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只是这样？
柯南望着手里的话筒，还没有怎么反应过来，他刚才只稍微讲了自己的怀疑，念了纸条的内容，对方就当机立断说要过来。
不过——还挺开心的。
柯南的嘴角微微勾起，因为眼前复杂局势而微微有些浮躁的心绪又冷静下来。
作为常与案件和犯罪打交道的未成年，柯南尝尽了所说的话被人自然而然地忽视的痛苦，哪怕是作为工藤新一，扩大名气获得警察的信任也是经过了很多年的努力，但办案时还不乏有老古板质疑他是凭借父母的资源靠炒作上位的。
好不容易通过破获一个个案件积攒的声誉又一朝回到解放前，柯南第一次获得如此干脆利落的信任，还是在这么重要的事情上。
那我就更要努力了！
柯南嘴角挂起自信的笑容，这里距离警视厅有半个小时车程，在警官到来之前就先检查一下俳句中的“回路”——空手道比赛场馆的四个出口通道！
“我去看看一到三号通道！”离得近的那个通道就交给……。
“那么剩下的就交给我吧！”安室嘴上不语，却在内心接上柯南的话。
他自然地将手拿出口袋，徒留口袋里的手机散发着淡淡的荧光，页面还停留在短信界面，收讯人那一栏则是——风见。
二十分钟后，五号通道外。
一男一女两个人，大步走进通道。两个人都身穿棒球服带着棒球帽，甚至额前还系着写着“必胜”的抹额，显得青春洋溢，精致的五官冲淡了中二气息，反而有种青涩感。
“别忘了，我的违章记录。”松田不自然地扯扯抹额，他穿了七年的黑色西服套装，突然穿成这样真是不习惯。
“噗”森山看着松田的脸又有点想笑了，感觉口袋里的手机要自己冲出来给松田来一个八连拍，如果这个照片放出去，警视厅里松田的风评或许会好很多吧，那种让有些人不爽的嚣张自信，现在看起来或许更像青年的意气奋发。
“你不然考虑一下你的穿衣风格，天天穿一套衣服真是浪费你的脸和身材欸。”森山感叹道。“至少，这样绝对不会再有初中生管你叫大叔，管我叫姐姐了。”
“……你的车上怎么会备这种衣服？”松田转移话题。
“你是说男士的吗？有备无患嘛，还好我之前特意把衣服换大了一号，不然今天你就穿不了了。”
便装总是有必要的，比如万一犯人看见警察来了提前引爆炸弹，或者做出其它行动，这种风险没必要冒，因此森山以帮助解决松田一路上风驰电掣造成的违章为交换，让松田和自己一样换上了和警察风格不符的衣服。
“不过你肯定没少飙车吧？”森山眼神犀利，“就算违章都能解决，但由美看了你的车技或许会盯上你哦。”
“了解汽车性能罢了，以前也和朋友玩过一段时间。”松田道。
“松田警官！”柯南气喘呼呼地跑过来，单手抱着滑板。
森山下意识挪了挪地方，松田瞥过来一点也跟着挪了一步，柯南跑到两人面前，三人恰好进入摄像头的死角。
“我刚检查了一到六号出口。”柯南皱眉道，“没有发现。”
刚刚在来到路上，柯南就收到安室的简讯——“你的嘱托我已经做到了哦，一切都很顺利，那么我先回去了。”
这一副遮遮掩掩仿佛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让柯南心领神会，下意识地降低安室的存在感。
松田和森山倒并没有多想，或许是柯南在打电话前就做了一部分检查。
场馆太大，要细致的将每个有可能藏有炸弹的地方都检查完并不现实。三人将两张目前仅有的线索放在一起。
“四重雾霭掩归途，折柳之处无回路。”
“角斗场将于荣耀加身时绚烂。”
“回路指的不是出口，好消息是如果我们能找到确实能证明有爆炸案的线索，就可以立马报告目暮警部申请疏散人员。”柯南道。
“你知道今天空手道比赛的赛程安排吗？”森山问道。
柯南答道：“我不太确定今天的赛程有没有什么创新，但一般来说全国大赛最后一天上午主要是半决赛与败部复活赛，下午主要是决赛和闭幕式，闭幕式结束一般是六点左右。但是——”
“但是，这里的荣耀加身时一般来说指的不是闭幕式，而是之前的颁奖仪式甚至决出冠军的那一刻。”松田做沉思状。
“对，”柯南点头，“也就是说一般流程中，压轴的组手无差别级决赛一般在下午四点半左右结束。”
森山看了一下手表道：“现在是上午十点，也就是说距离炸弹爆炸还有六个半小时左右。”
“如果犯人要如他所说的那样造成角斗场绚烂的结果，那就需要极大的炸弹量，或者将炸弹安装在体育场的结构弱点，比如看台与地基交界处、钢结构接缝处，或者悬挂设备锚点。”松田拧眉思索道。
“如果从爆炸犯心理来思考我们可以着重查观众席，领奖台，或许和炸弹犯选择爆破这里的原因有关。”森山提出。
“还有最近维修过的区域和新增设施，比较容易安放炸弹。”柯南补充道。
“谁？”森山眼神一厉，突然打断了柯南的话。
“柯南……”步美的头从墙边探了过来，紧接着又是两个头探出，灰原则是大大方方地走了出来。
“你们怎么来了？”柯南头疼。
“某个大侦探一直急着要来看比赛，结果转眼就不见了。”因为没能拦住三小只，只能跟上来照看的灰原阴阳怪气。
“警官们过来是发生了什么事吗？”步美双手相扣放在胸前，担心地问。
光彦和元太则抱怨道：“柯南怎么又丢下我们了！”
森山正蹲下身子想要将几个孩子劝回观众席，却猛然察觉到灰原好像不太对劲，她瞳孔放大，突然低下头，用手捂住心口，身形颤抖。
“灰原，你怎么了？”森山上前一步，不顾灰原下意识躲闪的动作将人抱在怀里，用手遮挡住她的头，眼睛却关注着身处角落外的一切。
十分正常，并没有什么异样。
刚刚还在抖的孩子在她怀里，慢慢恢复了正常。
柯南也突然冲出去，严肃地环视周围。
“我没事。”伴随着小幅度挣扎，怀里的女孩出声道。
森山将女孩放下来，握着她的手，凝视她半晌道：“如果遇到什么困难可以找我哦？”
女孩点点头。森山起身，转瞬女孩就被小伙伴包围。
“那么孩子们就交给你了哦，柯南。”森山残忍抛弃了提供线索的小侦探，把剩下的麻烦留给他，松田也观察着体育馆的结构，一边在脑内建模，一边跟上森山的步伐。
“森……”柯南无望地摆手，紧接着被“柯南你们在干什么啊？”“少年侦探团可以出动了吗？”等声音淹没。
在柯南的旁边，灰原怔怔将手放在额头上，额头上的温度仿佛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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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消散，温暖得就好像……。
*
离开的两人已经分配起任务。
“那么我去试试能不能接近领奖台。”森山率先开口。
“我梳理一□□育馆的大致结构，主要查体育馆的结构弱点。”
松田突然画风一转，眉梢轻挑嘴角微扬，靠近一步，有点挑衅地问道：“你会排查炸弹吗？现实里的炸弹可不像电视上那样摆在那里让你拆。”
“你，可，不，要，小，看，我啊。”森山笑眯眯地一掌拍在松田肩膀上，松田吃痛地咧了咧嘴角。
松田退后一步，单手戴上墨镜，略微调整一下才转头对森山一笑道：“那你就不要这么紧绷了，把炸弹交给专家吧。”
哪怕穿着休闲青春的棒球服，周身气场也不是年轻人那种初生牛犊不怕虎的自信昂扬，更像是过尽千帆后的一切尽在掌握。
“谁紧绷了！”森山嘴硬地小声嘟囔，面部神经却微不可见地舒缓下来。
不过看着松田远去的背影，“噗！”森山忍不住嘴角疯狂扬起。
松田还记得自己戴着“必胜”抹额吗？抹额配墨镜真的是“时尚”爆了，真亏松田颜值能打啊！
森山也开始行动起来，但她却并不打算直接去约定好的领奖台，而是稍微绕了远路向靠近主控台的监控室走去。
森山对比着脑中的地图和眼前所见的现实景物，按照在脑中勾画出来的路线图前进，没走几步就看到了杂物间。她进入房间，在柜子里翻找了一下，找到几件工作人员通用的制服，暗暗道了声抱歉，将它快速穿到衬衣外面，便准备离开。
森山刚将手放上门把，还没有扭动，门把却自己转了起来。
“你是？”来人是一个上了年龄的女人，身形有些瘦弱佝偻，此时满面狐疑地询问道。
森山也像受了惊一般，退后一步，身形全无平时挺拔飒爽的模样，低下头任由刘海挡在眼前，背微驼，双肩微微耸起，整个人像是拘谨成了一团，两手背在后面焦虑地掰着手指。
“我，我，我是那个，病了，代班。”森山嗫嚅着道，声音太小只间或能听到几个音节。
“那你快去吧，说清楚的话松下太太不会为难你的。”女人还是有点狐疑，但看着对方畏畏缩缩的样子，又觉得没人会冒充清洁工，还是放过了她。
森山感激地颤了一下头，好像短暂地将脸露出了一秒，可惜女人还是没能看清楚她的长相。森山低声但清晰地说了声谢谢，虽然整个人稍微放开了一些，但语气还是显得弱声弱气。
直到走过下一个拐弯处，森山才放松了身体不再做出畏畏缩缩的模样，不过还是全程低着头，大步走向监控室的方向。
体育馆地图是森山在体验松田警官的速度与激情的时候，问建筑指导课的朋友要的，顺手还发给了松田一份。
森山根据记忆来到了一个门前，轻轻地敲了敲门，门后并没有什么反应，森山稍微加重了敲门的声音。
“咚咚咚，不好意思这里有人点外卖吗？有外卖员说是有给监控室点的饭，让我拿进来。”
还是一片寂静。
森山摸摸裤兜，掏出一个发夹，手指灵活的一捣。
——门并没有开。
这家体育馆的门还蛮复杂的嘛，森山默默感叹。
森山委下身子，边用发卡探索边听着钥匙孔传来的轻微声响。
终于，门开了，一个男人倒在监控室的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