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九和脑袋瞬间空白,木纳又快速往将军府走,完全听不见身后的瑞王交代了什么事情。
一路上,商九和不断扬鞭,以最快速度赶回去。
好在大年初一,百姓都在家里团圆,街上没有几个人。
商九和很快赶到将军府,翻身下马往云鹤苑跑。
刚赶到院子,便听见房间传来白露凝忍耐声,商九和来不及脱下身上的铠甲就要往里面冲。
“将军,将军,您不能进去。”院子的嬷嬷刚看清人,还没来得及问好,见他急匆匆往里面闯,立马拦下他的去路。
商九和冷眼盯着眼前人,吓得摸摸缩回伸出去拦人的手。
正巧,这会子商老夫人刚从房间出来,第一眼是惊喜儿子回家,第二眼轻责他浑身寒气进产房,“胡闹!你浑身戾气这么重,这样进去岂不是吓到了公主?”
“母亲。”
闻言,商九和甚觉有理,即刻在房门前脱掉战袍盔甲,只身进入房间。
商老夫人看他这着急忙慌的模样,既无奈他毛躁的性子,有是欣慰他心疼媳妇的生育之苦。
为云鹤苑忙活了一阵子,总算可以去歇一歇,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由商九和负责。
大年初一,贵族世家的事情繁多,商老夫人还得去处理商家的其他事宜。
“老夫人,你就等着抱孙子吧。”周婶在一旁笑得灿烂。
“孙子孙女都行,总归这小子开了窍,是知道心疼人的,我也算对得起他商家的列祖列宗。”商老夫人看得开,自己已经为商家操劳了一辈子,就不再去操这份子孙的心。到了这个年纪,能享点清福就享清福。
房间内。
商九和刚进入房间,反手迅速把门关上,不让寒气进入房间。
“露凝。”商九和这一声让人听得心疼。
听到声音的白露凝即刻抬头,日思夜想的人突然出现在眼前,一时忘了疼痛,白露凝嘴上挂着勉强的笑意,声音带着一丝委屈,“九和。”
四目相对,所有的语言在此刻显得苍白无力。
白露凝坐在原处定定看着,商九和大步走向前,将人搂住怀里。
恰好肚子阵痛缓解,白露凝回抱着商九和,拍了拍他的后背,“好了,人见到了,你就出去吧。我现在这样,实在狼狈。”
白露凝对自己有形象要求,不想更多人看到自己这狼狈的模样,推着商九和往外走,无奈肚子又开始痛起来。
看着白露凝苍白的唇色,咬牙忍受生产之痛,商九和心疼得起来,从来没有像此刻这样慌乱,“对不起,是我来迟了。让你受苦了,我在这里陪着你。”
肚子太痛,白露凝顾不上形象,咬牙忍着,紧紧抓着商九和的胳膊,试图转移注意力。
尽管白露凝用尽全身力气在抵抗疼痛,还是受不了疼得喊出声,“商九和,我,我好痛。”
“我,露凝。”商九和不知该如何帮她缓解,转头看向产婆,着急说道:“孩子快出来了没?有没有方法不让公主这么痛?”
产婆被商九和的眼神吓到,“哎呀将军,女人生子向来如此,都要经历这一遭的。公主这次投胎会慢一些,是要受些罪,下一次就好了。公主憋住气,下面用力。”
一听到还有下次,白露凝立马扯着商九和的领口,“还有下一次,我不要生了。”
这罪受一次就够了,白露凝是不想再来了。
“好好好,一切都依你。我们不生了。”商九和没有感受到白露凝拍打自己的疼,但心却是一阵一阵揪着痛。
阵痛缓和一些,白露凝又有力气骂商九和,“都怪你,要不是你这混蛋,我也不用遭这份罪。”
“怪我,我是混蛋,是我对不住你。”
白露凝看他情深意切,双眼通红,心中的气少了几分,“没有真怪你,可是太疼了,我,啊~”
撕裂般的疼痛猝不及防,白露凝疼得厉害,顾不上颜面问题。
商亦轻和唐乐两人在院子等着,听见里面的喊叫声,两人面面相觑,不敢说话。
既想关心白露凝的情况,又害怕听到如此惨烈的声音,只能乖乖待在院子内,不给别人添麻烦。
终于等到太阳快落山,一声婴儿啼哭让所有人面露笑容。
在这个喜庆的大年初一,熙和公主和骠骑将军的儿子商既白出生了。
白露凝最后的一声嘶喊伴随着婴儿响亮的啼哭而终止。
“生了生了,恭喜将军,恭喜公主,是位小公子。”产婆高兴将婴儿处理包裹好。
最疼痛的熬过去了,白露凝卸了一口气。
“露凝~”商九和心疼看着怀里的人,若没有亲眼见到,无法想象生育之苦竟如此惨烈。可恨自己无法为妻分担这份难受。
“公主,将军,小公子浓眉大眼,指定是个美男子。”产婆将襁褓婴儿送往商九和眼前。
白露凝失笑,这么小的孩子哪里看得出浓眉大眼?不过,这话让人听着心里舒服,让书安好好打赏今日负责的人。
商九和淡淡看了一眼襁褓中的儿子,并没有接受,让舒安和银朱将小孩抱走。
“干嘛,你把孩子抱近些,让我看看。”白露凝推着商九和,自己还没看几眼,看得不真切,怎么就那么着急让人把小孩抱走?
看着一丁点大的婴儿,商九和想要抱他却无从下手,抬起手停在半空中。产婆看出他的为难,指导商九和正确抱小孩,这才僵硬地把小孩抱到白露凝身旁。
单单抱小孩这么一个动作,把商九和累到出了一身细汗,生怕动作、力气大一点就会把他捏坏。
白露凝仔细看着自己的儿子,小小一团,闭着眼睛,实在看不出产婆所说的“浓眉大眼”。
看完小孩,产婆把商既白抱出去,正好商老夫人回来。
高兴抱着话里的婴儿,商老夫人和周婶都觉得,这就是商九和小时候的样子。
商亦轻和唐乐立马凑上去,抢着要抱小孩子。
房间外的人热闹,房间内的人四目相对。
商九和轻啄白露凝的额头,“辛苦你了。”
“看你闷闷的,你不喜欢小孩吗?”
“喜欢,只是现在你更需要我。”
这话听着还算顺耳,白露凝轻笑,“这几个月不见,嘴巴都变甜了。”
“我都担心死了,你还有心思说笑。”商九和的紧张也轻了几分,俯身贴近白露凝轻吻,逐渐加深,好一会才舍得放开。
久别重逢,白露凝不好意思红着脸,刚生完孩子就这么迫不及待,更娇羞自己还挺享受的,“我认真的,你可不许冷待孩子。你要是不喜欢他,我可是不愿意的。”
自小没有切身感受到父爱是什么,白露凝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够体会到父爱。
“他是我们唯一的孩子,我自然会疼爱他。”
大年初一,商九和凯旋伴随着白露凝生子,商家双喜临门。
商九和处理完征战的事情,推去各种事务,美言要陪公主坐月子。小夫妻久别重逢,瑞王成全他俩的心意,过了一阵舒心的日子。
三月春。
映着月光,白露凝坐在窗前摇着床架子,温柔看着商既白。小孩一天一个样,白露凝脸上多了几分慈母的温柔。
听见商九和回来的声音,白露凝抬头看见他喜上眉梢,“这是从哪里来?这么高兴?”
商九和回房,第一件事就是走近白露凝,轻吻她的额头,“今日我同瑞王谈起军粮一事,公主功不可没。若非有你倾尽所有为我,此战未必如此顺利。”
说起这事,白露凝将数十张债款塞入商九和掌心,说话拖腔带调,戏谑道:“看来,你的债,只能用余生来偿还。”
商九和紧紧握着手中的账单,揽着眼前人,“我打算辞去军中一切事务,接下来的日子好好陪你和孩子。”
白露凝惊讶不已,商九和这是打算交出兵权?
他走到现在的局势十分不易,这么年轻就打算退居幕后?没权没势,那朝堂上就不会有商九和的位置了。
“你,想清楚了?”
“我为国家出生入死多年,总该让我享享福。手上端着兵权,皇上总归忌惮,与其让你陪我深陷险境,不如我们自己过上逍遥自在的生活。我这些年赚下的军功,足以让我们一家生活无忧,必然不会苦了你和孩子。”
依照商九和的情况,交出兵权,不至于饿到商家的任何一个人,只是在朝堂上的话语权弱了几分。
既然他有这样的想法,白露凝自然全力支持,“行,那你自己掂量。若是吃不上饭了,我再拿车我的嫁妆养你。”
“那往后就倚仗公主殿下了。”商九和说话间,拉紧了两人的距离,眼神变得缠绵暧昧,“都三个月了,你心思往我身上看看,一天天尽顾着那臭小子,眼睛都看不见我的。”
白露凝苦笑,踮起脚尖往商九和跟前凑,勾着他的脖子,“真是的,还跟自己儿子争上了?”
房间的气氛变得温热,唇齿相依,难舍难分。
衣裳微敞,商九和抚摸着白露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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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前,“大了些。”
“别吵!”商九和一张嘴,白露凝就知道待会又要说些羞人的话。
情到浓时,商既白哇的一声哭出来,吓得白露凝往商九和身上缩。
一时忘情,白露凝哭笑不得,推着郁闷的商九和去哄人。
对比起刚生产那时的生疏,现在的商九和抱儿子十分熟练。轻轻晃动着胳膊,时而轻声哄,时而威逼恐吓,可商既白就是一直哭闹,不愿停下。
“你这样子凶他,往后他可是会记着的。”白露凝看他手足无措的样子就觉得好笑。
“都三个月了,明日就让他陪奶娘分房睡。”
奶娘是商老夫人安排好的,白露凝没有任何异议,乐得清闲。
突然想起一事,白露凝提醒他,“对了,你要是把兵权交出去,那唐无虞的事情?到时候你可还有什么能去跟白少珞抗衡?”
商家能在京城中如此受人敬重,除了商家原有的权势地位,更重要的是商九和手里的兵权。倘若商九和把兵权交出去,到时候想解决唐无虞的事情,恐怕会更麻烦。
这事商九和也想过,交出兵权有利有弊,不过商九和更在意自己能够自由的陪着白露凝。
已经私底下同瑞王讲过白少珞冤杀唐无虞的事情,瑞王坦言唐家当年阵亡的事情出自皇上之手。
唐无虞的父亲唐怀川当年误撞皇上丑事,被皇上派出去执行任务时,一整队人马全部丧生。事后,皇上特批稿文,赞颂唐家事迹。
白露凝惋惜,唐家父子皆丧命于皇家父子,此事怕是难以翻盘。
皇上做错,那也是对的。
但白少珞的事情,还是有翻转的余地。
商九和不知这样做是否妥善,“瑞王暂且答应我会处理此事,且再等等。”
事情讲完,商既白被哄着睡着。白露凝让人将他抱下去,“让奶娘陪他睡,注意看着点。”
白露凝拿起酒杯一杯寄递给商九和,一杯在自己手中,眼神暗示明显,“将军,渴了吧。”
商九和接过酒杯,勾起白露凝的手臂,喝上了交杯酒。弯腰抱起白露凝,大步往床榻上走去。
今晚的夜,很深沉。
房间的烛火燃烧,床榻上的声音缠绵,室内的珠钗衣裳凌乱。
五月。
皇上的病不见好转,朝廷事态紧张,至今储君之位尚未定夺,每个人都揣着自己的心思。
白少珞着急入宫面圣,却被挡了下来,在养心殿门面大放厥词,怒骂瑞王一手遮天。话还没说完,便被人赌上嘴巴拖走。
夜晚,白少珞买通人手,潜入养心殿,却被侍卫当成刺客杀死。
瑞王走近时,没有意外,看起来倒像早已料到这个结果,居高临下睥睨白少珞,“唐无虞,你可还记得?”
“你!”白少珞指着瑞王,没想到过去那么久的事情还是被发现了。
话还没有说完,白少珞当场毙命。
事后,瑞王把当年唐无虞的事情重新翻案,将白少珞卑劣的事情公诸于众。
唐无虞的死得以真相大白,商九和不算愧对兄弟,与蒋子遥、叶景淮不醉不归。
唐怀川的冤却只能埋藏在过去,只因他死于帝王之手,只能算他命该如此。
白少珞死后,皇上一病不起。
白露凝不明白,皇上以往对白少珞并不关注,这次怎么会这么伤心?正在思索着,贞淑公主待着她一对儿女来看望,白露凝不再奇怪这事。
同年六月,皇帝驾崩,瑞王继位。
贵妃不甘,却无法抗衡如今的瑞王,朝内外、文武百官有一半以上是瑞王一党。
听到退位诏书为瑞王时,宣王从容淡定,毫无怨言,更不提反抗之事。贵妃可恨自己儿子不成器,宣王却说:“以母妃的位份,白少琮不敢亏待您,舅舅和儿臣能保您和昭庆一生无忧,您安享晚年,何乐不为?儿臣也乐得清闲。”
新帝登基,普天同庆。
商九和再度进宫辞去自己的一切事务,瑞王挽留,给商九和修养时间,让他暂代管理,等有人选再做交接。
听得出这是新帝的借口,商九和不同意,不想再与白露凝分开。
新帝扯上各种理由推迟,抵不过商九和脾气这么顽固,“你可真神气,这泼天的权力,别人想要朕还不给。你倒好,推三阻四,这是嫌朕给的俸禄不够?”
两人一开始还是和气谈判,越说越气,谁也不让着谁。新帝想哄人走,可商九和也是脾气大的,作势不给答复就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