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经略这是扒上哪位了?”尤采薇道。
“太子不过刚露出些许颓势,他们就急着群起而攻之。”
“卫家的女儿,就算是不嫁给太子,也是百家求。”卫屏将他进宫后所发生的事同尤采薇和卫黎细细说了一遍,包括他的一些猜测。
卫黎先前只因为她的婚事,想要在母亲和叔叔的谈话中横插一脚,没想到这其中还有这样的事,她脸色发白地道,“父亲不当丞相了吗?”
“我猜大约是如此。”卫屏道,“官恐怕还是要做的,但可能会做个清闲些,看着风光的官。”
“嫂子,我断没有谋夺家中权势的意思。”卫屏看向尤采薇,“我们兄妹三人父母早逝,我心中一直将嫂子当作母亲。”
“不必说了。”尤采薇阻止道,“这么多年来,我自然知道你是什么性子的人。”
“卫家如今已经是百尺竿头,不需要更进一步了。”
尤采薇:“看似风光无限,实则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你愿意为郎君分担,是我该谢你。”
卫屏一乐,看向卫黎,“黎儿,二叔知道你心仪太子,但仔细想来,你除了小时候和他玩过几回,你压根没见过他不是?”
“二叔回头给你找一个比太子俊俏,又好玩的小郎君,可好?”
卫黎还是瞪他,这天底下哪还有比太子会玩的郎君?
二叔你自己吗?
“不说了不说了。”卫屏道,“下午我要去玩耍一番。”
他神秘一笑,“我去打探打探,到底是谁给俞大人这么大底气。”
金满堂。
管元青坐在金满堂正门,他手中握着的茶杯已经冷了下来。
他在东宫的众属官中经历了一番搏杀,好容易抢到替太子进京送信的工作。
如今所有东宫属官都忙得脚不沾地,比起纷繁复杂的工作,上京这样舟车劳顿的事宜都变得像郊游似的放松活动了。
不仅太子那边会给很多的路费,宫里还会给一点赏赐,实在是个肥差。
他等到日头西斜,街上驶过一支普通的马车车队,打头的车上挂着融氏商行的旗帜。
“真不像样啊融修文。”管元青站起身,对着打头的车马喊道,“要像丧家之犬一样回老家去了吗?”
“唯独不想听你说这话!”融修文撩开马车的帘子,骂道,“要是挑衅的话就省省吧,小爷没空和你吵。”
“修文,不要在孩子面前自称爷。”
“在陈州时不是很厉害吗?”管元青道,“我还以为你真的有出息了呢。”
自他们的父亲一辈就是竞争对手,连带双方的儿女也暗地里要比个高低。
谈康盛使计坑了管飞英等一众商人,盛闻出手将这份仇记在了自己脑袋上,但不代表管元青就忘了,到底是谁害得他们一家倒霉。
“管公子。”谈康盛走下马车,深深一礼,“无论如何,此事都是我有错在先,我在此给您赔礼道歉了。”
“修文所作所为都是我令他做的,请您不要为难于他。”
“谈先生。”管元青收敛了脸上的嘲笑之意,他面色复杂地一礼。
在太子解释过谈康盛的所作所为后,管元青已难以完全将内心愤懑之情倾注在谈康盛身上了。
圣旨已下,谈康盛的官位被一撸到底,融氏散尽家财,一大家子都要往大雍海滨的蛮荒之地去了。
“太子推测您在这几日就要离京,让我将此物转交给您。”管元青自袖中取出一本小册子,递到谈康盛手中。
谈康盛接过那小册子,封皮上写着一行只说得上是端正的字。
“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
“劳殿下挂念了。”年近不惑,谈康盛看到这小册子,却不由得眼圈一红。
“请先生一路走好。”管元青深深地弯腰,“青山不改,绿水长流。”
来日方长,后会有期。
“爹爹,太子殿下给了你什么啊?”一个六七岁的小姑娘晃着脚,好奇地问谈康盛。
这小女孩正是谈康盛唯一的女儿谈芙蓉,大雍的男女大防并没有后世的重,她如今还小,家里的长辈都宠爱她,允许她黏在父亲和舅舅身边。
在原作中,丞相卫垣的女儿卫黎嫁与四皇子盛阑为侧妃,谈芙蓉嫁与了五皇子盛阗为侧妃。
阴差阳错之下,盛闻把自己两个未来的弟媳妇都给蝴蝶了。
谈康盛打开那小册子,忍不住呼吸一滞。
“太子还说他不想造…”融修文道,谈康盛一拳砸在他脑壳上,让他闭了嘴。
难怪他听说丞相总是拿拳头砸家里小辈的脑袋。谈康盛捏了捏拳头,果不其然,真爽。
“为什么太子会知道制盐的法子?”融修文捂着脑袋问,“他想让我们替他制盐?”
“以我对太子的了解,他大约只是嫌弃现在的盐苦。”谈康盛欣慰道,“你终于会使自己的脑子了,我还以为你脑壳里是空的。”
融修文得意道,“姐夫你这些天在宫里养病,家里上上下下都是我操持着…”
“还有我!”谈芙蓉举手。
“芙蓉真棒。”谈康盛摸了摸女儿的头。
融修文:“为什么只夸蓉儿不夸我?”
“芙蓉才六岁,这是你应该做的!”谈康盛道。
谈康盛心中酸涩不已,他早已知道自己所作所为会让家中动荡,岳父是融氏的家主,并非无人反对。
他的决定害得融氏一朝散尽几代的积累,融氏内部一定怨声载道。
“有几家人没有跟我们一起走。”融修文细细将那几家人姓甚名谁一一道来,“他们若是知道太子让我们领了制盐这个差事,定要嫉妒得流口水。”
“莫要给殿下找麻烦。”谈康盛道,“这法子是我们到了海滨同当地的盐民处学来的,和太子没关系,你们都要记在脑子里。”
融修文忽得想到了什么,他恍然道,“我还说怎么太子三日两头地就请旨,请陛下恩赏他手底下新发现的能人异士。”
“我还真以为陈州人杰地灵,竟出现了这么些厉害的人物。”融修文道,“还想着一定要找机会看看去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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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不成…”
“火药,水泥,肥皂,青霉素…和这制盐之法。”
“都是太子一个人想出来的?”
“嗯。”谈康盛不言不语,只嗯了一声。
他静等着融修文的下文,不论是说太子结党营私,还是体恤下属,他都算融修文真的长了脑子。
“姐夫!”融修文抓着谈康盛的肩膀一阵狂摇,“你出宫时太子就没给你什么他用过的茶杯或者饭碗之类的吗?”
“放开爹爹。”谈芙蓉攥起拳,猛敲融修文的膝盖。
“私盗御物,我还不想死呢。”谈康盛道。
没错,他要活,至少活到看到太子登上那个位置!
“沾点仙气益寿延年啊…”融修文恋恋不舍地道。
谈康盛又一拳砸在小舅子头上。
这家伙没救了,这辈子恐怕是无法指望了,还是先培养下一代吧。
谈康盛把女儿抱到膝上,给她细细地讲为什么官府要把控制盐。
《元史》中载,“两浙、江东凡一千九百六万余口,每日食盐四钱一分八厘。”
折合到现代的单位,差不多是一人一天十四克,大于现代人的盐分摄入量。
古代底层劳动人民的运动量要比现代人大,需要补充更多的盐分,如果不能及时摄入盐分,就会产生很多的疾病。
人们靠着盐腌的肉和菜,才能挺过冬日和青黄不接的时间。
战国七雄中的齐国,最初就是依靠沿海,最早实行了盐铁官营的制度,迅速的富强起来。
汉朝后,制盐权彻底被收归官有,是赋税的重要组成部分。
盐是消耗品,如果某地产生了叛乱,只要官府禁止向其贩盐,就能让造反的军队缓缓地崩溃。
谈康盛侃侃而谈,融修文和谈芙蓉听得认真。
车轮滚滚,一家人一路向东而行。
再说另一边。
“爷都看见了!”
待管元青送走了融氏和谈康盛一家,卫屏从停靠在金满堂门前的马车上一跃而下,“我大外甥怎么胳膊肘往外拐,我才是他亲舅舅!”
“二爷。”管元青连忙道,“殿下当然也给您准备东西了。”
卫家二爷是出了名的手头阔绰,他们这些商家子都认得。
“话先说好,肥皂和抽水马桶我已经见过了。”卫屏道。
“殿下知道您现在最在意新开的酒楼,特意叫我给您送来他最近研制的方子。”管元青掏啊掏,从袖子里又掏出一本小册子。
卫屏接过来,里面确实如管元青所说,写了不少吃食的方子,连他这样自诩见过天底下所有好吃的好玩的浪荡子都不由得感叹这奇思妙想。
可惜他用不上了。卫屏在心里流了一地的辛酸泪。
我不想上班啊。
卫屏一脸深沉地将小册子交给金满堂掌柜,请管元青一并进包厢。
“最近有什么新鲜事?”卫屏招了个平日里伶俐的小二,额外丢给他一个银馃子,“特别是新上任的户部侍郎,那个姓俞的,他和什么人最近来往的比较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