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前一后进门时,却发现谢父沉着一双眸子紧盯着他们,他坐在沙发上,目光如炬。
电视上新闻主持人严肃的播报声在屋子内回荡。
谢知莺不自觉心中一跳,显然谢父在这等了很久了。
后面的李木熙倒是不慌不忙,他神情自若,颔首道:“父亲。”
谢知莺心微微定下,她也跟着喊了声父亲。
谢父站起身来,他朝两人走来,走到跟前才发现李木熙比他要高半个头。青年高大清俊,目光温柔,谢父虽已步入中年,因常年坚持锻炼,身材依旧保持着良好的标准,只是面容上几道皱纹明显。
谢知莺的目光不动声色地在两人身上划过,心中静默,她怎么之前没发现呢,比起她谢知莺,李木熙和父亲母亲要更相像些,此时父子俩并排站立,身上的气质隐隐相似。
谢父的目光暗含了几分探究:“最近……好像都是木熙和知莺一起回家。你们兄妹二人关系亲近起来,我心里也很欣慰。”
嘴上说着欣慰,眼底却渗出几分寒意来。他在说话时,特意加重了“兄妹”二字,像是在提醒着什么。
这还有什么不知道的,明摆着两人这样如胶似漆的,谢父心里有所怀疑了。
如果是以前的话,谢知莺一定会不屑一顾,但是现在的她知道了她和李木熙、和谢家毫无血缘关系。
所以,还是要站在亲生儿子的立场上吗?生怕儿子娶个孤儿回家。
谢知莺心里讽刺着,寒意冲撞着心脏。
她没说话,将目光落在李木熙身上,归根结底,也是他先勾引的她,烂摊子当然也要让他来收拾。
青年弯眸:“这几天我不是不去学校吗?正好闲得没事,就跟着冯司机一起接送一下知莺。”
谢父应了一声,只是紧蹙的眉头始终没有松缓。
他怜爱的目光落在谢知莺身上:“乖宝,怎么突然喊我父亲了,以前不是都叫我爸爸的吗?”
谢知莺被娇宠着,从小都是“爸爸、妈妈”地叫,李木熙年长后才回到谢家,与谢父的关系并不亲近,“爸爸”喊不出口,一直都喊着“父亲”。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谢知莺竟然也开始跟着叫父亲了。
这让谢父颇有几分不自在,感觉父女二人之间的关系冷淡了许多。
谢知莺闻言,立马小跑过来,她亲昵地挽住他的手臂,撒娇道:“还不是刚才你的表情太吓人了,我还以为爸爸生气了。”
谢父冷峻的神情立马消融,他笑道:“爸爸哪里能生乖宝的气呀,知莺一直都是我们家的宝贝啊。”
父女二人一时其乐融融,方才冷凝的氛围迅速变得温暖热闹起来。
谢知莺余光瞥到李木熙冷淡下去的面容,心中好笑,有没有搞错,他才是谢家的亲生孩子,至于醋意这么大吗,吃她一个外来人的醋。
她不知道,青年晦暗的目光落在了谢知莺挽在父亲臂弯间的手,眼里发冷,心中的嫉妒之意浓浓升起。
她怎么可以和其他异性这么亲昵呢……
就算是父亲也不行。
莺莺是他的。
莺莺是他一个人的宝贝。
谢父的目光忽然移到了李木熙身上,他慈祥道:“木熙,现在耽误的时间已经够多了,你学业繁重,既然身体养好了,就快去上学吧。记得常和家里联系。”
李木熙微微颔首。
上了楼,方才斯文儒雅的青年立马原形毕露,他伸出胳膊,将人揽入怀里,闷声道:“父亲可真讨厌。”
他将下巴搁在谢知莺的发顶,像小狗一样嗅着她发间的清香味。
谢知莺面上生冷,装什么装,心里乐坏了吧。
从小到大父亲都没关心过她的学业。她听到的话都是——
“女孩子不用太努力,乖宝你玩得开心就好。”
“乖宝你别累着了,想上哪个学校给爸爸妈妈说就好。”
“爸爸给乖宝以后找个门当户对的人家去享福,女孩子没必要那么累。”
谢知莺以前还不以为然,现在对比下来,心里有几分失落。父亲表面上疼爱她、不关心李木熙,实际上一直在给李木熙锻炼、提升自己的机会。
如果是以前的谢知莺,心里要被气炸了,嫉妒李木熙是在被当作继承人来培养,而自己却是菟丝花、嫁人的归宿。
知道身世后,谢知莺心里平和了许多。
她终究只是个外人,谢家已经对她足够好了,她不该得寸进尺。
所以,为了避免日后被扫地出门、一无所有的狼狈局面,她更应该依靠自己。
李木熙一双大手揽着少女细软的腰身,心头发痒。
胳膊软、腰软、小腹软……
简直是哪哪都软。
怎么会有人这么会长,简直是生在了他的心尖上。
他的唇擦过她的耳垂,带来点点热意,引得谢知莺身子一颤,她用胳膊肘怼了一下他:“你干嘛啊,大白天在这发/情,小心被父亲看到了。”
李木熙被她撞得闷哼一声,他的声音低哑、富有磁性,听着莫名让人脸红。
谢知莺古怪地回头看他一眼,真像只骚狐狸啊。
她伸出手指,抵在李木熙的唇边,制止他再发出令人羞耻的声音,却没想到青年下限简直低得离谱,他竟然眯着眼睛,张开嘴巴将她的手指含了进去。
湿润、粘稠。
谢知莺恶心地皱起小脸,她才不会惯着这只“骚狐狸”。
她将手指捅/得更深了些,使劲在他的口腔中翻搅,毫不收敛力道。
令她恶寒的是,李木熙的面部浮上潮红,他发出的声音愈发奇怪了。
他的眼神柔软得好似陷入一滩水中,温柔地垂眸看她,简直要将人溺死在里面。
他口齿不清道:“……莺…莺……”
谢知莺立马将手指抽了出来,她被吓得后退了几步:“你变态啊你!”
她瞪了李木熙一眼,赶紧逃回房间去,怕这只发/情的“骚狐狸”又追上来,她甚至将房门反锁住。
一切结束后,她松了口气。
手指尚还带着湿气,像被一只黏糊的虫子粘住,难受得紧。谢知莺垂眸看去,只觉得方才那幕在脑海中挥之不去,她蹙着眉头,用纸巾细心地将手指一寸一寸地擦干净。
*
去学校后,谢知莺发现众人看她的眼神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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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分怪异。
平日里虽然也会有不少人看她,但不会像现在这样多、这样奇怪。
凡是她经过的地方,都会有几个人聚在一起,用那种意有所指的目光注视着她离开,然后窃窃私语,时不时抬头看她几眼。
谢知莺面色冷凝,她毫不回避,反而直直地看着他们,把他们反而看得不好意思了,只好讪讪地收回视线,装作正在忙事情。
谢知莺心中嗤笑,她最厌烦这种在背地里蛐蛐人的行为,倘若看不惯她,大可以到她面前来讲,反而她会觉得对方性子直率。
进了班级,这种不适感越来越强烈。
她刚进门,大家齐刷刷地放下了手中的事情,一齐看向了她,眼神富有深意。
谢知莺后知后觉似乎发生了某件不得了的事情,她讽刺地勾唇。
大大咧咧地将书包摔在了桌子上,她一屁股坐了下来,抱胸直直地注视着前方。
终于,她听见了几声不屑的窃窃私语——
“瞧谢知莺那副嚣张的模样,恐怕她还不知道吧。”
“就是,往常大家忍着她的坏毛病,还不是因为她是谢家的千金,现在一切都明了了,她不过就是谢家收养的女儿而已,还在摆她的千金架子呢。”
“不是有句话叫做‘野鸡飞上枝头变凤凰’,人家就算是收养的,不还是谢家的女儿啊,狐假虎威也是见识到了。”
谢知莺顺着这些声音看了过去,都是几个平日里看不惯她的人,这下看她落势,连忙出来落井下石。
不过倒是知道了今天同学们怪异态度的原因了,她不是谢家女儿的事情迟早会被揭晓,谢知莺自从知道这件事后,就从来没想过要瞒天过海。
只是被暴露得这么快,倒是出乎她的意料了。
谢知莺的目光不动声色地在周围扫视了一圈,应该是有人在背后捣鬼吧。
不过无所谓了,谢知莺耸肩,自顾自地从书包里将书本取出来。
上课铃响了,强制性地阻断了周围同学探究的目光。
谢知莺一早上的态度都非常认真,即使困倦,也强迫自己努力睁大眼睛,认真地听讲。
她很聪明,即使平时的学习态度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也将成绩保持在了班级中游,不过她们班整体太差了,即使在班里是中游水平,放在整个年级中,就是后段水平。
老师讲的内容过于琐碎,都是细小的知识点,谢知莺听得迷迷糊糊,无法在脑海中建立一个完整的知识框架,基础没有打好,以至于整个人的脑袋懵懵的。
谢知莺合上笔记本、放下笔。她揉了揉酸涩的双眼,心里有些无措,以前从来没有在意过学习,现在再次拾起,发现难度系数比起自己想象中要深远得多。
以她现在的水平,想要考一个不差于A大的学校,无异于女娲补天、精卫填海。
但她一定会做到。
面前忽然凑了过来一个人影,来人目光粘稠、阴冷,像条恶心的蛆虫,攀附在她的皮肤上。
“谢知莺,我想和你处对象。”
谢知莺抬头一看,心中好笑,她还以为是谁,原来是以前那个天天被她呼之唤来、挥之即去的狗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