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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清蒸鱼

作者:松饼pancake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直,你吃吗?”盛闻在动筷子之前还礼貌的问了一句。


    “我不吃,我还不饿。”宁直道,姚谅在土匪窝里不知道遭遇了什么,他都快愁得吃不下饭了,还问他吃不吃?


    “不吃没了啊。”盛闻说着就下了筷子。


    “等…”宁直拾起那个馒头,刚凑到嘴边,他猛地想起了什么,正要提醒盛闻。


    “鲜,好鲜哇。”盛闻迅速地下着筷子,他夹起一筷子如同蒜瓣般又白又嫩的鱼肉,一口塞进嘴里,“你看,蒜瓣肉,这是条好鱼,它死得其所!”


    “老话说千滚豆腐万滚鱼。”盛闻讲到一边就不讲了,鱼肉软嫩,甚至用不到牙齿,只用唇舌轻轻一抿,香味就在嘴里化开了。


    “这话是说鱼和豆腐一样耐煮,煮的时间越长越有嚼劲。”眨眼间的功夫,盛闻便把鱼身上的肉吃了个干干净净,连鱼头上零星的肉都细细刮干净了。


    盛闻嫌弃地把葱姜蒜等调味料扔到了地上,把鱼骨也吸干净了,掰着剩下的馒头蘸菜汤吃。


    “但…但清蒸鱼是一个反例。”盛闻把手指上的馒头渣也舔干净了,满足地拍了拍肚子,“清蒸鱼火候最关键,水开后最多半柱香就要关火,早了晚了都不成。”


    “吃完了??”汉子不过一错眼珠,他想着这两个小子刚吃了一只鸡,怎么也要再吃一会儿的。


    这鱼刚出锅时香气飘的整个村子里都是,他还想吃两口呢。


    “还有啊?”盛闻问。


    “没了!”汉子恼羞成怒,伸手来拿空盘子。


    见鬼的,这小子是饿死鬼投胎么?吃的比刷的都干净!


    “盘子给我留着呗。”盛闻抓着盘子边不放。


    “想的美。”汉子一脚踢开盛闻,夺过盘子,恶狠狠地威胁道,“你们俩给我老实点。”


    “你不吃真是亏了。”盛闻拍了拍胸口上的鞋印,坐起身来,“这肯定是姚谅做的。”


    “公子…!”宁直现在唯独听不得盛闻提姚谅,他压着怒气,“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着吃?”


    “不吃到时候是死,吃到时候不也是死吗?”盛闻借着洞□□进来的日光,他不顾脏污,把地上的葱姜都摊平了,“不如当个饱死鬼。”


    “你瞧瞧,姚姑娘比你聪明的多。”盛闻指给宁直看一条葱叶,“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省事儿。”


    那条葱叶在众多葱花里格格不入,它被打成了一个结,打结的手法和盛闻做东坡肉时放的葱结如出一辙。


    盛闻是在鱼肚子里吃到这条葱叶的,一长段葱叶打结塞进鱼腹,既去腥又可以撑起鱼身,使蒸鱼变得美观。


    鱼腹藏书,陈胜吴广的故事也没白听啊。


    葱叶上用菜刀划了几道,隐隐约约地看出一个字来。


    “了(liao)”。


    宁直瞬间哑了火,“了”?她这是知道了什么?还答应要做了?


    宁直看着那个歪歪扭扭的字,最终认输般叹了口气。


    从前他们前朝后宫,里应外合,他在前朝遇上什么硬钉子,姚谅就去吹老皇帝的枕头风,或者直接出手搞掉几个嫔妃,让他们自顾不暇。


    同样,姚谅在后宫若是失势,他也会在前朝不经意地抓几个嫔妃家眷的小辫子,能让姚谅在后宫的处境好一些。


    无伤大雅的小事,他们有默契,百分之八十的事都是一边骂对方一边替对方擦屁股。


    但如眼下这样的大事,宁直知道姚谅打定主意了的话,他是无论如何都干涉不了的,他只能尽可能让姚谅少受些罪。


    “看守的人都走了。”盛闻用鞋底把那条葱叶毁尸灭迹,他探头去看,发现本就只有一两个的看守都不见了。


    “我刚刚想告诉你。”宁直压低声音,“这是土匪用来测试肉票家境的法子。”


    “黑话?”盛闻问。


    “…黑话。”宁直无奈,点头道。


    “穷人家的孩子吃不起鱼,所以下筷子的时候都会先吃背部肉厚的部位。”宁直道,“稍富裕的,知道鱼肚子的肉最好吃,就会先吃鱼肚。”


    “前者直接送回去,没什么油水。后者先扣下,找这孩子的家人要赎金。”


    “至于最富贵的…”宁直叹气,“公子平常怎么吃鱼?”


    “我一般蘸两筷子汤就赏人。”盛闻小声道,当了太子之后盛闻狠狠地过了把酒池肉林的奢靡生活,他自己一个人就能吃八菜一汤。


    现代人的九年义务教育作祟,盛闻见不得浪费粮食,基本上都会让下人把他吃不了的饭菜带走。


    “对…对吗?”


    宁直道,“最富贵的人家一般会动两筷子鱼脸上没什么油水的地方,不破坏鱼整个的构造,也不凌辱人,可以赏下去给下人吃。”


    “那我刚刚…整条都吞了算什么?”盛闻一时讷讷。


    “我不知道,可能打一顿扔出去吧。”宁直疲惫地道。


    两人惴惴不安地等了一会儿,在盛闻第八次提及他们自己偷偷跑掉算了的时候,先前给他们送鱼的汉子又回来了。


    “出来,你们可以滚了。”汉子用不透光的布袋分别套住了盛闻和宁直的脑袋,一手一个拎出山洞。


    脚底下七拐八绕,他抄了一条小路,把两人丢到了大路上,生硬地扔下一个字,“滚。”


    盛闻摘了布袋,狠狠喘了好几大口气,“小爷我差点吐里头!”


    “这是…”宁直也摘下头上的布袋,用手捻了捻,“这是葛布。”


    “葛布怎么了?”两人沿着大路,一边往京城的方向走一边说话。


    马车被那些土匪扣下了,这下他们只能走路回去了。


    “如今平民百姓主要穿着的布料都是由麻制成的。”宁直把布袋仔细收好,日后可留作证据。


    “现在是夏季,虽说麻和葛都可制成夏衣,但麻的生长速度比葛要快,大雍大部分地区都以纺织麻布为主。”


    “轻如蝉翼,薄如宣纸,平如水镜,细如罗绢。”宁直道,“这说的就是麻布。”


    “还有一点,葛布有粗细之分,粗葛布?称绤(xì),纺织较粗,质地厚实,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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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制作冬衣,而细葛布?称絺(chī),纺织较细,现在是…”


    “贡品的一种。”


    两人走得气喘吁吁,直到日头西斜才停在了京城第一的酒楼寻香来。


    “再搓一顿不?”盛闻擦了擦脖子上的汗,大拇指一指寻香来的大门,“我请。”


    还搓?宁直累得说不出话来,他现在完全是靠着一股子意志拖着自己的两条腿往前走。


    都说半大小子吃穷老子,这家伙要不是太子的话,不会被家里嫌弃太能吃赶出家门吧?


    盛闻东张西望,寻香来到了晚上吃饭的时候一向热闹的很,可现在对门先前盛闻看得那铺子门口人来人往,人气隐隐约约都把寻香来压过去了。


    “怎么回事这?”盛闻抓了个路人问道。


    “哦!无缝居换东家了,正甩卖呢。”那路人道,“好些新样子都贱卖了,大家都在抢呢。”


    “换东家了?”盛闻道了谢,回头对宁直道,“你不觉得太巧了点么?”


    “进去瞧瞧。”宁直道。


    两人仗着身材矮小,往无缝居里挤了过去。


    “给我扯两匹靛蓝,两匹湖绿的?葛…”


    “我家小姐要订成衣…”


    人头攒动,两人好不容易挤进去,就又被一个家丁抓住了命运的后脖颈。


    “哪里来的小乞丐?别耽误我们家二爷的生意,去去。”


    “放你的屁,谁是乞丐?睁大眼睛瞧好了小爷是谁。”盛闻被拎着衣领子喘不过气,他张牙舞爪地道。


    “看清楚了,这是卫家二爷卫屏,他兄长乃是当朝宰相,妹妹则是已故的卫皇后。”家丁一指高坐在无缝居二楼喝茶看戏的男人,“小子,这些人你都惹不起,这不是你该来的地儿,快走吧。”


    “舅舅!”盛闻抬起头,大声叫道。


    “别乱攀亲戚。”家丁慌忙捂住盛闻的嘴,小声道,“你想死啊,二爷最宝贝他那个妹子,你还敢喊他舅舅?”


    “唔呜呜…”盛闻抓着家丁的手臂,他听得出这人心存善念,也是为了保护他俩才要将他们赶出去。


    这里人来人往,不少都是有身份头脸的贵人所派,万一惹恼了哪个,真是死了都没处申冤去。


    也就是京都有名的混世魔王,出了名游手好闲的卫二爷能做出让这些人挤在一起买东西的事了。


    “放下他。”卫屏摇着扇子溜溜达达地走下来,人群自动给他让开了一条路。


    这倒不是尊敬他,人们是生怕卫屏讹上他们谁。


    不说远的,前不久大理寺卿家里小公子不知怎的和这位闹了起来,卫屏直接跑进大理寺卿府上住了小半个月,折腾的一家子鸡飞狗跳。


    “我倒要看看,是谁想当我的大外甥啊?”


    “二爷,小孩子不懂事,我这就把他弄出去。”家丁一迭声地道,“还不快走。”


    “舅舅!”盛闻叫道,“是我!”


    “大外甥?!”卫屏大惊,手里附庸风雅的折扇都掉到了地上。


    “掌柜的,快,打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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