫思思的热忱,靳云曦轻叹口气。
苏悦宁吃着莫思思的饭菜,打趣:“一口都不尝,全都让我吃,现在是后悔了?”
靳云曦皱眉,闷声嘟囔道:“人和人的差距怎么这么大,哪怕有她的一半都行。”
苏悦宁被她没头没尾的话,弄得一头雾水。
靳云曦贪恋地去想,如果是颜清若能像莫思思那样,哪怕对她有一半真心都好,可这样的想法像毒药,搅的她夜晚更难安。
甚至,在苏悦宁和金帆不在,她倒掉莫思思的饭菜时,满脑子想的都是——
颜清若即使不像莫思思这般为她做菜一个月,哪怕这个女人只送一周餐饭,她会不会很可能心软原谅她。
她想,她真是疯了!
在漫长的白昼,她拼了命地将颜清若从思绪中驱赶出去,每当目光扫过颜清若的照片,眼神冷淡地丢开,不愿多看一眼。
然而,到了夜晚,她的身体辗转反侧,那些深入骨髓、刻骨铭心的身体记忆,却如鬼魅般缠上她。
她与颜清若的身影交织缠绵,黏腻、汗水、喘息……还有女人的呻-吟,可恶。
她换了床单,将枕头捂住自己!很烦。
梦境的每一场情-梦里,时间仍停留在颜清若恢复记忆之前,颜清若对她的伤害从未发生过,靳云曦也忘了这件事,她沉醉其中,抵死缠绵,热情地压着她亲吻,或者任由女人在她腹上骑乘,两人在如梦似幻间,情意缱绻,乘着水声荡荡的小船,从白天到夜晚,一场又一场。
可每一个清晨醒来,回到冰冷现实,靳云曦对自己的欲望的渴求愈发厌恶,她的身体,压根忘记不了颜清若。
身体会记住,压迫着她的脑神经,晃动着她的精神,朝她大声咆哮——
是的,你需要颜清若!
你像一条被主人戴上项圈的狗,坏女人朝你笑一笑,抛一抛媚眼,你就摇着尾巴,屁颠颠过去了!
靳云曦,你的尊严呢!你是人,你不是坏女人的狗!
靠!狗才需要她!她不会去找她,更不会联系她!
不,她需要她,易感期需要她。
只是易感期?靳云曦被打脸。明明只做了几次而已,可忘不了,每天晚上睡前都翻来覆去,四肢到肺腑,在床上跟煎烙饼似的,火烧火燎。
肌肤的纹理、深到皮肤的毛孔,回嚼每一次的触碰,翕动着、呼唤着、渴求着下一次。
甚至,每天早起都忍受换床单的无语和沮丧。
几个月过去了,对颜清若的恨和无奈就这么一直烧啊烧,燎原无尽头,烧到了寒冷的冬至,偃旗息鼓了阵,靳云曦“得意”没几天。
又莫名发了一次神经,她发送完那条短信就后悔了。
冬至那天夜晚,或许是冬天太冷,或许是健全的腿让她想起女人按摩的柔软力度。
靳云曦望着窗外飘零的雪花,给那个早就拉黑的号码,鬼使神差发去一句“冬至快乐”。
兴许是往昔与那个女人有过共度冬至的约定,这约定如一根无形的线,在这特殊的日子里,纠扯、拉动着靳云曦的心弦。
短信刚发出去,她肠子都悔青了,想到颜清若早已将自己拉黑,心里松了一口气,可紧接着,又涌起一阵难以言说的痛楚,失落如同窗外的寒风,直直地钻进心底。
冬至大如年。
彼时,在F国,冬至的氛围虽不如国内浓烈,但李梅骨子里的传统让她对这个节气格外重视。她张罗着包饺子,颜清若想要搭把手,却被她不由分说地拦住。
颜清若的肚子已然显怀,她满心满眼都是这个即将出世的小生命,她此番包饺子,打的主意便是请书溪月来吃顿团圆饭。
在F国,虽说单身生育不被禁止,OO恋也被包容,可孩子日后上学诸多事宜,都与伴侣婚姻状况挂钩。李梅暗中快急上火了,她可不想等孩子出生,户口本上却缺了母亲的名字。
可几次催婚,都被颜清若含糊其辞地避开,书溪月更是像只受惊的兔子,对她避之不及。
每次问起,颜清若都借口书溪月忙于公司事务。李梅心里犯起了嘀咕,能忙到连怀孕的颜清若都不顾?
为了让书溪月多在意自家女儿,李梅一咬牙,将原先她的父母李氏公司的科技专利拱手送给了清月公司。这份专利承载着颜清若外公外婆的毕生心血,说是颜清若的嫁妆也不为过。
在李梅看来,书溪月迟早是一家人,清月公司就如同她家公司的延续,她满心的希望都寄托在了颜清若和书溪月身上。
冬至之夜,莫思思在靳宅楼下等了很久,孤零零站在楼下执意不走。
靳云曦皱眉,站在窗外,想起那一个月的饭菜,终究让女孩进来了。
莫思思进门呵着冻僵的双手,靳云曦冷眉站在那里,长身玉立,只着毛衣,穿着单薄。
“阿云不怕冷吗?”她明明自己刚刚很冷,却不知从来找来围巾围上了靳云曦。
靳云曦比她高一个头,二十八岁的她,比十八岁的自己看起来成熟又沉稳,还极为好看。
“莫思思,你不知道冷吗?”靳云曦让艾薇接过饺子,打开暖气,丢上一双手套。
莫思思脸色微红接过,这还是靳云曦第一次对她关心,那双手套也不是靳云曦的,只是艾薇随手添置在家里的。莫思思只当成靳云曦送她的。
她知道靳云曦不是自己可以肖想的,但秘书长太孤独了,孤独的让她忍不住心疼。
靳云曦面无表情吃着饺子,面前的饺子热气腾腾。
那句孤零零的“冬至快乐”,在手机息屏后,就再没亮起。
她原以为,自己能就此忘掉颜清若,可当晚,那熟悉的春梦再度袭来,将她拽回往昔的温柔乡。
靳云曦对自己无语——
在最后一次的懊丧里,莫思思早上敲门提出旅行的邀请。
女孩的眼神亮晶晶的,说这是第一个月的第一份工资,她想邀请阿云一起。
靳云曦泡在R国神社旁旅馆的温泉里,氤氲的水汽模糊了她的视线,她闭上眼睛,试图让疲惫的灵魂得到片刻休憩。当她裹着浴巾,湿漉漉地起身时,便瞧见莫思思身姿轻盈地朝自己走来。
“阿云,你在这处池子里泡吗?”莫思思佯装偶遇,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欣喜。
靳云曦轻轻嗯了声,不解风情道:“你不要下来,这里我泡过。”
“我不嫌弃的。”
靳云曦皱眉,冷冷道:“抱歉,我会不习惯。”
莫思思年纪轻轻,不过十八岁的模样,却十分善解人意。
或许是在乡下长大的缘故,她更是对各类特色饭菜信手拈来。
此刻,她手里还端着R国特有的吃食,说是能消解泡温泉后的不适症状。
傍晚散步,莫思思乖巧地跟在一旁。一路上,靳云曦沉默不语。
路过一家居酒屋时,靳云曦走了进去,几杯清酒下肚,脸颊泛起红晕,脚步也有些踉跄。居酒屋老板见状,热心推荐她去附近的寺院,说那是当地唯一一家晚上七点仍开放的寺院,且今晚还有供灯祈福的活动。
靳云曦晃晃悠悠地来到寺院,只见院内高大的梧桐树上,挂满了祈福牌,微风拂过,祈福牌相互碰撞,发出清脆声响。
靳云曦伸手轻轻抚摸着上面密密麻麻的祈福话语,脑子晕晕乎乎的,鬼使神差地拿起笔,写下一个人的名字。
写了很久很久,擦擦改改,又鬼使神差拍了张照片,发到永远不会回复的、树洞一样的地方。
从寺院出来,夜空中突然烟火绽放,五彩斑斓的烟花在头顶炸开,瞬间照亮了整个夜空。靳云曦仰头望着那漫天烟火,眼眶微微泛红。
【我们去看烟火好吗?去看那繁花之中如何再生繁花
梦境之上,如何再现梦境,
让我们并肩走过荒凉的河岸仰望夜空,
生命的狂喜与刺痛,
都在这顷刻,宛如烟火……[2]】
人们带着面具,举着灯盏,穿着和服,靳云曦置身这熙攘人群之中,脚步踉跄,眼神迷离,酒意尚未完全消散,让她的意识也变得朦胧起来。
蓦地,靳云曦恍惚间似乎看到了熟悉的人影,犹疑是在梦中。
刹那间,靳云曦的心脏仿若被一只无形却有力的大手狠狠攥紧,呼吸也急促起来。
“清若。”她下意识地喃喃低语,颤抖着伸出指尖掐进掌肉,只怕又是在做梦。
痛。她毫不犹豫地拔腿追了上去。
“阿云。”这时,一声甜美的呼唤自身后传来。
在那灯火阑珊之处,一个身着粉色和服的女孩亭亭玉立,摘下面具,笑意盈盈地望着她。
女孩眼下没有泪痣,没有颜清若那般的风情和蛊惑。
她特别的、甜美的酒窝,独属于少女纯真、青涩的模样。
靳云曦伸出的手放下:“哦,是你。”
莫思思看她追她,却是欣喜含羞的模样,亲昵挽住了她的手臂。
靳云曦立即不动声色抽开手。
莫思思被抗拒靠近,身形微微一僵,但转瞬便恢复如常,脸上笑容依旧灿烂,那深深的酒窝里,藏着甜甜的暖意,轻声问道:“头晕吗,阿云,我送你回去。”
靳云曦酒醒了一半,她眉头蹙紧,“以后不准这么喊我。”
无人知的角落,媒体记者在烟火声的遮掩下,将面前两人搂臂的瞬间拍的霹雳吧啦。
而在遥远的大洋彼岸,F国的一家医院产房内,气氛却截然不同。
随着一声清脆响亮的啼哭,孩子终于呱呱坠地。
产床上的女人脸色微白,却抱着怀中的女儿,眉眼间难得露出久未出现的温婉动人。
【祝:安宁喜乐。】
一张祈福树上的照片,和附带的话语突兀出现在她手机上。
后面还喝醉了一样,歪七竖八写了很多语句,都被匆匆划去,只留下矜持冷淡的几字祝福,没名没姓,没头没尾。
颜清若却知道,这是靳云曦发来的。
她一手抱着女儿,一手摩挲着手机屏幕,简短的几个字,却如同一颗石子,投入她平静已久的心湖,泛起层层涟漪。
宝宝,这是你母亲发来的祝福,她轻轻抵着宝宝白嫩嫩的额头。
“给孩子起什么名字好?”书溪月问,李梅看着书溪月,“你也是孩子妈,你来起名也行。”
书溪月挠了挠头,她也想起啊,她看着颜清若,眼神带着期待和热切。
颜清若只看着李梅:“妈,我刚刚想好了,宝宝就叫颜熙宁。”
熙宁,曦宁。
如果以后不能再相见,她也要靳云曦,一直地安宁喜乐。
只是——靳云曦不恨她了吗?竟一副释怀的模样,善心地发来祝福。
情到浓时,怨易生,若到无情忘情时,反而云淡风轻。
颜清若心中五味杂陈,她突然有些不安,下意识打开雅特澜斯的实时新闻——
【爆!靳秘书长牵手新欢,共游R国!】
【靳总携十八岁小情人共赏烟火,温泉同游,比度蜜月还甜!】
第44章 靳云曦,你属狗的吗?
三年时光,转瞬即逝。
靳氏集团在苏悦宁这位职业经理人兼好友的辅佐下,愈发壮大,成为雅特澜斯、乃至全球首屈一指的公司,还增添了娱乐、餐饮等行业。
科技这块本就是靳氏的主打产业,如今更是成了领头羊。
这少不了林如昔对靳氏的扶持和帮助,为表感谢,靳云曦将主要精力投入皇宫事务。
这日,靳云曦代表林如昔,前往F国参加一场汇聚各国政商名流和风投大佬的晚宴。
这场晚宴,又叫科技创享汇,实则是全球最新科技产品的推介秀。
现场名流穿梭,靳云曦作为雅特澜斯秘书长兼靳氏集团总裁,独特的政商双重身份,一进场就成为全场焦点。
她临时决定出席,以至于到达时座位名牌都没来得及更换。
刚踏入会场,那些商界大佬便纷纷围拢,满脸堆笑,热情地打起招呼。
“靳总,久仰久仰,今日得见,荣幸之至啊!”一位大腹便便的中年商人快步上前,伸出双手,眼中满是讨好。
靳云曦嘴角上扬,礼貌回应:“过奖,幸会。”说罢,微微侧身,不着痕迹地避开对方过于热情的握手。
她进来时,台上的秀展已经开始,不同公司的员工带着科技产品上台展示,巨大的屏幕上,前沿科技成果通过巨大的屏幕,全球同步直播逐一呈现。
政界大佬们瞧见靳云曦,纷纷起身邀请:“靳秘书长,快请,前排贵宾席给您留着呢!”
靳云曦颔首致谢,委婉拒绝:“我坐中间就好,那里视野也不错。”
言罢,她带着莫思思和苏悦宁走向会场中央落座。
“靳总,我们不坐近一点吗?”莫思思现在是靳云曦的助理,大学毕业后正式来到靳氏工作。
二十一岁的她,如今出落得大方而标志,她跟在靳云曦旁边,被当成靳云曦的女伴,对她目光也敬重了几分,少不得有人讨好。
莫思思颇为受用,黏靳云曦更紧,只差挽上手臂。
靳云曦置若罔闻,却转头对苏悦宁说,“我们就坐在这里吧。”
她坐在了会场中间,莫思思自然而然坐在她身边,苏悦宁坐在另一边。
苏悦宁目光在人群中穿梭,嘴角挂着一抹神秘微笑,似在期待一场好戏开场。
“云曦,听闻今晚中场之后的秀最精彩,我们正好赶上。”
秀展一个公司接着一个依次上场,大多是公司主打科技产品的介绍,希望能引得在场投资大佬的青睐。
突然,会场灯光骤变,音乐节奏加快。主持人走上台,声音高亢:“接下来,将有一场特别的推介秀,有请该公司的美女创始人,亲自穿上她们公司的科技产品登场。”
话音刚落,一位戴着面具的女子现身,她身着轻薄如纱的裙*服,迈着优雅猫步走来。头发高高挽起,几缕碎发垂在脸颊,只露出娇艳下唇,精致冷艳的妆容,可窥绝美,瞬间抓住全场目光。
这件名为【灵犀服】的裙服,高开叉设计,薄纱上的科技晶体,在灯光下折射出五彩光芒,女人像月亮女神,携着夜空闪烁的星,走动间,若隐若现露出白皙的苗条小腿。
台下观众不禁发出阵阵惊叹,直播弹幕更是被赞美刷屏——
“哇,这也太美了吧!这是哪家公司的创始人,姐姐杀我!”
“是啊,戴着半副面具,都能看出的绝美!这身材,真是绝了!太火辣了!”
“姐姐的腰,斩人的刀。姐姐的腿,我流到黄河的口水。”
苏悦宁眉毛轻挑,何止是身材好,比前几年见到时的身材还要好。
这几年发生了什么?
她深深看了眼坐在前排的书溪月还有旁边的崽崽。
随即,她转头看向靳云曦,期待她的“礼物”不会让她失望。
主持人在女人走秀时,就在介绍灵犀服:“这件衣服采用纳米纤维材料,融入信息素调和芯片,能自动匹配穿着者信息素,形成保护屏障,有效抵御信息素干扰。”
此外,穿上这件衣服的alpha或omega,不再容易被高等级的信息素诱引强制发情。
主持人激情介绍,台下大佬们视线都定住了,除了看灵犀服,他们的目光都被展示的女人吸引,期待合作的心情一再高涨。
靳云曦微微垂眸,她闭目养神,对前台的火热不屑一顾。
只是……那个女人往台下走近了一点,她才微微感觉到异样,一种熟悉的悸动,她脊背倏地挺直。
她看着对方模特似的在台上转身、走动,展示着灵犀服的设计细节,V领恰到好处地展现出修长脖颈与精致锁骨。
突然,女人微微侧头,面具晃动,左眼下一颗红色泪痣露了出来。
“啪嗒”一声,靳云曦手中把玩的天青色佛珠落地,她身子一僵,呼吸也急促起来,目光紧紧锁住台上女子,仿若被施了定身咒,对掉落的佛珠浑然不觉。
莫思思见状,惊讶地看向靳云曦,刚要开口询问,却被轻轻拉住,苏悦宁微微摇头,眼神中满是深意。
主持人宣布:“这家公司的明知叫清月公司。”紧接着,一连串关于公司理念、产品优势的介绍滔滔不绝地展开。
靳云曦耳蜗晕鸣,心脏仿佛要冲破胸膛,她的双眼直直地盯着台上那道令她辗转反侧的身影,怔忪与不可置信,一时又当成是梦。
酸涩和疼痛密密麻麻,针孔一样袭击心窝,她深深吸了口气,捂住自己平静已久的心膛。
她以为……自己的心,不会再跳得这么凶了。
为什么还是这么不受控,她这不争气的心脏。
苏悦宁瞧着靳云曦这般模样,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轻声道:“云曦,你要我找的清月公司今天出现了,她……今天也来了。”
于苏悦宁而言,这本就在预料之中。
清月公司这些年发展得磕磕绊绊,书溪月商业天赋的欠缺是一方面,而苏悦宁在背后不动声色的布局,也着实给清月公司添了不少堵。
靳云曦一句醉后的话,苏悦宁承诺了下来,为的就是给她这场惊喜。
莫思思瞧着靳云曦那副丢了魂的样子,再听苏悦宁这么一说,瞬间懂了,她内心一黯。
台上的女人结束走秀,身姿娉婷地消失在了后台。
靳云曦像是被点燃的火药,“噌”地一下站起身。
“靳总。”莫思思体贴地献上印花丝巾:“外面冷,戴上再去吧。”
靳云曦淡淡“嗯”了声,谢谢都忘了说,脚步愈发急促,消失在座位席。
莫思思嘴角撇了撇。
那个叫颜清若的女人,在台上那般圣洁高傲,介绍产品时都带着一股睥睨众生的劲儿。她会不会又像从前那样,无情地羞辱她的靳总。
她替靳云曦感到不值。
她除了没有颜清若成熟,没有颜清若的身份地位,自问长得不差,更重要的是,她对靳云曦有一颗赤诚的、忠贞的心。
这几年,她委婉暗示,明里暗里都做了很多努力,甚至勾引,靳云曦却无动于衷,最后更是看穿了她的意图,给了她严厉警告,她才不得不暂按下心思。
后来,她被定位为靳云曦的挡花墙,起初她还为此生气,可时间一久,竟渐渐产生了一种错觉,仿佛自己真成了靳云曦的正牌女友,而非仅仅是个挡箭牌。
一种矛盾的窃喜感笼罩着莫思思,在她看来,只有自己有资格成为靳云曦身边这样特殊的存在,至少在外人乃至女王眼中,都将她视为靳云曦的新欢。
时间久了,莫思思产生了种,这一切是真的错觉,她并不是给靳云曦挡桃花的,她是靳云曦真正的桃花。
颜清若下场后,来到后台换衣间,她换下灵犀服,正准备发短信给书溪月,想让她带孩子先回去,一想到靳云曦离宝宝这么近,她有点不安。
可手机还没拿出来,“叮”的一声,电路短路,整个换衣间瞬间陷入一片黑暗。
只剩下一盏太阳能橙色小夜灯,挂在换衣室里,氤氲着能见方寸的光亮。
颜清若稳了稳心神,想着还是先换衣服要紧。
当她脱的只剩内衣时,“哐”的一声,一道身影推门走了进来。
她惊得发出一声嘤呼,一双干燥又不失柔和的手迅速捂住了她的嘴,纤长轻柔,却蕴含着极大的力气。
“好久不见,颜小姐。”那个人的宛如从幽深的寒潭中传来,磁性悦耳,却裹挟着彻骨的冷意。
……
靳云曦在黑暗中急切找人,突如其来的停电让她吓了一跳。
换衣室外漆黑一片,她凭着本能转动门把手,门刚一打开,熟悉的声音便传了过来。她下意识地伸手捂住了女人的唇。
肌肤刚一触及,女人慌张的叫声、张开的唇,在她掌心下清晰地翕动着。
靳云曦手掌捂得更紧,仿佛生怕眼前这个女人会像滑溜溜的鱼儿一般溜走。
“颜清若,这里不是我们的卧室,你想叫的全场的人都听见吗?”
她故意这么说。
她几乎是从身后抱住前面人的姿势,将颜清若揽在身前的那刻,她意识到了女人几乎没穿衣服,或者说正是换衣的中途。
颜清若无语:“几年不见,靳总越发会说话了。”
她能叫出什么声?靳云曦说的这是什么混账骚话。
“没想到能在这里碰到靳总。”她轻轻撩了撩头发,收拾紊乱的心绪,以示淡定。
她这般疏离的语气,瞬间让靳云曦风平浪静的眸子,掀起聚墨似的狂涌。
颜清若转过身,想开口解释,才意识到自己只穿着和一身比基尼没区别。
她立即抱臂拢住了自己的胸,却无能为力挡下更多的景色。
几年不见,她不知自己出落的更为丰腴动人,美丽,那凹凸有致的身材将狭小的布料撑得恰到好处,刚刚才换下裙子的她,现在穿的只剩内衣。
可她从靳云曦熟悉又炽热的眼神里,迟钝察觉出……她眼下穿的太过清凉,稀少。
糟糕,自己刚脱下灵犀裙服,靳云曦但凡释放出一点信息素,自己恐怕就会……毫无招架之力。
而事实是,alpha不需要刻意去释放,她似乎就……提前软了腿脚。
眼前赤热的阴影覆上,她被身高比她高的靳云曦猛地抱起,抵在墙上亲。
靳云曦……力气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了。她迷迷糊糊想。
alpha的吻如狂风暴雨般猛烈,毫不留情在她的唇上肆虐,好似要把她的唇瓣都吞入腹中。
“靳总,你……你冷静一点。”颜清若抵着alpha的身前,那手臂才伸了过去,就被靳云曦按在两侧,她被她转了个身抱着,转抵在门上。
而她却习惯性地夹腿盘住了alpha的腰,颜清若对自己这惯性的动作和任荡的身体记忆,而感到羞耻不已。
……
靳云曦火热的舌尖强势撬开颜清若的牙关,肆意搅动着她口中的津液,时而用力吮吸,时而温柔碾吻,她吞咽着她口中的气息,又像在噬咬着她,喉间发出受伤小兽般的呜咽声,渐渐变成情。动的喘息。
柔软的丝巾,在颜清若的脖颈上缓缓滑动,从细腻的肌肤一路抵到精致的锁骨。
丝巾上陌生的茉莉香味,夹杂着清新的少女气息,在狭小的空间中弥漫开来。
颜清若瞬间清醒。
就在靳云曦要急切地要单手解开她的bra,习惯性埋头啃咬的时候,颜清若猛地推开了她,打了她一巴掌!
“啪”的一声!空气中一声脆响。
眼前alpha脖子上那条少女粉的丝巾晃的她眼疼,三年前靳云曦和十八岁小新欢的新闻仍历历在目。
她怒斥:“靳云曦,你属狗的吗?”她的嘴巴疼,内心也莫名酸涩不爽。
靳云曦脸上五根红痕瞬起,也不捂着脸,她心冷,笑容更冷,这一巴掌将她打醒了一大半。
“颜清若,我是狗,那你是什么?被我吻时还这么沉醉。”
说着,她一手搂过女人的腰,顺便锁住对方的胳膊,另一只手也不得闲,不过片刻搓揉出了一点水意,她递到颜清若的鼻尖,恶狠狠地逼着她闻:“这是什么?”
颜清若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别过脸去,贝齿紧咬,羞恼道:“靳云曦!”
对方却捏着她的下巴,冷笑问:“我是狗,难不成你是我的主人,要不要我喊你一声主人?”
花心鬼。
轻浮鬼。
颜清若心中暗自咒骂,脸上却毫无波澜,冷冷地背过身去,弯下纤腰,捻起地上那件轻薄如蝉翼的裙子。
那柔软的裙子贴合着她的身体曲线,一寸一寸攀升。
先是包裹挺翘的臀部,接着慢慢向上,勾勒出纤细如柳的腰肢、丰硕的胸脯……
朦胧又暧昧的橙色夜灯下,靳云曦目光灼灼,一个突兀的念头闪过她的脑海。
颜清若的身材似乎比从前……更火爆了,为什么?
她眸色冷黑,脑海里书溪月得逞的笑容,反复播放。
“还不走?”颜清若知道靳云曦在盯着她换衣服,那视线一寸寸攀爬她,炙热又滚烫。
可明明更糟糕的地方,不都被看过了吗。
她耳尖微热。
靳云曦咽了咽口水,费力道:“你和……”她难以吐出那个名字。
只一味低头闷闷道:“我不走。”
走了,你就又不见了……消失到找不到的地方。
颜清若优雅又慢条斯理的穿好衣服,微抬下颌,脖颈线条优美如天鹅:声音冷酷道:“如果主人不要她的小狗了,小狗还这样,贱不贱?”
她这般姿态,这般言语,彻底点燃了靳云曦心中的怒火。
靳云曦冷笑一声,笑声里带着几分自嘲,更有几分被刺痛后的狠劲:“那是谁,过去那么的荡,那么的喜欢我对她犯贱的样子?”
“你……!”
她骤然伸出手,稳稳扣住颜清若不堪一握的纤腰,用力一拉,将人拽到身前,五指收紧,揉入怀中还不够。
“靳云……唔!”另一半名字被吞进了唇舌间。
与此同时——
“咔嘶”一声,刚换上的红裙,布料撕下后露出的大片雪白,伴着回响声,在狭小的空间内裂开回荡。
第45章 靳云曦看着宝宝,莫名有点亲切。
靳云曦将颜清若推到镜子前,站在她的身后,紧紧抱住,连女人的两条胳膊都一道用手束捆住,双手在腰前扣紧。
她紧紧锁住了颜清若,二人严丝合缝地贴在一起,身体曲线,如卯和榫。
alpha的呼吸热热的,吹在颜清若的颈项上,让她感到一阵酥麻。
那双手还不老实地上移,玩弄着她的锁骨,有力的指尖滑过细腻的肌肤,还不够。
靳云曦的唇还对着后脖的腺体吹了口气。
颜清若轻颤,往后仰抬起下颌,却正好贴近靳云曦的身体,正中她的下怀。
“靳云曦,放开我!”
“不放。”
“你想做什么?”
靳云曦不语,内心泛起咸咸的潮湿,此时此刻,哪怕拥抱着颜清若,她也觉得她离她是那么远。
想她吗?不,更恨她。
恨到要将她吞入肺腑都不够,恨到想重重的惩罚她。
她这么想着,也这么做了。
将双手继续上移,覆盖在女人的饱满处,重重地按压。
如白天鹅颈项的夜来香信息素味,身上的水仙香味,还有……身前丰润处的艿香味。
还有那两颗红厘,往日是圆圆的樱桃一般,如今两根手指夹着,触感和往日不同,好似更大了?
“你……”靳云曦吞了吞口水,有点晕,声音低沉而沙哑,“你好香。”
颜清若的身材比从前更好了。
她切切实实搂抱着同时,按压着,抓握着,一手更难掌控的弹满。
女人咬唇忍住破喉的吟声,羞恼蹙眉,声音中带着一丝不耐:“要做就做,靳总哪来的这么多虚伪假意的废话。”
离开的日子里,她有梦见被靳云曦抵在身后折腾,不止一次羞耻的各种梦,但从没想过在这里,被她这般暗含羞辱的强制。
靳云曦失语:“……你就这么想我的?”
颜清若嘲笑:“靳总将我堵在这里,不就是想上我吗?”
她又说了很多嘲讽靳云曦的话,往日含情脉脉、常说sao话挑逗她的红唇,如今仿若淬了美丽的毒。
瞬间将alpha气得怒上心头,靳云曦转过颜清若的身体伸手就控住了她的脖子。
“颜清若,你在故意激怒我么?”
“你以为这样就能让我放你离开?”
她偏不满她的意愿,却也没放过她,执拗地低下头,嘴唇贴近女人颈动脉,轻轻地咬了一下,转瞬移到腺体处。
她想深度标记已久了,好让颜清若永远不去想别的alpha。
但在腺体处没闻到别人的味道时,她又心软放过了她。
“靳云曦,你要做什么?”颜清若眼中闪过一丝惊慌,但很快又恢复了镇定,手指紧紧抓住靳云曦的衣襟,身上仅有的布料被一点点剥落,靳云曦强势用膝分开了她的蹆。
alpha将自己紧紧贴在她的身后,呼吸变得急促,她感受到对方转瞬有了不同,几秒还不到,比以前更快的速度……石更了。
颜清若呼吸一窒,那熟悉的折磨过她,给过她难以忘却愉悦的存在,感受了下size,似乎更让她难以吃得消了。
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靳云曦的手如铁钳,紧握住她的腰,狭小的空间里,她无处可逃。
手指在她的肌肤上留下一道道痕迹。alpha的身体在她的蹆间轻轻摩擦,让她感到一阵阵的酥麻。
很快,久旷的空虚裹挟了某处,可偏偏,那个人就是不如她所愿,还反复掐着她的腰逗弄着她。水淋淋的浸染了彼此。
女人眼尾潮红,被一手控着脖子,一手捏着腰,可偏偏某处被空落,只悬在下方,隔靴搔痒地剐蹭。
那一线天处潺潺落出干涸已久的甘霖,滴在小云曦的身上,惹得alpha身躯一颤。
“阿云,别这样……折磨我。”她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身体在靳云曦的触碰下变得越来越敏感。
靳云曦掐着她的下巴线,彼此的视线在镜中相遇,她逼她看着镜子里的两人姿势,冷冷的语气,眼中却情-热涌动:“颜清若,我就当你在求我。”——
“阿云到哪里去了,怎么这么久。”莫思思嘀咕道,在靳云曦的朋友面前,她还是喜欢私底下偷喊靳云曦阿云。
苏悦宁深深看了眼后台,眼含笑意:“她有事要处理,应该很快会回来。”
莫思思暗忖这位苏总看起来笑眯眯的,却比靳云曦更让她看不透。
好像什么事都在苏悦宁的掌控之下,哪怕在靳云曦颓靡的那段时间,靳氏集团依旧在高速运行、野蛮生长。
苏悦宁身上有种令人安心的能力。
靳云曦不在,这里她只认识苏悦宁,莫思思不自觉离她近了一个座位。
少女的清香自带夜来香的体味,一阵柔软的气息靠拢,“苏总也是beta吗?我也是哦。”
她说了好多夸夸的话,亮晶晶的眼睛,溜须拍马也说的十分真诚。
苏悦宁闻到了她刻意靠拢的香味,她深深瞥了莫思思一眼,“我有这么厉害?那莫小姐来我手下干吧。绝对让你几个月不到,成长为主管。”
莫思思:……她听闻苏悦宁员工主动996,牛马精神刻入灵魂。
她干笑着摆手,转移话题:“苏总,我们往前坐几排,等阿云吧。”
她们换了座位,两人离书溪月位置又近了点,苏悦宁挑了挑眉,答应了。
很快她的视线被走来的靳云曦抓住,心口一提,事情发展会在她的意料之中吗?
“你们这是什么表情。”靳云曦落座时,两人的目光一同扫来。
她的衣领有些凌乱,不仔细看不出来,离得近才确定。
口罩下,靳云曦的嘴唇晕染上更红的色泽,还有点肿,她戴的着口罩遮住了她的两侧脸颊,不见颜色,更挡住她微红的脸颊。
苏悦宁佯装不知,只眼含笑意:“干什么去了,这么久才回来?”
莫思思看着靳云曦,吸了吸灵敏的鼻子,属于另一个女人的香味,扑鼻而来。
靳云曦身上……有别的女人的味道。
她佯装倒水给她喝,手指无意滑过alpha口罩,不小心掀开了一角。
五指红痕,映在脸上,只一瞬的露出,苏悦宁的眼神一下子变了。
她蹭地越过莫思思,冷声问:“谁干的?”
靳云曦没作声,对苏悦宁这般激动有些出乎意料,她淡淡说:“我干的。”
她干的颜清若。
她的耳尖泛着后知后觉的红,简直是鬼迷心窍,就在更衣室的镜子前,和颜清若干了不可描述之事。
是她梦里干过无数次、缠绵过无数夜晚的事。
只是在更衣室,却是头一次。
……这个女人爽了后,穿上裙子不认人,挑眉打了她另一巴掌。
左右五指红痕,很对称,靳云曦抵着后槽牙,鼓起的脸颊一阵辣疼。
颜清若下手可真狠啊。
她原先抱着羞辱颜清若的心思,但还是软了心肠,结结实实蹭了蹭,没有做到最后一步。
对颜清若信息素的渴求,难以抵挡。在无数次暗夜里,她舔咬着自己的犬齿发誓,下一次见面一定要狠狠标记颜清若。
可,这次连咬都没有咬,就离开了颜清若的脖子。
她还是没舍得。
靳云曦稳了稳心神,积压几年的欲求,犹如一杯急切倒出的水,倾洒还没三分之一,就被打了一巴掌。
颜清若……真能忍。或者说,她忍的功力比之前好了。
她眼神漆黑,凝着一层寒霜,阴晴不定。
莫思思装作替她整理印花丝巾的模样,说道:“靳总,你这里有点乱的哦。”
丝巾上沾了点暧昧的口红。
莫思思神色冷凝,却装作不经意的样子给靳云曦整理,她手指摩挲了下,不动声色将口红擦去。
殊不知,这一幕被口红的女主人看在眼里。
颜清若其实走秀的时候,就看到靳云曦和那个少女坐在一起,她面上不显,到更衣室后才愈发确定,这两人关系匪浅。
回想更衣室的那一幕,她恼怒上心头。
原定的那身轻纱薄裙早已报废,被扯裂开,她的蹆心也有点疼。
混蛋!
裙子上沾有她和靳云曦的信息素,连带着糟糕又微湿的丝。袜和丁字裤,颜清若原想将其丢在垃圾桶,却鬼使神差地放在了包里。
总比丢在垃圾桶里要好。
匆匆换好衣服,连洗澡也来不及,只能匆匆用湿巾擦了擦。
但当她重新上场时,却还是光芒四射,无人知道她刚刚多么的凌乱,和新的性感丝。袜包裹的美。蹆下——蹆心一片氲红。
靳云曦却知道,因此当颜清若重新上场走秀,小蹆处的那一点点颤,却还强撑着,高傲地扬起脖颈的美丽模样,被捕捉在她眼底。
她眼神中蕴着一丝愧意与对颜清若难以掩饰的欣赏,她自己浑然不觉,可这眼神的热度,在莫思思眼中却格外刺眼——
在颜清若还在更衣室换衣服,清理自己的时候,外面的舞台却已迎来了一位特别的小嘉宾——颜熙宁。
小熙宁身着精致裙装,头戴小白猫面具,像从童话世界闯进现实的小公主,蹦蹦跳跳上了舞台,灵动模样瞬间抓住众人目光。
靳云曦也不例外,目光被这可爱的小家伙吸引,只觉一股莫名的亲切感涌上心头。
与主持人互动时,小女孩妙语连珠,靳云曦唇角不自觉上扬,绽出久违的笑意。
瞧着那同款面具,靳云曦心尖一软,这不活脱脱小版颜清若嘛。
最后,主持人笑着抛出问题:“这样出色的科技产品,大家要去哪里购买呢?”
宝宝脆生生地回应:“科技产品哪里强,清月公司棒棒棒。”
说罢,她还俏皮地扭了扭腰,双手托着下巴朝下方群众眨眨眼。
这可爱的举动瞬间点燃了现场气氛,众人纷纷笑着鼓掌。
靳云曦也含笑鼓掌,这是哪家的孩子,这么可爱,聪明,纵使她不喜欢孩子,也被逗乐了。
可下一秒,她猛地回过神来,清月公司?那不正是颜清若和书溪月的公司吗?
颜清若来走秀时,不知道她女儿已经提前给公司打了一波广告,已经坐回了座位。
此时,颜清若已经结束走秀,回到了座位。她不经意间扫向舞台,看到女儿颜熙宁正在那儿,顿时微微皱起了眉头。再留意到女儿与靳云曦座位的距离如此之近,心里陡然升起一丝慌乱。
第二场秀,还有新产品需要介绍,书溪月在台下朝她微笑,女儿更是在旁鼓着掌。
颜清若愈发不安,女儿和靳云曦坐的位置太近了。
宝宝晶亮的眼睛,和她母亲的那双瑞凤眼太像,因为年龄小,还透着圆溜溜的天真,恰似两颗黑葡萄。
女儿甚至朝她比了个爱心,隔空mua了一口飞吻,嘴型说着:“妈妈好漂亮!”
颜清若也忍不住朝女儿眨眨眼,悄悄回了个爱心。
瞬间,场上沸腾。
大家好奇这位大美人,是朝哪个好运儿传递爱心。
“我还想上场陪妈妈一起。”宝宝摇着书溪月的胳膊,撒娇道。
她那粉雕玉琢的模样,软糯的声音,让人听了心都化了。
书溪月自是有求必应,笑着道:“过会儿就可以啦。”
她在家就陪宝宝练过猫步,这次为了给颜清若一个惊喜,她决定让宝宝提前出场。
却不想最后坏了事。
颜清若正走着秀,突然,一个熟悉的小小身影出现在眼前。
颜熙宁穿着一身灵犀小公主服出场,想来一场母女走秀。
颜清若的心猛地一跳,阻止已来不及,台下,靳云曦的目光如钉子一般,锁定在女儿和她的身上。
小熙宁戴着小猫的面具,那面具上的绒毛微微卷曲,一对俏皮的猫耳俏皮地竖起,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
面具下,一双眼睛亮晶晶的,宛如两颗黑宝石,粉嘟嘟的小手挥舞着,十分可爱。
颜清若换上新的灵犀裙服,曲线婀娜。裙摆随着她的步伐轻柔摆动,勾勒优雅,面具后的一双桃花眸流转间尽显风情,一举一动都散发着成熟女性的魅力,美得摄人心魄。
当音乐响起,母女俩人默契十足,一同迈着轻盈的步伐向前,小熙宁努力模仿着妈妈的姿态,小腰一扭一扭,学得有模有样。
到了转身的节点,颜清若微微侧身,眼神温柔地看向女儿,小熙宁也心领神会,与妈妈同步转身。
一大一小,一个风姿动人,一个俏皮可爱。
“哇,太棒了!Amazing!”
台下观众纷纷站起鼓掌!
最后有人提出她们将面具摘下,颜清若微微迟疑,似乎不太情愿。
靳云曦心口软了半分,她摆了摆手,示意承办方不要太为难。却不知下一秒,最想摘面具的成了她自己。
只因书溪月上台了,还一副自家人护短的架势!
小熙宁看到她,立即伸出双手,喊道:“书妈咪!”
靳云曦眸光瞬间一沉,妈咪?书溪月啥时有女儿了?
“妈妈!我刚刚跳的好吗?”颜熙宁仰着小脸,兴奋地问颜清若。她站在书溪月和颜清若中间,像两人的宝宝。
颜清若想捂住女儿的小嘴已来不及。
主持人满脸笑意,“原来是清月公司的小公主啊,哎呀,你们一家三口真甜蜜。”
说着,羡慕地对书溪月说,“书总的女儿真可爱。”
书溪月笑吟吟地牵着宝宝的手,目光温柔地看向颜清若,无异于承认了。
这幅画面落入靳云曦眼里,就是宝宝左右牵着两个妈妈的手。
她只觉眼睛一阵刺痛。
主持人又拿起话筒问:“宝宝几岁啦?”
颜清若不动声色接过话筒,“孩子还小,话还不太会说。”
书溪月赶忙在一旁打掩护,手揽着颜清若的腰,说道:“是啊,我妻子还在教宝宝识字呢。”
此话一出,弹幕上齐刷刷地飘过一排:好配!
“两人的宝宝好可爱!”
“呜呜好想看看宝宝的脸!一定很像妈妈吧!”
大屏旁实时转播的弹幕小屏前,靳云曦眸光阴森森眯起。
莫思思在一旁担忧地看着她,靳总手指都快把高档椅的软皮抠破了,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苏悦宁看着她口罩后的红痕,目光复杂,低头说:“云曦,抱歉。”
“你抱歉什么……”
苏悦宁也没料到颜清若居然和书溪月结婚了,还疑似生了个孩子。
她本来给清月公司制造麻烦,让她们只能寄希望于这次的【科技创享会】,吸引其他风投大佬投资注入新资金。
然后她再让让靳云曦成为投资方,从而拿捏清月公司。可如今……看着靳云曦难看的脸色,苏悦宁心里也不是滋味。
她瞬间不想再给清月公司这次机会,靳云曦脸上的巴掌痕,就如同狠狠打在她苏悦宁脸上一般。
她回想起从前被人欺负时,靳云曦身为尊贵的靳家大小姐,毫不犹豫地站出来保护自己,从那时起,她便发誓对靳云曦忠心耿耿,绝不让任何人再欺负她。
此刻,苏悦宁平日里总是笑盈盈的眼睛,也沉沉地眯了起来。
“悦宁,我不想投资这家公司了。”靳云曦声音落寞。
“好。”苏悦宁干脆地回应。
“悦宁,我想做的还不仅仅是这样……”她的语调透着决绝。
“你说。”
但凡靳云曦想做的,她都会全力相助,哪怕要让清月公司倒闭!
颜清若和书溪月带着宝宝正准备离开,却见前方一排车队整齐地拦住了去路。
靳云曦坐在加长林肯车内,身姿松弛靠着背椅,却透着几分不容抗拒的强势。
她缓缓摇下车窗,目光直直地看向颜清若,薄唇轻启,冷冷命令道:“上来。”
书溪月下意识牵紧宝宝的小手,眉头轻皱,质问道:“靳总,你这是做什么?”
靳云曦连眼神都未分给书溪月,语气冰冷:“除了你,书溪月你给我现在离开!”
她深深看了眼宝宝的面具,尔后朝金帆递了个眼神。
金帆心领神会,迅速捧来一大团蓬松如云朵般的棉花糖。
颜熙宁眼睛瞬间放光,拍着小手嘟着小嘴,“宝宝最喜欢吃棉花糖了。”
靳云曦原本冷冽的目光瞬间柔和下来,说道:“宝宝真可爱,我小时候也最爱吃棉花糖。”
说罢,她意味深长地看向颜清若:“长大也爱吃。”
见颜清若无动于衷,还和书溪月肩靠着肩,胸只差蹭到对方了,她看着那里,冷笑着补充一句:“刚刚还吃过了,不止一下,特别好吃。”
宝宝兴奋问道:“姐姐吃的是什么口味的棉花糖啊?”
靳云曦还没来得及说出“牛奶味”三个字。
颜清若迅速上前,捂住了她的嘴,心中恼骂一声——“混蛋!”。
“靳云曦,你能不能在孩子面前闭嘴!”她六分冷意,七分咬牙切齿的语气。靳云曦,你个大混蛋!她被蹭过的yd某处现在还发疼。
莫名的羞耻感上涌,在宝宝面前,靳云曦和她这样简直像在调情!
她转身伸手从宝宝手里拿走白棉花糖,哄道:“妈妈回家给你买,好不好?”
下一秒,她傻了眼。
小熙宁动作极快,几口就将棉花糖吃完,还意犹未尽地舔着小嘴巴,用那童真无邪的眼神眼巴巴地看着靳云曦,显然还想吃。
颜清若:……
这馋劲到底是像谁?!
靳云曦笑着轻抬下巴,金帆立刻又掏出一个粉色棉花糖,恭敬地递过去。
靳云曦推开车门,拿着一大捧棉花糖优雅下车,温柔地蹲下了身,朝宝宝递过去。
熙宁宝宝眼睛瞬间亮了,奶声奶气地对靳云曦说道:“谢谢姐姐!”
姐姐?
靳云曦身形微微一滞。
她强压下莫名的失语感,嘴角依旧挂着笑,拿走手中的棉花糖,目光紧盯着小熙宁面具后的那双眼睛。
唇角笑容愈发柔和:“宝宝真乖,摘下面具让我看看好不好?”
第46章 做恨,很有意思,很爽的是不是?
靳云曦手持棉花糖,原本打算哄着宝宝摘下面具。
然而,书溪月却像一堵墙,再次横亘在中间,迅速将宝宝护在身后。
书溪月眉头轻蹙,神色警惕,开口道:“靳总,这是我的女儿,你这般举动,会让不知情的人误会的。”
此时,书溪月和颜清若都没留意到,熙宁宝宝睁着亮晶晶的大眼睛,歪着脑袋,抓着她的裤脚,早已悄悄绕过书溪月的腿,仰头看着靳云曦。
颜熙宁满心欢喜,在*心底想着:这个姐姐长得好好看,比书妈咪还好看。
她握着光秃秃的棉花糖棒,眼巴巴盯着靳云曦手中的粉色棉花糖,馋得不行。因妈妈不让吃,懂事的她只能忍着,不住眨眼,偷偷朝糖努嘴,圆溜溜的眼睛在糖与靳云曦的手间来回转。
她懵懂的内心,对靳云曦涌起一股天然的亲近,虽然这个姐姐看着冷冷的,她却好想扑进姐姐怀里玩,无奈妈妈和书妈咪紧紧拉着她,既不让她靠近姐姐,更不让她吃姐姐手中的棉花糖。
小虽然喊书溪月【书妈咪】,她脑海中对‘妈咪’二字没有概念,甚至将其理解为‘猫咪’,颜清若也未曾告诉她‘妈咪’就是‘另一个母亲’的意思。
只有李梅当了真。
此时,当真的还有另一个人,那就是靳云曦,她急火攻心地想,oo恋也给生孩子的么,但这里是F国,好像是允许的。
她一颗心直落落往下坠。
她不愿相信,在快要坠落黑暗中,视线不经意睃过书溪月和颜清若没戴戒指的手指,才掀开一丝光亮。
仿若抓住了救命稻草,靳云曦脱口而出:“你戒指都没给颜清若买,你居然说你们结婚了?!”
她早已成强弩之末,喉咙似要嘶哑,只直直看着颜清若,等她一个解释。
颜清若张了张唇,看alpha眼中燃烧的怒火,心中一阵苦涩。
她包的夹层里确实有一枚戒指,可那是她与靳云曦形婚时,靳云曦为颜清玫定做的戒指,后来颜清玫逃婚,这戒指才到了她手上。
她的手比颜清玫细,戒指戴在手上松垮,并不合适。每次看到这枚戒指,她都想起,自己不过是妹妹替身,靳云曦一开始喜欢的人不是她。
若不是自己失忆后,在自我的催眠和暗示下,做出那些令她面红耳赤的放荡、勾引的举动,靳云曦怕是连看都不会看她一眼,更别提注意到她了。
所以,靳云曦现在到底在坚持什么呢?
颜清若苦涩地想,靳云曦是不甘心,不甘心自己甩了她,不甘心她的魅力居然在自己面前折戟沉沙。
靳云曦真正过去喜欢的人是颜清玫,现在又和那个女助理不清不楚。
她如今还来招惹自己,不过是因为自己分化成了ss级omega,勾起了她对自己生理性的冲动以及对信息素的渴望罢了。
这般念头在她心间萦绕,让她苦涩不已。但她面上依旧平静如水,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这在靳云曦眼里,却如同默认。
这时,书溪月掏出一本证件,说道:“靳总,这是我和清若的结婚证,这下你总该信了吧。货真价实,如假包换,你要是不信大可以去查,我们是在F国结婚的。”
靳云曦难以置信地看向那结婚证,这世上居然有人把结婚证随身带着。
“颜清若,我只问你一句,我一直在找你,你知不知道,后来我发你的短信,你有没有收到?”
她满世界大张旗鼓地寻找颜清若,只差没在全球张贴寻人启事,没在所有网站放上颜清若的照片。
那些为颜清若祈福的照片,写下祝她安宁喜乐的话语,还有那句简单却克制的——冬至快乐。
在机场被颜清若羞辱后,每次鼓起勇气发出的祝福,都是因为思念折磨的她几近发狂,她实在忍不住手机信箱发出,即使内心清楚她很可能被颜清若拉黑了。
她依旧不信,颜清若一点都不知道,真的对她这么残忍,视若无睹。
哪怕一点的被打动,颜清若都未曾有过吗?
“靳总,你在说什么,我不清楚。”颜清若冷冷勾起唇角,眼神透着疏离与淡漠,“你说完了吗,该做的也做了吧,我和宝宝的时间很宝贵,靳总的时间同样也是,就不打扰靳总了。”
靳云曦的双手紧握成拳,关节泛白,她强忍着内心的怒火,凑近颜清若,碍于孩子在场,她俯身在女人耳边低声说道:“颜清若,别以为能这么轻易让我放过你,放过你们。”
“见异思迁”,“水性杨花”,这些糟糕的词在靳云曦脑海中不断闪现,她快气炸了。
“金帆,我们走!”靳云曦声音冰冷。临走前,她死死盯着颜清若,一字一顿地说:“颜清若,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吗,最好别让我发现你在欺骗我。”
约定?颜清若微微一怔,思绪迅速回溯,脸瞬间涨得通红,如同熟透的番茄。
那句——敢骗我就操。死你!
在她们曾经玩的真心盒子游戏里,她抽中的惩罚就是这句话。
她恢复记忆前说的……怎么可以作数。
但靳云曦却目光灼灼、眼神定定地看着她,“下次可不会对你手下留情了。”
“还有……也不会对你腿上留情。”靳云曦微微俯身,嘴唇轻轻擦过女人的耳垂,灼热的气息喷洒在颜清若耳边,声音压迫感十足。
颜清若如同被针扎了下后退,双腿微颤,那熟悉的冲撞感还犹在腿心蹭绕,宛若实质。
她被羞得难堪咬牙:“靳云曦……你!”
那双眸子却波光粼粼,水光闪烁,抬眉蹙起,眼中含着三分动情、三分含羞以及那不自知的嗔怒,瞪了靳云曦一眼。
靳云曦被她这一眼,看的小腹微热。她连忙后退,捂住怦怦跳的心脏,一种被颜清若完全勾住的挫败感。
哪怕在颜清若如今的新欢面前,曾经洁癖的她都会被这个女人吸引到——光天化日之下都会发-情。
她真是无可救药。
黑色加长林肯车呼啸着疾驰而去。
坐回车的靳云曦揉了揉眉心,“水。”她对助理说。
金帆体贴地递上冰水,一大瓶,解热镇燥。
靳云曦:……
她灌了喝了一口冰水,又忍不住回头看了眼被抱在怀里的宝宝,以及抱着宝宝的冷面无情的女人。
后视镜中,那一家三口和和睦睦地站在一起,画面是那么温馨美好。
靳云曦像是被抽去了全身的力气,身体微微弓下,双手缓缓捧住脸,原本的愤怒、不甘心、白日动情的羞耻,终于……后知后觉化作满心的难过。
脑海中不断浮现着颜清若和书溪月结婚,两人在船上做过,甚至还有了宝宝的画面。
她曾无比渴望与颜清若拥有的一切美好,如今颜清若却选择了别人。
明明做的时候,她能感觉到颜清若也是情动的,难道那些都是自己的错觉,只是她单方面的感受?
这时,旁边一双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靳云曦一惊,下意识以为是莫思思,急忙移开身体,皱起眉头准备斥责,却发现是苏悦宁。
“云曦,我已经吩咐下去了。”苏悦宁平日里总是笑盈盈的眼睛,凝着比靳云曦还冷的寒意和快刀斩过的狠绝。
“从今天开始,清月公司不会再收到任何投资。”
前方就是黑暗,如果颜清若将靳云曦带入了黑暗,那么她也要送颜清若进入黑暗之地。
回到颜宅,宝宝由李梅带到玩具房去玩,站在门口前,李梅热情地拉住书溪月,说道:“公司哪有那么多事要忙,连家都没空回。留下来住一晚吧。”
书溪月眼神闪烁,左顾右盼,试图转移话题,内心早有期待,只等颜清若应允。
她讨好地问颜清若:“我来帮伯母做菜,中午顺便在这吃饭,怎么样?”
“诶,好!好!”李梅笑着看着两人,搓着手离开,压根不等颜清若回应。
颜清若:……
只剩两个人时,颜清若恢复了冷淡的神情,她对书溪月擅自让宝宝上台的举动很不满。
“书溪月,今天颜熙宁怎么上台了,她还小。”
书溪月脸上堆起笑容,轻声哄道,“我这不是也想给你个惊喜嘛。”
“这不是惊喜,是惊吓,下次别再这样了。”颜清若毫不留情地打断她,语气坚决。书溪月连连点头保证。
吃完饭,书溪月却迟迟没有离开的意思,一副很听李梅话的模样。
李梅让她俩今晚务必睡一间房。
李梅一直对颜清若和书溪月这几年的婚姻状况有所质疑,她拿出【灵犀服】的专利,一方面是不想让父母心血束之高阁,另一方面也是想让书溪月能好好对待女儿,两人能和和美美,可没想到如今这小两口的关系如此疏离。
她提出让书溪月住下来。
颜清若却不愿。
书溪月一副勤恳模样,赖在颜清若房间不走,还非要帮她收拾房间。
颜清若表示不用。
两人拉扯间,一件东西从颜清若的包里掉落出来。
书溪月的脸色一下子变了。
那是一团性。感的内裤,氤氲着浓郁的alpha信息素的味道,作为omega,书溪月立刻就闻了出来。
那里甚至不止是alpha信息素的味道,书溪月脸都绿了,眼眶中布满红血丝,颜清若把自己当什么了?
为了宝宝能顺利上学,两人选择假结婚,婚后却从未同房。
为了让李梅不怀疑,她哄丈母娘哄的低声下气。
为了能陪在颜清若身边,她甚至放下医学专业,拿出一半创始资金开科技公司,继承李梅母族公司的遗志,也同时做和靳云曦打擂台用。
她是什么?她在前台费尽心思为她安排走秀。
她们在后台干柴烈火,一见面就做了起来?!
说好的恨那个alpha,说好的浑不在意,早已忘了她,还不准她提靳云曦的呢!
“颜清若……告诉我,这是谁的味道?”
书溪月自诩自己好脾气,她聪明绝顶,她是顶流双栖医生,她从大学就暗恋颜清若,可她不是傻帽,不是老实人,更不是接盘侠!
她苦等这么久,陪伴这么久,换来的是什么!她连颜清若的嘴巴都没亲过。
颜清若却和靳云曦做了一次又一次!女儿都生了!她却不配拥有完整的“妈咪”这个称呼。
加的那个姓氏,可笑得就像她是宝宝的小妈一样。
她情绪激动,猛地伸手从颜清若的锁骨处扯开衣服,只见那里红痕交错,触目惊心。
书溪月的手指微微颤抖着,眼眶通红,她曾以为这几年的陪伴能让颜清若记住她的好。
可没想到,颜清若才见靳云曦第一面,就又和她搞到了一起,可笑的是,这两人今天还当着她的面,还一副很不熟,互相漠视的样子。
呵,表面仇恨,背地做-爱,很有意思是不是,玩弄她也很有意思吗?
“你恨靳云曦吗?”
书溪月根本不想看她否认,索性替她承认了,她笑出了泪:“好,就当你恨她。可,那个alpha就那么好?伺候得你就那么爽?”
她出语难听而刺耳,可颜清若沾上alpha信息素,以及两人彼此体-液的内裤,早已让她歇斯底里,完全不顾了。
“你和她分离三年,你和你母亲保证,你们会老死不相往来,结果呢!前台才走完秀,就迫不及待在后台和她上床?你不承认做-爱,难不成是和她做恨吗?”
书溪月竖起手指,指着颜清若,大声问:“如果我现在告诉你母亲,我的丈母——我们的婚姻是假的!你的孩子是靳云曦的!你在灵犀服秀展后,穿着你母亲专利制作的衣服和靳云曦做!你母亲会不会再度疯掉?哈哈,她生了一个多么忘恩负义,下。贱放荡的女儿啊?!”
第47章 她吐出脸红心跳的字眼:“脱!”
颜清若没有想到,一周后的书溪月,竟然求自己和靳云曦上床,即便没明说,她将自己送到靳云曦床上,又有什么区别。
是谁因为靳云曦和自己亲密,还失控到差点发疯呢。
思绪回转那天,书溪月平日里总是带着温婉笑意的脸,此刻被乌云笼罩,阴沉沉的。
眼角处那抹湿润闪烁着细碎的光芒,不知情者,恐怕会以为她是刚遭颜清若霸凌的可怜omega。
身为医生,书溪月这几年为了颜清若投身商界,可她本身的文艺感丝毫不减,齐肩的小波浪卷,因情绪激动而轻晃。
她着实是个矛盾的集合体,表面看似无争无夺,可眼底深处,却似潜藏着一场蓄势待发的海啸,汹涌澎湃,一触即发。
颜清若站在对面,目光触及书溪月这般模样,只觉陌生。
“颜清若,我喜欢你啊,我一直都喜欢你的,你难道不知道?!”书溪月什么都不管,也不顾了!
她今天就要让颜清若知道,哪怕做不成朋友也没关系!
现在的她和颜清若是一个户口本的关系,她的妄想、痴望、贪婪早就被喂养成一头大象。
颜清若的身子猛地一僵,原本低垂的眼眸瞬间抬起,眼中满是不可置信,嘴唇微张,却半晌说不出一个字。
她想起当初提出假结婚的书溪月神色淡然,语气里听不出一丝多余情绪:“书家催得紧,我不想结婚,你不也正为孩子户口发愁嘛,咱俩凑一块儿,倒也各取所需。”
颜清若没多想便应下了,只当是一桩互利共赢的交易。
可此刻,真相如冷水泼面,让她瞬间清醒,原来这一切,不过是书溪月靠近自己的借口罢了。
颜清若长睫微微颤动,内心五味杂陈。若早知书溪月对自己藏着这份心思,她决然不会答应假结婚。
还让宝宝喊书溪月“书妈咪”,本意是像交好的闺蜜当孩子干妈那般纯粹,如今这一切都变得复杂起来。
“溪月,我……”她试图委婉拒绝,对这位朋友她从来没有过旁的心思。
她以为是她伤了书溪月的心,那个印象里正直、善良的书溪月,或许,她和她就缘尽于此了。
可过了没多久,书溪月竟然求她去靠近靳云曦,去拉拢靳云曦,甚至……去求靳云曦。
仅仅过了七天时间而已。
书溪月骂她下-贱放荡的话还在耳边回响,她紧盯着眼前这位曾经的挚友,从A国回来一趟后,浑身气息更为阴沉暗郁,缓缓低下头,发丝从肩头滑落,遮住了她大半面容。
只落下一片阴影。
“书溪月,你怎么了?”
一周前,书溪月还处于极度失控、愤怒的状态,彼时的她,看向靳云曦的眼神仿若能喷出火来,恨不得颜清若与靳云曦相隔千里,永不相见。
可此刻,书溪月却哽咽着说道:“清若,靳云曦她欺人太甚!”
“可只有你去求求她,我们清月公司才不会倒闭,毕竟那是你母亲的心血。”
她微微仰头,试图不让泪水落下,那模样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要知道,她从来将颜清若视为女神,女神是不可亵渎的,她一直注视着她,仰望着她,渴望成为她。
颜清若自小成绩好,是李家的大小姐,还是校花。
校园里有次她骑的自行车坏了,她费力地双手扛着车子艰难前行,而颜清若正安静地坐在树下读书。
察觉到书溪月的窘迫,颜清若放下手中书本,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笑意,轻声说道:“书溪月,你力气好大啊。”
只那一眼,书溪月便再难忘却。
如同一束光照进黯淡的世界,自此,颜清若的身影便深深烙印在她心底,再难抹去。
书溪月是平民区的私生女,和母亲住在平民区,所有人都漠视她,可颜清若却记住了她,知道她的名字,还夸了她。
她成绩不好,性格在他人眼里也是孤僻,她总是安静地坐在角落,习惯了老师和同学们的漠视。
那天在补习班,颜清若走近了她,在她书桌上放下一个红彤彤的苹果,送上笑意盈盈的温暖关怀:“书溪月,你口渴吗?可惜我也没有带水,但可以分你一个苹果。”
那个苹果,书溪月视若珍宝,小心翼翼地带回家,哪怕它渐渐放烂,也舍不得丢弃。
直至最后放坏了,缩成皱巴巴的一团,她才满心不舍地剥开,郑重地掏出苹果核,如同珍藏稀世珍宝一般将其妥善保存,那是颜清若对她的善意。
此后,她奉颜清若为女神。颜清若也如她所愿,成为了她的朋友。
但渐渐的,她不再满足,内心的贪欲野蛮生长,她不想只与颜清若做朋友
从她分化成omega那天起,她便知道和颜清若注定是密友,无法拥有更为亲密的关系。
上大学后,她接触到很多oo恋的书,她看着那些床戏的描写,脑海里却不敢想象和她缠绵的人是颜清若。
她唯一一次在梦里与颜清若亲近些,是在一个清晨,梦里的她偷偷起床,怀着忐忑又虔诚的心情,轻轻亲了亲颜清若的唇角。
梦里她贪婪地望着她,丝毫没有其他的亵渎念头。
在现实生活中,她更是连想都不敢想会和颜清若做羞羞的事,可心底深处,却又疯狂地渴望能和颜清若有个孩子。
甚至……她偶尔抚着小腹,幻想能给颜清若生一个孩子。
哪怕和颜清若没有别的可能性,可如果和颜清若有一个宝宝,生一个很像颜清若的宝宝,那是她们生命的连结,是她们终生的羁绊,她书溪月这辈子就再没遗憾了。
没有也没关系,熙宁宝宝那么可爱,也早已如同她们的孩子一般。
只是,这场美好的梦做得太久,书溪月竟有些信以为真。
她自诩情深,对颜清若口不择言,骂她放荡,心里多年的痴望和迷恋、仰慕,一朝了结。
她和颜清若会不会就此……结束了,不行!
在她眼中,颜清若本是那高高在上、圣洁不可侵犯的雪山女神,却被靳云曦肆意“玷污”,她怎能不恨?
但在现实和更多的野心面前,书溪月再次被打败了。
本满心期待灵犀服在秀展后,能吸引各界投资大佬竞相投资,可现实却给了书溪月沉重一击。
她跑遍无数投资公司,却无一例外地遭到拒绝。直到此时,书溪月才惊觉,这一切竟是靳云曦在背后捣鬼。愤怒瞬间涌上心头,她情绪激动,言辞激烈地表示要让书家动用力量,一举灭掉靳氏集团。
然而,书溪月终究还是对书家太过自信了。当她满怀期望回到A国的书家,却发现家中早已变了天。书父不知何时找到了一个私生子,还妄图让书溪月与这个私生子相互争斗,自己则坐收渔翁之利,从中挑选出最优秀的继承人。
两人手中的筹码,便是各自的公司。
这三年来,一直被众人捧上天的书溪月,身为书家大小姐,尽享荣耀与风光,又怎能忍受一朝之间坠入平凡。
尝过权力滋味的她,再也无法接受回归平民的平庸生活。
而权力的丧失,也意味着她离颜清若更远,她在李梅面前也没有可托付的资格。
权衡再三,她终究还是答应了这场残酷的内斗。
回到F国后,书溪月整个人仿佛换了一副模样,她径直找到颜清若,先控诉靳云曦欺人太甚,骂了很多靳云曦的话。
随后态度陡然转变。
“清若,你得去求求靳云曦。”
颜清若听闻,眉头瞬间蹙起,眼中闪过一丝诧异,紧接着毫不犹豫地摇了摇头。“不行。”
书溪月见她这般态度,脸上闪过一抹不悦,咬了咬下唇,转身便匆匆离去。
颜清若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心中疑惑渐生,却未曾料到书溪月竟径直找到了李梅。
李梅听闻此事,原本好不容易恢复的精神病情,似有复发之势,她双眼圆睁,满是不可置信。“若若,你告诉我,这次又是靳云曦捣的鬼?”
颜清若低着头,手指不自觉地揪着衣角,轻声解释:“妈,我……”可话还未说完,便被李梅打断。
“灵犀的专利无人问津,公司业绩一落千丈,你到底在做什么?你是不是根本就不想复仇?”
李梅的声音愈发高亢,眼眶也微微泛红,她紧紧盯着颜清若,那眼神似要将她看穿。
在李梅心中,清月公司承载着她的父母——颜清若外公外婆的心血,是复仇的希望,如今却面临这般困境,怎能不让她崩溃。
颜清若心中一阵酸涩,她张了张嘴,却不知该如何回应。李梅见她不说话,情绪愈发激动,双手在空中挥舞着:“你让我太失望了,公司搞成这样,你却无动于衷!”
在李梅这般强烈的施压下,颜清若的肩膀微微下垂,眼中满是无奈。
她知道,自己终究还是躲不过去。沉默许久,她轻轻叹了口气,缓缓点了点头。“好,我去解决这件事。”
她去求靳云曦。
傍晚的F国,夕阳隐晦,城市的喧嚣被迟来的薄纱隔开,半明半昧。
恰如如今颜清若和靳云曦的关系一样。
颜清若站在靳云曦在F国的分公司楼下,望着那高耸入云的大厦,轻轻吸了口气。
前台小姐瞧见门口的大美女,目光一亮,小脸微红,努力维持公事公办。
“预约靳总了吗?”
颜清若一滞,咬了咬下唇,“没有,但我有急事,能否通融一下?”
前台脾气很好的拿起电话低语几句,随后无奈道,“靳总在开会,你在这等会儿?”
这听着就像是借口,颜清若心一沉,却未放弃,绕过前台径直走向电梯。
前台小姐没有去喊,她只能帮到这一步了。这位大美女难不成是靳总的仰慕者?
靳总可一向对各种桃花冷面无情,前台觉得有点可惜,这么漂亮,靳总也狠得下心去拒绝。
电梯门缓缓合上,颜清若靠在轿厢壁上,闭上眼,脑海中不断浮现出李梅失望的面容和书溪月虚伪的眼神。
她那时问书溪月,“你让我去求靳云曦,就不怕我和她再次上床?”
书溪月低下头,“我知道,即便如此,那也是靳云曦逼你的。”
好像一周前嘲讽颜清若放荡的人不是她。
她这时却又默许了,也不嘲笑她了?
颜清若微微一哂,这便是书溪月的真心?
她为自己一周前拒绝所产生的歉疚感而发笑。
“叮”的一声,顶层到了。
走出电梯,金帆站在总裁办公室门口,方才是她接的前台电话,“颜小姐,未经允许上来,不太合适吧。”
金帆的口吻是阻拦的,可手势却并未阻挡,反而侧开脚,似乎对她的到来“欢迎”已久。
金帆也是有苦难言,鬼知道靳总等这一天多久了,只差每天探出头问她“颜小姐今天有没有来找我。”
她是个合格的演员,犹豫了片刻,脸上仍旧是公事公办的模样,严谨说:“我来通报一声靳总,看她愿不愿意见你吧。”
颜清若:“谢谢。”
几秒不到,门开了。
颜清若微微一怔:这么快?
靳云曦在办公桌前,身着精致白西装,目光触及颜清若的瞬间,立即坐的笔直。
颜清若突然有种荒谬感:她是班主任,踩着上课铃来教室,而靳云曦是坐在讲台旁第一排,不安地等她已久的“坏”学生一般。
唇角抿起,她立即收拢起这种可笑的联想。
靳云曦桌上的茶热气消歇,茶色泛白,像是续了一杯又一杯,却没有人帮续上,显然是一个人在办公室坐了很久,根本没去开会。
她在等谁呢?
颜清若再抬眼,靳云曦已是一脸松弛的冷然,轻抬下颌,淡淡瞥了她一眼。
颜清若今天穿着一身西装裙,面料轻薄却不透,袖口的扣子规矩地扣着,纤细的手腕被遮挡在层层叠叠的袖口下,仅露出一小截莹白的手腕。
往日里那栗棕色的波浪卷发,今日也被高高束起,盘成发髻,像极了大学讲堂上清冷的女教授,让人只可远观而不敢亵玩。
颜清若今天刻意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绝对不会再穿那种纤薄的“灵犀裙”,让可恶的靳云曦随便扯了两下就裂开了。
另外,她还穿了某种特制的“安全裤”和“文胸”,褪下都很繁琐。
总之,她今天过来,绝对不会让靳云曦碰自己,更不会和这个alpha不小心就亲到了一起,贴到了一起,蹭到了一起,更别提滚到一起。
颜清若今天的装扮,与往昔或温婉或柔媚的模样截然不同,靳云曦目光微微一滞,只觉冰山上的一朵雪莲,散发着禁欲气息,在这办公室的空间里肆意弥漫。
突然想采摘这朵雪莲,肆意占有,剥开然后尝一尝莲花瓣的冲动,是不是也如外在表现的这般孤傲冰冷,还是内里实则一片火热呢?
靳云曦发现自己又对颜清若动了肮脏的、平日在别的女人身上绝对没有的、只看到颜清若就会浮想联翩、满脑子黄色废料的心思。
她对她无情至此,她却还是浮想着她,这种自我的可悲感,令她胸口一阵憋闷。
她猛地咬唇,让自己恢复情醒,迅速错开眼,不愿让颜清若发觉自己在看她。
她不动声色地移坐到沙发上,双腿随意交叠,营造慵懒又刻意的松弛感,开口调侃道:“颜清若,你来做什么?难不成是那天在更衣室的事,让你……”她故意拖长尾音,眼中闪过一丝戏谑。
“靳云曦!”颜清若截断她的嘲讽,“你知道我不是为这件事?还有,我一点也不期待和你发生那档子事,我以后也不会再任你随便碰的。”
靳云曦冷笑:“好,我知道了。毕竟你结婚了,现在是书夫人了,要为书溪月守身如玉,是吧?”
颜清若:……
靳云曦眼睫垂下,遮过一抹失落,“那么,你今天来找我是做什么?”
她知道她来找她为了什么,这么多天,她既希望她来,又希望她不来。
她等了又等,茶续了一盅又一盅,推迟了女王要求办完事尽快回国的命令。
颜清若感受到她低沉的气场,一时不知如何开口,她从包里丢出一条丝巾,“靳云曦,这是你那天丢下来的,今天还给你。”
颜清若找自己,就为还一条丝巾?靳云曦摸了摸自己空荡荡的脖子,“不可能,我的丝巾是莫思思给我的。”
颜清若笑了,指甲揉了揉丝巾,“这条丝巾茉莉花的香水味,你确定丢的不是这件?”
靳云曦接过,心口一跳,是莫思思给她的丝巾,而她不小心将颜清若的丝巾戴走了。
颜清若心中酸闷,一句话就将靳总的小情人诈了出来,先前是脑子一热,冷静下来倏而意识到今天找靳云曦的目的不是为了这件事。
她垂眸,艰难启唇:“靳云曦,你最近的动作我都知道了,我们之间的事,希望你不要牵扯到清月公司。”
靳云曦挑眉,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哦?凭什么?”
颜清若深吸一口气,直视她的眼睛,“就当……就当看在过去的情分上。”
靳云曦闻言,眼神一暗,上前几步,与颜清若仅一步之遥:“过去?你还记得过去?当初一走了之的时候,怎么不想想过去?”
颜清若身形一颤,垂下眼帘,“是我不对,但现在清月公司真的撑不下去了,清月公司对我很重要……”
她不提清月公司还好,一提靳云曦就更生气了。
在她看来这也是书溪月的公司,所以颜清若才会看的这么重。
靳云曦冷哼一声,转身走到窗边,背对着颜清若,声音闷闷:“所以,你为了公司,为了书溪月,竟然主动拉下脸来求我,书溪月对你就这么重要吗?你对我就没有一点感情?”
颜清若心中五味杂陈,她张了张嘴,却不知该如何作答。
许久,靳云曦转过身,目光灼灼地盯着颜清若:“想让我帮忙,也不是不行。得看你愿不愿意?”
她还是不信……不信颜清若真的愿意为书溪月做到那一步。
颜清若眼中闪过一丝希望,急切问道:“什么条件?”
靳云曦靠在沙发背上,双腿随意交叠,双手搭在扶手上,轻轻敲击,将自己佯装得很松弛。
颜清若今天刻意穿的禁欲十足的西装,领口的扣子微微紧扣,一丝不苟地扣到最顶端,没有一丝缝隙,及膝的黑色直筒裙,裙身笔挺,贴合着笔直的双腿线条,包臀处挺翘饱满,将火爆的身材遮的严严实实。
而她命令自己直视女人漂亮的桃花眼,直视这禁欲反而更显性感的穿搭。
滚了滚喉,她努力不表现出一点怔动,将神色演成冷淡,靳云曦,稳住你的心跳,去直视颜清若,去居高临下看她!
现在是颜清若来求你,而不是你在机场几乎跪下哀求她!
曾经的羞辱今朝得以报复,不应该很开心吗?
她让自己表现的像登上山顶,冷酷摘下雪莲、剥开花瓣的无情旅人,实则灰败透顶!
她长途煎熬登山,凌着数年赛雪风霜,熬着数不清无眠开眼的夜,“雪莲”是她登峰的斗志,是她心底最想抓住报复,珍藏家里再吞进肚子里的渴望!
而今“雪莲”亭亭玉立她面前,花瓣包裹,扬起不卑不亢的花枝,却用最楚楚动人的眸,波光粼粼地望着她。
别再这样看她!
她指甲扣进扶手,猛地别开眼,薄唇轻启,吐出令彼此心口一跳的冰冷字眼:“脱!”
第48章 假如最初遇见你。
“脱!”
这一个字,仿若一道惊雷,在颜清若的耳边轰然炸响。
女人绝美的脸庞染上羞恼的薄红。
眼前可恶的alpha依旧冷声道:“脱到一件不剩,然后躺到办公桌上。”
错愕,羞怒。颜清若咬唇:“靳云曦,你疯了?你到底想做什么?”
能做什么?显而易见的事呗。
她们在雅特澜斯的家里,好几个地点都做过,极尽欢愉,放纵恣意。
除了在办公室。
可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外面人声喧嚣,靳云曦……分明是在羞辱她。
她严重怀疑,靳云曦是报复在机场分别时她的绝情。
尽管来求靳云曦,她有一定的心理准备,但还没想到靳云曦竟然这种方式。
靳云曦冷笑:“怎么,颜小姐不是来求我的吗?这就是我的条件,要么照做,要么带着你和书溪月的清月公司一起沉入海底。”
“书溪月”三个*字说的咬牙切齿,靳云曦重重吁了口气,靠回沙发,双手抱胸,冷眉冷眼。
羞耻感如潮水将颜清若淹没,女人的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
即便她失忆时在靳云曦面前多放得开,即便两人做过好几次羞羞的事,即便多半还是她主动引诱的靳云曦。
但这并不意味着她能接受在办公室和靳云曦做这档子事。
青天白日,外面的主管来来回回,助理还就站在门外。
地点还是靳云曦办公的办公桌上。
不行,她做不到。
她不愿脱,如泥塑般静止不动。
抬眸,怎么靳云曦看起来反倒有些开心?
“怎么,你终究不愿意的对吧。”alpha还眼含着一抹笑意的跟她确认。
嗯,很好,还没有为书溪月丧失理智。
这抹笑意,在颜清若看来却是恶魔的嘲讽。
“谁说我不愿意了?”
女人的呼吸变得急促,胸脯微微起伏,她贝齿咬了咬唇,嫣红的唇瓣瞬间泛起微湿的唇印。
靳云曦盯着她的唇齿,两人很多次亲嘴的记忆吻了上来。
突然口腔有点干燥,她端起一杯水,仓促喝下一口。
一口白淡到苦涩的冷茶下肚,靳云曦差点吐出来,她咽了下去,佯装皱眉。
她很冷静的,才不会像在更衣室那次,一下子被颜清若控住了。
然而——
颜清若直直盯着她,纤白如玉的手指伸向领口最上一颗的纽扣,往下如剥嫩白的藕笋。
纽扣一颗颗剥落,空荡的办公室一声声回响。
她嗔怒的眼神似一把刀,如果眼神能将眼前这个恶劣的alpha凌迟处死,靳云曦已在颜清若绝美的眼刀下,死了无数次。
随着“嘣”的一声,丰硕处解崩,上衣的纽扣全部解开,露出大片的雪白肌肤,精致的锁骨下,饱满的沟壑处,依稀可见alpha先前肆意蹂躏过的红痕。
靳云曦握着茶盏的指节泛白,下肚的冷茶,入了腹却如火灼烧,她的目光,早就随着女人解衣的手随波逐流、随之游走。
不由自主定在那丰硕的饱满,还有描摹着凹凸有致的身材曲线。
靳云曦深吸了口气,笔直起身,微僵的手指打开顶层朝向外面的百叶窗。
回首时,她瞳孔微扩,夕阳余晖洒在女人身上,像给她镀了一层美丽的金。
美丽的金色神女雕像,还是想把她拉入凡尘,一想到神女如今却为书溪月舍身脱衣。
喉咙动了动,靳云曦入肚的茶水顿觉冰凉。
“颜小姐怎么不动了,说好的脱光躺到办公桌上去呢。”
“好。”
女人的身体明明颤抖的,眼眶是微红的,声音却是破釜沉舟的冷静。
颤抖的手指开始脱下半身的裙子。
迟暮夕阳下,她显得既楚楚可怜,又倔强得让人心疼。
靳云曦眼睛泛涩,心口呼啸而过的热动,一瓶冷水浇上。
眨了眨眼,她以为颜清若会反抗,会拒绝,可眼前的人竟真的为了书溪月,为了清月公司,将尊严弃之不顾,做到了这一步。
靳云曦扫兴至极,觉得自己像个笑话。
“够了。”靳云曦阴霾划过眼睛,她将颜清若推倒沙发上,双手抵在女人肩膀两侧的沙发靠背上。
颜清若几乎是被她俯身而下的圈住。
“靳云曦,你要在沙发上?”
Alpha面容冷峻,缓缓靠近,唇离颜清若的只有一片薄薄树叶的距离。
靳云曦的呼吸却是冰凉的,又冷又如受伤在冰天雪地的孤狼。
“颜清若,你赢了。”
颜清若抬眸,颤抖的睫捕捉到靳云曦瞳孔深处的一丝挣扎和痛苦。
她顿住了,闷胀的,无名的心疼密密麻麻针孔一样扎过。
扑啦一声,她的衣服被冷淡捡起甩到身上。
靳云曦手指挑着bra,款式和往日不同,加强安全防狼版的保守。
就这么防着她?她靳云曦又不是一头饿狼。
她气到发笑:“颜小姐,要我帮你穿吗?就这么怕我?就这么为书溪月守到这一步。”
颜清若闭眸,她要怎么说,她也担心自己会失控?
从更衣室之前,哪怕是在分离后的、异国他乡的梦里,被alpha贴身,就会出现失控的、涓涓如流水的狼狈。
都怪信息素,都怪她是ss级的omega吧?
毕竟靳云曦是和她同等级的alpha,短暂标记过她。
可她明明洗去了标记,不是吗?
为了摆脱对靳云曦信息素的依赖,颜清若去了医院做了标记清除,尽管医生说短暂标记不需要。
时间久了自动就会清除的。
可颜清若还是执意去做,她只想做一个没有靳云曦的干净的梦,而不是醒来一片狼藉。
标记清洗后的那一夜,没有靳云曦,颜清若“窃喜”没能维持多久,更多的春梦纷至沓来。
她的心灵尝试远离,可她的身体却有了自己的记忆,擅自困守在雅特澜斯的冬季,和靳云曦度过一场场热烫的春夜,肌肤交贴,誓死难忘。
颜清若苦恼至极。
只是梦而已,她安慰自己,只是怀孕后受激素影响的生理反应而已,她如是安慰自己。
再见到靳云曦,她一定会心如止水,如道姑一般如如不动。
可在更衣室靳云曦抵在身后,她却多久,就有了糟糕反应。
可恶的靳云曦,恶劣的靳云曦,却也是……难忘的靳云曦。
被靳云曦反复误会,她忍不住为自己
颜清若抬起头,“靳云曦,我只说一遍,你爱信不信,我……我只是为了公司,为了我母亲……”
“是吗?”她的回答让靳云曦多了丝希望,她牵起女人的手,“和我到一个地方。”
却不知道,楼下有一个短卷发的女人,坐在车里等待已久,看见靳云曦揽着颜清若的腰,而颜清若身上披着靳云曦的衣服。
她唇角微勾起一抹嘲讽,开车跟在了后面。
被靳云曦办公室屏蔽已久的窃听器,终于在靳云曦的车里生效,流淌的音乐声,和两人的沉默渐渐让她感到烦躁。
她狠狠锤了一下方向盘,稳住心绪跟在了林肯车后。
晚霞在车窗淌过倒影,如浴火的凤凰,靳云曦扭开那首《春天里》的轻音乐。
她和颜清若曾用四手联弹的这首曲子,将狂野化为静谧,寒冷转为春潮,在两人指尖飞舞的,还有当时浓浓的爱意。
“这是去哪里?”
“到了就知道了。”
一条陌生又熟悉的河,美的令人心颤,也让人心口跳的厉害,颜清若瞳眸微动,是这条河。
莱茵河的母河在A国,子河流在F国,这条河虽然不是A国的那条,却发源于那里。
“认出这条河了没有?很美是不是。”靳云曦说,“颜清玫告诉我,她是在这里见到的我。”
“那时的我失明,梦里梦外,初遇的那个人渐渐成了你的模样。”
“颜清若,你告诉我,这只是我的幻觉吗?”
第49章 混蛋,吸得太狠了。
“靳总,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颜清若错开眼,不去看靳云曦专注看她的眼睛。
靳云曦置若罔闻,自顾自道:“颜清玫告诉我,她是在这里和我相遇。那时的我失明孤寂,因为她当时的安慰,我对她有了好感。”
颜清若垂眸,内心的酸涩如轻风微拂,却无处安放。
“颜清若,好感不是喜欢,更不是爱,我不爱颜清玫,你信么?”
颜清若眸光微动。
靳云曦苦笑:“你不在的时间里,颜清玫有一次回国,她说有真相要告诉我。”
“那你见她了吗?”颜清若心口一跳。
“没有。”
她那时竟怀揣着一种,倘若去见颜清玫,颜清若会不会不高兴的心理。
现在想来,她是何其的自恋,恢复记忆后的颜清若,比形婚期间还要无情。
这个女人压根不会在意的吧。
有那么一刻,她甚至希望颜清若会吃醋,哪怕就那么一点,也足够令她欢喜。
她将小小的期望放得大大的,说着无人知的、隐藏在心底的浑话。
“后来我越来越觉得,当初在河边初遇的那个人,如果是你该多好,甚至在我的梦里,和我初见的人也不再是颜清玫的脸,而是——你的。”
夕阳抚过靳云曦的脸庞,让alpha无异于表白的话语,柔情万种。
颜清若心中微动,那些潮湿晦涩的真相却如影随形,她张了张唇,很想告诉靳云曦原委,但更多的真相却不忍卒读。
她们之间隔着的,又何止是妈妈李梅口中的家仇呢。
所爱隔山海,山海不能平。
靳云曦喃喃道:“颜清若,那个人真的不是你吗?”
“不是,靳总,是你想多了。”
靳云曦暗嘲自己发晕,她低下头,唇角噙了抹苦涩的自嘲,退而求其次道:“好,我姑且信你,你和书溪月结婚,可是真的情愿?”
只要颜清若说一句她有苦衷,她会抛下一切芥蒂。
颜清若咬唇,顾左右而言他:“结婚证你不都已经看到了吗?”
靳云曦执着道:“可在办公室里,你说你不是为了书溪月来求我,可见……你不是喜欢她的,为什么还和她结婚?”
这是她心中的一根刺,她的洁癖,她的不将就,如今碰到颜清若,这些通通失灵。
一想到假如这两人真的结婚了,那她靳云曦无异于是横亘其中的小三。
见颜清若没说话,一副和书溪月剪不断理还乱、暧昧不清的模样,靳云曦生气地将她拉进了车里。
夕阳透过窗,洒在她们的身上,颜清若坐在副驾驶上,感受着alpha压抑的憋闷和痛意。
轻叹一声:“既然你不答应帮忙,也不愿意让那些人松口投资灵犀专利,我便不再求你了。”
说罢,颜清若便要打开车门走。
“我答应你。”靳云曦将颜清若一拉,女人被她的巧劲一带,差点拥入她的怀里,下一秒,却形成了一个和拥抱差不多的姿势。
“颜清若,你看着我的眼睛,我答应你。”
颜清若抬眸,看见眼前的alpha好看的瑞凤眸里,挣扎的痛意,酝酿的海啸和那点让她动容的深情。
密密麻麻如针头戳击心脏的痛意,重新裹挟着她。
靳云曦轻挑起她的下巴,眸光柔和注视,“清月公司不会有问题,只要你答应我两个条件。”
颜清若:“你说。”
她眸光流转,唯独不愿和靳云曦对视。
alpha心里动了动,距离这么近,女人樱色的唇瓣,粉嫩嫩的,她咽了咽喉,喉咙随之滚动。
“第一,和书溪月离婚。”
“好。”
靳云曦双眸滑过喜色,意外她答应得这么快,立即想提出另一个条件:和她复合。
颜清若似猜到她的意图,提前一步截断话头,“但我不会和你复婚。”
对方眸光立即黯淡了下来。
“为什么?你就不能再考虑一下?”
捏着颜清若下巴的手指,暗自发紧,明明是颜清若在求她,可到最后成了她靳云曦在卑微祈求。
颜清若别开脑袋,下颌的手指顺势滑走,“靳总,我……”
又喊她靳总了,又对她这般的疏离。
靳云曦眸色淬了寒冰,肠胃都难受得痉挛,双手箍住她的双颊,缠人的吻狂风暴雨砸了下来。
“唔……”颜清若张开唇欲阻止更深的沦陷,被撬开了牙关,难缠的舌尖吮住了她。
瞳孔收缩,她快要难以自制,银丝在嘴角勾起,又被重新含住搅弄。
喘息声和啧然的吻声,在密闭的车厢里回荡。
还有呜呜咽咽的声音,吻了很久很久,和手下难缠的动作一起,渐渐转为了入迷的妽吟。
“颜清若,你好香。”alpha换气的瞬间抵着女人的额头,“Omega的信息素都这么香吗?”
“你还闻过别的Omega味道,那个叫莫思思的,嗯?茉莉味信息素?”女人的酸涩在激吻后再也压抑不住。
靳云曦手指抚了抚女人微肿的红唇,眼里难得泛起一丝笑意:“你在吃醋吗?颜清若。”
“才没有!”她别扭的话没说玩,又被靳云曦按住了手扣上,温热的唇息靠近:“坐我身上,近一点,我想重新再好好吻你,可以么?”
颜清若口腔一阵酥麻,确定她可以拒绝的吗?
新的一场激吻重新上演,好似把这几年都没有吻够的,梦里缠吻过上千遍的,在火热的车内一次吻完。
“你……靳云曦,你怎么这么快又……”被什么哽邦邦戳到大蹆内侧,跨坐在身上的女人嘤呼一声。
随着“嘣”的一声衣带解开,还有拉链拉开的声音,窸窸窣窣,chun潮涌动。
“我想好第二个条件了,如果你不愿意和我复婚,答应另一个条件也行。”
“什么条件?”——
更多的话语,属于小情侣的密语,却是听不清的了。
来来回回,无异于打情骂俏的对话,在书溪月的窃听器里回响,她脸色铁青,颤抖着手举起远景相机。
靳云曦似乎察觉到了她的视线,隔着后窗玻璃,挑衅地看了她一眼,将坐在自己腿上的颜清若,腰肢温柔搂进自己怀里,抱在自己的腿上继续吻。
含着女人馨香小舌,任由糟糕的自我顶着对方,忍耐着含住对方的唇瓣,湿漉漉的唇,流连到锁骨,再往下……直到再也忍不住,她扯开了对方的裙角。
与此同时,车窗帘“刷”地拉上,开关按下,车内座椅放平。
车内的火热仍在继续,无人窥见。
书溪月再按紧窃听器,只有滋滋滋的电流声,铁青的脸色转瞬变黑!
在恍惚的视线里,她总觉得那黑色的加长林肯车,在夕阳下剧烈晃动。
她呼吸堵塞,即便有所预料,可亲眼看着靳云曦与她梦中都不敢企及的女神亲昵,而这还是她默许促成的,心中不由五味杂陈。
巨大的不齿,自我厌恶,难过,无力一起裹挟了她,她坚挺的脊椎被抽走傲骨,低头扒在了方向盘上,重重一锤,而她的脸色越来越冷,随着夜晚即将降临,夕阳西下过了半小时那么久。
最终车厢里的omega发出了嘶哑又无力的哭声,她抬起颤抖的手,拨通熟悉的号码。
备注为“妻子”,是她美好又脆弱、虚假又私人的一场幻梦。
停下,你们都给我停下,她在内心叫嚣。
车内的噭情继续,手机铃声孜孜不倦响着。
“接吧。”靳云曦提醒,嗓音有点沙哑。
她嘴巴染上了对方的口红,还有被濡湿的晶莹,修长的手指,拿着纸巾冷静又慢条斯理地擦了擦。
书溪月问颜清若在哪,说她来接。
通电话时,靳云曦还缠着和颜清若接吻,缠缠绵绵的吻肆无忌惮,不只是落到唇上。
颜清若坐在靳云曦的身上,窝在对方的怀里,保持语气淡定,可那双不老实的手却擅自解开了她的肩带和bra,所谓防狼的bra终究没能防住这个聪明的alpha。
只看一眼,靳云曦就懂得如何解开,还在她接电话的时候,埋在她洶前啃噬,调皮,生气又怨恨地吮吸。
“你那边是什么声音?”书溪月听见女人忍不住的吟和压抑的喘息,冷着脸发问。
靳云曦动作停下,耳朵动了动。
“书溪月,你明知故问。”颜清若冷笑。
书溪月的脸一下子白了。
她停在不远处的车里,走出车外,双手抱臂等着她们结束。
颜清若答应了让她来接。
恍惚里,看见颜清若从车里走出,还轻扶了下腰脚步微晃,靳云曦体贴地披上了衣服,围上丝巾遮挡痕迹,揽了一下对方的腰臀扶住脚步。
书溪月眼眶被刺到发痛。
靳云曦:“颜清若,你的内衣在我车上。”
颜清若脸色微赧,脑海里回溯画面,被靳云曦解开后,半脱不脱的bra挂在肩上,靳云曦却偏偏不全褪下。
靳云曦喜欢隐秘的刺-激,隔着摇晃的bra去挠她,握住她。
大闷骚。
靳云曦也不知想到了什么,这款防狼款的的bra,如一层又加一层的白花,最终却在颜清若喘息、抱住她的头埋首到洶壑的瞬间,从肩上滑落到驾驶副座位,再到座位的缝隙。
娇软的轻喘在耳边回荡。
靳云曦心中微漾,抿住微扬的唇角:“内衣没丢,等我洗好还给你。”
颜清若脸色微赧,书溪月还在旁边呢。
她说:“你扔掉吧。”
靳云曦:“这还是你买的特制的,丢了可惜了。”
特制两个字,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情趣内衣。
书溪月再也受不了这两人当着她面打情骂俏,冷着脸道:“清若的内衣我会给她买的。”
这次轮到靳云曦皱眉了。烦人的书溪月。
颜清若挑了挑眉,内心轻笑,靳总的眉心能夹死一只蚊子。
一阵风吹来,没了内衣的抵挡,她不自然地拉了拉衣领,布料擦过xiong部的两颗樱红,密密麻麻的酥疼。
烦人又缠人的坏家伙,她内心对靳云曦做着近似的吐槽。
回去路上,她提出离婚,书溪月开着车,利落地没有拒绝,闷声道:“好。”握方向盘的手泛白。
“清月公司最要紧,我……没有关系。”
颜清若深深看了她一眼,书溪月这次倒让她高看了一眼,“你……还好吧。”
“没事,清若,是我对不起你,是我没能力,不能帮咱们的公司解决问题。”
书溪月做着委屈、惹人心疼的模样,她嘴上这么说,内心却咬牙切齿。
千错万错,都错在那个卑鄙无耻的靳云曦。
她咬紧后槽牙,等她掌管了书氏集团,她不会放过靳云曦的,满脑子的仇恨和目露的凶光,被掩藏在傍晚的暗色里。
而颜清若身上沾染上的高等级的alpha的味道,让她不舒服的同时,又隐隐压制并挑起了一种特别的感觉。
回到家,这种糟糕的被alpha信息素污染的感觉,让书溪月烦闷不已。
一直以来,自诩为oo恋的她,发-情期都打抑制剂,也会看一些oo的亲密视频,偶尔会有ao的标记视频广告似的出现,也会忍着理所应当的嫌恶一眼扫过。
她打开窃听器,不知是电量还是什么原因,只录到三十分钟,两人接吻的声音和靳云曦夸赞女人信息素好香痴迷的话都录了进去。
再往后又是接吻的水声,和女人轻轻的妽吟。
书溪月气抖冷,她怒到手指发颤,打开室内的环绕音响,反复播放这三十分钟的接吻。
她认为这是一种脱敏治疗。
她对自己向来严苛,有强迫症一般,逼得很紧。
当天晚上,她又梦见了颜清若,却是和靳云曦翻云覆雨在一起。
她从来没做过和颜清若有关的春梦,唯一这次,却梦见颜清若和她最讨厌的alpha搞。
书溪月看着看着,从开始的憎恶,隐隐有些不受控制的激动。
梦里,她按住后脖的腺体,撕开抑制贴,和着节奏一起弹琴一般按着后脖颈。
她以为她是生气的,是冷眼旁观的,渐渐靳云曦的脸变成了另一个面目模糊的alpha。
颜清若也从床上,和靳云曦一道消失了。
消失的还有她自己,她在梦里踩入写着信息素的洞口,再钻出时,她代替了一直想成为的颜清若的位置。
而那个面目模糊的alpha身下的人变成了她自己。
醒来,面对从未出现过的狼藉,她满心诧异,那个在梦里连吻颜清若都不敢的自己,却在昨晚和alpha做了如此放肆的梦。
书溪月呆了,她狠狠打了自己左脸一巴掌,神思恍惚又气又羞的换着床单,梦里的她——好像,好像一想到这对做才有感觉。
靠!!!
她绝对是被那对狗情侣,给逼疯了!
“啪”的一声,书溪月又打了自己右脸一巴掌。
匆匆忙忙,将手机里,妻子、岳母、女儿的备注全删掉。
大学给颜清若的小号备注“女神”也狠狠删掉,书溪月喉咙微堵,吸了吸鼻子,青春如梦,梦脏了,青春也没了。
唯有一片狼藉、耻辱感十足的现实。
ss级alpha了不起是吗?呵,靳云曦!
她咬着后槽牙,手指劈里啪啦敲击,将对方的备注改成“狗alpha”。
回到家,李梅问女儿怎么这么久才回来,颜清若直接说,“我和书溪月离婚了。”
李梅大惊失色,颜清若已有些厌倦她的情绪压迫,直接拿清月公司让李梅暂时不再言语。
“清月公司和书溪月,我只能选择一个。母亲,您看重的一向不是清月公司吗?”
李梅:“那小宁宝上学的问题怎么办,她还这么小,就没了母亲。”
颜清若扶额,对方这话说的好像宝宝的另一个母亲死了一样,她截断李梅的话头,“上学的问题我会解决。”——
浴室水声淋淋,颜清若一直知道自己很美,她更清楚靳云曦一向痴迷于此。
哪怕这个alpha恨着她,怨着她,却忍不住从上到下地吻她,狠狠占据她。
看吧,靳云曦,你也不过如此。
她在小小自得的同时,心中却也同样酸涩。
车内,alpha小声提出复婚的请求,眨巴着眼睛,像一只强壮声势的暴躁过后,委屈的小狗。
靳云曦奉出她最脆弱的祈请,却依旧被她拒绝。
她并不是没有歉意,她滥用她的美丽的容貌,傲人的身材,在失忆期间放肆勾引。
将这个往日戴着佛珠,深入经藏,焚香寡欲的alpha拉下了神坛,在欲望中和她共沉沦。
但她却清楚明白,她同样被靳云曦所吸引。
否则不会在拒绝靳云曦复婚的请求后,答应她换成“做。爱一百次”的荒唐条件。
浴室里的水潺潺流淌,滑过女人雪白饱满的洶脯,紧致的小腹,肚脐,还有……崾、胯。
每一处都泛着玫瑰色的吸痕,混蛋。
靳云曦下嘴吸得太狠了。
颜清若咬了咬唇,眸光氤氲。莱茵河畔的初遇之人是她。
而非颜清玫。
可那场初遇,是她刻意营造的,甚至让她误以为是颜清玫,也是她的默允。
颜清若轻轻吸了口气,拨通了一个号码,颜清玫暂时不会再有机会找靳云曦说出那些真相了。
一滴水珠,从尾椎骨、饱满的臀,滑落到泛着红痕的大蹆根,入地无痕,混入浴室磅礴的水流入下水道。
恰似一声动情又无情的叹息。
随后,女人纤长的手指放下手机,扑通一声,手机屏碎!
指尖滑开面前的水汽,镜中人的一双桃花眸色绝美,却是蹙眉垂眼,如云似雾。
思量却是,无情有思。
“阿云……”美人隔雾,朦胧缥缈,眼尾沾上复杂隐晦的雾红。
第50章 将那双深情眼眸占据,只能看她一个人。
七道催靳云曦回国的秘令,从雅特澜斯快速飞向大洋彼岸的F国。
随之而来的,各路小道消息风起云涌——
#靳云曦叛变雅特澜斯
#靳云曦携小情人醉游F国
#女王情属靳云曦,秘书长拒爱叛国
消息越传越夸张,这些民间八卦风声传进皇城,女王还没什么动静,第一个坐不住的反倒是御前首相韦艾伦。
“陛下,靳云曦迟迟不回国,可需要属下去F国一查究竟,以好平息国内的各路风声。”
眼前一道帷纱阻隔,韦艾伦低头不敢直视女王所在的内室,但也推测是和她的面首在一起。
近期传闻雅特澜斯的很多职位都要大换血,韦艾伦表现的比往日还要上心。
隔着一纱床榻,林如昔慵懒地伸了伸懒腰,却没有理外面的男人。
“陛下,您相信靳云曦的那些谣言吗?”
腰细腿长、肤色略黑却更显野性的女alpha,年轻而健气。
林如昔长指轻挑,给她戴上金丝眼镜,半晌摇了摇头,到底还是不同的。
哪怕戴着和那人一样的眼镜,却没有那样一双薄情又多情的瑞凤眸。
小A是她用了很久的面首,A级alpha,懂事知分寸,很会讨她欢心。
还有一双狗狗眼,十分可爱,性格也像柔软的omega般惹人怜爱,如果不让她脱下衣服的话。
小A的身材是穿衣显瘦,脱衣有肉,平时很乖,除了某个时候很硬,其余都软软的。
说戴tao也从不忘,将自己洗的干干净净的,裹在被窝里等她下朝,有时是办公结束。
给予她大大的、安全的掌控感,至少这方面比那个孱弱、直言自己性冷淡的秘书长要强。
在和小A做的时候,林如昔有时喉咙呻吟着,脑海却浮想联翩。
她在想靳云曦,哪怕知道靳云曦不行,她还是想……得到她。
喜欢就是这么一种莫名其妙的东西。
许是靳云曦曾对颜清若表现出的深情,令她难以忘怀。豪门出身多花心,或者寡情,高冷优秀如靳云曦,她的真心更是可贵,她不禁畅想,若靳云曦也能如此对自己该多好。
将那双深情眼眸占为己有,只能看她一个人。
夜深人静,她眼前总忘不了第一次靳云曦时,竞选秘书长职位的她,拄着拐杖走上发言台,脸色冷白,一阵风能摧折,却又坚韧如蒲柳的笔挺身姿。
难道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么?
林如昔玉白的手指拂开靠过来的alpha的脸庞,冷哼了一声:“beta真的就那么好?”
靳云曦找的新欢也是beta。
女王噘了噘嘴,难得露出一份娇俏。
好身材的Alpha愣了下,立即笑眼弯弯,比女王高的她,缩到女王怀里讨好地说:“小A就不喜欢beta,小A最喜欢Omega。”
她轻轻附在女王耳边小声赞美:“女王您是最厉害的Omega,所有alpha都会喜欢您的!”
“是吗,可惜不是每个alpha都像你这么想。”
一想到靳云曦这种ss级alpha只一心黏在beta身上,连颜清若离开后,找的年轻小情人都是beta。
林如昔不免气丧。
“只要陛下是beta,我就喜欢beta。”小A讨好地拿头蹭着女王的下巴,“陛下是什么我都喜欢。”
女王摸了摸她毛茸茸拱过来的的脑袋,心思周转,可惜你不符合长老会要求的s等级。
也没有贵族的血统。
如果都有的话,她会选择小A吗,可能不会。
她是女王,天生喜欢征服。
见女王不回,小A怯怯地想问,女王还忘不了心上的那个人么?
但她又不敢问,只讨好地亲了亲林如昔的下巴,软糯糯提醒:“女王,那个首相等你好像很久了,要不要见他。”
她才不是那种遗误君王上朝的坏alpha。
她知道自己身份卑微,不敢有过多的奢想,这么多年,女王身边除了她就没有别的人了,已经让她很珍惜这段时间。
小A如果性别倒转的话,绝对是最贴心最贤惠的O,有正宫气度。
女王抚了抚小A的脸庞,袅娜起身穿衣:“我们分开吧,我会给你一笔钱。”
她已近四十,长老会和内阁催婚尽快诞下子嗣的请求如雪片般纷至沓来。
可她等了靳云曦这么久,见她追旧爱,又见她迎新爱,除了beta,都是beta。
她已不抱希望。
小A立即眼泪巴巴,眼眶里噙着几滴晶莹,强忍着不让它们落下,软声说:“好的。”
她一直很乖,黑皮体育生的身材,生生给自己整得小兔子似的,乖到林如昔有点不忍。
“算了,你等本王……有了子嗣后再离开吧。”
小A眼弯弯点头,“那到时我给女王您带孩子。”
即便不是她和女王的孩子,她从来没痴心妄想过。
林如昔:……
这是宫内嬷嬷做的事,而不是小A该做的事。
小A是因为享惯了宫内的荣华而讨好她,还是单纯不想和她分开呢。
林如昔不知道。
这时她又开始怀念靳云曦“爱就是爱,不爱就拒绝”的纯粹。
她摸了摸小A的脑袋,“你啊,太乖了,知道么。”
小A眨巴了下眼睛,乖不好吗,乖孩子才有糖吃,才能……
韦艾伦与内室相隔甚远,许久未得到女王召见,隐隐听闻女王似在与omega打情骂俏,半句都不敢言语
小A对外伪装的是omega,这点除了靳云曦,韦艾伦都不知道。
见里面有了动静,他弓腰再次行礼。
“陛下,靳云曦迟迟不接令回国,属下目前查探到一些风声,但不确定,请您批准我去F国待回靳云曦。”
“哦,什么风声?”
“靳云曦的前妻颜清若就在F国,据说她如今还分化成了omega。”
“啪嗒”一声,有什么从床上掉落的声音,似是女仆的蒲扇,被女王震动挥开。
“严查这件事,还有告诉靳云曦,再不回来陛下要撤她的职。”林如昔蹙紧眉心。
靳云曦,你最好不要骗本王。
否则就是欺君之罪。
出了雅宫的办公楼,狱政司督琼斯远远瞧见韦艾伦一脸振奋的模样。
上前寒暄,了解他的任命后,摸着下巴:“这件事有古怪,韦首相,你不觉得女王对靳云曦太在意了吗?”
他将女王对靳云曦在狱政司和黯狱堡的特权都一一告知。眼下大换血期,琼斯惴惴不安,想抱紧韦艾伦这条大腿。
“陛下竟为了那个姓靳的做到这一步了?”韦艾伦大惊,“传闻中陛下是aa恋,莫不是真的?”
“是啊,靳云曦身为不逊色于女王的ss级alpha,万一她爬上女王的床榻后干政,我们往后的日子怕是不好过。”
近来又是职位更换期,他可不想被靳云曦几句耳边风搞下台。
琼斯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你确定还要带回她吗?”
韦艾伦心里起了意,脸上却一派正义盎然:“这是陛下的旨意,我等怎么好违抗。”
即使要杀,也不能借他的手。
韦艾伦眼珠转了转,计上心头——
第八条催回国的指令送达时,靳云曦还在联系颜清若*。
她对女王说自己有事耽搁,半句没提自己碰到颜清若,却不知道女王已经知晓。
“叩叩叩”,敲门声突兀响起。靳云曦原本紧绷的神色瞬间缓和,眼中闪过一抹亮色,她几步上前,抬手迅速拉开门。
待看清门外之人,笑容瞬间僵住。
“怎么是你?”靳云曦眉头轻蹙,眼中的意外不加掩饰。
书溪月站在门口,周身似裹着一层寒霜。
先前反复听两人情-动录音的“脱敏治疗”让她一夜过后,眼底乌青浓重,整个人仿若从暗夜走出。
两层抑制贴严严实实覆在后颈腺体处,口罩遮住大半面容,只露出一双布满血丝,被黑眼圈包围的眼睛。
靳云曦侧身让她进来,转头吩咐一旁的金帆:“给书小姐倒杯茶。”
“不必了。”书溪月声音冷得像冰碴,“靳总,若若要和我离婚,这笔账,怕是得算在你头上。看在我没阻拦的份上,让你亲自泡杯茶,不过分吧?”
她仰起头,目光直直对上靳云曦,眼中挑衅之意浓烈。
靳云曦闻言,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移步到茶几前,拿起茶具,动作利落开始泡茶。热气袅袅升腾,模糊了她的面容。
书溪月看着她模糊的脸,眼皮狠狠一跳。
递杯瞬间,手指与靳云曦小指轻轻触碰,刹那间,她像被火灼到,茶杯险些掉落。
书溪月猛地后退几步,眼中满是惊惶。
“我有这么可怕?”靳云曦挑眉。
书溪月稳了稳心神,又往后退了几步,坐到沙发角落,双手下意识揪紧衣角。
昨晚那荒诞春梦如阴霾在脑海盘旋,梦中模糊alpha的脸,此刻竟与眼前靳云曦渐渐重合,她双手攥紧,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真是见了鬼了。
她今日前来,一是想试探自己是否真的如此容易受alpha影响,二是想确认自己那岌岌可危的性取向。
还有就是像向靳云曦示威,她背靠的书家可不是那么好得罪的。
她知道离婚这事是靳云曦要求,但想让她同意和颜清若离婚,可没那么简单。
不狠狠宰靳云曦一笔,她于心难安。
她还是想让靳云曦许诺给清月公司一些好处,光是让那些投资方松口可怎么够。
她杂七杂八想着这些正事分散先前耻感十足,莫名其妙的思绪。
下一秒的靳云曦又让她从莫名耻辱的感觉,走向了愤怒!
“书医生,既然来了,我便直说了。”靳云曦双手抱胸,目光射向书溪月,“我要收购你手中清月公司的股份。”
“什么?!”书溪月猛地从沙发站起,双眼圆睁,死死盯着靳云曦,声音因震惊与愤怒拔高,“你凭什么?”
“直白说,我要和清若一起控股这家公司,清月公司也会改名为曦若公司。”
“不行!绝对不行!”书溪月严词拒绝,胸脯剧烈起伏。
清月公司是她的命,是她和那私生子竞争的筹码,还有她和颜清若的心血!
靳云曦神色平静,拿起桌上文件,轻轻晃了晃:“书医生,我出两倍价格。先礼后兵,若你不同意,那我只能……”
她顿住,目光紧紧锁住书溪月,将文件缓缓推过去。
书溪月扬着下巴接过文件,只一眼,脸色瞬间铁青,额头青筋暴起。
是她之前给平民做的骨科手术,结果出了医疗事故,后来拿钱压了下去。
她紧咬下唇,牙齿咯咯作响。
“靳云曦,算你狠!”书溪月咬牙,将文件狠狠摔在桌上,“我的股份都给你!”
她转身,大步迈向门口,双手握拳,关节泛白,临走前又说了句:“呵,你以为颜清若是真的喜欢你?”
金铜色的怀表在她指尖闪了闪。
靳云曦神色一怔,这个怀表有点像颜清若在雅特澜斯的收藏。
“催眠听过吗,总有一天,你会发现,靳云曦,你比我还可怜。”
“哈哈哈。”她笑着扬长而去,只留下没头没尾的话,让靳云曦一头雾水——
咖啡馆里,书溪月冷着脸坐在靳氏集团分公司楼下,脸色灰败,突然她面前来了一个四五十岁儒雅的男人,手拄着拐杖,却是温雅的装饰。
“我姓韦,请问这位小姐怎么称呼?”
“书溪月。”
“原来是大名鼎鼎的书医生,怎么和靳秘书长产生龃龉了?”
韦艾伦笑的热忱,靳云曦在分公司的动向,从他来F国起已了若指掌。
“你是谁?!”书溪月警惕。
“御前首相韦艾伦。”男人下巴抵着拐杖,含着深意的笑。
书溪月瞳眸扩大,韦艾伦,那个比靳云曦权势还大的男人,听说还是靳云曦的死对头。
她立即来了兴致。
……
三十分钟后。
“首相,靳氏分公司不进去了吗?”助理问道。
韦艾伦深深一笑,摆了摆手,“不用了。”
他开心地将拐杖收缩,揣进怀里,另一个铮亮不锈钢材质的加密东西却在怀里闪烁。
助理瞅了眼,很小巧,有点像u盘。
“去,把这个急送给女王。”
韦艾伦吹响口哨,他看着F国的朝阳,这里的空气真清新啊。
啧。
有人仗着智商、家境和几分姿色,承蒙女王的恩泽太久,也该如这轮刺目的太阳,是时候跌下云端、坠落粉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