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有欢和元禾顺着他目光看过去,斯有欢只看到了几只在月色下飞起的鸟,元禾手臂抬起,喝道:“还不松手!”
下一刻,墙上突然冒出个脑袋来,“嗷呜”一声,斯有欢只觉得脑瓜子被什么震了一下,茫然地道:“老虎?”
还不等她有下一步的反应,黄色斑纹的庞然大物就直冲斯有欢奔了过来。斯有欢知道应该要跑,但腿却钉在了原地动惮不得。
“还不跑!”陆为安终于松开了元禾,看着呆愣的斯有欢,心里骂道,你不是会开坛做法的妖怪吗,你干嘛呢!斯有欢刚刚为了躲他,跑得老远。陆为安自认速度很快,但再快哪能有一只吊眼金睛的大虫快?
就在他以为自己要来不及时,这头来势汹汹的庞然大物却仿佛是根本没看到站在银杏树下的斯有欢,双腿蹬地用力跃起,带着一股独有的腥臊味就扑向了陆为安。陆为安上一刻还在担心斯有欢,下一刻却只想大叫救命。好在他反应奇快,一看老虎的目标是自己,居然原地后翻,调头就跑。
斯有欢身体动不了,眼珠子却诚实地追着老虎的身姿而去,然后与陆为安的身影一起消失在墙头。
“我靠,老虎从我面前跳过去了。”斯有欢半晌以后才慢慢地冒出来这个念头。
陆为安此时在林间急速地奔跑,老虎始终紧紧地追在他身后。他跳下墙头前还瞄到过元禾,不过眨眼的功夫,对方却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
这大虫是怎么回事,为何单单追着他不放?陆为安见前方有棵大树,眼前一亮,立刻跳了上去,一口气爬到了顶端。老虎追到树下,试了几次都没爬上来,只得焦躁不安地围着树来回转圈,并不愿意离去。
陆为安重重喘气,脑子里纷乱的思绪来来回回,终于找到一点线索,下午在吴府里,他和元禾趴在梁顶瞧完了热闹,元禾这个臭小子想趁机溜走,被他堵在了一间厢房。那间厢房里堆满了瓶瓶罐罐,两人扭打时碰翻了一个,当时除了稀里哗啦地流了一地酒,破碎的罐子里还泡着不知道什么东西,一股腥臊味,就是酒气也没掩盖住。
陆为安仔细回想着,当时他顾着抓元禾没细看,只依稀记得是个长条形的物件,下意识以为是什么蛇。但蛇有这么大的腥臊味?他拎起衣服吸了口气,没弄明白什么味道,却差点将自己熏背过去。
树下的老虎退后了几步,猛地发力快跑几步腾空跃起,双爪伸出挂在树上,试图爬上来,但这棵树低矮处并无分枝,笔直的树身让老虎无处发力,一番努力后仍跳回了地上。老虎虽没爬上来,却让站在树顶的陆为安随着枝干晃了晃。
他低头瞧着树下,老虎几次试探不成,干脆在树下卧了下来,看来是打算不走了。
斯有欢逃过一劫,人起先是懵的,这会又有点不知死活的兴奋——老虎啊,活生生的老虎啊,就这么从她跟前跑过去了。小时候去动物园花钱还隔着玻璃,这会免费近距离接触,自己还没事。属于现代人特有的天真与无知冒了出来,让她整个人莫名其妙的兴奋。
亢奋过后斯有欢后知后觉地发现,院里只有她一个人了。都跑光了?斯有欢想问一声还有谁在,但想到万一声音不合时宜地将老虎又引回来,急忙谨慎地捂住了嘴。她四下望了望,这才放任自己靠在银杏树上。
斯有欢轻吁了一声,努力回想方才的情景,老虎冒出来,陆为安似乎是试图捞了下自己,然后就被老虎撵在屁,股后面逃走了,元禾那个没良心的似乎是开头就没了人影,陆氏呢?陆氏人去哪了?
好像是一眨眼就不见了,陆氏好功夫啊!斯有欢在心底感叹,还好没跟她正面硬刚,否则对方一抬手,自己就死得透透的。不过如此一来,陆氏不就暴露了吗?
斯有欢后脊背忽然有些发凉,比老虎直扑门面而来更大的恐惧让她浑身僵直。
“小师父,你没事吧?”陆氏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这声音仿佛是地狱里来的,透着让人钻心的凉。斯有欢身体动惮不得,嘴巴比脑子反应快,干巴巴道:“没,没事。陆姐姐你呢?”
陆氏慢慢地转到她跟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斯有欢:“小师父,你怎么不站起来?”
斯有欢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被老虎吓腿软了,起不来。”
陆氏也笑,是与平时不一样的明媚:“小师父,你不像那么胆小的。”
“哪里哪里,我一贯胆子不大。”斯有欢擦了擦额头的汗,“你瞧着我咋咋呼呼的,其实我是耗子扛枪窝里横。”
“有意思,我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陆氏弯下腰,凑近斯有欢,“小师父刚才可看见我如何躲开老虎的?”
“没有。”斯有欢立刻道,“我刚刚就看见老虎擦着我的脸过去,到现在鼻子里还能闻到它的味道。”
陆氏点点头:“那小师父,你不想知道我是怎么躲开的吗?”
斯有欢往后挪了挪,直到人彻底与银杏树贴在一起:“也不是很想知道。这重要吗?”
陆氏的笑容更加温柔,斯有欢的脸则越来越僵。
“你早就知道了对不对?”
斯有欢心道天要亡我!你演我演大家演的戏码居然在两个吃白饭的都不在的时候落幕了!这下自己还不知道要怎么死,无境老贼尼假死的事也恐怕瞒不住!
“知道什么?”斯有欢垂死挣扎,“陆姐姐你说话我怎么听不懂?”
陆氏一把抓住斯有欢的后领,将人拎起来:“嘴太硬的,我可不喜欢。”一把匕首抵在斯有欢的脖颈前,“说,无境的东西在哪里?”
斯有欢疯狂转动脑子:“师父的东西不是都被盗贼抢走了?”
“你再好好想想,她就没给你留点什么?”
这话意思是,她也觉得无境已经死了?大难临头,斯有欢居然还有心思来揣度陆氏,无境的秘密守住,她居然在脖子上架着刀的情况下觉得安心!斯有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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仍一副瑟缩的鹌鹑模样,手没什么力气的挥舞:“陆姐姐,你这是要干嘛?我师父真没留什么给我,她平时有多抠你也是知道的。”
匕首往斯有欢的皮肤里送了送,利刃划破皮肤,血立刻流了出来:“别装傻,她的宝贝呢?”
“宝,宝贝?”斯有欢吓呆了一般,看着陆氏的眼睛开始泛红,仿佛是只无辜的兔子:“陆姐姐,我疼……”
“再不说,你就……”陆氏突然觉得腰间的皮肤奇痒,她皱了皱眉,想克制住这莫名其妙的瘙痒,但下一刻,皮肤上仿佛是有成千上万只虫子在爬动,让她再忍不住扭了扭背,旋即瘙痒如跗骨之蛆一般深入骨髓,手上的匕首再握不住,“咣当”一声掉在地上。
陆氏双手忍不住地在自己身上抓挠,趁着这功夫,斯有欢手脚并用地后退了十几步。陆氏想抓人却根本迈不出步子:“你给我下了什么?”
斯有欢捂着伤口:“陆姐姐,你不是说要师父留给我的东西么?我这身医术这就是师父留的,我配的药,你可以叫它痒痒粉,不过我比较喜欢‘心头喜’这个名字。”
“你!”陆氏暗道大意,却更肯定要找的东西在斯有欢手里。
斯有欢正得意自己下药手段越来越娴熟,却见陆氏反手封了自己身上的穴道。
“不是吧!这也行?”斯有欢毫不迟疑,扭头就跑的样子跟方才两头白眼狼如出一辙。
陆氏点了自己的穴,虽然痒意不再难忍,但功夫也受影响,不过对象是斯有欢,已经绰绰有余。她冲上前去,目露凶光:“还敢跑!”手指在触及斯有欢时,被横插进来的一股掌力破开。
“你!”陆氏摸着被打痛的手,颇有些意外地问道。
元禾面无表情地站在两人之间,冷漠地看着陆氏。
天降救兵!斯有欢松一口气,也顾不上问元禾怎么会绕回来,非常识相地撤离战场,边跑边喊:“她趁着你们不在想打探消息,我没说!”
消息?元禾眼中蒙上了一层杀意:“你是谁派来的?”
陆氏的目光从斯有欢的挪到了元禾身上:“你果然牵扯在内!”
元禾根本不与她废话,陆氏话音未落,他身形拔高一掌就向陆氏额头拍去,陆氏侧身躲过,两人就缠斗在一起。
斯有欢算计完两人根本不回头看一眼,甩开两条腿用百米冲刺的速度埋头猛冲,跑得肺都要炸开,这才停下。她大口大口地喘气,嗓子因为方才的剧烈运动火辣辣地疼,后脑勺与丹田也开始作痛。她努力平息气息,万一发病,这会可没人给她施针。
剧痛渐渐散去,斯有欢喉头的腥气也跟着退散了些,脖颈间有些痒,她伸手挠了下,只摸到一手的湿润。
“流这么多血?”斯有欢借着月色看到手上的红色,“陆姐姐你也太狠心了。”心里期望着元禾将她制服,斯有欢的第六感却再一次报警。她慢慢地抬头,看见一双金色的眼睛正注视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