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识云没有问时茧是怎么得罪了教官,也没太多话,时茧不吃其他口味的糖,就把剩下的重新放回了办公桌抽屉里。
他指了指靠墙放的一张白色真皮沙发:“你要休息会儿吗?”
时茧睡过午觉,倒是不困,但在家里享受惯了,有沙发坐总比硬邦邦的椅子强。
他坐下时后背不小心蹭到靠垫,牵动被擦伤那一块,眉心骤然一紧。
顾识云余光顿住,又拉开右边抽屉,拿了瓶药油走过去。
“介意我帮你看看吗?”顾识云得到首肯后才挨着时茧坐下,晃了晃手里的棕色瓶子:“这是我从家里带来的药油,比学校的喷剂好用。”
时茧一僵:“你怎么知道……”
顾识云解释道:“我看你动作很小心,撞那一下反应有点大。”
在没有二次分化之前,像顾识云这种陌生人的关心不胜枚举,时茧早就习惯了,但现在还能有人对他这么细心却实属罕见。况且眼前这白发Alpha看着就是冷若冰霜,不是会多管闲事的类型,忽然对自己这么细致入微,时茧很难不怀疑他别有用心。
“下午和教官争执的时候是撞到了,可能破了点皮,但不严重。”时茧话锋一转,直截了当地问:“但你对我这么关心干什么?我们在此之前认识吗?”
能进入联邦第一军校的Alpha非富即贵,要么就是平民中天赋等级极高的佼佼者,但时茧对顾识云毫无印象,他向来很警惕无事献殷勤的Alpha,现在分化成Alpha之后更是。
顾识云却说:“我见过你。在你还很小的时候。”
他不再接着往下说。
时茧没等到下文,于是又换了个问法:“你认识我爸爸吗?”
“认识。时藏锋上将现任第九军区总负责人,曾获两次‘联邦英雄’、一次‘银河勋章’。他戎马一生军功赫赫,政治理念激进,奉行去皇室化,是少壮派军官的领导人物之一。”
“……你别背教科书人物简介了。”时茧微微扶额,“那我知道你是谁了。”
顾识云忽然有点紧张——他这就看穿了自己的身份?
时茧却只是低下头,虚空地盯着某一处。到这一步,他已经有些分不清楚父亲一意孤行的把自己送进军校,对他究竟是失望多一些,还是担心多一些。一个二次分化的意外,就这样不顾时茧的意愿,强行改变了他原本已经规划好的人生,强迫他清醒着抗拒着却也不可阻挡地驶向一个未知的故事结局。
顾识云见他脸色不好,问道:“你怎么了?”
时茧摇摇头,说没事。确定顾识云应该就是父亲说过打了招呼的人后,他对这个白发Alpha的戒心放下不少。
下午他钻空子在禁闭室睡午觉,对方心知肚明却没揭穿,现在又给糖给药油,要不是因为被嘱咐过多照顾点他,谁会这么关注一个“劣迹斑斑”的低等级Alpha?
顾识云有些奇怪时茧看自己的眼神为什么忽然松缓许多,但既然对方愿意接受自己的示好,他也乐见其成。
“你转过去吧,我给你上药。”
“嗯。”
时茧卸下心理防备,转身趴在沙发扶手上,把碍事的长发全部拨到一边,露出鲜少被人看见过的后颈。
那里不常见光,苍白得过分,纤细得一只手就能完全箍住。顾识云本来不该往这里看的,但目光还是没忍住被那片雪色吸引,落在颈椎末尾那块突起的骨节上。
Alpha的腺体长得和Omega略有不同,比起像果实一样等待着成熟被采摘的Omega腺体,Alpha的腺体要更警觉,平日隐匿在皮肉之下,与Beta无异。只有在发情期的时候对着那块发热的骨肉舔舐、啃咬,不断地注入信息素,才能使它像鱼类的泄殖腔一样慢慢打开,露出嫩粉的内里。
时茧二次分化成Alpha之后,后颈处原本明显的腺体就渐渐退化成了Alpha该有的样子,好处是除了被信息素等级压制牵动时会引起灼痛之外,那里平常毫无存在感。所以他敢这样大大方方的把头发撩开给身后的Alpha看,毕竟没有谁会想要标记一个Alpha的腺体。
当然,他退化的也不只是腺体。
密闭的室内似乎响起了一下吞咽声,时茧后知后觉感觉到一种被野兽凝视的觊觎,忍不住动了动,下一刻肩膀就被一只火热又粗糙的大手按住,成年Alpha低沉的声音从身后响起:“趴好。”
时茧只得放弃回头看看的想法。他有些好奇,跟个机器人一样冰冷的顾识云,手掌上传来的温度怎么会这么高,力气也真大。
“你脱还是我脱?”
糟糕的台词。
时茧一边动手解开了衬衫最上面的几颗纽扣,扯着领口把衬衫褪到手肘。
半截雪背的风光于是就这样暴露在顾识云眼前,他不知道一个快成年的Alpha怎么会这么瘦,这么薄,好像一片白纸。他忍不住伸出左手,在时茧后背的上方比了比,发现他的背也就自己两拃宽,腰身甚至还要更细一点,顺着臀胯收下去一个惊人的比例。
肤色白得晃眼睛,肤质又细腻得很,一点色素沉着都没有,像块上好的莹润的羊脂玉,所以左边肩胛骨上的那一小块红色擦伤才显得如此刺眼,仿佛一幅雪地红梅图。
顾识云发现自己的呼吸急促了一些,他试图控制,但没什么效果。包括进行十几个小时射击训练后都不会抖的手,现在还没开始正式擦药,仅仅是把药油倒在掌心里摩擦,就已经抖得很厉害。
烈酒混杂着中药的味道传出来,就像军校里Alpha们混杂的信息素一样存在感极强,时茧不太喜欢地皱了皱鼻子,有点后悔答应顾识云让他把这玩意儿抹到自己背上了。
而顾识云有点无从下手。
他外出任务要避开六岁小女孩的遮挡击毙劫匪时都没这么迟疑,现在却开始犹豫自己先前的提议是否正确。搓热的药油均匀涂在掌心,却迟迟没有进行下一步
时茧的皮肤看起来细嫩过头了,他的虎口和掌心都有常年训练留下的粗茧,稍微用力一点都怕蹭破皮。
夏末的天气,光裸着肩背倒是不冷,但时茧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身后的Alpha有动静,有点不耐烦地催促道:“你快点动啊。”
顾识云沉沉地应了一声,这才慢吞吞地将掌心覆上那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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撞红的皮肤,那种微凉滑腻的触感,仿佛冰淇淋的奶油尖,让人很难抗拒。
时茧忍不住叫出声:“嘶——轻点儿。你太粗暴了。”
顾识云不得不放慢速度,他表情看着冷漠,眼睛里也毫无情感,但手掌心的温度却像烧红的碳一样,随着一圈一圈的按揉打转,时茧只觉得肩胛骨那块儿的皮肤像烧起来了一样,火辣辣的。
这股灼烧感持续几分钟后,顾识云忽然说:“好了。”时茧才隐秘地松了口气。
在时茧要起来之前,顾识云不知怎么的,鬼迷心窍一般,忽然又把手握成拳头,伸出小臂放在少年臀上一点的位置,比了比长度,看他的拳头到他的哪里。
……换算一下的话好像是胃那块。
顾识云突然极快地收回手,转身坐直,直视前方,心脏跳得飞快。
时茧慢条斯理地穿上衬衫,把扣子扣好,扭头一看顾识云,噗嗤一声笑出来:“你怎么坐得像个老干部一样。行了,谢谢你帮我上药。”
Alpha僵硬地说不用谢,像个出了故障的机器人。
半天又突然想起什么,伸直手把药油递给时茧:“你拿着吧。”
“给我?”
“新生刚入学,大多会不适应高强度的训练量,很容易受伤,你留着会很有用。”
时茧也不扭捏,爽快收下了:“等我回家,跟我爸爸说以后让你去第九军区。”
“你爸爸不会答应的。”
出于某种小朋友炫耀自己有个多厉害的爸爸、多疼自己的心理,时茧立刻反驳道:“我爸爸最听我的话。放心吧,你照顾我,我也肯定不会让你吃亏。”
顾识云有点郁闷,听起来他怎么忽然成讨白富美欢心攀权附贵的凤凰男了?
“那我先走了。今天多谢你。”时茧站起身,整理整理刚刚弄皱的衣服。
顾识云也跟着站起来:“教官不是罚你进禁闭室反省吗?”
时茧挑眉:“他有明确表示要把我关进禁闭室?”
顾识云摇头:“没有。”
“有亲自跟你说要关我多久?”
“也没有。”
“那不就结了,”时茧颇为挑衅地一笑,露出一颗尖尖的虎牙,像一只使坏心眼的小恶魔,“军校是我家,我来我家随便逛逛,何错之有啊?”
“呃……”
“哦我忘了,你是纪察部部长。”
时茧很难得地笑了下,往前一步,伸出雪白细长的两根手指,在顾识云校服胸口别着的身份牌上轻轻一点。
“那部长大人,在我身上,可不可以稍微地徇私枉法一下呢?”
顾识云像根鱼线一样突然就被扯直了绷紧到极点,瞳孔类蛇瞳般渐渐缩小到竖起的一杠,那个像伊甸园的毒苹果一样的笑容在他眼前模糊放大,带给他一阵强过一阵的眩晕,到最后他听不清时茧在说什么、也看不见他嘴唇的张合,连这个人什么时候离开了办公室也不知道。
他不受控制地抬手,犹豫着碰了碰胸前的铭牌。金属铭牌摸起来冰凉光滑,留存着一点少年指尖上的香气,就和刚刚摸到他的雪白脊背的触感一模一样,冷玉生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