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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护他

作者:湘栩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果然是青|楼女子生的小杂种,瞧这一脸妖精样。”


    “来,从哥哥这里钻过去,我就放了你。”季天宝张开胯,地上还有一滩不明的黄色液体,他嘲弄的看着季时净,笑得很坏。


    季时净被两个小厮压跪在地上,他抬头定定的看着季天宝,眼瞳森寒,里面有什么一闪而过,快得让人捕捉不到。


    季天宝看到他的眼神,心里不禁打了个颤,他蹲下去,用手拍了拍季时净苍白的脸:“几年不见,你还是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今日我来府里,下人都说你活不过这个冬天,可惜了二叔这么多的家产,到时可就要落到我头上了,你气不气?”季天宝笑得幸灾乐祸。


    可无论季天宝怎么嘲笑他,他一点反应也没有,好似任何话语都刺激不了他,也左右不了他的情绪,他就像是一具没有感情的人偶。


    季天宝他一脸平静的样子,心里升起一股无名火,真是一拳头打在棉花上,很不得劲。


    一直以来季时净都是他肆意欺辱的对象,因为在这偌大的宅院里面,没有一个人会真心去维护这个病秧子。


    十二年前的冬天,季大勇一家人来到季府过年,那年隆冬,寒风萧瑟,大雪一连下了数日。


    季天宝听说二叔前几年又多了一个儿子,他十分好奇,后来,他在狗洞里面第一次见到了落魄脏污的季时净,五岁的季时净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头发也乱糟糟的,背对着他,好像在啃食什么。


    在他旁边还有一只奄奄一息的恶犬,恶犬脖子上裂开一个大口子,正往外汩汩的冒着血。


    他以为季时净是下人的孩子,便叫了一声,哪知那小孩转过头,入眼的却是一张极其可怖的面目,双眸猩红,唇边粘满了狗毛和暗红色的血迹。


    季天宝当时就被吓得惨叫起来,回去之后就发起了烧,梦里都是那个满是鲜血但眼神却如恶鬼一样的小孩。


    他把当天受惊的事情告诉了二叔,没有想到是,二叔听后竟然直接就提着棍子去了北院,他也匆匆跑过去。


    只看见二叔手里的棍子一下又一下落在那个衣着破烂的小孩身上,他瘦小的身体无力的倒下,木棍打在身上发出骇人的响声,可他却硬是一声没吭。


    季天宝在旁边恶劣的大喊:“打死他,二叔打死他。”谁让他吓自己。


    季老爷闻言打的更狠,咬牙切齿:“你这个小兔崽子,谁让你吓唬天宝的。”


    “还把看家护院的黑犬给咬死了,长能耐了啊。”


    季老爷打累了后就把季时净吊在那棵老槐树下面,瘦瘦小小的身影就这么在树上挂了一天一夜,当时还下着大雪,他就在上面随着寒风飘来飘去。


    大宅子里面有些心肠软的婆子同情这个五岁的孩子,但却没有一个人愿意救他,任由他被大雪吞噬。


    当所有人都以为他必死无疑的时候,老中医摸了一下他的脉,大惊,竟然还有气息。


    可季老爷不让人给他治病,那年寒冬里落下的病疾让他的身体受了损,磕磕绊绊的长到十七岁,实属不易。


    从恶犬嘴里夺食,从小生活在阴沟里,他季时净生来就是下贱的命,也是从这天起,季天宝明白了他在这个大宅院里面的地位,动不动就来欺负他。


    现下,季天宝看着季时净越发俊美的面孔,这个样子一点都不像是他们季家的人,倒随了他那个卑贱的歌姬娘亲。


    “你知道二叔为什么不待见你吗?”季天宝拍了拍季时净的脸,一口黄牙凑近。


    季时净微微皱起眉头。


    看到他的反应,季天宝以为戳到了他的痛处,于是接着说:“还不是因为你娘,你娘一个下等的歌姬何德何能能进到季府给二叔当小妾,还不是使了一些见不得人的肮脏手段。”


    “二叔中了你娘的诡计才有了你,你和你娘都是季府的耻辱。”


    “我呸,活该你们不受人待见。”


    “对了,”季天宝像是想起什么,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听说京城新开了一家小倌楼,去里面玩乐的都是一些老公公,他们折磨人的手段可谓千奇百怪,你说,要是你这副身体去里面,能不能活过两天呢?”


    “堂堂季府二公子沦为阉人取乐的玩物,传出去真让人笑掉大牙呢,哈哈哈哈哈。”


    押着季时净的两个小厮也不怀好意的笑了起来。


    季时净抬头淡淡看了一眼面前的三人,狭长的眼睛泛起冷光,可面上依旧风平浪静。


    季天宝看不得他这一副淡然的样子,他往地上狠狠吐了一口痰,对那两个小厮说:“给我打,打到他求饶为止。”


    就在这时。


    “碰—”北院的门被人从外面踹了一脚,木门嘎吱嘎吱摇摆不停。


    “住手。”舒窈把手里的托盘一放,撸起袖子气势汹汹的上前。


    院子里的几个人一时都没有反应过来。


    舒窈快速把押着季时净的那两个家丁推开,两个家丁大眼瞪小眼,随后看向季天宝,好像在等他的命令。


    季天宝愣了一会儿,看到是舒窈后他反而贱兮兮的凑过来:“原来是舒姑娘呀。”


    舒窈对季天宝的话充耳不闻,她拍掉季时净衣服上的污雪,又用衣袖擦掉他脸上的泥污,语气关心:“没事吧。”


    季时净看着她,轻轻抿了下干燥的唇。


    季天宝见自己被忽视,声音大了起来:“舒姑娘,我跟你说,季时净他是不祥之人,谁和他在一起谁倒霉。”说着还想去拉她。


    可是手刚碰到舒窈的衣袖,舒窈就一记眼刀递了过去:“表公子,请自重。”


    季天宝搓了搓手,有些恼怒:“你当自己是个什么东西?别以为给你几分好脸色就把自己当个人物。”


    舒窈并不怕他,她上前一步,把季时净护在身后:“表公子,刚刚你说的那些话我都在门外听到了,出言侮辱自己的弟弟,还有一点当兄长的风范吗?”


    季天宝轻嗤一声:“你还教训起我来了,实话跟你说,今日我就算把他弄死,祖母也只会夸我做得好。”


    舒窈平复了下呼吸继续说:“季府家大业大,如果二公子突然暴毙,你说官府会不会查?”顿了顿,她继续说,“只怕到时候老夫人都护不住你。”


    今天她独自一人在灵堂的时候,系统已经跟她讲清楚了季府的社会关系,季府是扎根在皇城脚下的富贵人家,与当地官府关系匪浅,每年送往官府的银子更是数以万计,所以官老爷护得季府顺风顺水。


    万一这时候季府倒下,财产落到了外戚手中,官老爷自然是不干的。


    季天宝闻言,更加无所谓了,因为他搞不清楚这里面的弯弯绕绕。


    “你天宝爷爷不是被吓大的,一个无足轻重的蝼蚁死了,我就不信官老爷会亲自来查,你说的这话也就骗骗三岁小孩。”


    舒窈有些无奈,真是个愚笨的人。


    这时,季天宝注意到了门口摆着一盘松鼠桂鱼,他上去就是一脚,完整的一条鱼从空中跌落到地上碎成了几段,空气中还飘散着鱼的清香气。


    舒窈看到自己好不容易得来的食物被踹翻,心里一阵可惜,好了,这下又没肉吃了。


    她拿起角落里面的扫帚对着季天宝就是哐哐几下:“给我滚。”


    季天宝挨了好几下,他抓住扫帚一拉,舒窈猝不及防被他拉到了怀里,他陶醉似的闻了闻她的发丝,一脸享受:“美人就是香。”


    舒窈气极:“王八蛋你放开我。”


    季天宝在她耳边发出淫|笑,低低说:“成亲当晚男人就死了,舒姑娘寂寞吗?嘿嘿,我来代替表哥满足舒姑娘可好?保证让你终生难忘。”


    说罢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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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她的挣扎就把人往屋里扛。


    “你放我下来。”


    “畜牲。”


    舒窈拼尽全力挣扎,可她又累又饿,完全不是季天宝的对手。


    季天宝给了那两个小厮一个眼神,小厮立马会意,过去左右架着季时净,防止他捣乱。


    舒窈转头看了一眼屋外,只见季时净低垂着眼眸,没有看她。


    舒窈:……忘恩负义的家伙,都不来救救她。


    大门敞开,屋里的景象尽收眼底。


    两个小厮猥琐的笑着,目光一眨不眨的盯着床上的两人。


    季时净别开眼,不知为何,他竟生出一丝不忍,心里密密麻麻不舒服起来。


    真奇怪,已经多少年没有过这样的情绪了。


    ……


    康寿阁。


    大理石做的长桌上摆了整整二十七道菜肴,银耳血燕、珍珠狮子头、水晶宫虾饺……每一道菜都出自毓膳楼的大厨之手。


    也是今日季大勇一家来,老夫人才请了楼里的厨子,换作平时她才不会如此大费周章,毓膳楼大厨烧一道菜就要十两银子,她也是穷过来的人,平日里自然是不舍得的。


    数完二十七道菜后,老夫人眉头一皱,她最喜欢吃的松鼠桂鱼怎么没有端上来?她牙口不好,平日也就只能吃吃鱼肉。


    她让身边的丫鬟去厨房一趟,看看是不是把松鼠桂鱼落在厨房了。


    季大勇坐在老夫人身边,他看到面前这么多吃食,不禁咽了咽口水。


    虽然他在胥阳县也有大宅邸,但比起京城那差了何止一星半点。


    本来他们季家世代务农,住在一个鸟不拉屎的村里,但好学上进的二弟突然在城里发了财,生意越做越大,最后还在京城买了府宅。


    平日里也没少接济他们,他在胥阳县那一套宅邸就是二弟买的,他也摇身一变成了富贵闲人。


    不过话说回来,这几年里,看着二弟生意越做越大,他实在眼红,但好在二弟突然去世,小侄子身体又不好,偌大的家业迟早会落到他手里。


    一想到这个,季大勇痛快的喝了一杯酒,心情极好。


    郭翠萍不知何时又换了一套大红大绿的衣裳,发髻上带了只黄金步摇,她好几次想动筷子,但老夫人还没动,她也不敢先吃。


    季招忍不住抱怨:“怎么还不吃饭?我都饿死了。”


    老夫人瞪她一眼:“吃吃吃,你就知道吃,难怪那么胖,跟头猪一样,天宝还没有回来,等天宝回来了我们一起吃。”


    季招被这么一说,一个人坐在座位上生闷气,死老太自己像个枯树枝一样皱皱巴巴,竟然还说她像只猪,可恶。


    只有季来安安静静的坐在位子上,时不时往门口张望两下。


    季大勇啃了一块猪蹄,吃的狼吞虎咽。


    老夫人溺爱的看着他:“大勇,吃慢点,没人和你抢。”


    一旁的季招看到自己爹爹吃的满嘴流油的样子,觉得他看起来更像一只猪。


    约莫又等了半刻钟,还是迟迟不见季天宝的身影,老夫人刚打算叫人去看一下,就只见门口匆匆忙忙跑进来一个小厮。


    小厮面上还顶着两条抓痕,他神色焦急,话都说不清楚。


    “老夫人,表公子他……他。”


    老夫人蹭的一下从座位上站起,焦急询问:“好好说话,天宝怎么了?”


    不光是老夫人担心,季大勇和郭翠萍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小厮似乎难以启齿:“他……他。”


    老夫人拐杖重重的杵了一下地面:“天宝现在在哪?”


    “北院。”


    “北院。”老夫人一惊,莫不是北院那个病秧子欺负天宝了?这还了得,真是反了天了,她立马带上数十个膀大腰圆的家丁,一行人凶神恶煞的直奔北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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