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头们带着丙字营来到后山,根据这场考核,后山一分为二,黑营在左,红营在右。
黑红两队不仅要在守住己方旗子的同时,拼尽全力让对方旗子倒下,还要尽可能地保存人数,减少伤亡。所有人都能预见到,这场考核,定是一场恶战。
曹武和于建各带一营,来到黑红两营对应的区域之中,两人同时放出烟火弹,考核正式开始。
白帆带着黑队众人来到营地,他站在高台之上,俯视着众人,做足了派头。白帆抬手向下压了压,大声道:“大家都知道,此次考核关乎新兵们的选营去留,对大家来说都十分重要,想必大家也不想被分到伙头营吧?哈哈哈!”
他尬笑两声,才步入正题:“既然大家都不想去伙头营,那就要在此次考核中好好表现,一定要赢过红队!大家集思广益,看看我们黑营采取什么样的战术,能够赢下此战!”
台下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没有说话。
王将匪举起手,开门见山道:“主帅,如今两队实力相当,不分伯仲,谁能抢占先机,谁的赢面就大。自古兵法有云,攻其不备,出其不意。我提议,我们应该趁着比赛刚开始,红营还在制订作战计划时,率先出击,夺回对方营旗,打红营一个措手不及!”
王将匪说完,其他人都窃窃私语,连连点头。白帆看到众人肯定的目光,心里很不是滋味。
“不行!”白帆断然否决:“现在冒失冲到红队营地,那不就等同于自投罗网吗?万一中了红营的埋伏,全军覆没怎么办?”
王将匪反驳道:“现在红队肯定也和我们一样,正在商讨对策,我们轻装简行,加快速度,在红队还未反应过来时便可到达红营,这点时间内,他们不会有埋伏的!”
“你说不会有就不会有?”白帆呛道:“万一出了差错,你能付得起责任吗?”
王将匪压下涌上的火气,认真道:“白主帅,你只需给我一百人,由我带队,剩下的人守着营地就好。一个时辰之内,我必摘下红队营旗!”
白帆出声讽刺:“呵,你倒是安排上了。”
白帆看着王将匪这幅自信昂首的模样,心中一堵,他自认为他也算是新兵中极优秀的苗子了,未从军之时,他对自己的军营生活几多畅想,料定自己定是军营中的风云人物。可他进了军营之后才发现,竟有这么多人能压在他的头上,教头们看不见他的努力,新兵们也看不见他的优秀,所有人的视线都被王将匪这种刺头吸引走了,他一个天阉之人,连男人都算不上,却赢得那么多人的钦佩和喜欢,凭什么!
如今教官总算发现了他的才干,委派他担任此次考核的主帅,这本是他发挥的大好机会,可为什么王将匪还要抢他风头!
白帆眼底涌上一层愤恨之色,厉声道:“王将匪,我是主帅,还轮不到你来安排!”
王将匪见白帆竟如此言语,眸光一沉。身后传来一声嗤笑,罗彪讥道:“呦,大王今日竟踢到铁板上了,真是稀奇!”
白帆冷眼看着王将匪,又看了看她身后的罗彪,扬声道:“王将匪,既然你这么想当官儿,那我就随你愿,你带着你们寝舍的人,还有罗彪,去守东边那片悬崖吧!”
众人一听,神情各异。去守悬崖?那不就是相当于在明说,此次考核不用参加了嘛!
王将石眉心一蹙,刚要上前同白帆理论,王将匪伸手拉住他。他回头对上王将匪的视线,顿了顿,将话咽了回去。
王将匪道:“全听主帅安排。”
罗彪原本也想找白帆麻烦,未等他发难,就听见了王将匪的话,罗彪心中大为惊奇:居然答应了,这也不是王将匪的性格啊!
罗彪心思一转,也把骂人话放回了肚子里。他倒要看看,王将匪这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王将匪在众人的注视下,转身潇洒离开。其他同被流放的可怜之人也跟在她的后面,白帆看着几人惨兮兮的背影,心中十分痛快。
王将匪,你也有今天!
王将匪走了两步,像是想起了什么,转过头对着台上的白帆微微一笑:“哦,对了,白主帅,我好心提醒你一句,兵法讲究的是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现在最好的时机已经过去,等我走了之后,您可千万不要再用我之前的办法了,容易中埋伏。”
她特意加重“埋伏”二字,白帆以为她是在找茬,冷哼一声,并未放在心上。
后山上鹰眼无数,王将匪被”流放”的消息迅速传回军营。
公幄中,陆清安和陆泽屿坐于紫檀屏风之后,品茗等信,那屏风上雕着百宝狩猎图,与今日之事颇为应景。
玄鸦将山上的情况实时汇报给两人,陆泽屿听到王将匪的去处,惋惜道:“看来你这位好友,今日是要栽跟头了。”
王将匪有此境遇,他们并不惊讶。在军营的这些时日,王将匪明里暗里得罪了多少人,估计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如今她虎落平阳,自然要被人踩上几脚,得以泄愤。
陆清安垂眸看着茶盏中沉浮的翠叶,淡淡吐出两个字:“未必。”
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搭在青色的杯盖上,秋日的阳光透过大帐的窗子照入,为他染上一层淡淡的光,连指尖都泛着莹润的光泽。
陆泽屿见他如此笃定,忍不住问道:“王将匪都被赶去守着悬崖坐冷板凳了,你就这么笃定,她会翻盘?”
玄鸦听见了陆泽屿话中的“悬崖”,微微一颤,还以为陆泽屿是在说自己。他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
玄鸦暗暗松了口气,暗道吓他一跳,他就说王将匪正在后山考核呢,怎么就守着他了!
陆清安的眼眸如古潭一般,平静无波,他勾起唇角,意味深长道:“陆将军,比试才刚刚开始,时间尚早,胜负未定。”
一丝凉风穿过窗子的缝隙,吹入大帐内。陆清安以手掩唇,轻咳两声。
陆泽屿见他苍白的脸,眼中浮现出担心之色,陆清安抬眸看见陆泽屿的神情,不以为意道:“我没事。”
“你在忘尘山调养了那么久,怎么还是老样子?”陆泽屿担忧道。
“师父用了很多办法,”陆清安淡淡道:“出生便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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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效果总归是要慢些。”
陆泽屿闻言,怔了一瞬,他看着陆清安漠然的眼睛,眼底闪过一丝痛色。
二十年前,荣昭公主身怀六甲之时,曾中了一种罕见之毒。毒虽然解了,但对腹中胎儿还是有所影响。再加上荣昭公主是寒冬生产,陆清安一生下来,便十分虚弱,呼吸甚微,是中毒之相。幸亏齐王有备无患,提前找了忘尘山上的高人做阵,总算救回了幼子的性命。
不过自那以后,陆清安也落下了病根,每到秋冬之时,天气一冷,他的身子也会比春夏虚弱许多。
陆泽屿关切道:“清安,我给你换个房间吧,你现在住的多人寝舍,一到冬日,寒冷无比,着实不利于养病。”
他见陆清安并未言语,又道:“我知道你担心王将匪他们看出什么,既然你现在也算是半个军医处的人,不如以此为由,给你换个房间,其他人也不会察觉出什么。”
陆清安沉默片刻,低声道:“不了,我在寝舍住的挺好,身体也没你想的那么糟。”
陆泽屿轻叹一声,也没再说什么。
后山的情况不断传来,得知王将匪真的老老实实地去守了东边,陆泽屿感到不可思议,他原以为依王将匪的性子,定不会如此听话,肯定还留有后手,没想到她竟真去了。
“她怎么突然转了性子?”陆泽屿大为惊奇,他知道陆清安对王将匪甚是了解,好奇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王将匪究竟想干什么?”
陆清安端起茶盏,轻抿一口:“不想干什么,她应该没你想的这么多。”
“不可能吧?”陆泽屿不相信:“如果她真的什么都不做,那这场考核,她定不会拿到高分,只有考核中的佼佼者才能进入战锋营,她这么聪明的人,不会想不到这一层。”
陆清安淡然不语,陆泽屿看着他,问道:“既然你这么笃定,那你说说,她到底怎么想的。”
想到王将匪,陆清安的眼底浮现出一抹柔色,浅笑道:“她只是……想让黑队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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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队营地的东边,王将匪几人坐在树下,包打听正问着同样的问题:“阿匪,你刚才怎么就这么轻而易举的答应了?这也不像是你的性子啊!”
阿四也道:“是啊,白帆那群人拿着鸡毛当令箭,明摆着是欺负你,你平日的表现大家都有目共睹,若是咱们强硬些,他们定不敢如此!”
王将匪看着众人义愤填膺的模样,抬头望向远处,山峦起伏,天高云淡,青山绿水,景色秀丽。
她道:“我只是想让黑队赢。”
她看着众人不解的神情,意味深长地问道:“我如果和白帆吵起来,你们觉得谁获益最多?”
王将石了然:“红营。”
王将匪点点头,满意地笑了。包打听看看王将石,又看看王将匪,恍然大悟道:“哦,我明白了!你是担心,我们黑营发生内斗,会影响比试结果,对吧!”
其他人听到包打听这么说,也理解了过来。
罗彪冷哼一声:“说了这么多,不就是因为你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