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实在无言以对,一瞬间我好像被掏空了所有力气,瘫坐在椅子上,思绪乱糟糟的。酗酒、混沌、癫狂、乞讨、嚎哭、无所事事,三年我确实没干过一件正常的事,可是这真的能怪我吗?这些都是我的错?
我喉咙哽咽着,说不出话,我想哭,我又想哭,我真的受不了。燃烛缠着绷带的手伸过来,似乎想为我擦眼泪,我一把打开他的手,我不想说话,我觉得我真丢人,起身快步冲进个盥洗室,又觉得这里太近了,我应该逃出去的。
我夺门而出,随便找了个地方坐在地上开始哭,眼泪不停落下,怎么擦都擦不完。
一阵嗡嗡声响起,ctos说:“贝纳尔,难过的时候请用我擦擦眼泪。”
我吸了吸鼻子,抬头一看,两只ctos小鸟抓着蜜蜂ctos悬停在我面前,我瞬间破涕为笑:“ctos你怎么飞都不愿意飞一下?”
“小鸟ctos更适合飞行。”话音未落,两只小鸟ctos合力将蜜蜂ctos抛进我怀里,我揉了把蜜蜂屁股,再擦擦眼泪,感觉好受了很多。
“贝纳尔,这不是你的错。”ctos说,“你的情绪被夺心魔蚕食,服用精神类药物导致记忆力减退、错乱,情绪不稳,这并非你的本意。你潜意识里知道药物会损害你的记忆,所以你抗拒服用药物,间断性服药对大脑伤害更严重,加剧了记忆缺失的症状。”
药……
我已经很久没服药了,自从我把药丢进垃圾桶后,我好像再没有起过类似毒瘾的渴望,我没放在心上,也没过多细究原因。
“每天晚上,我会待在您头部,通过微电流和声波刺激脑区重建部分脑神经回路,您的恢复状况比我预计得更好。”
“ctos……你是不是知道,这些关于我的事,都是早就安排好的?委员会早就怀疑我是无罪者,用这种方法控制我?”
“世界没有非黑即白的组织,哪怕委员会早已出现变化,其内部仍有坚信无罪者会带领世界重新伟大的信徒。贝纳尔,我在此说的每一句话都会在以太网内留下不可抹消的涟漪,请您记住这一点。”
我再用温暖的ctos擦了擦脸,感觉好受多了,不知道燃烛和艾尔莎现在怎么想,我都要回去面对他们。
抱着蜜蜂ctos回到房间,我咳嗽了下,做贼心虚地看了眼:“呃,哈哈,都在啊。”
世界上没有比我这更蠢的开场白了,我说完都想扇自己一巴掌。燃烛微笑着说:“本来我想跟过去安慰你一下的,但是你的小鸟说,它更了解你的状况和病因,需要一段时间的独处,相信你会很快开解心情。现在,你有感觉好点了吗?”
“嗯。”我装作没事儿人一样坐回原位,“没什么事,没什么大不了的。”
艾尔莎神情复杂地望着我:“对不起。”
“没事,我没事。”我深呼吸了一下,“呃,之前我们说到哪儿了来着?”
“艾尔莎小姐刚刚向我介绍了你们正在做的事。”燃烛指了指正在运作中的机器,“还有什么想聊的?”
我想了下,魔杖的事……嗯,暂时不要说为好,还是来聊聊鹿角会内部比较合适吧。
我随便起了个话头:鹿角会内的法师有很多么?亚种人成员和普通人成员的占比是多少?在组织内部,是不是法师和亚种人地位更高一点?
燃烛回答没那回事,鹿角会内部成员讲究人人平等,并不因擅长魔法或血统体力就划分地位,作为法师有能力当然会做更多的事,肩负更重的责任,组织内的普通人也有自己要完成的任务。
“你和柯林爵士熟吗?你知道他是怎么加入鹿角会的吗?”
“柯林爵士……”燃烛思考了一下,“他可能是纯血吸血鬼。”
“啊?!”
“他见过真正的马佐夫,亲身经历了那个伟大的光荣时代,不过因为一次意外重伤陷入休眠,醒来后就到了这个时代,他说,那种感觉和穿越差不多吧。”
加入一个人类发起组织的纯血异种……我只能挠头,忽然间有些理解了最初答应柯林爵士时,他为何要坚持用咬的,可能是第一次吸食上无罪者的血液,想搞点庄重复古的仪式感。
“那你呢?”
“我的故事嘛……说起来也是有点乏味的。”
燃烛自述最初自己和普通的法师没什么两样,醉心魔法研究,崇尚力量的强大,还研究过禁忌的魔法尝试延长自己的寿命,最终魔法实验结果却不尽他意,反而给他造成了严重的后果。
“如你所见,这副鹿角就是那场失败实验的后遗症。”燃烛指指自己的鹿角,“睡觉不能翻身挺麻烦的。”
艾尔莎没憋住,笑出了声。
我也想笑,但是这个时候笑出来太不礼貌了,我以后的安全还得仰仗这位呢,严肃点头:“嗯,然后呢?”
“然后……我很失望,甚至感到很绝望。这副鹿角给我带来的痛苦远超我想象,不能翻身、被迫改变生活活习惯只是很小一方面,鹿角生长需要营养,它会掠夺我的身体机能,让我快速消瘦,与头皮连接处的疼痛让我几乎无法专注思考,更遑论研究高深复杂的魔法,最痛苦的时刻,我想自我了断。”
燃烛想过很多魔法来解决□□上的疼痛,但自己似乎被自己的魔法诅咒了,魔法对鹿角的疼痛无法起效,走投无路之下,他决定试一些止痛药。听说有些“大货”可以强效止痛,而且吃一次管12小时。
我对这种诱导话术可太熟了:“这不就是阿片类药物嘛,毒品。”
燃烛点头:“没错,受到管制的毒品。但当时我对这了解不算多,只为卖家教给我复杂的购买方式感到有些奇怪。当我走到那个卖药巷口的时候,一个老人拉住我的袖子,她说——”
“你是康米主义者吗?”
我不知道眼前这个老太婆在说什么,有点奇怪,掸开她捏的袍角,礼貌地回答:“不是,我没听说过什么康米,谢谢。”
“可是你头上有鹿角。”老奶奶说,“快取下来,戴这个很危险。”
我倒是想取下来,但是没办法,鹿角和康米主义有什么关系?我不理解,继续追问老奶奶,磕磕绊绊才了解到,原来康米主义标志就是一对鹿角中间镶着一只白星,老奶奶看到我的鹿角,就开始为我担心。
问清楚缘由后,我有些好笑,恐怕这位老糊涂了的奶奶怎么也不会想到,世上真的有人头上长鹿角,我无可奈何地摇头:“我这是天生的。”
“天生的?居然还有天生的……”老奶奶呆呆地看着我,伸出手仿佛想摸一摸,但是对我这是极其失礼的行为,我立刻偏头躲开了,不悦地回道:“你不能这样。”
老太的眼神依旧茫然,我不想在这过多停留,时间很宝贵,脑袋还很疼,我抬腿要走,老奶奶忽然尖锐的嚎叫:“里面卖的有毒!会上瘾的!”
我从通感的状态恍然回过神来,听到燃烛继续说:“当时我没有把这话放在心上,但是进巷子之后,药店正好遇上一起劫案,虽然我轻松杀死了劫犯,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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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对方那种癫狂的样子,我至今印象深刻,我从药店老板口中得知,他原本也是我要买的止痛药客户。”
艾尔莎做总结:“所以你放弃了继续购药,之后开始对鹿角会产生兴趣?那你的疼痛毛病怎么解决的?”
“它始终没有真正解决,只是轻微到让我可以忍受而已。”燃烛微笑着,“放心,已经不算什么事了。”
故事讲完,外面天也擦黑了。我问燃烛吃不吃饭,他爽快地同意,三人一起浩浩荡荡地下到一楼去光顾酒店的餐厅,艾尔莎开口说我请。
“燃烛先生,你吃什么?”
“我就要一些素食就好,谢谢。”
我觉得酒店餐厅的菜品选择不够多,看来看去,选了胡萝卜烧牛肉和西葫芦蛋花汤、素卤味拼盘,艾尔莎瞥了我一眼:“你就吃这些?”
“嗯哼,我的食量肯定比不上你嘛。”
“那个……对不起,你要不再多吃点?”
“那我再要个三球冰淇淋吧。”
酒店的冰淇淋意外地不错,三颗球三种口味,奶味儿很足,我吃得心满意足,肚皮溜圆。摇摇晃晃准备回去看机器拍得怎么样了,顺便问艾尔莎:“搭档你今天还是回家去?”
“嗯。”
“那燃烛你……”
燃烛思索了一阵:“您介意我和您住同一间房吗?”
我其实是想拒绝的,但是一想到如果要另开一间房的话,要花钱。我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是脑袋提裤腰带上赚来的,能省一点是一点,再者,燃烛是来保护我的,没冲我要保护费已经很好了,让人家倒贴腰包也不是个事儿。
对此,我只能说不介意,不介意。然而真到了房间,洗完澡出来,看到燃烛安静地正坐在沙发上,鹿角散发着柔和的暖黄光泽,鹿角上系着的咒言缎带无风自动,似乎能在虚空中敲击出能量的涟漪,非常端庄,端庄得……让人感觉像尊美丽的花瓶。又有种……嗯,说不出来的古怪感觉。
Ctos的声音冷不丁响起:“贝纳尔,你是否感到有些许不适?”
我尴尬地打哈哈:“没有没有,ctos你在说啥呢,别随便代表我的意见哈。”
“没关系。”燃烛声音依旧很柔和,“我自己设计了一种床,更适合我的睡眠,要我躺上正常人睡的床,我也没办法睡好的,请你安心睡床上吧,我靠沙发就好。”
“确定啊同志,嗯,如果你觉得累得话……枕头!给你,总能垫一垫吧?”
我把枕头抛给燃烛,燃烛微笑着回了句谢谢,我看着他把枕头放在酒店的午睡椅上,然后枕上,大部分角都延在床头外,看着还行。
我也窝回被窝里,室内灯光渐渐暗下来,准备进入睡眠模式了。
忽然,我感觉被窝里有什么东西在动,一拱一拱的,顺手一摸,哈,果然是蜜蜂ctos。
“今天怎么不跟我说要洗澡?”
Ctos不拱了,似乎在思考这个问题,片刻后说:“您在认为我脏?”
“没有没有。”我乐了,把ctos提拎到怀里,揉揉,“不脏不脏,明天再给你洗。”
燃烛的声音冷不丁响起:“贝纳尔,如果想要更方便快捷一点的方式,我乐意代劳。”
“ctos,说你呢。”我拍拍ctos,“要不让燃烛用魔法帮你洗洗?”
出乎意料的是,ctos明确表达了拒绝:“魔力的波动可能会损坏我的机体电流通路,请用原始的方式给我清洁,谢谢。”