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看守所的灯光闪烁了几下暗了下去。黑暗中，简易床铺上的男人猛地睁开了眼，他还来不及发出声音，蓝紫色的光芒包裹了他的头部。
西莉亚翻阅着男人脑海中的记忆，但一无所获，好似他从未受人控制，一切都是巧合。
魔法师泄气松手，男人毫无知觉地倒在了床铺上。又是一阵魔力波动，那个消失了有一阵子的黑影出现在了她的身边。
“他的记忆被篡改了。”女声一如既往的冰冷淡然，“你就算把他脑中的记忆翻遍了也没用，说说你的猜想吧。”黑影淡然地倚靠在墙边。
“那很像丹特利安的杰作。”西莉亚的语调变得格外冰冷，她几乎控制不住内心的愤怒，垂下来的手颤抖着。
“异兽母神的第三子，擅长窥探和玩弄人心的傀儡魔法。”黑影似乎对此毫不意外，“清醒点，他身上没有魔力波动，你要是在这里失控了会很麻烦。”
西莉亚看向她，面色微愠，“你知道的可真多，伊里斯。”那是在上次她们交流时黑影随口说的一个代称。
伊里斯嗤笑了一声，“知道什么？关于你那可怜虫一般的悲惨往事吗？”她带着近乎叹息般的语调讥讽道，“我说过你太弱了。”
她缓缓走到西莉亚的身边，苍白冰冷的手指触碰到她的脸颊又挑起一缕黑发，一阵幽香传来，伊里斯的呼吸洒在了她的耳边。
“但你似乎不放在心上，反而看上去像是坠入爱河了。”她黑色的眼睛里没有半点波澜却亲密地凑近了西莉亚，带着一抹轻佻的笑，“我的魔法无法长期存留在这个世界，可要是你不把我的话放在心上，我只好杀了你再取代你了。”
“哇哦～”一道女声传来，是西莉亚有过一面之缘的义警搅局者，“我们没有打扰到什么吧。”搅局者的语调轻快，带着浓浓的调侃意味。
毕竟现在的场景实在过于暧昧。
“但你们不觉得看守所不是一个烂漫的选择吗？”搅局者的语气里带着调笑，身旁是面无表情的红罗宾和看戏的红头罩，不知为何西莉亚有些心虚。
伊里斯哼笑了一声，未被面具遮住的下半张脸带着浅淡的笑意，西莉亚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虽然我们的目的和你们相同，但你提醒了我，这确实不是一个好地点。”伊里斯带着独特韵味的声音刚落下，便感觉脸颊一凉，她瞪大了眼睛只看到伊里斯垂下眼帘。
“我先走了，老地方见。”伊里斯恶趣味地笑了笑转身消失了，徒留西莉亚木然留在原地。
‘她疯了吗？！’
“哇……哦……”同样目瞪口呆的还有栅栏外的搅局者和看起来被震住了的红头罩，至于红罗宾，他还陷在沉默中。
搅局者总算回过神，她眉眼弯弯，似乎对她的八卦很感兴趣，“那是你的女朋友吗？”
西莉亚一脸麻木，“不，一周前她还想杀了我。”
“相爱相杀？！有点好磕！”
“咳！”一旁的红头罩咳了一声，搅局者反应了过来，“你查到什么线索了吗？今晚好几个地方同时发生差不多的案件，有些蹊跷。”
西莉亚感激地看了一眼红头罩，“我怀疑他被什么控制了，但他的身上没有魔法的痕迹。”这一点让她有些疑惑。
红头罩了然，“那大概是疯帽子干的，他有一种脑电波装置可以控制人。”
什么？什么装置？你们哥谭反派是不是把技能点科技上了？
西莉亚带着疑惑平静地接受了这个说法，“好吧，那就是你们的能力范围内里了，那我该走了。”
“去见那个危险的家伙吗？”沉默许久的红罗宾总算开口了，搅局者挑了挑眉和红头罩做好了看戏的准备。
“伊里斯是有些危险，但她确实没有恶意。”西莉亚不知该怎么解释，“如果她想杀我无需大费周折。”
她离开了牢房来到他们面前，“她能帮到我。”
“我不理解，我们不能帮到你吗？”红罗宾停顿了一下，“我能感觉到，她太危险了，你不应该……”
“不。”西莉亚打断了他的话，她能在伊里斯的身上感觉到同类的气息，她们都是一样的人，也因此她不想在红罗宾的口中听到更多的警惕与防备。
“你不了解她。”她的语气十分平静却又好像和他们隔的很远，“你也不了解我。”
红罗宾并未察觉到她语气里细微的异样，只是被她语气中的淡漠刺痛。红头罩和搅局者欲言又止，却又到底什么也没说。
“你和她认识多久？一周不到，而她第一次见到你就要杀了你，她是一个不安定的危险因素。”他的语气有几分激烈，带着担忧和愤怒。
“我也是不是吗？”西莉亚带着淡漠的语气开口，“我和她一样危险不是吗？”
“不，你是我的同伴……”
西莉亚想起她准备当面去找红罗宾道歉时看到的文件夹——关于迅速制服她的计划A、B、C，她能理解义警的谨慎，无论如何她是他口中的不安定危险因素不是吗。
此刻她忽然不想再去和他纠结下去，“那就让她杀了我吧，或让我杀了她，我不在意！”空气中有波纹荡漾着，原地已经没有了西莉亚的身影。
红罗宾沉默着单手捂住了头，“我搞砸了……”
他们很快离开了看守所，那里确实不是说话的好地方，他们来到了楼顶的天台上。
搅局者看向他无奈摊开了手，“你看起来就像是面对一个叛逆女儿的老父亲。”她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害怕女儿被黄毛拐走的老父亲，我在社交软件上看到过这种。”
“……谢了，但你可能不大适合安慰人。”
红头罩闷笑出声，他伸手拍在他的肩上，“小红，我还以为你们今晚进度还算不错。”
“……那是提姆，不是红罗宾。”
“你还没打算告诉她？好吧这不重要。”红头罩顿了顿继续道，“你要理解有的时候女孩就是这样，她们的朋友比男友更重要。”
于是红罗宾更加消沉了。
搅局者有所猜测，她挑了挑眉试探道，“你该不会没有告白吧？所以你们晚上在树下跳舞是太闲了吗？多好的机会！”
cp粉头子恨铁不成钢地看向红罗宾，恨不能当场给他摁头表白。
红头罩对此倒是对此持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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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法，“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真正的告白不需要语言，它存在于每个克制的凝望’”*
“所以这就是你现在单身的原因。”搅局者一边毫不留情地吐槽着一边将提出馊主意的杰森推开，“你得让她清楚的知道，女孩们需要安全感。”
“……所以你们都知道了？”红罗宾的语气带着风暴降临前平静，毕竟当你的家人是一群超级英雄时，你很难有什么事能真正瞒住他们，但他还是低估了他们。
搅局者和红头罩这才意识到他们说漏了嘴，于是两个还在幼稚争论着的义警瞬间哑口无言。
沉默几秒后，搅局者率先开始甩锅，“是迪克，他十分好奇！他先提议的。”大哥的作用在此时就显得至关重要了！
‘我能听得见！……好吧，提宝，我确实很好奇，但不是我，是杰伊提议调的监控！’频道内传来迪克的声音，他迅速找到了下一个背锅人选。
红头罩没想过其中还有他什么事，“什么？好吧我承认，但投影用的平板是恶魔崽子拿来的。”杰森毫不犹豫地想好了迫害谁。
“……你们居然还投影了？！”小红鸟的声音幽幽地传了出来，众人背后一凉。
频道里一片寂静，卡珊默默补充了一句，“毕竟是八个人观看，用平板看太小了，不够清晰。”
沉默是今晚的蝙蝠家群聊……
最后达米安打破了这片寂静，“TT，监控是神谕调的，你太逊了德雷克。”平时喜欢看少女漫的达米安对他的进度有些不满。
红罗宾几乎要捂着脸痛苦呻吟了。
“我得说一句，监控设备是布鲁斯安装的，投影仪和平板也是他的。”芭芭拉将最后一个锅成功地甩到了一直默默暗中听着消息却沉默不语的布鲁斯身上。最终到底还是蝙蝠侠承担了所有。
红罗宾已经一脸平静了，“好吧，视频记得发我一份。”
事已至此，不如多保存一份珍贵视频。
于是蝙蝠家的小鸟们松了一口气，毕竟这只蔫坏的小红鸟掌握了他们太多黑历史影像资料。
另一边，西莉亚来到了钟楼上，此刻她开始后悔是不是说得太过了。红罗宾本是好意，但他的话让她有种自己被放在他面前剖析得一干二净的感觉。
那时意外点到的文件夹似乎还在嘲笑着她的天真。
伊里斯悠然地坐在边缘，黑发在空中飞舞着，她听到了来者的动静。
“你和你的小男友吵架了吗？babygirl”伊里斯看了她一眼。
“不，红罗宾不是我的男友。”或许提姆会是，但现在，西莉亚幽幽叹了口气，“我只是……没什么。”
伊里斯沉默了片刻看向尚且不会掩瞒情绪的女孩，“你没有生气，你在害怕，你想要的太多了。”
西莉亚笑了，笑容里带着苦涩，“你是对的，我只是想要那些真实的感情，我不想被欺骗隐瞒，但事实总不会如此。那就永远欺骗我吧，我本来是这么想着。”她顿了顿看向伊里斯，“但你出现了，我只是在想我们是不是真的不属于这里。”
夜风掩盖了她们的交谈声，黑色的袍子仿佛渐渐和黑暗融于一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