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安德烈在丹尼斯来之前就喝了不少酒，看到丹尼斯坐到张嘉愿旁边，他跌跌撞撞地过来给丹尼斯倒酒，丹尼斯接过酒杯问他：“伊万刚刚喝了多少？”
“大概两瓶啤酒和几杯伏特加吧？”安德烈想了一下说道：“我也不确定，他刚刚在和尤拉做游戏，好像输了好几把。”
“伊万酒量不好，你应该看着他的。”丹尼斯明显露出不赞成的神色。
安德烈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一旁的张嘉愿听到丹尼斯说他酒量不好，立马一脸不高兴地说道：“丹尼斯你不要说假话。”
张嘉愿拍了拍自己的肚子说道：“我酒量很好的。”
安德烈在一旁接话道：“德尼亚听到没有，伊万自己都说他酒量很好了。”
张嘉愿见有人附和他，立马用力地点了点头，他开口指责丹尼斯道：“丹尼斯你不要骗人。”
丹尼斯看张嘉愿这样有些忍俊不禁，他知道这时候不能跟酒鬼较真，于是顺从地跟张嘉愿道歉。
张嘉愿接受了丹尼斯的道歉，然后伸手揽住安德烈的肩膀一幅哥俩好的样子和他说悄悄话：“安德烈，你要小心你的女朋友，我感觉她看起来像骗子。”
张嘉愿因为喝醉了，刚刚那句话下意识地又说成了中文，安德烈没听懂于是求助丹尼斯：“德尼亚，伊万刚刚说了什么？”
丹尼斯之前就见过了安德烈的新女友，他和张嘉愿的观点一点，觉得不太靠谱，因为那个女生看起来并不像真的喜欢安德烈，倒是安德烈一幅热恋的样子，他前两天有提醒过安德烈，不过安德烈本人不是很在意，他也不好一直扫他的兴。
丹尼斯道：“他说你看起来像个傻子。”
“你才像个傻子！”安德烈伸手捏了下张嘉愿泛红的脸颊道：“我和伊万关系这么好，他才不会这么说我。”
安德烈问道：“伊万，你刚刚是不是夸我比德尼亚帅？”
“不是。”张嘉愿摇了摇头。
安德烈追问道：“你说的不是这个？”
张嘉愿认真道：“丹尼斯比你帅。”
安德烈：“……”
安德烈一脸受伤地捂着心口说道：“因为丹尼斯今天过生日吗？”
“他不过生日也比你帅。”
喝醉酒的张嘉愿格外的直白，几句话直接把安德烈说自闭了。
他不死心地继续追问：“是因为丹尼斯是你室友吗？”
张嘉愿还是摇了摇头：“是不是室友都不影响丹尼斯的帅气。”
“安德烈你不要伤心，”张嘉愿试图安慰安德烈道：“丹尼斯世界第一帅，我把世界第三帅让给你吧。”
“那世界第二帅呢？”
“是我啊。”张嘉愿一脸你是不是傻的样子看着安德烈。
安德烈一脸愤懑地喝下一杯酒道：“我要跟伊万绝交！他这个没有眼光的家伙，明明我女朋友都说了我是宇宙第一帅，她今晚还说我的红发像火焰一样点燃她的心。”
丹尼斯嘴角微微上扬道：“那你快去点燃你女朋友的心吧。”
安德烈瞪了丹尼斯一眼道：“你是不是在心里偷着乐？”
“不，”丹尼斯摇了摇头道：“我光明正大的乐。”
安德烈：“……不跟你们聊了，我要去找我女朋友。”
安德烈走后，丹尼斯趁着张嘉愿没注意将他面前的酒全部换成了果汁饮料，张嘉愿喝了一晚上的酒，这边刚端起酒杯喝一口便立马察觉到了不对劲。
“丹尼斯，这个尝起来有点像饮料，喝起来甜甜的。”
“你喝的是果酒。”丹尼斯哄道。
“好吧。”张嘉愿接受了丹尼斯的措辞，然后又举着杯子一饮而尽。
因为张嘉愿喝得很醉，丹尼斯今晚没怎么放开喝，有人跟他碰杯，他便象征性地抿一口。
说是给他过生日，可安德烈却比他还兴奋，捧着个酒杯四处跟人碰杯，时不时发出怪异的声音，张嘉愿在一旁看着安德烈傻乐，时不时拍手鼓掌。
没过一会儿张嘉愿便一脸无害地靠在沙发上睡着了，周围喧哗不已，张嘉愿睡得有些不安稳，一会拿手捂住眼睛，一会又把耳朵给捂住。
丹尼斯正考虑要不要带张嘉愿回家的时候，妮娜端着一杯酒走了过来。
“他长得可真帅，”妮娜弯腰仔细端详着张嘉愿的脸，然后伸手用红色的指甲轻轻点了一下他的脸颊问道：“德尼亚，你的这个中国室友有女朋友吗？”
“你看上他了？”丹尼斯扬了扬眉道：“我以为你只喜欢那些美国人。”
“不，你说错了，我只喜欢长得帅的，伊万他真的很帅不是吗？”
丹尼斯很难否决妮娜的话，因为张嘉愿确实有一副好的皮囊，他的眉毛浓密整齐，配着一双明亮有神的眼睛，鼻梁高挺，嘴唇厚度适宜，笑起来的时候会露出一排牙齿，显得整个人阳光而又帅气。
“他不适合你。”丹尼斯拨开妮娜的手说道：“他不是那种喜欢玩玩的性格。”
妮娜有些不高兴，她不过是多谈了几个男朋友，怎么就是玩玩了，而且每段感情她都很投入，不过最后的结果总是不尽人意罢了。
“德尼亚你还是一如既往的讨人厌，”妮娜摇了摇手机道：“算了，我加了他的联系方式，明天我自己问他。”
张嘉愿没睡一会就醒了，他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时间，然后突然拉着丹尼斯的手臂站起身说道：“我们该回家了。”
“怎么了，伊万？”安德烈听到动静过来问道。
“我和丹尼斯要回家了。”
安德烈看了一眼时间说道:“现在才十一点呢，再玩会呗。”
“不行，”张嘉愿坚定地说道：“现在就得回去。”
安德烈还准备说什么，但丹尼斯冲他摇了摇头道：“他想回家就回家吧。”
“安德留沙，今天谢谢你，你们再玩一会，我和伊万先走了。”
到家后，张嘉愿神神秘秘地牵着丹尼斯的手来到厨房。
“你站在那里不要动，”张嘉愿说完朝着冰箱走去，打开冰箱然后从里面捧着一个四寸的棕色小熊蛋糕朝丹尼斯走去。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张嘉愿唱完生日歌，眼睛亮闪闪地对丹尼斯说道：“丹尼斯，快吹生日蜡烛。”
丹尼斯低头看着光秃秃的蛋糕，心想这是不是“皇帝的蜡烛”，他要不配合着闭上眼睛然后假装吹灭。
“啊，我忘了点蜡烛了。”张嘉愿慢半拍说道：“你等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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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嘉愿将蛋糕放到餐桌上，然后拿出蜡烛一一点上，蜡烛的火光柔和了张嘉愿的脸部轮廓，蜡烛的火苗变成星星在张嘉愿明亮有神的眼睛里跳动闪烁。
丹尼斯又想起妮娜对张嘉愿长相的夸赞，他想妮娜要是和张嘉愿相处过的话，她就会发现她对张嘉愿的评价有多浅显。
“许愿吧。”
丹尼斯其实没什么愿望，但是对着张嘉愿满怀期待的眼睛，他实在说不了什么拒绝的话，只好闭上眼睛象征性地许个愿望，希望外婆身体健康，长命百岁，也希望张嘉愿能永远开心，至于他自己，他没什么愿望，便许愿这两个愿望能达成。
吹完后蜡烛后，张嘉愿把蛋糕放在餐桌上，然后给丹尼斯切了很大一块蛋糕。
其实刚刚在安德烈那里丹尼斯就已经吃过蛋糕了，但张嘉愿递给他以后，他还是和张嘉愿坐在那里把一碟蛋糕吃完了，满嘴都是甜蜜的奶油味，但这却是他吃过最好吃的一个蛋糕。
张嘉愿吃到一半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丹尼斯把他扶回卧室时候，还听到张嘉愿在梦里呓语重复着“生日快乐”，一声又一声试图盖住丹尼斯越来越重的心跳声。
张嘉愿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接近中午，他睁开眼只觉得头痛得要命，他也不记得昨晚到底喝了多少酒，只隐约记得不断的有人跟他干杯，他本来还想保持清醒好好地跟丹尼斯说一声生日快乐，结果昨晚直接喝断片了。
洗刷完他打算去厨房做点饭吃，刚走进厨房就在垃圾桶里看到了两个吃过的蛋糕盘子——看起来像是他和丹尼斯吃的。
张嘉愿蹲在地面思考了一分钟，试图记起昨晚的事情经过。
就这时候丹尼斯从外面回来了，刚一进门他便看到了张嘉愿一脸苦大仇深地蹲在垃圾桶面前。
“怎么了？”丹尼斯将外套和帽子脱了后走到张嘉愿的面前问道：“怎么蹲在这里？”
“我在思考人生。”
“那你思考出什么了吗？”丹尼斯也蹲在张嘉愿的旁边问道。
张嘉愿一脸痛定思痛：“思考出来了，我以后在外面千万不能喝酒。”
“对了丹尼斯，我昨晚有祝你生日快乐吗？”
丹尼斯点了点头道：“说了很多遍。”
张嘉愿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就见丹尼斯继续说道：“你不但说了生日快乐，还给我唱了生日快乐歌。”
丹尼斯说完把手机拿到张嘉愿的眼前然后播放了一个视频——视频里张嘉愿坐在餐桌上，嘴上沾着奶油，一边拍着手一边五音不全地唱着“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我唱得好听吗丹尼斯？要不要我再唱一首歌给你听？”
大概是拍摄视频的人点了点头，张嘉愿将蛋糕叉子当作话筒，深情地唱了一首《数鸭子》，能看得出来丹尼斯忍笑忍得很辛苦，因为在张嘉愿唱到“快来快来数一数，245678”的时候，视频剧烈地抖动了一下，然后手机黑屏视频结束。
张嘉愿：“……”
“很棒的生日体验。”丹尼斯眉眼弯了弯道：“昨天晚上我很开心，晚上还做了个好梦。”
张嘉愿有些好奇道：“什么好梦？”
“梦里你变成了一只白色巨兔，站在床头给我唱《小兔子乖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