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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曼陀罗草

作者:松饼pancake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宁直安排了十人先走一步,沿着水流的方向探路,其余人则谨慎地跟在后面。


    这五十人中也不尽是廖府家生的奴才,有不少都是因为各种原因被父母或者自卖为奴隶的。


    这部分人中有很多对山野间的生存了如指掌,盛闻看着他们各自翻了翻树叶或者捻起一块泥土,没多久就指出了一个方向。


    “这群人在这里待了有一段时间了。”马匹已经不能在密密麻麻的树林里行进,两人下了马,靠两条腿往前走。


    宁直指着一棵碗口粗细的树桩对盛闻说,“这棵树先前被砍过一次,今年已经又长出侧芽了。”


    “当真?”盛闻踹了一脚树桩旁长得有近半人高的杂草,“这草都长那么高了,我感觉怎么也有十年八年没人来过了。”


    “这是什么味道,好臭。”


    盛闻很快因自己的鲁莽付出了代价,开着紫色小花的杂草晃了晃,淡淡的臭气释放出来,熏的人眼睛难受。


    “大概就是因为这个的原因。”宁直用指甲掐断了一朵紫色的小花,递给一个年轻的廖府家丁看,“所以他们才不再往这边来了。”


    “这个在我老家叫羊闹花。”年轻家丁仔细看了看,慌忙把紫色小花丢掉了,“也有人叫它猪颠茄,家畜吃了就四脚朝天,口吐白沫。”


    “小心着些。”宁直没多话,只是让年轻家丁传话下去,让众人都绕开这些紫色的花走。


    盛闻抓了抓头皮,羊闹花…他记得好像在原作里见过贵妃姚谅使用这种花。


    原作中妖妃姚谅会使用的药剂和香料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他一时真想不起来是在什么地方了。


    这紫色小花好像不拘什么土地,适应性很强,在树桩旁边有些阳光的地方都能生长。


    杂草吗?盛闻脑中灵光一现,“这是曼陀罗草?”


    即使是手腕了得的妖妃也有沦落到冷宫的时候,一妃子担忧姚谅手中捏了太多她打别人胎的证据,暗地里派了一个小太监急急要将姚谅灭口。


    姚谅就是用这种在冷宫里也长得出来的杂草曼陀罗草制成了迷魂药,轻而易举地便将那个小太监迷晕了。


    然后姚谅抡起矮凳把那倒霉蛋给砸了个头破血流,天亮后装成一副可怜样儿,老皇帝就又顺理成章地心软了。


    “您怎么知道的?”宁直眼神微动。


    “我看书看来的啊。”盛闻一股脑地全推到皇宫藏书阁不知道有没有的书里,“据说它的根长得像婴儿,一拔出来就会嗷嗷叫,让我拔一下看看。”


    “君子…”


    “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盛闻道,“行行行,我知道了,不拔行了吧。”


    阻止了盛闻又一轮的作死行为,宁直松了口气,“这是哪本书说的?听着像民间话本。”


    哈利波特。盛闻心道,估计你没听过。


    “宁公子,找到了。”两人说着话,先前派出去探路的家丁也回来了,“瞧着像个村子,但诡异的很…”


    “这青天白日的,一个人也没有。”另一个家丁急忙补充,“连声鸡叫都没有,安静得吓人。”


    宁直和盛闻对视一眼,心道不妙,紧跟在两个家丁后跑了过去。


    灭口?两人不约而同地想到了原本东邑村的下场,因宁直身份暴露,东邑村最终也成了一片渺无人烟的死地。


    两人一路狂奔,最终来到了村子中央的一片空地之上。


    “卧槽啊。”看到眼前的景象,盛闻不由得爆了句粗口,他喘着粗气,看向面色不善的宁直,忍不住放轻了声音,“这是…”


    “他们是死了吗?”


    村子中央的广场上躺了一地的人,不拘男女老少,全两眼紧闭,歪七扭八地躺在一处,有的手里还拿着饭碗酒盏,显然是突然直接倒下的。


    宁直皱着眉走过去,此时也不在意脏污了,他拾起一片碎了的瓷碗,用手指沾了沾里面的残酒,放在嘴里尝了尝。


    宁直又把手指放在地上的人鼻下,摸了摸手腕的脉象,站起身对盛闻道,“只是睡着了。”


    “那就好那就好。”盛闻后知后觉地觉出来自己腿软,“这些难不成是被土匪掠来了的农人吗?”


    “不是。”宁直一个一个地把瘫倒在地的人反过来,仔细地观察对方的脸,“你来看。”


    “这不是那谁吗?”盛闻很快认出了那人,惊道,“二当家。”


    “还有这个,这个不是给我们送饭的那个吗?”盛闻一个个看过去,“这是被我们偷了鸡的那个小崽子。”


    是被“你”偷了鸡的那个小伙,不是我们。宁直心道,他捏住王二狗的下颚,嗅了嗅王二狗口中的味道。


    “他喝多了。”宁直从袖子里拿出一块帕子,嫌弃地擦了擦鼻尖。


    王二狗醉得满脸酡红,口中不知道说着什么,兴许是不舒服,他侧了侧身,又接着睡过去了。


    唯一一张桌子上摆着一只大桶,桶里放着这个季节常见的绿豆汤。众人又检查了一下土匪手中的饭菜,都是些家常菜,没什么特别的。


    非要说的话,就是鸡肉特别多。盛闻想起山脚下消失的那几只鸡,不由得为它们默哀了半秒。


    所有土匪都喝多了睡着了,那姚谅又在哪里?


    宁直吩咐家丁们把现在无法反抗的土匪们全捆起来,自己和盛闻分头一扇一扇地推开民房的门,寻找姚谅的身影。


    “啊!”盛闻忽然大叫了一声,“直儿,你快来!”


    “怎么了?”宁直吓了一跳,连忙跑到盛闻身侧,见屋里地上倒着一个满头流血的女人,流出的血渍已经干了,把一头长发全沾在一起,看着狼狈至极。


    地上的锅碗瓢盆扔了一地,桌上放着一个半空的酒壶。


    盛闻小心翼翼地绕开倒在地上的女人,这是他们发现的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伤员。


    盛闻知道不能贸然移动伤员的道理,他蹲下来轻轻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姑娘,姑娘,能听见我说话吗?”


    “不…”


    “卧槽嗷嗷嗷!”


    原本以为昏迷过去的女人忽然出手,一把抓住了盛闻的脚腕,险些把他一把拽倒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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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上。


    宁直吓了一跳,一脚差点就踢了过去,幸好女人也只是强弩之末,动了这一下之后就彻底软倒在地,昏了过去。


    “可怜见的。”盛闻把自己的外衣盖到了她身上,他叫了一个跑得快的家丁,赶紧骑马下山去请一个郎中,“这些土匪把人糟践成什么样了。”


    “我好像…”宁直迟疑道,“我好像认识她。”


    “啥?”盛闻道,“她是你什么人?”


    “…仇人。”宁直撩起女人鬓角的乱发,看清楚脸之后又把头发盖了回去,他不耐烦地道。


    盛闻看了看女人,又看了看宁直。


    “看我做甚。”宁直道。


    “我在想要不要当做没看见,让你把她处理掉算了。”


    “我才不做这种趁人之危的事!”宁直大声道。


    之前你也没少干。盛闻腹诽。


    宁直嘴上说着绝不趁人之危,手底下却诚实地拿了一根麻绳,把女人两手两脚都反绑了,连手指头都一个个地捆了。


    “你能不能怜香惜玉一点?”盛闻崩溃地道。


    宁直把一块麻布塞进女人嘴里,防止她醒过来咬舌自尽,这才拍了拍手,“你说啥?”


    “我什么也没说。”盛闻捂着眼睛,“什么也没看见。”


    “她想砍死我的时候可没问过我是男是女。”宁直面无表情地道。


    盛闻:“她要砍死你?什么时候?”


    宁直:“梦里。”


    跟男主有对手戏的女人,只相杀没有相爱的,是女将余黍?


    “你也知道她对吧?”见盛闻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表情,宁直冷不丁地道,“你是谁?”


    盛闻被吓出一身冷汗,他还没完全摸清男主心里是怎么想的,至少现在还不能暴露自己穿越者的身份。


    “我是谁…哈哈,这是一个很哲学的问题呢。”


    自从能出宫后他破绽百出,盛闻潜意识中一直还把宁直当成那个纸片人男主,凭什么以为对方不会起疑心?


    “公子。”宁直看了一眼被绑得结结实实的余黍,他上前一步,在盛闻耳边轻声道,“我不在乎你原本是谁,但你如今坐在了太子这个位置上,我就希望你不要变。”


    “可能日后你再想起今天,说不定会想杀了我。”宁直道,“直不悔。”


    “我不会后悔和你说了这句话。”宁直道,“在其位则谋其职,只要你一天位居东宫,直都会竭尽全力把你推到那个位子上。”


    “你…不想当皇帝吗?”宁直见盛闻许久都没有反应,他从对方的眼里捕捉到了什么,面上露出比盛闻多出几倍的震惊。


    “你不想当皇帝?!”


    “我…我不知道。”盛闻逃避似的地道,“你小点声。”


    “我的天哪。”宁直好像听到了什么极其好笑的事一样扶住了自己的额头。


    一个皇子,一个正宫嫡出,舅家乃是当朝宰相,皇帝最宠爱的皇子,竟然说他不知道自己想不想当皇帝?


    天底下还有比这更搞笑的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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