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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我吃两顿

作者:松饼pancake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三日后。


    盛闻在这些天内明显地感受到明里暗里不少视线在窥伺着他们。


    一开始只是默默地窥伺,在某一天探子的数量却突然地增加了起来。


    “是不是那边出什么事了?”盛闻按耐不住,他找到姚谅。


    “你得相信他。”姚谅当时正在梳头,她把散碎的发丝一一理顺了,转头对盛闻道,“以他的功夫,就算是天底下的人要死一半,他肯定也是剩下那一半。”


    “相信归相信。”盛闻道,“我总怕他喝凉水噎死了啊,被天上掉下来的陨石突然砸死了,或者脚滑跌下悬崖了呢?”


    姚谅无语,“你莫不是还要说悬崖下有本武林秘籍,他拿了就要称霸江湖了?”


    盛闻:“现在更流行的话本子是在悬崖下遇到老爷爷或者美女仙子。”


    “既然知道是话本子就别说。”姚谅道,“走,我们去甄县令府上看看,看他查出什么东西了没有。”


    两人仍旧扮做小道士,不同的是,这次盛闻在背上背了一根半人多高的长条物件。


    仍是姚谅叩门,这次她叩了两下,门房探头见是他们俩,忙不迭地把门关上了。


    “二位小道长,老爷说我们这家小庙容不下您们这尊大佛,您还是快些离去吧。”


    “哼。”盛闻冷哼了一声,“这是查出来了,但只查出来一半啊。”


    “甄磐这人时而胆大包天时而胆小如鼠,真真是要给我气笑了。”姚谅也道。


    盛闻站在原地扶额,摇头失笑,“本想以普通人的身份和你们相处…”


    “换来的却只有疏远。”盛闻道,“我不装了,我摊牌了。”


    “现在摊牌未免为时过早。”姚谅道,“先回客栈和大家商量商量,再做打算?”


    “不要。”盛闻只道,“跟他摊牌。”


    县令甄磐下衙归来,急着要喝口茶水润润嗓子,“来人啊,给本官斟茶。”


    甄磐想起三天前来的那一男一女,他刚派出去查验身份,便有人暗示他这两人和朝堂上的大人物有些说不清的关系,不要再深入查探。


    他留了个心眼,找了几个郎中来看了姚谅留下的药丸,郎中也说女儿服下不会有什么事。


    甄磐也放下心,让女儿按照姚谅所说做了三天,眼睁着每顿都真的多进了半碗饭,气色也红润了不少。


    他忍不住发散起来,这两人该不会是看破了什么大人物的阴私,为了避祸从京都逃到瑞合县的吧?


    “甄大人府上的六安瓜片,怎么尝起来比孤东宫的还香啊?”


    “大胆!何方宵小敢在本官府上放肆?”甄磐大喝一声,他心头一紧,他进府有一段时间了,往日里殷勤的下人和妻妾怎么都不见身影?


    “大胆!”盛闻也吼了一声,“既然见了孤,为何不跪?”


    房门禁闭,甄磐借着一线天光看清了,往日里他坐的太师椅之上,正坐着一个半大少年,先前那女道士落后半步,站在他身后。


    孤?这是太子?甄磐膝盖一软,险些直接跪下了。


    甄磐虽没见过太子,但东宫派来瑞合县宣讲防治霍乱,劝课农桑的官员他是见过的。


    “殿下,您不是走陆路,从东回京了吗?”甄磐战战兢兢地道。


    “你这是质疑孤的身份?”


    “微臣不敢。”甄磐连忙道。


    他是想不到,太子到底是怎么悄无声息地进到他家中的啊?


    盛闻不会告诉甄磐,他是翻墙进来的。


    这低矮的小墙头,不说皇宫的墙了,还没有他前世高中的墙难翻呢。


    “不信也罢。”盛闻抓起放在桌上的长条物件,慢慢地揭开包裹着它的布条,“孤说的话不信,你问这把剑吧。”


    尚方宝剑。甄磐吓出来一身冷汗,一下跪伏在地上。


    “甄大人治下的瑞合县,政通人和,百废具兴啊。”盛闻抑扬顿挫地道。


    “微臣不敢。”


    我没有在阴阳怪气。盛闻看着猛地趴在地上抖如筛糠的甄磐,不由得在心里轻叹了一口气。


    除了因一颗向上钻营的心坑害了两个姑娘,甄磐还真挑不出什么毛病来。


    瑞合县街道人的行人虽不多,但鲜少有面色匆匆十分悲苦的,基本的经济秩序都已经重新井然起来,连客栈都重新开放了起来。


    足以说明甄磐这个县令确实把盛闻的话当回事了,也付诸行动了。


    “孤已经派姚大师提醒甄大人了,但甄大人没把孤的话当回事啊。”盛闻用茶杯盖撇去茶水上的浮沫。


    “甄大人原本有功无过,这么多年兢兢业业,位置也该往上提一提了。”


    “卿本佳人,奈何要与贼子同流合污呢?”


    “起吧,甄大人。”盛闻抬袖示意甄磐起身,“孤有话直说了,孤要借令千金的身份一用,你告诉那群人也罢,不告诉也罢,都随你。”


    “只是孤以为,好男儿志在四方,不该凭借女人家的裙带寻求上升的机会,是也不是?”


    “…是。”


    翌日清晨。


    “停车。”瑞合城的守卫将木棒一横,拦住即将出城的车马。


    “我家小姐要出城。”华贵马车上下来一个清秀的婢女,小婢女横眉厉目,一副飞扬跋扈的模样,“误了时辰,你担当的起吗?”


    “这是县太爷家的马车。”另一守卫用胳膊肘一捅同僚的侧腹,“甄小姐,您请。”


    小婢女做一副“算你识相”的表情,雄赳赳气昂昂地回到马车上去了。


    微风卷起半截马车的窗帘,两个守卫得以看清了那少女光洁如玉的下颌,以及她嫣红如花朵般,像是时时刻刻带着笑意的唇。


    “真好看啊。”年轻守卫不由得痴了。


    “就你知道!”另一守卫一拍同僚的后背,“老实干活去。”


    再说这马车之上,盛闻拉了拉领口,长出了一口气,“可憋死我了。”


    “想不到殿下还有这一手。”同样扮做婢女的凤歌偷笑道。


    先前那乖张婢女正是盛闻化妆假扮。


    装作甄小姐的姚谅也是笑了起来,“任谁也想不到,堂堂太子,竟会女装。”


    “这有何难?”盛闻忍不住想翘起一条腿盘坐在马车上,姚谅和凤歌清了清嗓子,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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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才讪讪地把腿放下了。


    忘了现在没有内裤了。盛闻在心中扶额叹息,幸亏现在的上流人士都穿着七八层外衣,不然他走在宫里分分钟就能看到一个走光的变态。


    劳动人民倒没有那么多讲究,盛闻在堤坝上见到的男子女人大多只在关键部位围一条布聊作遮羞,哪有人有空在意走光不走光的事。


    亚洲四大邪术,PS,化妆,变性,整容,会两个还是不难的。


    盛闻是说前两个。


    三人笑了一会儿,姚谅才低声道,“我信不过甄磐。”


    “我也信不过。”盛闻道,“消息放出去能拖一阵是一阵,我只是还是担心…”


    “唉。”姚谅叹了口气,“如果那边真的出了事,就算你爆出太子的身份也是无用,何必呢?”


    “你这个无情无义无理取闹的女人。”盛闻抱头道,“我不就是怕,明明他能活,但有人去追他就活不了了么?”


    这话说得颠三倒四,但姚谅和凤歌都听明白了,两人不语。


    姚谅:“他既然愿意做你的死士替身,就是没想过要活着回来的事。”


    她又叹了口气,无声地摸了摸盛闻的头,“都活,一起活。”


    ——


    十月初二万寿节。


    乾清宫内教坊艺人歌舞不绝。乐人奏起笙箫笛等乐器,若鸾凤翔集。


    皇帝坐于殿上,先接待文武百官和外国使臣,晚间再返回后宫同众位妃嫔皇子宴饮。


    说是皇帝的生日,他本人却最累,连饭都要吃两顿。


    众臣心照不宣地交换着视线,一副歌舞升平之像,视线却频频看向皇帝左侧下首空着的位置。


    丞相卫垣忙于陈州之事,已经递过折子并礼物回京。


    这个位置是留给太子的。


    太子至今未归,坊间对其下落的说法有许多,有人说他掉下悬崖生死不知了,也有人说其在回京的运河上遭了袭击,同船队一同尸骨无存了。


    不管怎样,总是活的面小,死的面大。


    坐在御座之上的皇帝面无表情,让人揣摩不出心思,到了开宴的吉时,照旧举杯宣布万寿节的宴席开始。


    第一盏御酒举起,百官倾杯。


    第二盏御酒举起,艺人于台上独舞对舞。


    到第三盏御酒时,延请而来的民间艺人各显身手,表演倒立顶碗之类的杂技。凡御宴至第三盏,方下各种酒肉。


    “安乐公,世子可还好么?”饮过一盏酒,皇帝垂首,看向在下首的安乐公。


    安乐公即肖太后的侄子,肖璧的父亲。


    安乐公忙道,“犬子一切安好,劳陛下挂怀。”


    “嗯。”皇帝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声,好似真是随口一问。


    太子真的回不来了吗?各怀鬼胎的人端着杯子遥遥应酬,不管怎样,没有哪个不长眼的敢在皇帝的寿辰上提及此事。


    酒过三巡,众臣依次呈上精心准备的寿礼,看到感兴趣的皇帝便随意夸上两句,赏下一些金银作为奖励。


    被赏者感激涕零,连连谢恩。间或抬起头,悄悄直视天颜,皇帝好似确实面有郁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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