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早就该习惯的，有的人只是表面看上去生活自…
不对，古霄应该是表面看上去也不大正常那一类的吧。
不斩男不斩女斩人类。
莫舟子截掉白边，选择添加表情并发出。
总有一种被迫上钩了的错觉，也许是幻觉吧？
“莫舟子同学好细心哦。”
……
原来纠正结果就是从莫同学变成莫舟子同学了，不知不觉间称呼越来越长了啊！
莫舟子无奈地看了看正欢欣鼓舞用猫咪表情包刷屏dd古霄，还是选择了沉默。
是电波系还是疯子？
有些沉重的退出聊天栏，在灰掉的群文件传输助手头像栏停留许久。
事已至此，就算说出真相也只会添乱，峥酱肯定会陷入混乱的。
可有一点，许斩霜从未说明白：
明明一向运行严丝合缝的表里人格，突然就出现混乱，致使表人格宋沛峥同样坠入噩梦。
如果说表人格是收到白光和报复性的投稿后坠入噩梦…
可按照古霄回忆来看，她应该只是失去记忆而已，原身本质上还会被噩梦“记录在册”吧？
就像自己一样。
莫舟子莫名惆怅，惆怅的同时又有了些心里安慰，毕竟被重新卷入噩梦的不止自己一人。
可还是有些不对，如果说宋沛峥得以忘记噩梦，重新成为正常人，是因为永远浸在梦中的“许斩霜”们。
那自己在逃离噩梦后十三年无梦…
难道也有其他人格在替自己负重前行？
这个设想有点搞笑，但莫舟子还是诚实地打开搜索引擎输入人格分裂相关症状。
说实话如果真有第几人格或者什么其他东西守护自己不做噩梦，莫舟子还是相当感激的。
拜托了无论是谁都好别再让我重入泥潭了…
无意义的祈祷，熟悉的绝望气得莫舟子想笑，总觉得这样的人生十三年前尚未理解许愿含义的自己也经历过。
深吸一口气，莫舟子还是将一直黑屏的电视盖上绒布。
电视屏幕的反光像窥视的眼睛，让她不寒而栗。
真是奇怪呢，一厢情愿地认为自己可以步入正常生活。
“结果还是阴差阳错地选择了有电视的房间吗？”
感慨般摆弄好绒布，以确保连电缆也被蒙入其中。
手机传来嗡鸣，莫舟子盯着屏幕来信怔愣着不可置信。
欸？
她一向深居简出，坚持无课的空闲时间绝不出门。
不过现在大概是非出不可了，因为…
一向懒得更改备注的莫舟子终于迎来了她的福报：
您的好友许斩霜发来了消息。
我就知道不改备注真有帮助吧，这不第一时间就发现群文件传输助手改名许斩霜了？
莫舟子不可置信地点击输入栏，编辑许久打不出第一句话。
沉默良久，她想出了绝妙主意
“您已创建群聊，群聊目前3人。”
虽然还在状况之外，但事已至此还是把大家都拉入群吧。
莫舟子深以为然，重新在群里等待消息。
果不其然，古霄会率先冲锋陷阵，几个问号就足以表情达意。
“所以水啊，我拉回身体。”
莫舟子皱眉辨认，考虑到对方多年在噩梦莴苣，她相当体谅地打字：
“要不你输入语音吧。”
那头很快传来许斩霜急促的声音，这声调比先前更像宋沛峥本人。
“所以说啊！我突然接管了身体，宋沛峥去哪了？”
相当悠远的声音。
“许同学在哪说的话呢？难道背着我们穴居了？”
古霄慢悠悠打字，好久才憋出第二句话。
许斩霜似乎被激怒了，隔了一会儿发来六十秒长条语音。
莫舟子没有点开语音的勇气，颤颤巍巍选择了转文字。
果然充斥优美的文字，莫舟子仔细辨析，终于找到了为数不多的有效信息。
嗯，略过因住宿而没法躺在宿舍床上发消息，也略过专业课跟不上…
正在踱步突然被拉入现实？
“所以一般来说虽然是人格分裂，但在表人格睡觉时里人格不会来接班。”
但现在里人格接管了身体，那是否意味着表人格宋沛峥已…
遭遇不幸？
点开许斩霜私发的消息，发现传递内容大差不差，只是最早的消息并非语音而是文字：
“我好困哦，今天睡了十二个小时。”
这是…宋沛峥本人发来的消息吧？
莫舟子截图并发送至群。
许斩霜已更改群名：双人遛狗群。
快乐王子已更改群名：双人溜鸟群。
……
你们就那么笃定狗或鸟指的不是自己吗？
“别闹了，最上面一条是宋沛峥本人发送的消息，结合许斩霜的说法…”
“我猜是宋沛峥被拉入梦境，你们的处境突然逆转了，大概是这样吧。”
莫舟子分析完毕，群内久久无人回复。
古霄更改群名：相亲相爱一家人。
……
也许这代表着团结就是力量吧，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我只是有些好奇呢，许同学的感想是什么呀？”
看起来根本没有团结，只是在反唇相讥而已…
不过这话虽然尖锐，在莫舟子看来却没有讨论的必要。
“别闹了古霄，如果她当真想要顶替宋沛峥，就不会给我发消息了。”
“舟酱说得好就让舟酱说。”
这下古霄偃旗息鼓，二人算是休战。
“突然发消息过来，是希望我们可以帮你吗？”
消息刚发出莫舟子就后悔了，怎么就突然算上古霄了，明明这两个人水火不容的样子。
是不是最近有点太在乎他了？
莫舟子摇摇头，一时举棋不定，想不好该不该撤回。
古霄几乎秒回了一段语音：
“嘻嘻，许同学可不要枉费莫舟子同学的好意哦。”
许斩霜似乎在试图驯服屏幕，打了几段错别字都被撤回。
最终还是顺从了选择语音：
“自然，我以为不能再拖了，必须把宋沛峥找回来。”
“我很好奇，没有宋沛峥你过得更好不是吗？”
许斩霜沉默良久，切回了打字：
“你根本不懂。”
这几个字倒是打得挺顺溜的，也许是对古霄特攻吧。
的确如此，毕竟许斩霜许久不见现实，只怕自理能力约等于…
古霄？
不对，应该被古霄还要差点吧…能勉强使用智能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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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是极限了？
莫舟子穿好衣服：
“你现在在哪，我去找你。”
“真的吗？我受宠若惊哦！”
回复人：快乐王子。
莫舟子产生了些许歉意，但不多。
嗯…应该不是你吧。
默默撤回消息，重新发给许斩霜。
最终三人齐聚奶茶店，好像还是熟悉的那家。
事实上莫舟子有点产生阴影，她不想再被当成玩弄感情的薄情女了。
更何况现在身边还坐着两个自理能力未知的奇行种。
“说点什么吧，让我知道现在是现实而非梦…”
筋疲力荐，完全只想倒下，明天还是满课…
“如果我要睡觉，一定要打醒我。”
莫舟子眼神坚毅，随即又为自己的课程发愁：
“人生无望了啊！”
突如其来的感慨很明显没有打动粗线条的二人，还是直勾勾盯着莫舟子。
这奇怪的眼神让她不得不意识到一个最重要的问题：
这两个人是不是都不大会点餐？
咬牙分别摁开二人的手机开始操作，终于到了最后一步。
“你的密码是？”
莫舟子抬头看了看满脸真诚的许斩霜——她好像突然变得呆滞了不少。
“不知道。”
相当真诚，无懈可击。
对啊…这是不是说明有关宋沛峥设置的一切密码，许斩霜都不知道？
可是你校连洗澡都要扫码付费啊！
莫舟子汗流浃背了，最终放弃了已沦为破铜烂铁的收费界面，替许斩霜完成付款。
“记住，让峥酱以后飞黄腾达了再还我。”
莫舟子大手一挥，终于完成了订购，打算隔绝所有声音眯一会儿眼。
她真的格外疲惫，莫名其妙的心力交瘁，难道是突然做梦的不适应？
“莫舟子同学，还是不要睡比较好哦？”
古霄歪歪头，尽职尽责地叫醒了她。
没错，的确不能睡，万一真的独自陷入梦境。
那就跟独刷暗黑地牢血月无光没有区别了吧？
莫舟子强打精神托住下巴，用手指扣住耳朵，百无聊赖等待奶茶上桌。
是不是有点太久了？
久而久之，她终于放弃了托脸这个相当舒适的动作，因为太遮视线了。
放下双手，来自血管的嗡鸣声消失，只一瞬，四周空无一人。
“欸？”
莫舟子仓惶观望，早就没有二人身影。
不不…何止没有二人身影，连人影都见不着一个。
那含混不清的交谈声是从哪里传来的呢？
四周风声阵阵，入耳皆是吵闹，好像自己此刻仍身处奶茶店。
顿时察觉不对的莫舟子最终选择了…
缓缓坐下。
事已至此了还是事已至此吧，不胡思乱想才是正道。
归根结底，明明空无一人却听上去热闹非凡的小店，不过是噩梦为了蒙混过关而刻意造出的景观。
无视就好了…吗？
“请444号取餐。”
冰冷的电子音响彻耳畔，桌边不知为何多了一张订单小票。
莫舟子微笑着翻开小票。
哈哈，444号说的是谁啊？
哈哈，原来是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