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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3.出卖绞死自己的绳索

作者:大君归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我没法拂他的意,僵着脸接过捧花,把它放在桌上,等着一会开饭。


    到吃饭环节,我没空搭理艾斯利。婚宴的规格不错,有鸡有鸭有龙虾,仍然是按照八人的规格上菜,吃不完根本吃不完,我只能每样尽力尝一点,艾斯利也在吃,不过他吃得比我更少,小心谨慎地拉着围巾小口小口地塞,好像生怕别人瞧见了他脸上的淤青。


    吃到一半时,新娘和新郎过来敬酒,我慌忙站起,脑海中拼命回忆我父母教过我的餐桌礼仪,这种情况下该干什么来着?艾斯利默默把饮料杯塞到我手上,并举起杯子向新娘新郎示意,我有样学样,艾斯利说几句吉祥话,我也傻笑着点头。


    胡周周看我的眼神有点奇怪,我不知道她有没有认出我,燃烛给我施加的法术一般人应该没那么容易看穿吧?我心里正忐忑不安的时候,胡周周忽然给了我肩膀一拳。


    ?我愣了一下,胡周周又给了我一拳,又给我一拳。


    “你小子,吃了我家那么多次饭,送的也太小气了。”


    她认出了我,她真的认出了我,我内心百感交集,又不敢真正露出惊喜的表情,不然让人家新郎误会可麻烦大发了,我严肃地点头:“是这样的,这次来得太匆忙,一会我给你补个大红包。”


    艾斯利淡定地说:“那就不用了,我帮你补上了。”


    我回头瞪了艾斯利一眼,艾斯利目光挪向别处,若无其事地哼歌。


    我回头搜肠刮肚想了几句话,微笑敬酒后,新娘新郎就要赶往下一桌了。我坐下来,面对一桌还是热气腾腾的剩菜,心里有点空落落的。


    婚宴大致流程走完,只剩下吃饭,菜上到饭后水果这一环节,婚宴上开始陆续有人离开。


    我把桌上的喜糖瓜子和没开封的饮料都提上,还有菜单上当主食的馒头花卷油煎艾草糍粑,叫服务员拿个袋子打包起来。有其他桌的老太太走过来问能不能打包,我赶紧答应了,生怕对方不要。


    带着满满一袋子的收获走出酒店,艾斯利很主动地承担了提重物的活计,默默跟我回到81号公寓,到门口时,我挡住缝隙:“还有什么事。”


    艾斯利一手搭在门边上:“我还是想知道,你昨天……”


    “跟燃烛在一起,行了吧?”


    “你和他上床了?”


    我成心想恶心他:“上床了又怎样?”


    艾斯利看着我,忽然笑起来:“故意气我?这没用的,我知道发生了什么,没发生什么。Ctos没有告诉我你和他的关系,但是我可以猜,你的眼神已经告诉了我答案。”


    “所以呢?你想怎么样?”


    “哎,贝纳尔。”艾斯利叹气,“你真的叫我不知道拿你怎么办才好,你确定要投身到‘康米’吗?”


    我刚想骂他两句,ctos小鸟在我口袋里震动,这一下震动把我的理智拉了回来,我看看走廊,空的,没人开门,但是我害怕,害怕潜藏在暗处的耳朵。我决定找个更安全的地方:“我们上天台说去吧。”


    公寓天台明显被打扫过,还重新铺了防水,打理得干干净净整整齐齐。我坐在阳台边缘,呼出一口气:天台上风好大,还好今天太阳晴得很好,晒着很温暖。远处的大海在阳光下光辉灿烂,海鸥与船只共舞。


    “ctos,这里有人监视我吗?”


    “没有。”


    “不准骗人。”


    “我从来不会欺骗你。”


    “那……”我看向艾斯利,他坐在我旁边,“我从不是什么‘投身到康米’,我本来就是康米。”


    艾斯利没有说话。


    在父母失踪后的三年,我丢失了太多太多记忆,但是夺心魔死后,偶尔涌现出来的回忆与直觉感让我确信不会有错:我曾经是个正儿八经的“康米”。


    如今我只剩下一个疑问:大革命在史书上是明确已经胜利了,为什么以苏女士为代表的康米主义者仍在如鼹鼠般谨慎地搞地下活动?他们是康米主义者吗?到底哪一方是正确的?道德委员会内部是否还有真正的道德家可言?难道上层都在岛上搞大淫趴?这很不康米,倘若卡斯特.马佐夫在世,他肯定会把这帮混蛋全枪毙。


    “艾斯利,你是能登岛的客人,我不知道你对道德委员会内部了解多少……我希望你能告诉我答案。”


    “即便这个答案并不能让你满意?”


    “事实怎么会让人满意呢?我还希望世界上没有灰域呢,可是世界又不围着我转。”


    艾斯利轻轻叹出一口气。


    “大革命的确胜利了,但是……革命胜利的果实可以被伪装革命者窃走,答案就这么简单。”


    “可是鹿角会他们还活着。”


    “是的,还活着,也许因为还有共同的信仰……也许因为委员会内还有真正秉持德洛丽丝主义的‘道德家’。没有绝对的乌托邦,也没有绝对的地狱。贝纳尔,你太高看我了,一些事情我仍然没有资格去了解,但是我可以对你承诺,我愿意代表布鲁姆公司向你押注,不论你想要走向何方。”


    我惊讶地看着艾斯利,他的眼神认真,我与他对视片刻,莫名其妙觉得话题走向变得好笑起来;“你都不是布鲁姆的董事长,有什么资格代表布鲁姆,就算退一万步讲,你连名头更大的CEO都不是。”


    “ctos才是布鲁姆真正的主人。我如果愿意,我当然可以出任CEO,方法很简单。”


    “你为什么要押注我?真要押注,你应该投资鹿角会。”


    “无论什么时代,投资一位无罪者都是绝对不会出错的选择。Ctos不惜代价的前来帮助你也是因为这条理由,你是历史的代表。”


    他很认真地夸我,我只觉得心情烦闷。我自觉承担不住这份责任与压力,我只想……尽可能地做到我能做到的事。况且把改变历史的重托全部寄予一人,这很不对劲,很不“康米”,真正的康米不是这样的。


    我想了想,把口袋里的ctos掏出来,搓一搓圆滚滚的身子:“你呢,ctos,你有什么想说的?”


    “时间还很充裕。”


    “什么?”


    “准备与爆发仍旧需要时间,我的算力也需要时间才能增长到可以抹平魔法带来的鸿沟。贝纳尔,您无需紧张,任何事态发展都需要时间,如今社会的各项数据仍旧算得上稳定,世界燃烧的时刻还没有到来,请您放松些。马上就要跨年了,跨年之后还是萨马拉的春节,还有很长的时间可以放松和庆祝。”


    “ctos!你怎么回事!”艾斯利指着ctos小鸟,“你成心和我抬杠是不是!”


    Ctos没理他,继续说:“贝纳尔,与解决尚有时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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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来的世界末日相比,我更希望您在年尾过得开心。”


    Ctos真会说话,我摸摸他的小脑袋,心情还是有点怅惘:“还不知道节要怎么过呢。”


    现在我没有家人,想过节也不能总是找艾尔莎麻烦,更不想接受艾斯利的提议陪他在哈曼大厦过节,这和自投罗网有什么区别。


    我问ctos能给我什么打发时间的好建议,ctos反过来问我还要不要买圣诞节纸灯,我想了半天才回想起这件事来,然而节日已过,我也没那个花闲钱的意愿了,说:“算了吧,不需要。”


    实在无处可去,我就在图书馆泡着看书混日子,跟万尼亚聊天,了解鹿角会的近况,圣诞夜的庆祝举办得很成功,大家都很喜欢,哪怕结束了也有回味无穷的感觉。当我问他们会不会在新年的时候再来办一次,万尼亚笑着摇头说不会了,同样的活动来得太密集了会让人审美疲劳的。


    “万尼亚,你平时除了照顾这里,还干什么呢?”


    “我当然有很多事要做了,只是……”万尼亚眨了下眼,“现在不能告诉你。”


    我恍然了解,我们可以说是朋友,但还达不到可以互相信任的同志的地步,他不告诉我也情有可原。


    “除了看书,我也看一下新闻。哎,你有没有听说过Dedsec?”


    我先觉得这个名称有点熟悉,呆滞了半天想起来,那不就是浣熊所在的黑客组织吗。“知道,这个组织怎么了?”


    “最近这个组织的成员公开宣称,他们掌握了一些‘惊人’的视频资料,会揭开整个娱乐圈的黑暗事实。今天刚发了一小段,网上现在可热闹了。”


    我有一阵子没刷热榜视频了,赶紧掏出自己的终端看排行热搜。第一排的果然是关于放出视频的相关热搜,我点进去看,横竖没看到任何视频,只有你抄我我抄他的雷同报道和大量“想不到他竟然是这种变态”以及“一定是AI伪造出来的视频你们都别被骗了!”等等评论。


    “视频呢?这些人说得这么起劲,他们都看到了?”就我一个仿佛还活着原始时代,还不知道dedsec发布了什么劲爆东西,等等,dedsec的劲爆东西应该就是从我那个视频里剪的,也难为他们剪辑了。


    “在最开始视频刚爆出来的时候,还是可以看到的,只是后来全网下架了,只有少数视频被用各种方式存了下来。”


    “居然还能存下来?这不是ctos大人的仁慈么?”


    “也许吧,ctos在清扫这类信息的时候肯定手下留情了,不然一条消息都留不下来的。”


    我翻了半天,放弃寻找的视频与努力了,转而看视频下面的评论看个乐呵,探究ded接下来还会爆出什么样的猛料。不知道明星们本人们急不急,但是明星们的粉丝都开始急了,纷纷指责对家一定是下一个暴雷的,同时有抓紧时间跳坑的,怕爬坑晚了自己喜欢的明星变成赛博污点。


    “贝纳尔,现在事情闹得越来越热闹了,很多人都开始怀疑dedsec的视频来源究竟是谁拍摄的。他能够登岛,并且选择背叛这些权贵阶级,你对这个事情有什么头绪吗?”


    “……我能有什么头绪?”


    “我觉得你是对此有头绪的少数人之一。”


    “为什么这么说?”


    “嗯哼,你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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