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十四福晋打圆场,正殿的气氛松快多了。
片刻功夫后,宫女们便捧上了新的茶汤与点心。
胤禵与十四福晋用的香甜,胤禛与乌拉那拉氏却是味同嚼蜡。
好在很快胤禛与乌拉那拉氏便随着德妃一同往乾清宫去了。
十三阿哥胤祥夫妇见胤禛与乌拉那拉氏过来,相视一眼便迎上来寒暄起来,胤禛与乌拉那拉氏便也暂时忘记了永和宫中的不愉快。
十四阿哥胤禵夫妇则改步朝着八阿哥胤禩夫妇所在的方位走去。
德妃莲步款款的落坐在宜妃身旁的位置上,下颌一抬,嘴角一扬,而后抬起手扶了扶鬓边的宝蓝点翠珠钗,尽显炫耀之意。
宜妃的余光瞧得清楚,那宝蓝点翠珠钗是前些日子德妃生辰之时,康熙赏下的。
据传言还是康熙亲自戴在了德妃的鬓边。
宜妃敛下思绪,扭过身来,笑着开口问:“德妃妹妹今日光彩照人,不知脸上抹的是什么粉啊?”
德妃闻言,指腹微抬,摸了摸自己的脸颊,眸子里闪烁着得意的光芒,嘴角噙着笑:“也没什么,就是妹妹生辰之时,皇上赏下的珍珠粉,姐姐若喜欢,等家宴结束妹妹便派人给姐姐送去些。”
宜妃听罢,对着德妃左瞧瞧右看看,浅笑道:“这珍珠粉是皇上特意赏给妹妹的,我怎好要呢,不过这珍珠粉果然是极好东西,把妹妹眼尾的皱纹都遮盖住了,若不仔细瞧,还真看不出来呢。”
德妃闻言,脸上笑容一僵,看向宜妃的眼神冷了许多。
宜妃见状,笑得更开怀了:“哟,我这人向来嘴笨,妹妹可别往心里去。”
德妃捏了捏手里的帕子,咬着牙道:“无妨,无妨。”
宜妃目的得逞,收了笑意,将脸扭了回去,不再看身旁的德妃。
一把年纪了,臭显摆什么呀!
装扮的再精致的山鸡,也成不了真凤凰。
待康熙到了乾清宫后,中秋家宴正式开始。
丝竹管弦声起,舞女们宛如彩蝶,身姿轻盈,翩然起舞,面前的桌子上满是美酒珍馐,乌拉那拉氏人是好好的坐着,心思却早已飘到了九霄云外。
她第一次觉得这家宴过得这么漫长。
也不知弘晏这个时候再做些什么?
她不在身边,弘晏有没有乖乖喝羊奶?
有没有哭闹?
有没有睡觉?
胤禛的余光发觉了乌拉那拉氏的异样,抬起筷子夹了一块酱鸭肉,放到乌拉那拉氏面前的碟子里,轻声道:“有乳娘在,福晋不必担忧。”
乌拉那拉氏闻此言,思绪回笼,轻轻点了点头,而后拿起了筷子。
坐在不远处的十四福晋,将这一幕瞧在眼里,又瞥见身旁只顾自己埋头吃喝的胤禵,眸子里流露出几分艳羡和无奈。
身在雍亲王府正院的弘晏,可不知晓乌拉那拉氏的挂念,大口大口的喝饱了羊奶,如今正窝在王乳娘的怀里,由着流萤拿着温热的帕子给他擦脸擦手。
而前院内,李侧福晋已然命人准备好了家宴,其他的格格们均已到场,年侧福晋最后一个到,迈进门槛后,瞧见李侧福晋坐在主位上,什么也没说,兀自坐在了空位上。
胤禛与乌拉那拉氏都不在,李侧福晋便俨然一副主人的模样,端起了架子,滔滔不绝的讲起来。
其余的格格们皆是捧着李侧福晋,不让她的话落在地上,可年侧福晋就没有这么好的耐性了。
一口茶水润喉后,年侧福晋便将茶盏放下,起身扶着桃夭的手,便要离开。
正在兴头上的李侧福晋瞧见了年侧福晋的动静,俊眉微颦,言道:“年妹妹,这是要去哪?”
年侧福晋闻言,停了脚下迈起的步子,却并没有转身的意思,开口道:“我精神不济,该回去歇息了。”
李侧福晋今日风光无限,却被年侧福晋下了脸面,如今年侧福晋竟然还背对着她说话,丝毫不把她放在眼里,一时有些气恼,说话的语气也硬了几分:“爷命我管理府中诸事,年妹妹乏累,也该先请示于我,才可离席。”
李侧福晋此话一出口,围坐在桌子旁的格格们全都眼观鼻鼻观心,谁也不出声。
两位侧福晋又开始斗法了!
年侧福晋闻言,缓缓转过身子,看向端坐在主位上的李侧福晋,开口道:“你我同为侧福晋,李姐姐资历比我深些,实则就是年岁大些,我今日来此,便已经给你脸面了。”
年侧福晋说完,便扶着桃夭的手迈步离开了。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李侧福晋被年侧福晋讽刺年纪大,一张带着精致妆容的脸已然气的铁青。
李侧福晋整个人都在颤抖,片刻后,只听得“啪叽”一声,李侧福晋将手边的茶盏扫落在地。
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有的胆小的格格被吓的惊呼一声,反应过来后,连忙抿住唇,低下头,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
其余的格格们见了这场面,皆找借口起身告辞。
李侧福晋精心准备的中秋家宴,就这样不欢而散。
而宫里的中秋家宴结束时,天色完全暗下来,被漆黑的夜色笼罩,只有那一轮黄澄澄的明月,给寂寥的夜增添了几分温暖。
胤禛与乌拉那拉氏出了皇宫,便坐上马车打道回府。
青石路上十分寂静,只有车轮滚滚向前的声音,因着路上畅通无阻,马车很快便到了雍亲王府门前。
乌拉那拉氏率先踩着红木矮凳下了马车,站稳后没有停留,便脚下生风似的直奔着正院的方向而去。
胤禛知晓乌拉那拉氏的心思,不紧不慢的下了马车,一同往正院去。
乌拉那拉氏踏入正院后,得知弘晏已经熟睡,便放轻了脚步。
乌拉那拉氏走到摇篮椅前,看着那张睡得香甜的小脸儿,嘴角不自觉的上扬,随后俯下身去,亲了亲弘晏的额头。
直到这时,乌拉那拉氏的一颗漂浮不定的心,才真正安稳下来。
胤禛往正院去的路上,被李侧福晋的派出的丫鬟春风截住了路,便先改步去了碧波苑。
碧波苑正屋内,胤禛落坐在主位上,夏婵捧着一盏茶放到胤禛手边,随即退到了一旁侯着。
胤禛看向李侧福晋,还未开口询问有何事要他做主,便见李侧福晋抽出手里的帕子,三分真七分假的哭哭啼啼的告起状来。
胤禛起先还耐着性子听李侧福晋的诉说,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心中便添了一丝烦躁,更是抬起手捏了捏自己的眉心。
一旁的苏培盛见状,便知胤禛心里已然有了不悦,再一看,李侧福晋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无法自拔,丝毫没有注意到胤禛的情绪变化,便在心里无奈的叹了口气。
屋子陡然安静下来,胤禛缓缓开口:“说完了?”
李侧福晋眼尾还挂着泪珠,闻此言,万般委屈的点了点头。
胤禛听罢,立即站起身来,抬步要往外面走。
李侧福晋见状,赶忙跟上去问道:“爷这是去哪?”
胤禛的视线落在李侧福晋身上,耐着性子道:“你不是要爷给你做主吗?自是去潇湘阁给你讨个公道。”
李侧福晋闻言,心中一喜,便将路让开了。
胤禛抬步而去,后面的苏培盛赶忙跟上去。
胤禛走后,李侧福晋用帕子擦干了眼泪,嘴角一勾,露出一抹得意的笑。
另一边,苏培盛打着灯笼为胤禛照亮前行的路,很快,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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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年侧福晋的潇湘阁。
年侧福晋刚刚沐浴完毕,此时正坐在内室的梳妆台前,由着丫鬟梨云来给自己通发。
年侧福晋听到了外面传来的请安声,便从绣墩上站了起来,要去迎胤禛,却不想刚走了几步,胤禛已然进了内室。
年侧福晋见状,正要福身行礼,却被胤禛先一步拉住手,牵着她往拔步床的方向走。
梨云见状,将手中的梳篦放回到梳妆台上,便赶忙抬步出去了。
胤禛眼前的年侧福晋身着一身月白色的寝衣,一头乌发如瀑布般自然垂下,几缕碎发随意的搭在肩头,当真是出水芙蓉般的清丽佳人。
年侧福晋缓缓开口道:“今日是中秋,爷不该来潇湘阁。”
胤禛摩挲着拇指上的玉扳指,答道:“爷是打碧波苑来。”
年侧福晋闻言,轻哼一声,“想必李姐姐已经跟爷告过状了,爷这是来兴师问罪的?”
胤禛听罢,倒是笑了:“断案若要公允,岂能听信一面之词。”
年侧福晋闻言,手指向上一抬,将肩头的一缕碎发拉下来,用手指理顺:“没什么好说的,李姐姐是奉了爷的命令行事,我下了她的面子,便是打了爷的脸,爷要怎么罚,便直说吧。”
胤禛边摩挲着拇指上的玉扳指,边看着年侧福晋说道:“你呀,嘴上说着认错,可这模样哪有半分是觉得自己有错?”
年侧福晋闻言,抬起那盛满盈盈春水的眸子看了胤禛一眼,随即又将视线收回,撇了撇嘴,这似娇似嗔的模样,惹人怜爱。
胤禛见状,抬起手往前一伸,直接将年侧福晋整个人带进怀里搂着,“你虽下了李氏脸面,可她也不无辜,爷听她絮絮叨叨那么久,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年侧福晋嘟囔道:“爷跟我说这些做什么?”
胤禛闻言,答道:“李氏若有你一半才情,三言两语就将事情讲清楚,爷的耳朵也能松快些。”
年侧福晋听了这话,从胤禛怀里出来,抬眼看着胤禛说道:“李姐姐若非如此,怎能让爷心疼呢?”
胤禛闻言,嘴角露出了笑。
年侧福晋反应过来了:“爷故意的。”
胤禛明明什么都知道。
话音落下,年侧福晋将身子偏了过去。
胤禛见状,凑过去环住年侧福晋,在她耳朵问道:“李氏是要爷心疼她,那阿瑶呢?”
胤禛说完,没给年侧福晋回答的机会,直接凑上去堵住了年侧福晋的唇。
此时的正院内,乌拉那拉氏刚刚沐浴更衣完毕,银烛便禀报了胤禛宿在潇湘阁的消息。
“福晋,年侧福晋竟连规矩都不顾了。”银烛愤愤的为自己主子鸣不平。
按照规矩,逢年过节以及每月初一、十五,胤禛都该宿在正院的。
乌拉那拉氏闻言,笑了笑,只道:“爷是王府的主子,他才是规矩。”
情爱不过是过眼云烟,她这般年岁,早已不稀罕了。
有了弘晏,她已然满足了。
而另一边的碧波苑内,李侧福晋还眼巴巴的等着胤禛回来,却只瞧见打听消息回来的春风,弱弱的开口道:“侧福晋,爷宿在了潇湘阁。”
李侧福晋闻言,“蹭”的一下从小榻上站起来,快步来到春风面前,不敢置信的问道:“你确定爷没有离开潇湘阁?”
春风点了点头,又补充道:“潇湘阁的灯都熄了。”
李侧福晋身子一颤,随后又问道:“正院那边呢,福晋可知晓?”
春风闻言,犹豫道:“福晋应当知晓吧,只是,只是正院的灯也熄了。”
李侧福晋听罢,失魂落魄的跌坐回了小榻上。
告了半天状,她却成了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