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我还真是个演戏的天才！我为自己机智的应答美滋滋，等着看艾斯利的下一步反应，艾斯利不愧是变态中的变态，回答：我觉得你是动心了，只是你嘴上从来不肯承认。
太油腻了，油腻到我想用酒精喷雾喷一喷分解一下。我不想再理他，再理他就真的给他爽到了，随便发了个滚蛋的表情包结束对话，睡觉！
关掉终端页面后，楼下的动静似乎变得更清晰了，小女孩呜呜的哭，菜刀咚咚地剁，身侧的燃烛呼吸均匀，忽然他测过身来，手放在我耳朵上，很柔软很暖和，移开的时候我听不到楼下的声音了：“睡吧。”
燃烛的魔法令人安心，只是我闭上眼没一会，被捂热了的ctos小鸟挪动到我脖子上震动，我伸手摸了一把它，它还在震，难道它想跟我说话？都这么晚了想干嘛呢？
我睁开眼，再次打开终端页面，ctos给我发消息：“燃烛先生似乎很不高兴。”
？你怎么知道？
从心跳指数和呼吸间隔可以推测，燃烛先生应当是看到了你与艾斯利的对话。
就因为这？我想不太通，但是更让我想不通的是ctos专门把我叫起来就为了这点事啊，我还以为灰域膨胀速率突然暴涨明天就能吞没世界呢。
“这是小事，我要睡觉了。”
有魔法屏蔽，我睡了个安静的好梦。第二天醒来睁开眼，被窝暖和得有些发汗。
一只手还搭在我胳膊上。我费劲地扭头，燃烛离我很近，几乎是抱着我睡的，他的气息绵绵吹拂，我眼睛往上瞟的时候，还能看到我头顶飞翘的呆毛被呼出的风微微颤动。
燃烛居然这么晚还不醒，不应该啊。我捏捏他脸颊，突然对燃烛的遮眼布起了好奇心：燃烛的眼睛长什么样子呢？
我手指刚碰到他的眼布，想想又缩回来了，终究是不敢。他遮住眼睛一定有自己的理由，可能比摸鹿角要严重得多。
我不知道燃烛的眼睛在布下有没有睁开，只知道我手刚缩回来就被他捉住，他将我的手靠近遮眼的布：“想看？”
我果断拒绝：“不想。”
“很多人都对我的眼睛感到好奇，这很正常。”
“你是出于什么才想遮住眼睛？”
“我的眼睛……很可怕。”
“看了会石化？”
“当然没有美杜莎那样的效果，但是仍然会对注视者产生不可逆转的伤害，千万不要被好奇心害了自己。”
“到底是什么伤害啊？”
“会老化，你会死。”
我恍然明白了，原来燃烛当初研究出来的延命法术是这么个效果和副作用啊，“就是说，我的寿命会转移到你身上？”
“吸血鬼吸食人血，本质上是汲取生灵的灵魂与生命力。血是特殊的，名字是特殊的，贝纳尔，你一定要记住这点，保护好自己。”
“要说血的话……”我的血被柯林爵士尝过，更早以前做实习警察的时候肯定也抽过血，近的就是在芭蕉岛上的体检……呃……那次体检不提也罢。
“真要有什么人想利用我的血做什么，我早漏得跟筛子一样了。”我唉声叹气，“燃烛大佬快救救我吧，我不想被人下咒啊。”
燃烛安静了一会：“是有一些特殊的方法，可以让你免疫诅咒的伤害。”
“还真有？要我做什么？”
“不需要你做什么。”燃烛拉起我的手，屈起食指在我的掌心划开，一瞬间血流如注，我痛得大叫起来：“卧槽！”在被窝扭成了麻花。
燃烛却牢牢抓着我的手腕，耐心的、一点点把咒符画完，流淌出的鲜血被魔力凝聚在掌心区域，不断洄流旋转，直到符文画完。燃烛将我掌心与他手掌贴合，一股类似蛋白质烧焦的臭味透出来，我清晰地看到燃烛皱起了眉头，直到掌心分开，我看到他掌心也烙上了同样的赤红烙印。
“这样就完了吗？”我感觉有点不妙，似乎对燃烛本人不太好？奈何我对魔法了解实在太少，根本看不出来这个烙印起到的是什么作用。
“不，还差最后两道手续。贝纳尔.维克玛，请记住我的名字。”他凑近我的耳朵，声音在我的耳畔，或是说灵魂深处回响，“我的名字是劳希提耶，勿要告知他人。”
“唔，劳希提耶……”
劳希提耶、或是说燃烛吻上了我，我被吻得宕机了三四秒，喉咙上弥漫开浓郁的血腥味，好像我变成吸血鬼了一样。但我确定我没有被咬，不存在霸道总裁小说里那样把舌头咬破了的情况，燃烛吻得很温柔，所以血是从哪来的？
燃烛扣住我后脑勺，用力加深了这个充满血腥气的吻，我情不自禁地吞咽了一下——呃！真的是血！量还不小！燃烛的血？怎么弄出来的？难道是消化道出来的血？
我的大脑飞速运转，一时间差点忘记了自己正在被燃烛强吻的事实。好吧，虽然，但是我好像似乎也不是很抗拒这个吻，甚至咽下去的血腥味流进胃里还暖洋洋的，还挺舒服的。
燃烛抱着我翻滚了一下，我肩膀硌到一个坚硬的东西：感知轮廓应该是ctos小鸟，可怜的ctos小鸟，把我硌得好痛。
天知道燃烛是不是听到了我心声，把ctos小鸟拨到一边去了，继续吻我。口腔里的血腥味从浓变淡，吻得我晕晕乎乎。
终于燃烛放开了我，我已经记不清被他吻了多久，反正直到他松开我，我依旧是迷糊的，好像有点看不清燃烛的模样了。
“该起床了。”燃烛说，“你要回81号公寓吧？”
“嗯，是……”
“走吧，都快十点钟了。”
我一看终端时间，还真的是，九点三十七，确实太晚了，我赶紧爬起来穿好衣服，把ctos小鸟从枕头下面解救出来。燃烛说离开前要把屋子收拾好，四件套要拆下清洗，被褥要烘干。我和燃烛一起把被套拆了，他抱着外套去洗，我把褥子叠起来，压实在。ctos小鸟说：“贝纳尔，你是和燃烛先生谈恋爱了吗？”
我脸有些发烫：“没有，别瞎说。”
“那就是‘同志之吻’？”
“什么玩意儿？一位革命领袖喜欢用深吻表达强烈、纯粹的、不包含□□的喜爱情感，后世人称之为‘同志之吻’。”
“啊？还有这种说法？”
“这种记录是有据可查的，只是不常见于官方文本中。”
Ctos这么一说，我真的顺心了很多，燃烛只是为了跟我完成魔法而已，和艾斯利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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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大变态不一样。但是仔细回想一下，我居然到现在为止接吻过的人都是男的，还没有亲过的喜欢的女孩子，这怎么不能说是一种人生的失败呢……不过什么样的魔法必须要深吻才能完成最后一步？青蛙变王子？还是这是燃烛自创的一种特殊魔法？
我想了一系列乱七八糟的事，想着想着把叠好的被褥赛回衣柜，一件件摞起来，压紧实，活儿干完了。我走出房间，咦，燃烛呢？
走廊里的洗衣机在稀里哗啦的放水，我看到燃烛坐在阳台上，仿佛在思考人生：“燃烛？”
“嗯，我刚刚消耗的魔力有点多，需要休息一下。”
“……你没什么事吧？”
“没什么，贝纳尔。这是个小魔法，一会我就恢复过来了，你不是还要回81号公寓吗？我就暂时失陪了。”
我走出去几步，感觉不对劲，回头问：“真的没事？”
“真的没事。”
“那我走了啊，再见。”
燃烛依旧没有回头：“再见。”
我走出大门，房门自动缓慢关上，咔哒一声，密码锁锁上。我瞥了一眼肩上的ctos小鸟：“ctos，我觉得燃烛好像有点奇怪。”
“是很奇怪。”
“我怎么感觉……”
“您感觉什么？”
我的思绪一团乱麻，ctos说的“同志之吻”并不能让我打心底里接受，我开始怀疑自己，怀疑人生：“ctos，我是不是有点变gay了？”
“这取决于您个人的想法。无论你喜欢男性、女性、或是两者都爱，亦或是柏拉图爱好者、独身主义，每一种选择都值得尊重。”
“可是……”
我欲言又止，总觉得事情好像从某一刻起就变得不对头了，但是我又理不清楚——电梯抵达一楼，门缓慢打开，外面的人一窝蜂涌进来，我赶紧走出电梯，来到阳光下，仰视这座居民楼——好高，我认出了顶层安全屋的阳台，不知道此刻坐在阳台上的燃烛有没有看到我，我向阳台的方向挥了挥手，以作告别。
燃烛到底在想什么呢？
坐上回马丁内斯的城际地铁，我依然在思考这个问题。手掌心的烙印——已经完全消失了，一丝一毫的伤痕都没有，舔舔嘴巴，血腥味也消失了。我拉起领口，掀起衣服下摆，试图看自己哪里有魔法留下的烙痕，但是没找到。一抬头发觉周围乘客看我的眼神就像看傻逼。
我淡定的放下衣服。傻逼就傻逼。瑞瓦肖地铁上行为奇怪的傻逼多了去了，不缺我一个。
坐了两个小时地铁，地铁上的人来来去去，我很庆幸我抢了个座还没人跟我抢，就是一直坐着着实不太舒服，左看右看，盯上了地铁门口附近的一块广告屏幕，上面正在放各大品牌的圣诞特别广告，其中就包括布鲁姆的。布鲁姆把自家发布会上的内容剪吧剪吧就投放上来了，和其他家高大上彰显新品的风格迥异，除了数据演示和未来新数据中心的模型，最多的就是艾斯利那张看着就觉得可憎的大脸。
艾斯利这张脸有那么好看？还是说这条糟糕的广告就是为了向自家上级示好的？用公司经费巴结人是吧？我盯着广告看了半天，想起艾斯利昨天鼻青脸肿的新形象，忍不住又想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